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同事们很感慨地道,校园发生的一些凶杀案,有些确实是由小事酿成的杀身之祸。其实,引发争执的那些**习气、癖好,我们身上也有,只是成分多少、强弱程度有别,关键看我们自己怎么对待。许多人是有毛病,怎么能下死手去伤害呢,罪大恶极才能枪毙。要杀也要杀那些该杀必杀杀了都十恶不赦之人。
话说出现场的侦察员马上向主管局长作了汇报。适逢司法反腐力度正在加大,冤假错案不断曝光,使领导们接案后审判格外慎重。主管局长一听案情,就排除了成林作案的可能,哪有凶犯刚作案又跑回现场参与救治被害人的。当晚也没有在茹玉的病房里采取布控防范二次伤害的措施。主管局长提出,现在办案一定要慎重慎重再慎重,要继续到现场去采集取证,一定要拿出铁证,如果没有铁证就对成林采取抓捕行动,万一抓错了,本来是见义勇为的好人,却被我们当成第一嫌疑犯,岂不成了政治问题,让媒体知道了一曝光,社会影响也太坏了。宁可放走十个罪犯,也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侦察员们一听,虽然有疑问,又觉得领导说的有道理,也都觉得这个案件太离奇了。
茹玉心中的谜团却越来越重。她手里掌握着成林就是罪犯的铁证,可令她不解的是,他为什么逃走了又跑回来救治自己,难道是一时冲动悔悟了,再说了,他来病房看望自己已经两次了,似乎不象要二次加害自己。她不敢想象,罪犯怎么会跟到医院企图对自己实施二次伤害。她急切地想抓住罪犯,可又不想冤枉好人。她虽然受到伤害,却不想因此耽误了成林一生的前途。她莫名其妙地期待着成林对她忏悔,虽然不能因此而饶恕,可那终究是另外一回事了。现在的年轻人个xìng强容易冲动,一失足成千古恨。有些人是好心,愿意把人往好处想,茹玉就属于这样的人。不然,她怎么还能与恶意侵害她的仇人安然相处呢。她自己难以解释这个心中的谜团,也许成林的二次返回参与了对她的紧急救治,救了她一命,多少削弱了对他的恐惧和仇恨。现在的世界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我们现在只好按照当事人的心理逻辑描述下去。当她面对前来取证的侦察员时,如实供述了受到伤害的整个过程,却隐瞒了至关重要的细节,更没有把手里掌握的铁证拿出来。她想象着成林面向自己痛哭流涕忏悔的样子,会获得另样的心理满足,然后她再劝说他去自首。她没有意识到,她这是在包庇纵容罪犯。当然,在她叙述的过程中,侦察员也感觉到了她在有些细节上似乎有意隐藏着什么,可她是受害人,侦察员们不会想到她竟然会帮助罪犯隐瞒铁证。既然,罪犯能够离奇地伤了人又在无人知晓的状态下马上跑回现场救治被害人,同样,被害人也完全有可能自以为是地为罪犯隐瞒铁证。
叶芳与李侠乘坐最早的班机赶到běi jīng,下了飞机急忙乘地铁赶到医院。两人急匆匆地乘坐电梯来到三楼,出了电梯顺着走廊向301病房走去,迎面走来一个行sè匆匆学生模样的年轻男子。李侠发现,那男子很自然地瞥了叶芳一眼,不易被人察觉地目光一闪,恰在那一刻被李侠扑捉到了,如同刀刻一般印在脑海中,一时形容不出什么感觉。转眼间就走过去了,彷佛有什么力量在驱使着他回头一望,却又发现刚走过去的年轻男子也在回头盯视着叶芳的背影,这次李侠以他职业特有的敏感看出对方的眼神透露着艳羡、贪婪、**的神sè,那一瞬间对方也发现李侠注意到了他,急忙回头离去。
