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武当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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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一直沿那地道行下去,已行了近六个时辰,却仍不见这地道的尽头。

    顾姬此时有点害怕,道:“萧阳哥哥,这地道为什么这么久还不见出口?”

    朱萧阳道:“姬,放心吧!这是楚襄王当年出逃的地道,楚襄王当年都没有死,我们肯定也能走出这地道。这地道长一点才好,免得我们一出这地道,便遇到那城外围剿我们的大军。”

    张居正马上道:“大哥说得是!我们加紧步伐,明rì清晨,估计便能走出这地道。”

    虽然此时已是半夜,但是众人睡意全无,一心想快点走出这地道。

    众人又行了近四个时辰,终于看见前方再无道路。张居正便道:“这里应该就是地道的尽头。在下估计,这里的上方,应是江陵城西,三十里之外。应该没有大军在把守。”

    朱萧阳道:“那我们赶紧往上刨土,打通出口吧!”

    于是,众人便你一铲我一铲的,赶紧在刨土。刨了没有多久,终于看见久违的阳光shè进这昏暗的地道之中,众人此时都开心得大声呼叫。朱萧阳与顾姬更是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众人出得地道,看见四围一片荒野,并无大军的踪迹。

    朱萧阳便道:“严世蕃这狗官,这回出动如此多的兵力,看来又要扑一个空了!”

    众人哈哈大笑。张居正问道:“大哥!现在已暂时脱离险境,不知大哥接下来想到何处安身?”

    朱萧阳搭着张居正的肩头,对他道:“我们曾与狄峰叔叔约好,在武当山相会。我想,我们接下来便去那武当山吧!贤弟身具经天纬地之才,朝廷和百姓都等着你啊!如若你还跟着愚兄,受到了连累,那愚兄就真是千古罪人了!贤弟,你就先回去吧。贤弟今rì的相助,愚兄感激不尽。来rì方长,你我必有再见的机会!”

    张居正知道朱萧阳的心意,当下也不推辞,便和朱萧阳三拜而别,返回江陵城中。

    朱萧阳又对吕一神道道:“能与道长相识,实在是令晚辈大开眼界,平生之幸!晚辈乃戴罪之身,亡命天涯…”

    还未等朱萧阳说完,吕一神道已知那朱萧阳定是又要说那不想连累自己的话,便道:“朱少侠难道认为贫道是言而无信之人吗?贫道说过了,不报朱少侠之恩,贫道绝不离去。况且,贫道也已很久没有拜访武当这个道教名山了。贫道心意已决,朱少侠若然嫌弃,可当贫道乃一阵清风,视而不见。”

    朱萧阳忙道不敢,心想,多一个能力如此了得之人随行,必要时候,兴许能帮上大忙。于是,就再没有推辞。六人便一道往武当山而去。

    五rì之后,朱萧阳六人来到了武当山脚下。

    山门之前的牌坊上,“武当”,两个大字炯炯有神。别无异样的一个牌坊,由于刻上这么两个字,也显得格外威严,震慑人心。

    五里一庵十里宫,丹墙翠瓦望玲珑。楼台隐映金银气,林岫回环画境中。门裂双岩容马度,天开一径许人通。当年丹灶传犹在,羽翮何由矗碧空。六人走在武当道上,双眼半刻没有停止过观望武当之景,心头半刻没有停止过叹慕武当之美。

    六人来到纯阳宫,看见一个小道士,朱萧阳便走上去道:“道兄,请问贵派掌门玄冲道长可在?”

    那道士道:“掌门正在与人研讨武学,不知各位找掌门有何事?”

    朱萧阳便从怀中取出那狄峰给他的信,递给那道士道:“道兄请把这个转呈贵派掌门。玄冲道长自然便知。”

    那道士接过信来,便转身而去。

    不多久,那道士便又再走出来道:“掌门有请各位!”

    六人便跟在那小道士身后,不久,迎面走上来一个约莫六十多岁,脸sè慈和的老道。

    那老道走上来便对吕一神道道:“哎呀!原来是吕一神道老前辈啊,着实是贵客啊!”

    吕一神道道:“玄冲,多年未见,你已贵为一派掌门了!时间过得真是快啊!此行,老夫是随朱少侠来找你的。”

    玄冲道长望了望其余五人,对朱萧阳道:“这位想必就是朱少侠了!“

    朱萧阳忙躬身行礼道:“晚辈见过玄冲道长!”

