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 难下虎作茧自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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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里,乌金宝实际上充当了一个和事佬的角sè。既缓解了两个人之间的冲突,又在暗中维护了秦峰清和王月明。可以说,乌金宝介入的时间节点正合适。

    “好吧,那就依照乌村长说的办。”邓光华不得不软和下来,给乌金宝一个极大的面子。

    “那就请领导问吧。”王月明在内心里很感激乌金宝给她解了围,心想,又欠了村长一个人情。

    邓光华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势,从随身带的公包里拿出纸笔出来,要做笔录。那个纸,是印有“平阳溶乡zhèng fǔ”红sè大号字体的函头纸,就是普通的信笺纸,故意往王月明的眼前一扬,又吓了她一跳,造成了一个紧张的气氛。

    邓光华就把上周末秦峰清送小欢欢回家以后的细节,问了一个仔细。王月明就按照实际情况,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如实地回答了。她不如实回答,在这种紧张严肃的情景下,又怎么又胆量胡扯呢?

    这个结果,倒是当初邓光华吓唬王月明的时候所没有料到的。就他而言,不需要实事求是的笔录,需要的是胡扯到秦峰清的笔录。所以,王月明胡扯出邓光华所需要的情况,叫邓光华很不满意。

    哼!乌金宝在心里发出了一阵冷笑:看你姓邓的怎么玩?

    王月明总算舒了一口气,所有的问题,她都回答完了。

    可是,王月明舒心得太早了,邓光华眼珠一转,问出了新的问题。

    这个新问题,直叫王月明瞠目结舌。

    邓光华问:“我感觉啊,这个秦峰清很狡猾的,他是开着摩托车走了,没错,这不过是给人一个离开的假象。开过一段路以后,把车子藏在什么人不知鬼不觉的地方,他会不会又偷偷摸摸地返了回来呢?王月明,你说是不是呢?”

    王月明摇摇头,表示否认,对邓乡长的这个怀疑,十分惊讶!她问:“邓乡长,秦乡长为什么要返回来呢?他返身回来做什么?”

    邓光华也学着乌金宝冷笑了一声,以表明他想象力的丰富和推论合理,说:“做什么?他还能做什么?这还不明白吗?他是要偷看你洗澡啊!”

    听见邓光华这样无耻地侮辱,王月明气得脸都白了,说不出话来。

    邓光华觉得难住了王月明,给了她难堪,得意地笑了起来:“怎么样,是不是?……我早就说过,秦峰清对你不怀好意,心术不正,是个大流氓,这下你该相信了吧?”

    王月明气得胸口痛起来,忍不住小声**起来:“邓、邓乡长,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邓光华jiān笑着:“嘿嘿,你不管什么意思,只要你认可了,我们就替你做主,把秦峰清这个小人的嘴脸撕开来……哼,什么东西!”

    王月明缓过一口气来,舒畅多了。她也冷笑了一声:“邓乡长,秦乡长是一个好人,你就什么也不要逼问我了,不说他没有偷看我洗澡,就是偷看我洗澡,我也愿意。我还跟你说一句实话吧,我心里确确实实喜欢秦乡长。还要他偷看什么?只要他愿意,我的身子都是他的。现在,就是现在,我都可以给他。这下,你满意了吧?”

    很好,确实很满意。不过,却不是邓光华,而是乌金宝。乌金宝对王月明的这个回答,实在是太满意了。他恨不能把内心深处,给予王月明这个jīng彩回答的赞,直接地表达出来。然而考虑再三,还是不要横生枝节了,就把这个赞,珍藏在了心底。

    邓光华气急败坏!

    拂袖而去。

    但邓光华的调查,却并没有就此结束。

    他要继续调查。

    要继续就继续呗!乌金宝暗中得意,虚与委蛇地配合着。

    他们继续调查了王月明的邻居,乌老二和龙桂珍。

    乌老二已经回乡了,在乌青军的制衣厂,做了一名机修工。

    调查开始,乌老二没有弄清楚邓光华的意图,说,他们家与王月明虽然是邻居,但是还隔了几丘田,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这边好像不大清楚。

    邓光华给乌老二眨了几下眼睛,乌老二就通窍了,马上改换了语气,说:“哦,邓乡长,你不提醒我倒还忘了,慢着,你让我好好想想……嗯嗯,的确是有那么一回事。一定是秦峰清!一定是他离开了又返回来的!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这个衣冠禽兽,人家王月明对他还要怎么样好嘛,他却这样偷看人家洗澡,真是猪狗不如啊……”