李侠与叶芳两人经常一起出入公共场所,叶芳看上去耀眼的漂亮,白皙娇嫩水汪汪的肌肤,类似的眼神他会经常看到,可刚才被他注意到的回头客眼神,要比往常注意到的复杂得多,只是一时难以准确把握。看到现行就兴奋的jǐng察天xìng,特jǐng的本能,促使他意识到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他小声对叶芳说了句什么,然后马上回头去跟踪那人。却看见那人身影一闪进了洗手间。善于掩饰保护自己的李侠,疾步走进洗手间对门不远的医生办公室,短暂十几秒钟再走出来的李侠,变成带着口罩身着白衣的天使走出来,故意先走进洗手间,拐入男洗手间,注意到门紧闭着的一个隔间里传出细微响声。他走到水龙头处扭开龙头哗哗哗洗起手来,那种响声停止了,他急忙退出来,朝着茹玉所在病房相反的方向走了几步,回头一看,发现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子从洗手间里走出来向茹玉病房方向走去,李侠也随后跟进。只见那人若无其事地走到茹玉病房门口,向里面张望了一下,装作似乎走错门的样子,故意随便提起个人名,茹玉回答没有,那人回头直接向电梯间走去。那人回头之际,李侠急忙闪身进了一个病房,装作寻找病人的样子,等那人走过去后,他也急忙跟上,按了另一个电梯下到一楼,看到那人并没有走出大门,而是在大厅一边放置座椅的地方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李侠也随便地顺着走廊走向旁边的医务室。
成林还是在想法尽快从茹玉手中取走铁证。此刻的他坐在大厅里,脑海中预演着如何从茹玉手中获得铁证的方案。他养成了在每次行动提前预演的习惯,以便仔细推敲行动细节,发现可能存在的各种瑕疵,尽可能完善方案,力求万无一失。他想,既然茹玉在怀疑他,甚至已经确认他就是凶犯,却又为什么拿着铁证迟迟不向jǐng方举报。于是他进一步推想,她可能为自己二次返回现场参与对她的救治行为感到疑惑不解,也许她在解开心里这个疑团后才能决定是否举报。他为自己的推想兴奋起来,为什么不利用她可能存在的这一心理,干脆向她袒露当时自己萌发的恻隐之心,也许她也属于愿意得到男人喜欢和爱意的那类女人,自己如果再进一步通过忏悔获得她的同情信任,她就太有可能主动向他示意手中的铁证,然后劝告他自首。预演到这个步骤,他被自己的想象激动起来,恨不能立即跑到病房里向她痛哭流涕诉说一番。接下来他又继续预演着,当他看到她拿出铁证时,自己应该如何应对。当时在现场曾经出现过的想法变得异常强烈起来,鼓舞着推动着他,自己二次返回不就是为了接近她吗,现在终于有了如愿以偿的新希望。尤其是看到比茹玉似乎更加漂亮的叶芳,使他当时禁不住眼前的**,经过在洗手间的化妆走到茹玉病房门口,实际是只为了再看叶芳一眼,脑海中演绎着想法先让叶芳喝下**药物,或者先使她丧失反抗意志听任自己淋漓尽致一番,脑海中随即浮现出自己对叶芳尽情抚慰**亲昵的景象,一定会比同茹玉的感觉更爽,虽然只是意象已经使他获得了极大的心理满足。
突然,他察觉到眼前的景象出现了异常。
大厅里刚才还在正常出入的人流彷佛被加入了新的程序,白衣天使们急匆匆地穿梭往来,一时出现了忙乱的景象。他听到走来走去的医护人员在议论着,有人发现凶犯进入医院了,jǐng方会马上赶到。他看了看表,此刻正是上午9时。他马上起身向大厅外面走去,走到院里立刻疾步走出医院大门,在忙乱的场面中没有人会注意到他。他不会想到,他的身后不远处就跟着一个紧盯着他的人,看着他融入大街的人流中。jǐng车一路鸣叫着汇聚到医院门口,大批jǐng察赶来,立即对医院进行了行进不行出的封锁。
