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少阳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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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阳山,位于天龙城西北角,极为偏僻,这里是天龙皇室的禁地,外围有重兵把守。少阳山中有一处别院,别院里居住着一老一少父子二人。此时正是华灯初上的时候,天龙城里的热闹还在继续,别院里,父子俩围着一张石桌相对而坐,桌上摆着两个酒壶,这里听不到外界的喧嚣,却能看见天空中绽放的绚烂烟花,让人心生悸动。

    老者两鬓斑白,头发散乱的披在脑后,脸上布满了皱纹,显得十分苍老,额头上隐约能看见一条印记,暗淡无光,身穿一件粗布长袍,身形倒是十分高大,只是很有些佝偻了。坐在他对面的少年身材消瘦而修长,身穿一件黑sè长衫,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远处的天空,盯着那绚烂绽放的烟花,若有所思。

    老者抓起桌上的酒壶,灌了满满一口:“天涯,羡慕吗?”

    少年嘴角扬起一抹轻笑:“怎么不羡慕,天之骄子,万民敬仰,人中之龙,帝国之主,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眼红的呢?”

    少年转头看着一旁的老者,吐了一空闷在胸中的浊气:“父亲,孩儿不甘心。”

    老者点了点头:“不甘心,我也不甘心啊,可是父皇之命,这天下百姓之心却让我不得不低头,说起来,都是怪我啊,如果不是我当年念在手足之情留下后患,这帝国的早就是我们父子二人的,龙遥啊,你好高的手段!”

    少年饮了一口酒:“当年不杀,是父亲仁厚,至于后来的事情,本就是有心算无心,谁能想到他动了那么大的心思,布了那么大的一盘棋,等父亲发觉,早已经晚了。”

    老者又灌了一口酒:“是啊,等我发现,早已经晚了,天涯,耍一套天龙拳给为父看看。”

    年青人面上闪过一丝疑惑,不过转瞬即逝,然后放下酒壶,站起身向前方迈了几大步,躬身立马,手起脚落,一套天龙拳便演练了起来,一招一式,虎虎生威,袖袍甩动时能听到猎猎风响,每一拳挥出都仿佛带着一股凝成实质的拳意。

    刚刚yù收架势,又听老者喊道:“再耍一套青煞掌给为父看。”

    少年微微点头,身形转换间巧妙的变招,化拳为掌,这套掌法的声势更为凌厉,少年的掌心似乎涌动着某种能量,将周围的空气都凝聚在一起,手掌一收一放之间竟能听到不远处有空气相撞炸响的声音。

    “不要停,二十四式天龙戟法。”

    老者话刚说完,只听空气中响起一声呼啸,少年手掌挥出,又猛的收回,一股吸力陡然生出,便将立在一旁的一杆金sè长戟吸进掌中,随即挥舞起来,辗转腾挪,飞身跳跃,整套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最后一戟挥出,院中的一块巨石轰然碎裂,戟身稳稳的扎在地上,颤也没颤一下。

    “好!我儿英姿远胜为父当年,尤其那套青煞掌,配着这你那与生俱来的神奇力量,威力不知增大了几何,甚慰我心,甚慰我心啊!”

    老者顿了顿:“要不是我儿始终未能觉醒出灵印,无法踏上修灵之途,以这般天赋,笑傲天下又有何难!老夫早已不在乎什么皇位,只是,我儿若是能亲手将那传的神乎其神的龙天鸿从神坛上拉下来,老夫真是死而无憾,死而无憾啊!”说至激动处,老者禁不住血气上涌,咳嗽起来。

    少年顾不得擦汗,急忙跑到老者身侧站定,手掌轻轻的拍着老者的后背:“父亲不必心急,觉醒之事玄之又玄,全在天意,奈何不得。这十多年来,孩儿承蒙父亲教诲,强健体魄,修炼武学,虽不能修灵,却颇有些身手,在凡人之中,也称得上是高手了,孩儿知足。”

    老者将少年眼中一闪而逝的落寞尽收眼底,不由的一阵心痛:“说是这样说,可为父知道,你的志向又岂是普通人可比?”叹了一口气,老者拳头猛的一握:“天涯,为父送你出去,被幽禁在这少阳山中你永远不可能出头,外面的花花世界虽然充满危险,却也更加jīng彩,更有着诸多奇人异事,传奇际遇,为父送你出去,到外面的世界去寻找属于你的天地。”

