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宁妃受刑


本站公告

    “天都黑了,你一个人跑到这里来,是觉得寺庙里太安全了?还是自己的本领太大了?”他讥讽地说道。

    “那你呢?”她反唇相讥,“早先南宫昀还押了你回去,你这就迫不及待的跑出来,是嫌他抓你的把柄还不够多么?”

    不知道为什么,在危急关头,两个人都能好好说话,平常一碰见,却都是剑拔弩张。明明出发点都是不希望对方惹麻烦,但说出口就变了味儿,不是嘲讽,就是挑衅。

    对于李长歌而言,姬少重虽然帮过她很多,但一看到他,她就总是想抢白他。

    这种抢白,和之前故意挑衅南宫昀和周子侑不同,完全是自然地脱口而出,不含任何目的。甚至于,连她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说话。

    “我是跟在周子侑后面来的,”他眯起眼睛把她打量了一番,“你……把他怎么样了?”

    想到这件事,她终于露出了几分笑意:“这会儿,他大约是在心里感谢过我好几百次了,”她记起了自己出来的目的,又皱眉道,“我还有事,你赶快回去吧,不然有些人又要带兵领将的来抓你了。”

    说罢,她转头就走。姬少重却抢先一步拦在她前面:“你……在担心我?”摇曳的灯光下,他嘴角的笑容有点暧昧。

    她狠狠把灯笼往他怀里一塞:“闲得慌的话就跟我去,闭嘴别多话!”

    她迈开大步向前走去,离开了灯笼能照亮的范围,姬少重又一时没有赶上来,她只顾着向前疾走,不小心被绊了一下,重重摔在地上。

    山路上到处都是碎石子,她穿的又单薄,只觉膝盖和手肘火辣辣的疼,也不知究竟擦破没有。

    姬少重这才赶了上来,却没有伸手拉她,只是站在一边摸着下巴道:“我觉得,你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的话,才故意摔一跤来掩饰的,是不是?”

    他的语声慢悠悠的,虽然表情故作认真,眼底却蕴着狡黠。

    “是啊,你真聪明!”李长歌几乎咬牙切齿,从地上爬起来之后,一直到了那座佛堂外,她都没有再主动和姬少重说一句话。

    入夜后的佛堂静静矗立在那里,只有佛像前的一盏长明灯亮着,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光亮。周围仍然是静悄悄的,看不到有人存在,但他们都知道,这里不知道埋伏了多少双眼睛在等着。

    是要有绝对的自信,所以才不需要用阵仗来吓人。

    “你来这里……还想问什么?”停在佛堂前,姬少重淡淡问道。

    李长歌已经率先走了进去:“都跟着我来到这里了,才问这个问题,会不会太晚?”她在巨大的佛像前微微伫足,白日里看上去慈眉善目的佛像,如今在夜色和灯光的共同作用下,竟显出了几分狰狞,不知是巧合,还是工匠刻意如此为之。

    也或许,是境由心生。

    李长歌眉目一凛,陡然昂首沿着白天走过的甬道走了进去。

    还是通道尽头的那一处房间,还是那个容貌可怖的秦宣。见到她出现在这里,他似乎有点讶异,又像是征询地扬起了仅剩的眉毛:“想明白了?”

    “宁妃去了哪里?”长歌直截了当地问道。

    “她啊,”秦宣古怪地笑了一下,“我想,你会乐于见到她现在的样子的。”

    他拍拍手,外面立刻响起了脚步声,那脚步声停顿在门外,秦宣便开口道:“把宁妃娘娘请出来,让四公主过目。”

    外面仍然没有人回答,只有脚步声渐渐远去,不多时再折回来的时候,脚步声已经沉重了许多。人还没到,姬少重已经敏锐地察觉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本能地拉着李长歌后退了一步,并把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

    他隐约有种预感,接下来将要看到的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场景。

    果然……几个壮年男子抬了一口大瓮进来,瓮口被盖子盖住,盖子中央有一个圆形的洞,露出了宁妃的头颅。

    她曾经精致美丽的脸上如今已充满恐惧,眼角甚至都被崩裂过,留下了干涸的血痕,看上去有点可怕。

    她失踪不过短短半天,之前她还意气风发地带着一群武功高手往前面的寺院中去,如今却被人装在这样奇怪的容器中抬了进来,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到李长歌错愕的神情,秦宣轻笑出声:“是不是很好奇,她本来是来找我的,却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没等李长歌回答,他已然自问自答:“幸好是她提前来了,我才知道来这里的人是你,不然……恐怕这个时候,痛不欲生的该是你才对。”

    李长歌沉声道:“这么说,你是承认自己和李明月勾结,要对我不利了?”

    “李明月?”他把这个名字重复了一遍,才恍然大悟般道:“哦,是那个小丫头?”

    他摇头微笑:“不,她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我说的是中宫里的那位……”

    李长歌厌烦地打断道:“你什么时候能够别拐弯抹角直接说名字?我来这里不是想和你猜哑谜的,要么把所有事都告诉我,要么就此分道扬镳,就当没有见过!”

    这一次,秦宣却并未像之前那样不动声色,而是冷笑道:“丫头,我之前纵容你,是看在姐姐的面子上,现在……”

    “现在就是看在宝库的面子上了,”她迅速应道,“你之所以会找我,并不是因为我的身份,而是因为我有那块玉佩,不是吗?”

    她用同样的冷笑回敬对方:“有两块总比一块好,总之是更接近于那笔巨大的财富了。”

    对方的脸抽搐起来,过了半晌终于妥协道:“当年,你的母亲也是在这里死去的,那个时候,我还只是这里的小喽啰而已,现在,我不过是把同样的事情还给这个女人罢了。”

    李长歌眸光一凛,勉强维持住平静的语气:“是她做的,或者……”她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或者,你和她一样,都是旁观者?”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