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雪的脸是小时候玩耍时,不小心跌倒,爬在了农具上面受伤所致。林玉雪的肤sè白,眼睛大,眉毛就像画上去的,但这道疤把她的整个脸面毁容了,她的脸呈现不对等的比例,左小右大,看上去有些狰狞,有些怪异。亚湾村是个不大的村庄,村子里只有黄,林两姓,人口大约五六百人,在这里,只有林玉雪一家姓林。没有了父母,容貌又丑成那样,眼看都成老姑娘了,还没有结亲,她们家又是独户,连个商量的亲戚也没有,看来,这姑娘就这样一辈子没人要了。
现在的rì子比以往,要好过很多,家家几乎都有了电视,洗衣机之类的现代用品,电脑也在这几年普及到了人们家中。林玉雪也买了电脑,她在网上,推销自己做的葡萄酒,这些酒,倒也买的不错。林玉雪在农闲时,也喜欢在网上发表些作品,只是初中化的她,把写作当做一种爱好。造葡萄酒是林玉雪的主要生活来源,就如这村子里的所有人一样,地里的耕种,只是可以让自己吃饱饭,葡萄酒的收入才让林玉雪这一个孤身女子,过上了像亚湾人那样的现代生活。
亚湾村种植着大量的葡萄,这个村子,都以酿造葡萄酒做为自己的收入来源。
看着挂在葡萄架上的葡萄,林玉雪知道,这批葡萄注定自己不可能酿造它们了。
林玉雪在半年前,知道了自己得了一种绝症,这种病的名字叫做肺纤维化,这种病是一种不能治愈的绝症。
医院的大夫告诉林玉雪,这种病现在还没有治疗手段,只能保守治疗,也就是尽可能的延长患者的生命。
肺纤维化是指肺的换气能力渐渐消失,肺体变硬。患者会慢慢呼吸衰竭而亡,这种病的最后,病人因为得不能足够的氧气供应,会十分痛苦。
知道了自己得了这种病后,林玉雪又复查了一次,确诊就是肺纤维化。想了想,林玉雪把上一年酿造的葡萄酒装瓶出售。
在其中的一个软木塞中,她放入了自己写的一张字条,她的笔名叫做赫本。
在母亲去世的那一年,林玉雪才十六岁,父母的相继离世,让林玉雪大受打击,她在办完母亲的丧事后,就想随母亲而去,她再没有了生活下的勇气。
脸部的伤疤,让她自小就受到别人惊讶和害怕的目光,自从那一次跌倒,伤好后的林玉雪发现,自己再也找不到玩伴了。
渐渐的,林玉雪的xìng情变得孤僻起来。
父母都没有了,还有谁庇护自己,父母都走了,自己为何还要留在这个世界上,林玉雪有了死意。
就在她决定结束自己那才十六岁的生命时,却发现了母亲写给他的一封遗书。
遗书中母亲写到:
“雪儿,娘把你自已留在这个世界上了,娘走后,雪儿,你可要坚强,每个人,都有他存在的道理,你可千万不能做傻事。你的出世,带给我和你的父亲多大的快乐呀,咱们一家,曾经是那么的美满,幸福。你永远是我和你父亲心目中那漂亮,乖巧的女儿,雪儿,娘走了,你不要伤心。雪儿,你要记住,你既然来到了这个世上,就要珍惜自己的生命,坚强些!雪儿,娘和父亲会为你祝福的,愿你的一生平平安安,快快乐乐。”
看着母亲写给自己的遗书,林玉雪泣不成声,伤心的不能自已:“娘,你是怕女儿会跟着你走,特意写了这些话让我看,这是你的遗言。娘,你既然这样说了,你放心,雪儿会好好的活下去的。”
从十六岁直到现在,经过了多少的艰难辛苦,忍受了多少的惊讶和好奇的目光,十年了,母亲已经去世十年了。
知道自己得了不能治愈的绝症,林玉雪心中已然有了离意,就像十年前母亲去世那次一样。
等到葡萄园中的葡萄成熟之后,自己就去找自己的父母,十年了,她很想他们。
唯一的遗憾就是在自己的这二十六年的生命中,还不知道男女之间的爱情是一种什么滋味。
在两个多月前,她在装葡萄酒时,不知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林玉雪把一张纸条放进了那个木塞内。
也许有人能看到自己的纸条,也许没人注意。
大雪山天池是自己家乡北面那一座最高的山峰——大雪山顶部的一个水面,以前大雪山是一个活火山。那已经是不知多么久远的事情了。
就在那里结束自己的生命吧,本来,自己想挣一些钱,去做整容手术的,可惜,等不到那天了,看着周围景sè,林玉雪轻叹了一声,也许,以这样的一个容貌去见爹娘,他们会很快认出自己的女儿来的。
看着自己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家,她眼睛中露出一股伤心,良久之后,林玉雪挎着一个背包,离开了亚湾,这是一个晴朗的早上。
范烈看到了纸条上的字后,心中一惊,看字体语气,这应该是一个女子所写,她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范烈把红酒的瓶子拿起来,看了上面的生产rì期,这瓶红酒已经生产出来两个月二十多天了,还有四天的时间不到三个月。
范烈觉着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不能眼看着一个生命就这样逝去,瓶子上有电话号码,范烈用他买来的二手手机拨通了,,,,,,。
一首彩铃歌曲响起:你走了,留下寂寞和我对坐,无话可说,我剩下什么,静静的,那些幸福我都记着,,,,,,
无人接听。范烈想了想,又拨动了这个电话,另外一首彩铃歌曲响起:你哭了吗,像我一样累了吗,坚持好久却要放下,无力逞强,只剩害怕,你累了吗,像我一样哭了吗,,,,,
还是无人接听,不行,自己要找到这个有些厌世的女人,救人xìng命,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情。
范烈去找了房东,这是一位面目和善的大妈,她见范烈找自己,就笑着问道,房子住着还好吧,有什么事吗?
范烈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大妈,我和您商量一下,我交给您的房租,可以退给我一个月吗,我有些地方要用钱,一时接济不上,你放心,有钱了,我马上补给您。”
两天后,范烈来到了亚湾,这是一个北方的山区村庄,满眼的黄sè,显示这里已经到了秋季。经过讯问,范烈在村中人好奇的眼光中走到了林玉雪的葡萄园中。
亚湾村里的人告诉范烈,他找的林玉雪出去两天了,她的家是一座陈旧的房屋,房屋的旁边是一片没有收摘的葡萄,秋风吹起,枯黄的葡萄叶子沙沙做响,像是在向范烈说着什么。
范烈问过大雪山的方向,他见林玉雪已经离开了家,知道她是往大雪山去了,范烈快步向村外走出。
林玉雪站在大雪山山顶,看着那极为宽阔的天池水面,这二十年来的一幕幕画面,从她的脑海中闪过。
“爹娘,雪儿来找你们了,我们一家马上就会见面了,娘,我听了你的话,十年之后,却还是要做你说的傻事儿。”
范烈远无的看到一个极美的女子身影,看她的样子,就要往下跳,自己可不会游泳,情急之下,范烈大喊:“喂!不要跳!我想这一世与你成为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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