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指尖被老金头身上那件破烂的衣袍,自主激发而出的流光和绽放出的曦晖抵挡住的瞬间,抵在衣袍上的指尖骤然收拢,以指节接续上了第二次攻击,而后五指收缩成拳,衔接出第三击;接着拳头内收,用手腕连续上了第四击,最后则是力度最大的两记恐怖双肘。
紧密连续、不断叠加的五连击,最终轰破了老金头身上衣袍的防御;最后,也是叠加力度最致命的肘击,夹带着剩下的四层依旧堪称可怕的力度,势如破竹,无比憨实地砸在了老金头的胸口上。
在几声骨头断裂的沉闷声中,老金头后仰倒翻的身体,拖着那头咬死不松口的狼,于空中带出两道血线,被笔直的轰飞出二十多米远的距离,在沙地上砸出了一个人坑,震扬起一大片黄sè的沙尘。
胸口的重创,和随着那一股子内血的喷吐而出,反而使得老金头混沌窒息的大脑,被生生震动出了一丝清明。借着这一丝清明,瘫倒于地的老金头第一时间,引动了身上最强最可靠的攻防手段——祭出自己脚上的那两只破鞋子。
不为反击,只图防护。
因为,在发觉到自己衣袍上的防御被对方如此轻易的破开的瞬间,哪怕自己的意识还处于混沌模糊的状态之中,但是,老金头还是于第一时刻,明悟道了一件事:这个攻击自己的年轻人,是一个“破禁者”!
因为,只有爆发出了“破禁”之力的破禁者,才能够以现在这样的修为,攻破自己身上这身衣服自主催发而出的防御。
两只从老金头脚上自行脱落的鞋子,悬浮在沙坑之上,距离老金头一尺之距的空中;自主绽放出灿烂的金芒。
在每只鞋面上,各有着十数个之多,或大或小的破洞,此刻,正随着金芒的绽放,从中喷吐、垂落下一缕缕细密的剑气。这些细密而锋锐无比的恐怖剑气,于金芒交相辉映,在老金头的上方,交织出一层致密得丝风不漏的网状护罩,将老金头整个圈护于内。
很难想象,一双如此不起眼、甚至是龌遢的破旧鞋子,此刻,竟然展现出如此绚烂耀眼的辉芒,尽展恐怖与霸气。
更神奇的是,从哪些破洞之中,除了剑气之外,还同时流溢出一缕缕rǔ白sè的雾气;这些雾气在脱离洞口之后,就如同闻到了腥味的苍蝇,一窝蜂地向老金头身上涌去,续而沉没入老金头的伤口上,身体里。
随着这些rǔ白sè雾气的涌入,老金头碎裂的下颚,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地修复着;体内如同háo涌的痛楚,也被一股股透体的冰冷而酥麻感所平复;令得老金头有一种痛并舒畅着,仿似涅槃羽化的缥缈。就连那张如同死人一般苍青sè的老脸,也随之焕发出了红润的活力和生气。
可是,老金头的脸sè,却是愈加的难堪和扭曲了。
抽搐的眼角,哆嗦的嘴唇,抓狂中带着痛心疾首的郁愤和如同输尽了全部身家的那种憋屈的肉痛,在老金头的老脸上,复杂而生动的表露得淋漓尽致。
老金头一挺腰身,坐立于地,直接就破口大骂道:“我顶你个全家富贵啊。你这双败家的破鞋,老子的八宝药气啊。这次可真是亏大发了。”
咒骂的同时,他一把抓起那双神圣尽显的鞋子,止住了剑气和rǔ白雾气的继续流淌之后,很是有点抓狂难平地以左鞋底狠拍了几次右鞋面,这才在骂骂咧咧声中,将两只已经恢复如初,变得毫不起眼的鞋子,穿回到脚上。
当然,那把黝黑的大砍刀,在此之前,也被他重新拿了出来,插立在身前。
老金头觉得,自己真的是快被气疯急疯了。因为,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左手臂上,竟然还拖带着那头死不松口的狼。
当老金头看到手臂上这头已经陷入昏迷之中,但身上的伤口却已经修复、回复得七七八八的瘸腿狼时,一股压抑不住的暴戾怒火,熊熊腾烧,直把老金头差点气出了个大头佛来。
“牲口啊!你们这两个恩将仇报的混账畜生。老子我到底是哪一辈子欠你们的了?!至于这么yīn老子吗?!”
