话说颜兮庄上的杏花常年不谢,每次来看见杏花到处飞舞就忍不住赞叹。我曾就这个问题询问了颜兮很多遍,每次颜兮都只留给我一句‘天机不可泄露’。
颜兮回头见来者是我,忙叫我过去为他搬酒。想这天上地下能使唤我的,没有几人。
“我说千水丫头,你到我住处,又想要躲些什么?”我讪讪地笑道,回想自己来找颜兮,却是每次都如他所言,躲些什么。
“没有的事,就是有些挂念颜兮上神。”颜兮听我所言,皮笑肉不笑的望着我。我虽看的发慌却依旧不肯多说。
按我自己的性格,我是想自己前往住处的。无奈总是穿不过颜兮种的那片杏花林。
小屋依旧如原先的模样,当初第一眼见这小屋时,我就很喜欢。小屋是颜兮用石头砌成的,形状像是一把扇子。
颜兮把我送到转身就要走,我连忙叫住他,嘱咐道:“切不可将我的行踪告诉墨许上神。”我只见颜兮眼里闪过一丝惊讶,然后一脸高深的笑着。
我只见他的背影慢慢消失在了杏花林。不知为何,我竟觉得颜兮很孤单。
我坐在石凳上,看着杏花林的出口。又想起了前些日子的事。
那日二哥说有人叫我,我好奇的跟着二哥去见那人。不曾料到来着是一个男人还有一个小孩,那小孩见了我,直接扑过来甜甜的叫了声‘娘’。
我俯下身就把阿念抱了起来,阿念用他肉嘟嘟的小嘴‘吧唧’在我脸上亲了一口。我看了看那个男人,一身白色的装束,正微笑的看着我。我想大概是阿念的家人,前来道谢我照顾阿念了些时日吧。想起阿念刚才对我的称呼,我这脸,竟红了起来。
“阿念,你怎的不打个招呼就离开了呢?”见阿念的眼里又开始起雾,我忙补充道我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
“娘亲,爹爹那日带我走的时候,我本想去跟你道别。可是爹爹说,以后还要借着这个理由来看你。我也想再见到娘亲,于是就同意了。娘亲,你生气了吗?”看着阿念小心翼翼的模样,我摇了摇头。心里却一阵一阵纳闷,如今阿念叫我娘亲,叫那男人爹爹,那我与那个男人,又是什么关系?我分明,从未见过这个男人。
“娘亲,爹爹这次来是要接你回去。同我们一起生活的。”我看着阿念一脸的天真,回头看了看二哥。本想要二哥给我解答一些问题,可我见他只有看笑话的情怀,便只得把希望寄予给了阿念。
“阿念,你爹爹他,是哪路仙人?”不待阿念回答,那男人走上前来。
“我叫墨许,今日唐突前来,是想和孔雀族定一门亲事。”当时我的第一反应是墨许的声音真好听,第二反应是站在我面前带着孩子来定亲的是传说中的墨许上神。
“本想过些时日再来,可近几日阿念想你想的厉害。我想着早晚都要前来,就选在了今日。”我听完墨许上神的一席话,突然发觉背后发凉,这。。。。。。这到底是什么事,我全都未明白。
许是我太久没回答,二哥便让墨许和阿念先住下,等外出的阿爹阿娘回来再一起说说此事。
墨许从我怀里接过阿念的时候,我仍在未醒状态。
二哥把墨许上神安排好之后,又折了回来看我。我见他一脸坏笑的望着我,闭上眼不去理他。
“阿水,为兄帮你做主了,我认为墨许上神不错。”我起步往房间走去,我想我与二哥,定是八字不合。
第二日清晨,我被一阵酥痒唤醒。睁眼一瞧,原来是阿念。他见我醒了,甜甜的叫了声娘。我四处看了看,确定只有阿念一个人,暗暗松了口气。
“娘,爹爹不在,只有阿念和娘亲两个人。”我摸了摸他的脸,他又往我的怀里蹭了蹭。
我想是墨许上神见到我发觉并未有传说中的那般貌美,于是便决定亲事作废。本想带着阿念一同回去,阿念这孩子却舍不得我,于是墨许上神便一人回去,过些时日再来接阿念吧。
“娘亲,你会同爹爹成亲吧。然后我们一起生活对不对?”阿念直直的看着我,眼里闪着光。我怕阿念哭闹,见眼下又只有我与阿念二人,便点了点头。
阿念见我应允了,马上从床上跑下,脚丫子光着一蹦一蹦的跑到房门处,打开了房门。我看到房外站着的人,凌乱了。
“爹爹,娘亲同意啦。”墨许上神点了点头,一把抱起了阿念。眼神望向我,温暖的模样。
‘沙沙沙’的声音响起,我回过神,原来是颜兮来了。看着他手里的酒坛子,我笑了。
颜兮酿的酒,甜的酸的苦的,杏花酿的、杏子酿的、杏叶酿的,全都有。
这一壶酒是酸的,我还未尝过。我向来喜欢甜的,颜兮为我倒上一杯,又为他自己斟满。
我一饮而尽,酸的我睁不开眼。
“丫头啊,这酒可不是你这么饮的。”我迷迷糊糊的望着他,越发有些看不清。却还是忍不住问道:“这酒叫什么名儿,真是不错。”
颜兮细细地喝下一小口酒望着我微笑着言;“‘一杯醉’。”
待我醒过来的时候,颜兮正呆呆望向杏花林里,全身都散发出一种说不尽的寂寥。
许是我太过专注的目光,颜兮回过神来,看到我醒了,又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我暗叫大事不妙。
“丫头啊,墨许挺好的,你看啊,你嫁给他,还能有一个现成的儿子。”我转身回屋里,那什么孤单寂寥,全是错觉。
我想颜兮大概趁我喝醉了,将昨日的事全都了解了吧。我早该猜到他主动拿酒给我喝定不能有什么好事。我有一个大秘密,一喝醉,便可以道出别人想知道的事情。这个秘密,阿爹阿娘未曾知道,是我那二哥和颜兮试出来的。
想起来,我又恨的牙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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