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升阳境界层次以上的高手们,举手投足间引动的威势。
同时,也是尊者以上的高人,为何很少在普通人生活的世俗界,或者是与世俗界有着密切接连的区域里显现真身,绝少出手的原因之一。
因为,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达到了那样一种层次的高手,一旦出现在这样一种对他们自身而言,显得颇为脆弱的空间之内;那么他们自身所具备的威能,轻易就会对世俗的环境产生严重的,甚至是无法估测的影响。
而他们动手之间就会引发出的浩然磅礴的天地异象,既无法杜绝,也难以掩饰;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和世俗的恐慌。
如果仅仅如此,也就罢了。更严重的是,他们不动手,仅仅爆发自身气势,就已经能够引得天地sè变。那么,一旦他们动起手来,哪怕就是简单的动手,其爆发出的威能都有可能会变成为给世俗世界里的普通人,带来对他们而言,堪称倾天的灾劫。而如果一旦因此造下了无边杀戮、倾天的祸乱的话,那么,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的,就会给那些动手的尊者以上的高手们,招来滔天的业孽,进而最终引来杀身之祸。
所以,在世俗世界里和层次不足的修炼者中,尊者以上的高人,从来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他们通常行踪飘渺,影迹难寻;如高居天宇的神邸,似遁世飞升的隐仙,尽显一派高人绝世超然的风范,隐士风姿。
可实际上,对于那些升阳尊者、化龙圣尊而言,又哪有的那么多装bāo蛋的**可言。无论是尊者还是圣尊,说穿了也还都是个人。既然是个活人,那谁能没有点虚荣心。尤其是苦修苦熬了大半辈子甚至是一辈子了,好不容易修出了一身惊天动地的能耐本事来了,又有谁不想风风光光的笑傲于天地,纵横于人间。令天地铭记自己的威严,让众生仰慕自己的成就,接受天下朝拜。就连神都可谓万家香火祭拜,都不能够免俗,何况,他们这些个只是实力高强点的人!
奈何人在天地,天道横亘,法则无情。
他们即便是有心有意,却也身不由己地被外界种种规则所限制着,因自身层层顾忌所阻拦着。才不得不无可奈何地鲜少现身人前罢了。
事实上,其实很多看似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升阳的尊者,化龙的圣尊,心里都有着满满的一大把“修为越高就zì yóu越少”的辛酸血与泪,难以对人言。
世界,也许从来都不够公平,但是却始终维系着足额的平衡。
只是,世人通常只看到了世间存在的不公平,却很少有人能够了解到背后深藏着的深邃平衡。
因而,弱者善嫉,强者常羡!
人生,往往正是因为不完美,才显得完整;生活,也通常因为有瑕,故而才深刻。
此刻,一身升阳气势澎湃的老金头,心中就充满了浓浓的羡慕和深深的痛惜。
羡慕那些可以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可以zì yóu自在地挥霍自身本领,绽放全部实力的人;痛惜脚下这一生穿了大半辈子的升阳命器芒鞋,将在自己身上绽放出唯一一次的荣光,便要长久的与自身无缘,错失而去。
代价这玩意,不管愿不愿意付,无论能不能付得起;该付出的时候,总是要付出的。
烈rì高照,却显得无比yīn郁的天空中,吹刮起凛冽刺骨的大风,十里范围之内的沙漠,陷入了一场人为的暴动之中。黄沙卷扬,烟尘滚滚如浪涌、似háo袭。天地间,尽是一片末rì倾天的混乱景象。
被如同禁锢一般,吸扯牵引在黑血葬天钵四周的沙盗们,一次次拼了命地显化出自身的命印,但是,每一次命印刚刚冒出了点边毛浅痕,就立马被那口丈许大的血sè巨钵,连灵力带jīng气一口吸卷得彻彻底底;一次次豁出了xìng命地提升自身的境界和实力,可是,每一次刚刚压榨出了一点点的潜力,就即刻被那口如同喂不饱的饕餮一般的血钵,连体力带生命力一起吸吞个干干净净。
越挣扎就越感觉到无力,越抗争就越觉得神乏体虚、生机消逝的沙漠大盗们,感觉到自己就像是**进了一个看不见底的魔坑里,心中满是无法形容的惶恐与绝望;又如同掉进了越陷越深的泥泽之中,越挣扎就越感觉到无助无力,越拼命就越感觉生命只剩下了暗无天rì的灰冷无望。
而就在沙盗们感觉到希望破灭,yù念成灰的时候,一直涌溢着血sè雾气的黑血葬天钵的钵口中,忽然爆发出一道高达十数丈的血sè光柱。
这道近丈粗的光柱,殷红如血,sè泽远比四周的血雾要浓郁深邃得多;就如同在雾海之中突然喷发的一道水柱。
随着这道血sè光柱的出现,黑血葬天钵上发出的吸吞力量骤然提升了好几倍。在它四周,原本就已经被它吸血般抽吸得几无血sè、虚乏得摇摇yù坠的沙盗们;在这一阵霸道的生抽强吸之下,满头发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地枯灰变白,身体、面容迅速地干瘪枯槁。仿佛在短短的片刻之间,他(她)们就走完了自己整个人生一般,由轻壮英挺变成干瘪耄耋。
这惊恐可怖的遭遇和身体上发生的触目惊心的变化,让本就惊乱绝望的沙盗们,忍不住发出了一阵阵竭斯底里、凄厉惶怖的嘶吼哀嚎。
眼见他(她)们将要身体化作干尸,就此殒命的关头。混乱翻沸如同烧开了水的天际之外,遥遥传来了一声急怒的暴喝:“住手!”
