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1章: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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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理寺少卿张家其实和孙家还占着亲,不过隔得远又和袁氏相关。袁氏落了个克夫克子的名声,张家不认,两家就作故旧来往。

    孙怀芩却是见过张二爷,的确貌比潘安。只是少了几分男儿气概,多了几分女性柔美,看起来男女不分,给人的感觉也阴阳怪气,孙老夫人、二太太、二老爷都不大喜欢他。

    因为他和何家少爷不至于让大爷特意安排人进来吩咐一声,必然是因为寿山伯徐家四爷。徐家和孙家虽都是京城侯门爵户,两家却没一点儿来往。

    “去给厨房的管事说一声,马上拟个菜单送去给大爷看看。”孙怀芩打发走婆子,便朝蔡姨娘道,“姨娘回去歇着,别做那些针线了,我去太太屋里看看。”

    蔡姨娘觉得不妥:“大爷带了外人进来,那边有邱嬷嬷,你过去做什么?”

    “外人都去了,我还能不去?”

    蔡姨娘语塞,本想说自己也去看看,孙怀芩却已带着秀荷、秀芝出门了。

    京城的天变起来特别快,午时还艳阳高照,万里无云,这会子天边却有乌云聚集。孙怀芩还没赶到荣合院,太阳已被乌云遮住,又起了风,吹得枝叶“沙沙”作响。

    秀荷看了看天色,蹙眉道:“怕是要下雨了呢,快入夏了,雨也来得特别快。姑娘,咱们走快些。”

    话音才落,就瞧见大爷孙怀善从荣合院出来,他身边还有另一位身姿颀长的男子,两人正低着头不知道在说什么,没有发现对面有人。

    直到快走近了,那男子才把头抬头,露出那张与何夫人略有几分相似的脸。只要见过何夫人,见了这张脸无需多说,也能猜出他的身份。

    秀荷和秀芝一时都看得有些呆住。

    那位传话的婆子说的不假,何少爷的确能把张二爷比下去。身如芝兰玉树,目似天边朗星,因为是读书人,那儒雅的气质给他更添了不少色,给人的感觉文质彬彬,和孙家的爷们完全不同。

    孙怀芩神情恍惚了一下,接触到他的目光,似乎被扎了一下似的,忙把头垂下。

    身边的何少爷忽然顿住步子,孙怀善抬头才发现孙怀芩。他微微蹙了蹙眉,倒也没多想孙怀芩为什么突然出现,毕竟这里是后宅,本来就是女眷住的地方。

    既然已经碰面了,孙怀善就想何少爷介绍道:“俊彦,这位是我三妹妹。”

    何少爷忙不迭地行了礼:“三姑娘好,冲撞了三姑娘,还望赎罪。”

    规规矩矩地垂着头,不敢抬眼乱瞄,眼风落在孙怀芩的裙摆下端,盯着她隐隐约约露出的绣花鞋尖。

    孙怀芩却觉得自个儿脸颊滚烫,刚才是他们没发现,她却发现了,也来得及回避。她低着头掩饰神色,还了一礼。心里却在想,原来何少爷叫俊彦,只是,男子之间多用表字相称,这大概是他的字。

    孙怀善就又继续介绍:“这位是何少爷,听说太太病了,进来探望。”

    一共来了五个人,却只有何少爷一人进来探望。孙怀善也觉得何少爷为人不错,语气不由的就带了几分赞赏之意。

    孙怀芩心细如发,自然能听出来。她又行了一礼:“谢谢何少爷挂念太太。”

    “不敢当不敢当,我们能在京城买下宅子,也多亏了伯母相帮。”

    明知是客气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好像是事实,他也是发自心底的感激。孙怀芩低头不语,只抿嘴笑了笑。

    不过几句话的功夫,风就比刚才还大,天色也愈发阴暗。前院还有另外四位客人在,孙怀善和何少爷就先行一步。

    孙怀芩主仆三人目送两人背影远去,方继续往荣合院走。秀芝忍不住大赞:“之前听见过的人说还不大相信,今儿见了才知道传言不假。”

    孙怀芩暗暗点头,到了荣合院内,又听到两个忙碌的婆子说闲话:“这位何少爷倒不错,难怪太太这会子也高兴!咱们大爷小时候是出过水痘的,因此进了太太的屋子也没事,何少爷却没出过,他也不怕呢。”

    风声呼啸,两人说话声不大,孙怀芩却听得分明。走到正屋屋檐下,又听到里头二太太高兴地吩咐邱嬷嬷:“何家哥儿打南边来,我记得厨房有位厨子会做南边的菜,你去给厨房说一声,做两道送去。”

    邱嬷嬷一叠声地答应着,二太太催她,她笑道:“太太别着急,这会子时辰还早呢。服侍您吃了药,奴婢就立马亲自去吩咐厨房。”

    话虽如此,心里却觉得二太太过分抬举何少爷。但邱嬷嬷也能理解二太太的心情,她病着虽嘴里说不希望有人进来探病,没得过了病气,可心里哪里不希望被人关怀。

    孙怀芩听着,仿佛心底静止的琴弦忽然被什么东西触动。或许何少爷和何夫人只是长相略相似,为人却完全不同。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忙试着甩开。深吸一口气,扭头示意秀荷前去敲门,却忽然发现云姝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带着别具深意地目光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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