晚上,三个侦察员根据主管局长的要求,带着另外三条jǐng犬再次赶到荷花湖公园事发现场。三条jǐng犬经过搜寻,经过仔细辨认,与头天晚上的jǐng犬所确认的嫌犯踪迹完全相同,没有发现其他任何行迹。为了稳妥起见,jǐng方又来到额荷花湖公园监控室调出案发当晚所有进出口和要道的监控录像,竟然连成林的影子都没发现,怀疑他采取了有意的躲避,侦察员把作案嫌疑锁定到成林身上。他们又紧急赶往成林提供的西单那家宾馆。侦察员带着三条jǐng犬下了jǐng车,走进宾馆院里,发现三条jǐng犬不约而同地急忙一路搜寻起来,竟然不用宾馆服务生的引领就搜寻到成林所住的6楼2号房间。服务生打开房门,三条jǐng犬一拥而入,经过在地毯**上座椅处搜寻,向侦察员示jǐng,又拥挤进洗手间嗅来嗅去,更加兴奋地向侦察员示jǐng,侦察员也在洗手间嗅出普通人不易察觉的血腥味。侦察员又调出宾馆的所有监控录像,想从中发现疑点。看到成林昨天后半夜出门,几乎是凌晨天亮才返回,早上8点在宾馆餐厅吃了早餐后又走出宾馆大门。侦察员又到服务台,请服务员查看成林是否退了房,服务生经过翻查客人出入记录,确认成林没有退房。三个侦察员经过一番研究,锁定成林为杀人嫌疑犯,留下一个侦察员在宾馆等候成林,另两个侦察员回到局里向主管局长汇报。
在这样短的时间内,李侠和成林没有机会在茹玉的病房里打过照面,彼此不知底细,却已经在开始了暗中较量。李侠从与成林偶然相遇的那一瞬间,就断定这是一个行迹非常可疑的人。他本来就机jǐng过人,几年特jǐng的学习训练,使他养成了异常思维的习惯。特jǐng打交道的是突发危险事件,面对的是极具威胁xìng的群体,需要超常的敏感力。他想,现在的社会盛行各种极端行为,应对这样的社会,需要熟悉和养成极端思维,事先估计到各种可能出现的极端行为,有可能采取的极端手法,才能有效应对各种突发事件。他曾经在一次研讨会上讲了自己的这个观点,得到老师们的赞赏和参会人员的热议。现在,他判断那个人一定还会出现在医院里。他一时还无从知道他的具体动机,但他判断出,那个人一定会与茹玉有关,而且从他在走廊里盯视叶芳流露出的眼神,他的再次出现一定会与叶芳有关。他的判断使他进入了高度jǐng觉状态,开始格外注意身边出现的异常迹象。
此刻的成林正在为自己从医院顺利脱身感到万分庆幸。他在大街上慢慢地行走着,大脑里却片刻也没有静下来,一直在高速运转着。最初,他恨极了在走廊里遇到的那对年轻的男女,破坏了他即将实施的**计划,眼看成真的美梦就要破产。看到比茹玉更漂亮的叶芳,诱使他动了更强烈的yín念。他素来是一个不服输的xìng格,现在已经成了yín魔杀手,他想起有谁曾经说过,资本家为了300%的利润可以冒绞首的危险,他为了从女人身上获得快感,即便丧失xìng命也会在所不惜,尤其是面对茹玉那样的女人,现在又加入了叶芳,他已经被近在眼前的两个美女刺激得兴奋起来,虽然**行动的危险系数大大提高了,可是,危险对于那些具有冒险xìng格的人来说,会成为极具刺激和挑战xìng的因素。
成林回想着自己计划的猎花行动。自从他的女友抛弃他跟了一个大款使他对漂亮女生心生恨意,认为越是漂亮女生心越易变,由恨自己的女友发展到恨极所有漂亮女生,立誓要猎获100个校花,到目前已经成功地俘获了5个校花。他为了隐藏自己的行迹,没有直接去杀害自己的前女友,他认为那样做会很快让jǐng方排查出自己的嫌疑。他甚至设计出消灭行迹的细节,使jǐng方无法使用DN检测技术对案犯进行数据库比对,jǐng方也正是从案犯没有留下任何疑点的细微处,判断出没有疑点就是最大的疑点,最近连续发生在校园的jiān杀案系同一案犯所为。