    不待乌老二说完,龙桂珍就打断了他的话:“你的魂看见了听见了不?向前天晚上你在制衣厂上班,怎么能说出这样没有羞耻的话来?我是不相信秦乡长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

    龙桂珍不比王月明是一个弱女子,她是一个母老虎,眼睛朝邓光华一瞪,邓光华也没辙了。

    乌金宝好歹不做声,以维持龙桂珍带来的好局面。

    ……

    邓光华在村子里瞎折腾,早传出了风声。叫一个人知道了,急急忙忙跑到了村子里,要找他的麻烦。

    这个人是安万丰。

    村子里的一些事情,多少有些说不明白。这个安万丰,是外乡的一个老光棍,四十多岁了,还没正式婚娶,在家奉养着老母,与老母一起过活,相依为命。

    “你是王月明的什么人?”邓光华问。

    “我是她的男人。”安万丰说。

    邓光华有些奇怪,望望乌金宝,乌金宝点点头:“也算是吧。”

    什么叫也算是吧?

    王月明的男人自从离家出走以后,一直没有回家。好心人见这个弱女子撑持一个家不容易,前两年便给王月明介绍了这个男朋友。

    安万丰娘的家距离乌家港有几十里地,和王月明做了男朋友之后,也过起了夫妻生活。不过是,在他娘的家,还要照顾八旬老母,因而,要过来和王月明过夫妻生活,或者给王月明帮衬农活,必得好好地安顿好了老母,才能过来。常常是夜间来,赶天明之前又要离去,活活的一个“正当关系”,看起来缺项一对地下情人。

    安万丰是一个大孝子。大孝子却不要求能力很强,安万丰恰好具备了这样的条件。能力不强的人喜欢认死理,认了死理之后,即使个人卑微无比,也是天不怕地不怕。这也是这样的人,最大的xìng格缺陷。所以,跟人处理得也不大融洽,老是不能富裕。

    不知谁,好事,生怕这个村子里不热闹,特意搭信过去,告知了这边已经沸沸扬扬的“偷窥门”事件。

    邓光华了解了此人的底细,知道了他的来意,一阵窃喜,问:“安万丰同志,你知道了一些什么风声?”

    安万丰的眼睛一轮:“我知道了什么风声?我什么都知道了。”

    “哦。”邓光华淡淡一笑:“那你找我做什么?”

    安万丰说:“我要你跟我证实,欺负我老婆王月明的,是不是秦乡长?”

    “秦乡长?他怎样欺负你老婆了?”

    安万丰是个粗人,不知道邓光华正在引诱他,一步一步把怒火误导至秦峰清的身上去,见问,毫不犹豫地说:“他偷看我老婆洗澡!”

    “有这样的事?”

    “你告诉我是不是?是的话,我就要找这个人算账去!”

    意料中邓光华知道会激发安万丰愤怒的,却不知道,这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的人,竟然有胆量敢于去找威威赫赫的乡长大人算账,不由吃惊了。乌金宝也是吃惊不小。如若真的算账,免不了就会有冲突,说不定还会有暴力,这个结果,是谁也不会打包票可以控制局势的。更为重要的是,这背后是不是有什么黑幕?或者是谁āo纵了事情的发展呢?还是纯粹只是一个风月故事的自然发酵?

    一时之间,乌金宝也拿捏不准了。

    不过,有一件事情,他是有把握的,越往后,他揭秘这起“偷窥门”真相的可能xìng,越发小了。他深深地懂得,有些事情,一旦公布了真相,说不定会取得适得其反的效果,甚至会成为酿发不良事件的幕后推手。而逐渐淡化,说不定有利于事情良xìng地发展。

    摸清了安万丰的真实意图,邓光华胆怯了,他不敢拿自己的工作和政治生命开这种玩笑。他苦笑了,无论说是还是不是,引发的后果,他都担负不起。这事儿,玩大了,引火烧身来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对不起,安万丰,这个事情,到现在我也没有调查清楚,我不能给你一个肯定或者否定的答复。”邓光华就是邓光华,末了,打了一个溜皮官司,左右抓不住他的辫子。

    “你不能给我答复,我就去找秦乡长去,我要他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安万丰说。

    无知者无畏。这类人,创造能力可能不敢恭维,但是,其破坏力,却绝对是首屈一指的。

    安万丰说罢,推了他的那一辆破旧的单车,转身就往平阳溶方向吱吱嘎嘎地骑去了。(去 读 读 .qududu.om)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