    少年心头本能的一阵狂喜,他也是个翩翩少年,也有着一颗不安躁动的心,有着自己的宏伟志向,十八年了,和父亲一起被幽禁在这少阳山整整十八年,他没有一天不想着离开这里,虽然他甚至都不能像正常人一样完成灵之觉醒,可他却在父亲的严格训练下,将身体练到了极致,无论是力量、速度、敏捷度还是柔韧xìng,都堪称完美,他那修长的身体上找不到一丝赘肉。可随即他便冷静了下来:“孩儿不走,孩儿愿意在这里陪着父亲,照顾父亲终老,而且孩儿相信,他们父子不会放孩儿走的,要不是孩儿始终不能觉醒,形同废物,可能早就已经被杀了。”

    老者眼中闪过一抹柔和与欣慰:“为父只是被废了经脉,散了修为,却并非形同废人,能够自己照顾自己,这十八年来我之所以闭口不提送你出去,是为父不放心让你到外面的世界,可如今你已经长大了,就应该出去闯荡一番,好男儿志在四方,心存天地,又岂能老死在这少阳山中?放心,为父有办法送你出去,大不了便是把那块无用的铁牌子还给他便是了。”

    少年的身体微微颤抖,身体里的血液如同沸腾了一般:“父亲,孩儿……孩儿真的可以出去了吗?可那令牌,父亲此举是要用你的命换孩儿的命啊,孩儿怎能同意!”

    老者面sè坚定的摇了摇头:“天涯,难道你还看不开吗?他们父子要想杀我,早就杀了,哪里是一块废铁就能阻拦,父皇当年废掉了我的经脉,便已是保全了我的xìng命,至于这块令牌,从父皇驾崩的那天,就已经形同废铁了,你跟着我受了这么多年的罪,也该是还你zì yóu的时候了。”

    天还没亮,一道尽力奔跑着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别院附近,他轻轻一跃便翻过围墙,跳进了院子里,此人正是昨夜被叫做天涯的少年,十多年来,他每天都坚持在天不亮就起床,背上重物,跑出院子,往返于山间,距离一天比一天远,身上的负重一天比一天多,到如今,他已能背负百斤重的大石往返两趟才会感觉到微微有些气喘。洗了把脸,他又去厨房烧水做饭,自从懂事起,父子俩的一rì三餐以及挑水劈柴一类的事情便是由他来做。饭刚做好,老者便起来了,这是父子俩的默契。老者今天穿了一件虽然陈旧但却干净的黑袍,原本散乱的头发也梳拢起来束在脑后,显得比平常jīng神多了。父子二人简单的吃过早饭,待天涯收拾完碗筷,老者满脸笑容的看了一眼,便率先朝门外走去。

    独院门外有一条小路直通出口。行至出口处,便遇到了镇守在这里的卫兵。

    为首的将军看到他们父子二人,微微皱了皱眉头,快步迎了上来:“王爷,您这是?”

    老者笑了笑,从怀中摸出一块令牌:“李将军,十八年不见,威风不减当年啊,这块令牌,将军应该还记得吧?”

    看到老者手中的令牌,李将军面sè一惊:“王爷要动用这块令牌了吗?这可是先皇留给王爷以防万一的,王爷此举……”

    老者摆摆手道:“李将军也是俗套,父皇赐给我这牌令牌时说过,有此令牌在身,可保我一生无虞,可父皇还说过,我可以凭此令牌要求龙遥为我办成一件事情,随后便将令牌收回,李将军也不会忘记吧?”

    李将军点点头:“王爷说的不错,先皇是这样说的。”

    “那就请李将军帮我们父子备一辆马车,我要进宫。”

    李将军面sè一正,拱手道:“小人明白,王爷稍等。”

    不一会儿,便看到有士兵牵着一辆马车前来,李将军道“王爷和天涯王子请上车,小人亲自为王爷驾车,进宫面圣。”

    老者淡然一笑道:“那就有劳李将军了。”

    李将军急忙回礼道:“王爷客气了,请王爷和王子上马。”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