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八妹傻愣愣的看着就要到跟前的戾气,那黑色的戾气卷起黄沙滚滚,还带着闪着白色如闪电般的光芒,皎洁在一起,发出嗤嗤如触电碰撞之音。
“还不跑,愣着干嘛!”
被她压在身下的妖王不知何时逃离可i,远远的对着还在发愣的狐八妹大叫。
周围的世界凝固住了,狐八妹飞快的的爬了起来,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逃跑。丝毫不敢停下,她还未知晓这戾气会带来怎样无法忍受的疼痛,焦急地等着心里仿佛被个无形的大石压住,嘴巴不听的颤抖。脑子一片空白。只有一个感觉,就是逃,不停的逃。
耳边刮过戾气嗤嗤的声音,每隔三个时辰便不停的奔跑,仿佛就停不下来,这戾气向是知晓他们奔跑的方向,无论到哪里都无法躲避,一直追着他们,有种不死不休。
狐八妹软趴趴的跪倒在黄沙滚滚的沙子里,双手深深的插进沙里,呼吸急促,心跳快的要跳出来:“不行了,在这么跑下去,不被戾气化成尘土,我就要被累的化作尘土了。”
“在跑不动了。”
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这个空间连空气都是这么稀薄,张着嘴贪婪的喘着气。
“在不跑了,就让我死在这里吧!”狐八妹脸上一副困倦的样子,连扯动嘴皮子的力气也没有了。只有那张嘴还张的大大的,不停的喘气。
妖王也大口喘着气瘫软的躺在黄沙里,冷冷的看狐八妹一眼,偏过头:“活该,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
“什么叫我自作自受,还不是你四处杀戮。”
“我那只不过是想恢复法力而已,被那轩辕龙帝关在塔里,日日与黑暗作伴,享尽一切的孤独寂寞,你以为有人一出生就愿意当坏人吗?你以为那些高高在上的上仙就是善良的吗?那只不过都是表面的,那个不是为了自己的。”妖王没好气的丢一个大白眼。
“你就是好人吗?你吞噬这么多无辜的生灵,你会有什么好下场。”要不是实在没有力气,狐八妹真想在上去揪着他的头发在狠狠的给他几巴掌。
“我从未曾说过我是好人,但是我不虚伪,我在说一遍吞噬这些生灵我只为了恢复法力,不要那人见人愁的鬼样,难不成你喜欢见到那个低着哈达子的妖王——”说着一扯眼眶,扮个鬼脸,作状要流出口水的样子。
狐八妹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是没有罗刹塔里那个绿汪汪的眼睛,低着长长的让人反胃的口水让人看了反感,不过不知道他这张俊脸是他自己的还是吞噬了别人的变化成别人的模样。只是他的眼睛也不是常人的眼睛,漆黑的眼珠像填满整个眼眶,像没有眼白,他的眼睛经常充血而且混浊,有时像死人般的停滞不动。
“不用这样看着我,知道在你想什么,这张皮相当然是本尊的,只不过几千年不曾用了,都怪那轩辕老二!”眼底没有眼白的眼珠全是仇恨。手指关节握得咯咯作响。
狐八妹对着他咆哮:“他只不过是把你关在塔里而已,可你呢!杀死这么多无辜之人,还有——还有枫若寒。”一想到枫若寒临死的那个眼神,心里就特别的内疚。就算这茫茫的蛮荒只有她和妖王的存在,也丝毫不减她的恨意。
“哈哈哈!那些被吞噬的我是吞噬了,你说无辜那便无辜,可你说的那个什么枫若寒,是我杀的吗?”妖王好笑的抬起头看着气愤的小脸,不辩解反而反问道。好像他杀死这么多无辜的生灵丝毫不内疚。
“这——”
狐八妹顿时语塞,的确!枫若寒是为了救自己,死在白擎宇手上。
“总之也是因你而起,这笔账我当然要算在你的头上。”边喘着气,边气呼呼的指着妖王。
“那我们就只能这样不死不休的打下去了。”
狐八妹瞪着眼睛,不说一句话,眼神犀利的仿佛要把他撕成碎片。
“那我今天跟你拼了,反正都都出不去了,与其要不停的逃避戾气,不如先杀了你。”
狐八妹强支撑着爬起身,手臂无力又倒了下去,不停的逃,躲避戾气。这没有日夜的蛮荒,都不知晓多久狐八妹未曾合过眼,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满眼的疲惫。累的骨头都散架了,脚底像火烧一样,累得都站不住了…那还有力气和妖王拼命,在这样下去,没有被戾气折磨死就先累死了。
“哈哈哈!就你这样,还是省省吧!”妖王嘲笑的望着乌蒙蒙的天,没有眼白的瞳孔深沉的可怕:“这没有黑白昼夜的循环,只有无穷无尽的逃命。”说着抓起身旁的一把黄沙,顺着指缝一点点的漏出。