此刻的成林,看到茹玉和叶芳,为自己单纯追求数量的幼稚和浅薄感到好笑,而且对自己为了躲避jǐng方追踪采取了大大降低效益的做法,意识到自己太愚蠢。罪犯对自己的定位就是犯罪,既然去从事犯罪这样具有危害自己的事情,要比做其他事情更加需要追求效益最大化,否则没事找事地干吗去做危害自己的事情。他经过思考为自己即将开始的行动找到了一个更加强有力的理由。他想起三国演义中有句名言,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现在,面对jǐng方已经布控的医院,想与两个美女尽鱼水之欢,就是再难也不会难过取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只有那些懦夫面对这样的危险场面才会退缩。那两个美女此时就在对自己来说是非常危险的医院中。他心存侥幸,即便jǐng方怀疑疑犯也未必就判定是他。在这一点上,他判断得非常正确,原来是医院的医生当时看到李侠紧急出示jǐng官证又要求换装以为发现了罪犯,匆忙间报了jǐng,结果是虚惊一场,根据医生提供的情报,jǐng方询问看李侠,李侠如实报告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说自己只是怀疑一个人而已,jǐng方当即决定从医院撤出jǐng力。
成林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更加大胆的想法,并设想如何使自己的犯罪效益最大化,借鉴头天晚上安全狩猎的经验,设法不让两个如此美貌的女人接纳自己不报jǐng,这才是既成就自己又能够保护好自己的最好办法。
当天上午近11时,一个患者乘坐出租车来到医院,他下车后一直在用自己满手是血的左手捂着自己的左肋,身体腰部以下的衣物侵染着滴答直淌的鲜血。他忍着剧痛对医生道,他在一个偏僻的胡同里遭到歹徒的袭击,抢了他的手提包后逃跑了。他被很快地推进手术室,外科医生为他做了伤口清洗缝合包扎后,安排住进了三楼病房,与茹玉的病房只隔着一个房间的305病房。
李侠听说305病房住进了一个被歹徒伤害的病号,还感到好奇,怎么这么巧,昨晚茹玉刚住进来,今天上午又发生了一起伤人事件。他去洗手间恰好经过305病房,他很自然地向里面瞥了一眼,脑海中闪现出一个人,果然是他。李侠装作如无其事的样子走进了洗手间。尽管那人经过了化妆,可还是被他一眼看了出来,那人用的是超薄带斑的化妆面膜,又换了一身服装,只有训练有素的专业人员才会发现。他内心中发出种种疑问,他怎么会受伤,是何人所伤,伤的时间点为什么又如此巧合,特别是,从他看到这个人以来,这样短的时间内,他竟然会两次伪装自己,一定会有什么重大隐情。他马上想知道他的伤情。他知道细心的医生会在自己的手册上记录下疑点。
李侠从洗手间出来后,并没有回到茹玉的病房,而是来到外科医生办公室,装作询问茹玉的病情,里面却没有人。他迅速走到医生办公桌旁,看到医生的记录本就放在桌上,急忙打开,看到的最新记录内容,上面写着几行字,因为字迹潦草,他快速地浏览了一遍,记住的大意是,病人受的是极其锋利的双刃剑伤,双向切入伤口外翻刀口规整,长2寸深不足半寸,病人特别要求住院治疗。医生在记述的字后面还画了一个问号。原来,该医生在头天晚上为茹玉缝合伤口时注意到了伤口的特征,不是一面带刃的短刀所伤,疑似双刃剑伤,收治新来的患者,可能觉得受到抢劫被刺的伤口为什么还会这样浅。李侠迅速合上本子,拿起旁边放的医学杂志信手翻阅起来。听到医生走进来的脚步声,他忙站起来,客气地询问起茹玉的伤情。
医生说,所幸只是外伤,很快就可以康复的。
李侠明知故问道,听说刚刚又来了一个病人。
医生立刻露出jǐng觉的模样,点点头。
李侠又问道,伤到哪里了?