怒火中烧的老金头,一边几乎跳脚般破口大骂,一边一把āo起大砍刀,对着这头该死的白眼狼,就要挥刀断头。
但最终,在刀锋及毛的刹那,老金头却还是生生止住了手中的刀。
看着这头满身满嘴都血迹,已经昏迷却依旧不肯撒嘴,依旧拼命战斗、竭力护主的狼,老金头终究还是下不去这个毒手,老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最终将大砍刀由砍改为撬,将自己的左手臂从狼嘴之中,撬拔了出来。
狠狠地喘了几口粗气,老金头抬眼向前看去,结果,却发现,那个少年又已经重新被石棺给压埋进了黄沙里。
这一幕所见,让他的眼角,忍不住又是一阵抽搐。
想到自己之前吃的王八亏,还有自己脚上那双破鞋后知后觉做出的挥霍应对,老金头此刻一阵无语,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站起身来,老金头一把抓住躺在地上的白眼狼后颈上的毛皮,将其提拉在了身前。看着对方那狰狞的嘴脸,感受着从手臂上传来的隐隐刺痛,他实在是气不过了,忍不住地在那张狼脸上抽了两个大嘴巴子。这才将它一把丢到了前面的棺材旁。
干燥的沙漠中,有几缕不凉不淡的风在回旋,轻扬起点点细碎的粉尘,为此刻的静谧的空气,添带出了些许浮躁和苍凉。
想到自己难得好心,却沦为悲剧的遭遇,老金头满眼的委屈、感觉到满腹的凄凉。
宝刀虽然在手,但静默了良久,老金头却没有再向前走。
吃亏这种事,对于历来谨慎的老金头而言,在同一个人同一件事情上,第一次,那是倒霉,躲不过也就只能认栽;第二次,就是傻缺了,绝对所以脑袋被门夹的行为。
老金头不傻,所以,傻缺或者是夹脑门的事情,他,坚决不做。
所以,尽管对这句通体由空冥石打造的稀罕棺椁十分的好奇和热切;也了解到对面被埋在黄沙里的少年亟待救援救助;可最终,经过了短暂的心里挣扎和纠结的老金头,还是压下了好奇、狠下了心肠,毅然决然地决定,不再涉入这个泥潭,抽身走人为上。
丰富的阅历和曾经遭受过的教训,让老金头深刻明悟出一个在这个尔虞我诈、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安身立命、险中求活的不二真理:有多大的能耐,端多大的饭碗。捞过了界,往往赔上的就是自己的一条大好老命。
一具通体由空冥石打造的、万古难逢难遇的石棺,出现于世,绝对会在这片疯狂的大漠里掀起惊天风暴,并最终搅动出波及整个世界的漫天风云、震荡出滔天血浪。
面对着这样一股即将被引爆的大疯狂和大恐怖,老金头自问,自己应对不来,也扛不起——无论是现在的自己,还是……
总之,就是一句话,无论如何,都无能为力,都端不稳这个大碗。
因此,无论眼前这个年纪轻轻就已经踏入了“破禁”这种可怕境界的少年,此刻是真的重伤垂死,再无一丝还手之力;还是依旧如先前那样故作姿态、重演yīn谋;老金头都不想再去尝试和试探了。
就连这具触手可及、近在咫尺的神秘石棺,哪怕可以毫不费力的伸手可取,老金头也不打算再去触碰,甚至只是靠近。
这种一碰就注定要让黑一身的要命sāo味,谁爱嗅谁嗅去,老子现在不侍候。老金头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诅咒。以便能够以此来压制下心中蠢蠢yù动的贪婪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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