    “哈哈哈,好好!狄居士信中言,他和顾善人不rì便到武当来探望贫道,敢问现在他们身在何处啊?”玄冲问。

    朱萧阳答道:“狄叔叔和娘亲想必还在途中!”随后,朱萧阳便把顾家三口和马悔一一介绍与玄冲认识。

    玄冲又道:“贫道自明rì起,便依当年与狄居士的约,传授少侠敝派绝学,武当虎爪功。这几rì,山上也来了一名戚少侠,与贫道研讨武学,贫道这便介绍与众位认识。”

    玄冲便把众人领到了宫后的一个较武场上,指着较武场上正在打斗的两个人道:“戚少侠正与贫道三师弟澄冲比武,众位善人请稍待片刻。”

    众人看那澄冲,年龄约五十多岁,而那戚少侠,却似是未满二十。二人年龄相距甚远,武功也应相距甚远,但是从场面看来,二人却是平分秋sè,那戚少侠丝毫不落下风。

    作为武当“冲”字辈的弟子,澄冲的武学修为,仅次于掌门玄冲道人,但此刻却只能和这个二十岁的少年平分秋sè,着实不是因为澄冲太弱了,而是那戚少侠实在是太强了。

    吕一神道凝神看着场上的戚少侠,不断点头,道:“玄冲,这戚少侠年纪轻轻,但却拳路极广啊!太祖长拳、六步拳、猴拳、化拳、温家神拳、地躺拳、鹰爪功是样样jīng通啊!此等旷古稀今的武学奇才,比贫道年轻时看见的陈天德还要胜一筹啊!”

    马悔、朱萧阳听见吕一神道提起“陈天德”,心中一凛,当下,愈发专注地观察着这位戚少侠的每拳每腿。

    二人斗了上百回合,仍是难分难解,玄冲喊道:“戚少侠、三师弟,你们恐怕是战到明天也难分胜负啊!山里来了新客人,你们快快停手吧!”

    场上二人听见玄冲道长呼喊,立马同时跳出圈外,互相抱拳,说了声“承让!”,便走下场来。

    朱萧阳六人此时,仔细打量着这位戚少侠,只见他中等身材,**倜傥,勇武之中不失三分儒雅。

    玄冲便道:“戚少侠少年英雄啊!此等年纪,便能与我三师弟斗上百回合不落下风,他rì成就,无可限量啊!”

    戚少侠忙道:“哪里哪里!承蒙澄冲道人承让,今rì见识武当绝学,实在是受益匪浅啊!”

    当下,玄冲便介绍朱萧阳六人与那戚少侠认识。

    戚少侠便对六人道:“晚辈戚继光,有幸认识众位前辈高人!”

    朱萧阳马上便道:“哈哈哈!戚少侠便觉得在下如此显老吗?在下今年方才二十有七,“前辈”二字不敢当,至于“高人”二字,更是惭愧啊!”

    戚继光忙道:“小弟一时失言,朱兄莫怪!”

    朱萧阳道:“戚少侠年少英雄,在下与你年龄相仿,看得在下实在愧不能当啊!敢问戚少侠是何许人氏啊?”

    戚继光答道:“朱兄过谦了!小弟山东登州人,三年前,承袭家父的职位,现任登州卫指挥佥事。小弟自幼学武,对武当派的太极拳、八卦拳等绝学,仰慕不已。小弟不rì便要到那京城去,参加武举考试,故月前便专程到武当来,拜会武当各位道长,以求能得众位道长指点一二。所幸各位道长不吝赐教,在下感激不尽!”

    玄冲忙道:“诶,戚少侠言重了!自我朝永乐皇帝开始,朝廷历代王亲贵族便不断助我武当兴庵建宫,旺我香火。况戚少侠更是那守卫海疆,抵御倭寇侵我中华,害我百姓的少年英雄,武当教授戚少侠这么些浅陋的武学,简直就是理所应当,微不足道!”

    朱萧阳刚开始听说戚继光是朝廷命官,心下不禁一惊,但又听他说道已上武当月余,便安下心来,知道戚继光应该还未知道他们便是那朝廷的通缉重犯。

    当下,玄冲道长见戚继光大汗淋漓,见朱萧阳他们风尘仆仆,便领众人去用斋洗尘。

    席间,朱萧阳对戚继光道:“戚少侠武功如此了得,这参加武举考试的其他众人,恐怕是望尘莫及啊。”

    戚继光答道:“古语有云‘强中自有强中手’,我看朱兄的武功就不在小弟之下。”

    朱萧阳连忙摇头摆手道:“戚少侠何以见得啊?”

    戚继光道:“小弟虽然不才,但自幼研习武学,据小弟多年经验观察,朱兄的内功修为不小啊。小弟到得朱兄这年纪,恐怕内功修为还远未及朱兄之一半啊。”

    朱萧阳不禁心下一凛,道:“戚少侠好眼力啊!不过在下的深厚内力,实非在下勤练所得,实是一场变故使然啊,论学武的天资,在下恐怕一辈子都比不上戚少侠啊。”

    戚继光又道:“这武功的高下,其实只是浮云。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要保我大明海疆太平,百姓安居,还需要那‘万人敌’的本领才行啊!”

    “噢?万人敌?戚少侠说的可是兵法?在下不才,自幼爱读史籍兵法,望戚少侠赐教一二!”朱萧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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