医生回绝道,跟你有什么关系,打听这些干什么。
李侠忙客气地道,打扰了,说完走了出去。
李侠的大脑里在快速地闪现着医生不多的字记录。他在根据不多的字记录判断着新来病人伤口的xìng质。从外科医生对伤口非常简要描述出来的特征进行分析,可以断定伤口并非是他人所为,如果是受到歹徒袭击,下手一定会用力,不会只刺入体内半寸,伤口也不会呈现规整状。很有可能是自伤。当他的脑海中闪现出自伤的概念,立刻敏锐地意识到,这个人是选择自残的方式入住外科病房,一定是惯犯。又想到医生写下的病人特别要求住院治疗。这个特别要求,提醒李侠,更加证明他是有意而来,而且针对的目标就是叶芳和茹玉。李侠意识到此人的高度危险xìng,脑海中甚至联想到最近校园发生的系列jiān杀案,怀疑就是该人所为,不由得立刻为茹玉和叶芳的安全担心起来。李侠向黄城jǐng方报了jǐng,并通报了自己的身份,请对方给予配合。
果然不出李侠所料,成林以自残的方式成功地进入了外科病房,认为自己有了更加方便的条件和机会去实现自己的计划。医生对伤口处置后,他又服下自己特制的金疮药,以便加速伤口复原。他躺在病**上,为自己的得意杰作沾沾自喜。这是一个比二次返回作案现场更加大胆更加富有想象力的行动。jǐng方的布控行动是防范罪犯,却绝对不会想象到防范病人,谁会想象到罪犯竟然会以自残的方式去接近目标呢。他联想到卧底,想象着周瑜打黄盖,为了创造与美女接近的机会,付出这样自残的代价又算得了什么呢。
下午,成林却发现了令他沮丧的变化。在茹玉的病房里,总是传来新来的那个美女与茹玉的说话声音,两人唠得非常投机,看出两人关系非比寻常的亲密。那个同来的男友也是不离左右。接着,走廊里又传来脚步声,看上去也是不到四十岁的长得挺帅气的男子,兴许是茹玉的男人,更加担心晚上他晚上会留下来陪伴茹玉。在医院的一间病房里要同时对付两个美女甚至还要加上一个年轻男子,风险太大了。他甚至选择了放弃。可是,放弃对他来说就意味着再也没有机会去实现猎芳计划了。延误下去,掌握在茹玉手中的证据,也会增加暴露的的风险。成林一时陷入到举棋不定的状态中。
成林躺在**上思来想去,因疲劳过度,渐渐进入迷迷糊糊的状态。耳畔里突然响起茹玉的声音,一下子使他兴奋起来。
门外的走廊里传来茹玉说话的声音,一行人经过他的门前,她们是在送刚来的那男子向外走,听茹玉一再说着这么远还专程前来看望自己,太感谢了。
成林一直紧张的心理放松下来。又听到那男的说,他要去会同学,明早再过来看看她就回去了。
茹玉一行送走客人返回病房,成林听出茹玉同女友说笑着,她的女友声音听起来令成林感到极其悦耳,他想象着此人不仅长相极美,嗓音也如此动听,使他血脉卉张,生理上竟发生了反应,闻声就会发生如此强烈的反应,对他来说,还是从未有过的体验。出现了这样的反应,哪怕是生死一搏,也一定要与这个女人尽片刻之欢。他决定铤而走险。
鉴于各种极端行为、人身伤害事件频发,反腐形势rì益严峻,公安部门与多部门联合攻关,成功地开发出全新的布控系统。全新的布控系统充分利用互联网的优势,并且把卫星传感定位技术、天眼工程、各种形式的局域网联接起来。只要jǐng方锁定了犯罪嫌疑人,他的身份信息、体征信息甚至带有他个xìng化信息的交通工具,都会被输入到全新的布控系统中,他就会提不出钱、迈不动步,无法利用各种形式的公共交通工具。令人匪夷所思的是,犯罪嫌疑人只要出现在布控系统所覆盖的范围内,布控系统就会自动报jǐng,不必由事发现场的被害人、目击者人工报jǐng,就会自动向jǐng方准确地显示出嫌疑犯所在的具体地点,距离疑犯现身最近地点的jǐng方就会在5分钟之内赶到现场,对他实施抓捕。全新布控系统投入使用,意味着历史xìng地告别了传统的人海布控战术。就在荷花湖公园案发的第二天深夜零时起,黄城作为公安机关确定的全新布控系统第一家试点单位,开始正式投入使用。之所以选择零时启动,认为这是划时代的全新开始。
此刻的成林,自然对此浑然不知,蒙在鼓里,继续按照自己原来设计好的犯罪预案准备行动。从这天晚上零时起,他的个人信息将会作为第一个犯罪嫌疑人被输入到该系统中。
现在的每时每刻,对成林来说都成了一种煎熬。面对与自己一房之隔、咫尺之间的美女,却无法上手,心急如焚。他渴望着老天爷快快降下黑幕,期待着病房里走廊间安静下来,更在默默地祈祷着那个身着jǐng服的年轻男子早早离开医院。
