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儿子昏迷中还紧紧抓着江雪不放,这个向来沉稳的人对着江贵跳脚大骂。
江贵流着泪,看着女儿一声不吭,他知道他没有任何理由和宁无忧吵架,毕竟错的是他的女儿。
宁无忧让女仆想尽了办法,终于将儿子和江雪分开。江贵让女仆将女儿抱起,去了宁府的另一个房间。
江贵看着赵无忧那憔悴的面容,担心女儿的同时,也觉对不起他这个儿女亲家。
快三天了,宁无忧看着儿子宁烈,见他还是昏迷的样子,一时间心神俱疲,他吩咐了几句,就叹着气擦了一下眼睛,慢慢的走了出去休息。
这两天多,他寸步未离,有些累了。
半个时辰后,范烈醒了过来。
范烈睁开了眼睛,看了看左右叫到:“雪儿,她在哪里?”
服侍宁烈的是一个伶俐的婢女,叫做宁巧儿。宁巧儿是宁家家奴宁无德的女儿。宁巧儿今年十五岁,心底善良,伶俐乖巧。
宁巧儿是宁家家养的奴才,他的父亲宁无德自小就在宁家为奴,与一个宁家的婢女结婚后,就有了巧儿,巧儿的母亲在她十岁时生病去世了。
宁无德心中倒有一番心思,宁烈少爷虽说是个残废,走路都要人搀扶,但家主可只有这一个儿子,这若大的家业以后可都是这位爷的。如果女儿能给宁烈少爷做妾,那可真是攀上了一棵大树。
有了这个想法,一年前,宁无德就把十四岁的宁巧儿送到了宁烈的身边,服侍宁烈的起居。
乌连星球上的女孩子,十四岁就可结婚生育。这宁烈虽说身体不便,但下面的那个东西却是正常。
早通人事的宁巧儿伺候宁烈不久,就与他滚到一个被窝里去了。
宁巧儿看见宁烈睁开了眼睛,并问雪儿在哪,心里不由发笑:“这个公子爷,昏迷之后刚醒,就找自己的老婆了,却不知这个老婆差点要了他的命。”
宁烈身体残疾,他从小就订婚的妻子江雪人长得头发乌黑,身材苗条,左脸上有一块赤红色胎记,她的左眼小些,右眼大些,但不细看,也察觉不出来——江雪只能算是一个普通姿容的女子。
虽说江雪容貌普通,但不知为何,宁烈从小就喜欢江雪。他的父亲宁无忧虽知道江雪相貌不美,但儿子更为不堪,他没有江贵那么多的想法,对于儿子和江雪的婚事,如果不是出了这种事情,他心中到是感到满意。
儿子身体残疾,媳妇虽说脸面不太好看,难得儿子从小喜欢于她。谁料儿子的一番痴心,却换来了媳妇毒酒相报。
“少爷,你醒来了,江小姐在另一个房间,你们可把大家吓坏了,好好的,说不行,两个人一齐昏了过去——把老爷差点吓死。”
看着面前这个带着笑和自己说话的女孩子,范烈有些发昏,这人是谁,为什么叫我少爷?
宁巧儿见少爷看着他不说话,就急忙用手捂了一下他的额头。
范烈闻到了一种淡淡的体香。
“没事儿,你想吃些什么?我去给你拿来…………,哦,坏了,老爷对我说,你醒来之后,要立即禀报给他,我这就去!”
看着这一个秀丽的女孩向自己吐了一下舌头,就笑着跑了出去,范烈摇了摇头,打量起他所在的这个地方。
房间的摆设非常豪华,大部分物品范烈都不认识,他只认得三四样,像什么珊瑚树,白玉璧,金丝楠木做的家具,这些范烈认得。
其他的东西,却不知道是什么了。
这个房间有七十多个平米,房内陈设有些奇怪,比如床的枕头处有三个按钮,范烈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还有窗台处有一个金属做成的箱子,长有三尺,高和宽有二尺。另外地面上有着两种不同的地板,一种是明皇色木板,一种是浅红的胶状物,它们相互交错,里面有细微的光亮透出来,范烈也不知道是做何用处。
范烈看着房间中的物件,他将目光放在了床头处一张梳妆台上。这张梳妆台上半部分镶嵌着一块一米长,半米多高的镜子。
镜子前面满是小瓶小罐之类,似是女人所用之物。
宁烈身体残疾,却是一个多情种子。他对江雪一番爱心,却也喜欢别的女人,他的卧室,就是他与其他女子玩乐的地方。
范烈不认识的那些东西,就是男欢女爱之时所用的物品。
范烈从梳妆台上的镜子里看到自己的相貌后不由吓了他一跳:这个脸面蜡黄,双眼无神的家伙是谁?
对着镜子摸了摸脸,又左右摇了摇头,范烈这才肯定,镜子里的这个脸面蜡黄,双眼无神,相貌猥琐的男人就是自己。
范烈心中大惊,他猛的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不料站了个半起,他就从床上翻滚到了地上。
范烈从地面上挣扎着想站起来的时候才发现,他竟是赤着身子,一丝未挂。
他发现他的左腿比起右腿来,明显细了不少,刚才摔倒就是这条左腿无力支撑所致。
范烈看了四周,手忙脚乱的爬到床上,他把自己盖好了,这才想到:“莫非,我的元神进入了别人的身体中?
对于这种现象,范烈并不陌生,没有身体的元神是能占据别人的身体的。
我来到了何处?这是谁的身体?怪不得刚才那个小丫头叫我少爷。
我在这里,雪儿她在哪儿?