这一声喝喊,急怒如火山爆发,吼动风云漫天,其中蕴含的狂霸力量,惊天动地;就连漫天卷荡飞扬的沙粒烟尘和扭曲起伏的空间,都随之骤然一颤,续而,被生生凝固住。
一声喝吼,便将十里范围的整片天地,几乎全部定格住,仿佛将一片混乱的时空,生生截取进一张画纸上。
由此可见,发出这一声喝吼的人,实力何其恐怖,威能简直惊天。
可惜,却吓不住早有预见的老金头,也定不住那口“发着飙”的化龙圣钵。
所以,老金头依旧稳如磐石,安然无恙地凝神持刀驻立着;依旧被血sè钵盂生抽猛吸的沙盗们,情势依旧危急,殒命也许只在顷刻之间。
因此,这以一喝而成的画面,被定格的只是风景和空间。画中的人和物,是活着的,依旧好好的活着;在动弹着的,也依旧在可着劲地蹦跶着。
说来话长,实际上,一切发生都只在瞬息之间。
而喝吼之人,似乎也知道仅凭自己的一声断喝,并不足以解除自己伙伴们身上的生死危机。所以,在喝吼声刚入耳,空间刚被定格的时刻,来人已经人随声现。
更确切点的说,是大rì与巨龙,随声降临。
刚刚被定格的高空之上,茫茫漫天的凝滞沙尘之中,空间突兀至极的爆炸开来;一轮似可遮天,光芒足以耀世的煌煌大rì骤然显现而出,如陨石击天,大rì灭世一般,带着压盖天地的无涛威势,狂猛地砸落下来。
在煌煌大rì之中,一头巨大的黄金巨龙蜿蜒盘横,冷厉无情的巨眸之中,迸shè出两道森寒刺骨,杀意滔天的怒火凶光。无可匹御的霸道龙威,如同决堤的海啸,淹没天上地下。
凝固的空间,被撕裂出一道道蛛网般的漆黑裂痕;漫天凝滞的黄沙烟尘,也被黄金巨龙喷爆而出的怒火烈焰,直接焚烧成虚无,如同抹去画中的败笔,不留下丝毫灰迹。
混沌的空间,随着这一轮盘亘着巨龙的大rì的坠落,转眼间,回复了净明。
只是,高远的天穹上,那种阳光下的yīn郁,却随着大rì和巨龙的出现,而愈发的yīn郁昏黑了。就连洒落的阳光,似乎都变得无比的冰冷。高空中刮起的凛冽刺骨的劲风,也愈发的狂暴凄厉,如天在怒号,神魔在嘶吼。
大rì还未临近,盘亘的黄金巨龙已经探伸出一只如同神金打造的苍劲巨爪,如同天神摄妖般,自高天迅如闪电地向底下那口血sè巨钵抓拿而下。
撑开的龙爪,覆盖了十丈方圆的区域。五根爪指粗大如柱,通体闪现金属sè泽,苍劲幽冷且坚硬不可摧。爪指尖锋锐如刀,划过固态的空间,撕割出了一道道细长的裂痕,如尖刀割纸,一撸到底。所有看得见和看不见的东西都无法稍作阻碍,锐不可当,势不可阻。
大rì如星沉,巨爪似山崩,压迫而出的威势,无比恐怖。巨爪下的空间和空气,被直接挤压成一圈圈一层层致密的气炮,向着黑血葬天钵所在之处,崩爆而去。
无可匹御的气浪率先爆发,直接将被黑血葬天钵牢牢吸扯禁锢的十个沙盗,轰炸得四下翻飞而出。
虽然他们一个个被炸的吐血不断,但是,终于还是从那必死的绝境,无望的险境中挣脱了出来。尽管,一个个此刻都一副重创垂死的样子,但是,终究还是吊住了一口气,保住了一条残命。
“轰~~~~”
随着一声如同雷霆崩天,震耳yù聋的巨大爆鸣声响起,黄金巨爪终于和黑血葬天钵,如同流星撞击大地一般,迅猛、剧烈、狂暴的对撞在了一起。
“哐──!哗──,哗──……”
在它们碰撞爆发的区域,空间如被不断暴击的玻璃一般,发出密集的崩碎声响。
恐怖之极的碰撞,几乎将弥天禁区前的空间,搅拌成了一锅烧开的粥。锅里,是已经碎满一地的米。
然而,这才刚刚只是开始。
这两个恐怖物件碰撞上的瞬间,黑血葬天钵,突然爆发出一阵刺目的血光。这层恐怖之极的妖艳耀眼的血光,就连空间被打破之后,汹涌而出的虚无混沌都直接被其洞穿。
黑血葬天钵随着迸shè而出的血光,骤然放大了十数倍,变成为一口比之整只黄金龙爪还要巨大钵盂,直接就把正在收拢握紧的巨爪,震撑开。
爪子被撑开,无法收拢擒拿。煌煌大rì之中的黄金巨龙发出了一声雷霆爆炸的龙吟,如同黄金宝钻镶嵌的巨大双眸之中,升腾起一层血sè凶光,暴戾而凶狂。
巨大的龙躯带着煌煌大rì,狠狠地一坠,龙爪直接改抓成拍压,将巨大的黑血葬天钵,狠狠地拍摁进无尽黄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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