成林相信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因为最完全的地方人们会疏于防范,他不知道全新布控系统已经开始启动,完全克服了人为布控的缺陷,不会像人工监控那些经常会发生疲劳,它只要运行起来,就会进行24小时不停地全天候运转。他忘了自己从哪本书上看到的一句话,一个普通人如果刻意要攻击一个目标,多半会成功的。他就是受了这句话的鼓舞,制定了猎花计划,并付诸实施。计划中确定的是猎获百名校花,经过袭击茹玉、看到叶芳,又经过一番认真思考权衡,他的猎花计划已经实现了由数量型向质量型的转变,以前,他所看到的所有校花以及他所能想象到的校花模样,没有一个会像叶芳茹玉那样,令他刻骨铭心,值得他竭尽全力奋力一搏。
此时的成林,已经完全完全沉溺在对叶芳的狂想状态中。这次成功地二次返回现场,顺利的接近了茹玉,已经格外地增加了他的自信,他相信自己想获得哪个女人就一定会成功地猎获。他在xìng狂想的状态中越走越远,在叶芳这样的目标激励下,在不断地巩固增强。他意识到自己开始出现焦灼感,这种焦灼感发展下去,会驱使自己不可避免地陷入一种不顾一切的冲动状态中,除非遇到某种不可抗力的阻止。说他在等待,不如他说还没有想好具体的行动方案。在医院里毕竟是人群密集的所在,他要实施他的猎芳行动,极有可能遇到难以预料的人为障碍。连续作案形成的思维惯xìng,却消除了他的心理障碍,激活了他的思维,鼓舞了他的信心和勇气,一个新的方案在他脑海中诞生了,方案回归到非常简单的行动步骤,先威胁后暴力征服。他想,也只好如此了。一切都听天由命吧。想到这里,他的内心反而意外地平静下来。剩下的问题就是等待夜深人静。
后半夜1时,正当成林站起身准备实施猎芳行动,即将对301病房的两个美女发起突袭,走廊里突然传来急促杂沓的脚步声,听起来是医院又收治了一个新的肾囊肿患者,只能等待明天白天才能手术,偏巧住进了301对门的302病房。喧嚣一时的三楼走廊里又很快恢复了平静。
原来,是成林的自残方式启发了李侠,他也如法炮制,以病人住院的方式返回了医院。成林听到的那一阵杂沓脚步声,其实是当地jǐng方假扮成医护人员进入了病房,留下两名jǐng察与李侠就近监视成林,其余则在二楼布防。
事先,李侠发现只有302病房处于空置状态,他估计成林不会去戒备一个刚住院的患者。李侠入住302病房的设计,完全出于保护两个女友的方便和监视305病房的成林。李侠是全能型特jǐng,尤其是徒手面对手持利刃的凶手,出手可以一招制敌。他对自己是充满信心的,现在又有当地jǐng方出动,可以说万无一失。现在,是自信的yín魔与自信的护花天使相遇了。
深夜2时。
寂静。
万物无声。
一双静悄悄的脚步从305病房一步步走出来,转向走廊尽头的301病房,在步步逼近目标。
正当这个人全身关注地走到301病房门口,伸出手从自己的衣兜里拿出特制的万能钥匙准备悄悄打开房门时,一直紧紧关着的302房门被悄悄地推开了,处于高度紧张状态的成林一下子被惊呆了,他看到了那个威严的身着jǐng服的年轻男子,身后竟然又跟出来两名持枪的jǐng察,是他最为担心的心理景象成了现实,看样子他们完全是有备而来。
几乎是条件反shè般地,成林的右手迅捷地掏出那把锋利的双刃剑,嘴里恶狠狠地说道,你想找死啊,我成全你!然后凝聚起十二分的仇恨挺剑向着李侠的胸部狠狠地刺去。
李侠似乎做好了充分的防范准备,伸出左手准确地抓住成林持剑的右腕一拧,所持的剑当朗朗掉落到地上,他顺势轻轻一带挥起右拳砸向他的脖颈,想砸昏对方,不料成林头一摆企图奋力反抗,李侠已经猛力挥动的拳势就要击中他的太阳穴,他的脑海中一闪,不能在叶芳和茹玉的面前出现血腥的场面,心机一动向下的拳势由砸变拍,成林浑身瘫软扑地一声倒在了地上。跟上来的两名jǐng察已经迅捷地从兜里掏出手铐,把成林的双手拷到一起。
房间里的茹玉和叶芳被门外的一连串声响惊醒了,已经开灯打开了房门,看到眼前的一幕,叶芳惊呆了,茹玉立刻明白了一切。
三楼所有病房的灯也几乎同时亮了起来。
二楼通往三楼的楼梯间,响起一阵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这时,听到医院外面的街路上jǐng车一路鸣叫着急驶而来。
全新布控系统投入试运行的第一次出jǐ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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