就在范烈的这些念头在心中乱起时,一个头发苍白,身材中等,一脸大喜之色的中年人跑了进来。
看到范烈看向他,宁无忧笑着长出了一口气说道:“烈儿啊,你可把我吓死了。还好!咱们宁家祖宗保佑,没有出什么大事,祖宗保佑啊!”
宁巧儿也随着赵无忧进来,她笑着对范烈说道:“少爷,少奶奶也醒了,她不断的问,我老公他在哪里?我老公在哪里?可把家里人笑坏了,想不到江小姐说话这么…………”
宁巧儿的那最后的话语没有说出来,就被宁无忧给呵斥道:“贱婢!还不给少爷倒些茶水来喝!”
宁巧儿脸色一红,点头向宁无忧行了一礼,就慢慢的走了出去。
宁无忧看着他儿子的房间,心中暗暗叹气:这个孩子身体不好不说,却又贪恋美色,把身体搞的是一塌糊涂。看看!这房间中都乱七八糟的都弄了些什么玩意儿!
他心中这样想,嘴里可不敢说出来,宁烈可是他唯一的孩子,以后传宗接代全靠他啦。
“烈儿,你快快躺下来,那姓江的女孩心肠好狠,她把你们喝的交杯酒中下了**,如果烈儿你有个三长两短,我要杀他江家满门!”
范烈有些迟疑的问道:“谁和我喝的交杯酒?”
宁无忧叹气说道:“孩子,还不是那个江家的江雪,她嫌弃你的身体残疾,不愿与你成婚,竟然狠下心来,在酒中下了毒,要和你一起去死…………,别说她不愿意,咱们家说什么也不能要她!”
范烈想到他看到黑线扫来之时,抱住了雪儿………………
他的元神到了这个残疾人的身体之内,会不会那个和这个残疾人结婚的江雪也被雪儿的元神所占?
想到这里,范烈对赵无忧说道:“我要见她。”
宁无忧点头:“嗯,你见她一面也好,认清这种女人的毒辣!”
“谢谢!”范烈说道。
宁无忧感觉有些奇怪,宁烈这句谢谢说出来,他对眼前的这个儿子忽然有了陌生之感。
他又看了宁烈几眼,有些疑惑起来,这个孩子为什么对自己的父亲说谢谢?
巧儿把茶水放下来,小心的看了赵无忧一眼,轻声说道:“老爷,少奶奶的父亲江大人在外面求见。”
宁无忧暂时放下了心中的疑惑,脸色发青的说道:“哈,好一个江亲家,我这两天没空儿和你算帐,只顾救我的儿子了。如今你来了,咱们两个定要好好的说道说道!”
说完,宁无忧有些狐疑的看了范烈一眼,就走了出去。
范烈看着四个胖胖的女佣抬着一张精巧的红木软榻进了房间。
软榻上躺着一个女子,正看向他,这一女子的头发乌黑,左面脸上有一块红色胎记。
林玉雪醒来之后就叫:“老公,老公,”
伺候她的女仆见她醒来了,都过来看她。
林玉雪没有看到范烈,又见环境陌生,就对看护她的女仆说道:“老公他在哪里?我的老公在哪里?”
伺候江雪的女仆脸上露出了笑容:这个江小姐很任性的,不想与少爷结婚也就罢了,竟把毒下在了交杯酒中,难为她想得出来。这刚刚醒来就想少爷,老公老公的就叫上了。
江贵一直在外面守着,这两天,他的头发白了不少,他怎么也想不到女儿会在酒中下毒,想和宁烈一块死去。
听到房内女儿的说话声,江贵进来了。他看到江雪眼泪流下,哽咽的说道:“女儿,你把父亲我要吓死了。你怎么这样傻,宁家少爷也中了毒,你们如果有个三长两短,叫为父怎样活。”
林玉雪看到她面前的这个满脸是泪的富态中年人,心中很是吃惊:他是谁?为什么叫自己女儿。
这个人绝对不是自己的父亲,但他的眼泪和神情倒不是做假。
林玉雪从小就生活在别人的歧视之中,这让她对陌生人都保持着一种警惕。
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江贵。
江贵看到女儿的神色,心中不觉大为后悔,如果这一次女儿有什么不好…………
就在这时候,宁巧儿跑过来说道:“少爷醒了,少爷醒了。”
当宁巧儿看到坐起来的江雪的时候,她眼睛一亮道:“少奶奶也醒了,太好了,我去告诉少爷一声。”
江贵一听自己的女婿醒了,看了一眼用奇怪眼神看自己的女儿,向她笑了笑,就快步走了出去,这两天他可是知道宁无忧一直想和他拼命。
两个孩子都没有大事,这一下可好了……
林玉雪已经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异常,暗自揣测之后,她从房间的衣柜那光滑的表面上看到了自己那陌生的容貌——这个身体不是她的身体!。
除了范烈,对其他任何人都有戒备之心的林玉雪并没有露出惊慌之色。也许是心有灵犀,林玉雪此时也感到那一个少爷很有可能和范烈有关系。
范烈以宁烈的相貌看向江雪,林玉雪以江雪的相貌看向宁烈。
在这短短的对视中,虽说容
貌有变,但两人的眼神却有默契。
范烈轻轻叫了一声:“雪儿?”
林玉雪看到这个陌生男子看她的眼神,有些迟疑的道:“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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