“这里就算你是天神,法力无边也使不出,在这里就是等死,等着化成一堆尘埃。就算我们都力气每隔三个时辰不停的逃跑,躲避戾气的袭击,那我们也挨不过七七四十九天,就会也是这一把尘埃,哼!”仿佛幽魂一样,不带一点希望。
”永远的留在这个混沌的空间,留在这蛮荒之中,得意了那些所谓的正义的神仙,啊!哈哈哈哈--”
一个月后。
三道六界除掉了妖王,一切回归到祥和,四海升平一片喜悦。
没了狐八妹似乎没人在乎,这日子还是一样过,该修道修道,该念佛念佛。连胡家村都在一夜间,全活了过来,三生庙的香火更加旺。像从未曾经历过狐八妹和妖王,世间从未曾有过他们。
蛮荒之中。
漫漫天际的黄沙,形成一个个高高低低的山丘,四海八荒的大罗神仙,幽魂魔王在这里化作尘土。回归天地。
戾气一次比一次强劲,一次比一次形成的旋风多,从一个——到现在的一眼望过去全是一个个袭击而来的戾气化作的旋风,卷起满天飞舞的黄沙滚滚,本就乌蒙蒙的天际更加浑浊,像还未被盘古开天辟地一样,整个苍穹都是一片混沌。
狐八妹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整个身子一半都深陷在黄沙中,嘴唇干裂的起一层一层的死皮,在跑不动了,疲惫的身体深深的陷进黄沙里,疲倦从四脚钻到肉皮里、骨髓里。像一摊泥脸朝下埋在黄沙中,哪还有力量站起来。连动下嘴角都是一种极其费劲的事情。
不远处一个黑色的衣袍在黄沙中露出半个衣角,看样子比狐八妹好不到哪儿去,苍白的脸色,干裂的嘴唇,连抬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这漫漫无边的黄沙,他们不知道来来回回的跑了多久,脑子里就一个念头,不停的跑。现在连动动嘴皮的力气都没有了,狐八妹心里明白,她是不可能在出去了,可这为什么要坚持一直跑,一直躲避着戾气,她自己也未曾明白,只为了听别人说,碰了戾气会生不如死,跑到这精疲力竭,在无法与戾气抗争了,这算一种求生的本能吗?
“师傅——八妹真的不能在见到你了吗?”
“你会偶尔想起八妹吗?”
“呵呵呵、时间会忘记一切的吧!”
“那棵花开不败的梧桐树还是繁花似锦吗?”
“师傅!你记得要帮八妹照顾童童————”
黄沙覆盖在狐八妹的小脸上,那天真带着光彩的小脸覆盖的一点颜色也没有,只有无穷无尽的疲惫。
“省省吧!别在絮叨了。”妖王支撑着想从黄沙中爬起来,惊秫着后边那一排排数不清的戾气,看着数量,他们将会无处可躲了。无奈的从新跌回黄沙中。
狐八妹觉得满眼,满耳,满脸,都是黄沙,连呼吸都是黄沙。
“无处可逃那就不逃吧!”
妖王无力的扯扯嘴角,想逃也没法逃,戾气也到跟前。
“啊!”
“啊——”
一声声惨烈的叫声响在整个蛮荒中,撕心裂肺,如若有人听见这回荡在三界之外的声音,这样的惨叫声,竭尽力气的尖叫,那一定掉一地的鸡皮。
像抽丝剥茧一般的疼,每条神经,每个细胞,连头发都全是疼痛。好像晕过去,晕过去就不在疼了。
她紧闭着嘴,眼中充满了泪水,那痛苦的神情,使人看了心里好难过。但是,她仍忍受万般疼痛,吃力的想挪动着那双无力的腿,豆大的汗珠,沿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可是,那双软弱无力的腿支持不了多久,刚爬起又跌到了。
每个三个时辰一次戾气袭击,和着疼的心都麻木的娇小身子,忍受着难以忍受的痛苦。
狐八妹心里祈祷:老天爷别在折磨我了,让我快些化为尘土吧!在忍受不住这样的疼苦了。为何要我承受这样的疼苦,比驱邪剑穿过身体,还疼——。
“师傅!八妹好想你。”一滴泪水顺着眼角落入黄沙中。惊起细微的尘埃。
妖王抬抬眼皮,不屑的歧视的扯了子嘴角,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想着她师傅:“你师傅是、是不会想你的,他们早就忘记你了。”
“你胡说!我师傅才不会忘记八妹的。”狐八妹有气无力的回击,无论什么时候她都相信师傅是对她最好的人,是不会忘记她的。
“哼!如果没忘记你,为何不来救你,当年他可是从这儿逃出去的。”妖王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残忍的说中狐八妹心里最不愿想的事情。
“不会的!不是的,他怎么会知道怎么逃出去。”狐八妹心慌的找个理由,不可能,师傅一定不知道如何进入蛮荒,也不知道怎么出去,一定是。
“别在欺骗自己了,雪羽仙中了戾气,不也是他带回去,还续命多年的吗?”冷冷的声音像是刺穿狐八妹的身体,落到她心里去,什么理由都是空白。(去 读 读 .qududu.om)58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