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巧作妆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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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究竟是谁,这里究竟有谁在和那些神秘的黑衣人里应外合,让他们能够擅闯皇家猎场,还能安然离去?

    这个问题恍惚地掠过脑海,她还没来得及细想,毡帘就被人从外面掀开了,南宫昀走了进来。“怎么回事?”他沉声道。

    李长歌警惕地看着他,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他和这件事有没有联系。然而,他的神情更近似于愤怒,虽然长歌也不知道,他的愤怒是因何而起。

    见那侍卫统领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什么,他便皱眉打发他们下去了,然后才上前抓起李长歌的手腕。李长歌努力站稳脚跟,皱眉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这里不安全,你住到我的营帐里去。”他沉声道,拉着她就要走。

    李长歌甩开他的手:“你疯了么,在这里拉拉扯扯的还不够,还要让我去你的营帐,你是怎么想的?如果怕别人知道你我之间的联系,就老老实实站在一边看着就是了!”

    如果南宫昀肯派人保护她,自然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但她也明白,他们之间的交易仅能存在于地下,为了不让别人发现他们之间的关系,这一路上,他一直保持着疏离的姿态。那么现在,他是在做什么呢?

    南宫昀看着她,眸底的狂躁渐渐平静下来:“你说的对,是我失态了。”

    他背转过身子,极力平复住紊乱的心绪。原本他是在自己的营帐里休息的,但是听说她的营帐遭袭的消息,他的第一反应就是立刻冲过来看看她的安危,这种情绪……非常不对头。

    他安慰自己道,李长歌是全局中一个重要的棋子,如果这颗棋子受损,很可能影响到整个战局。所以,适当的关心也是正常的,毕竟,他还需要李长歌替他做许多事情。

    打定主意后,他再度转向李长歌:“我来只不过是为了提醒你,周朝来使明天就要到了,你最好做好准备。”

    “不劳您费心,南宫大人。”李长歌的回答极为冷漠。

    南宫昀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抛下一句“好自为之”就转身离开了。待他离开后,李长歌才全身脱力般坐到榻上,看他那样子,那些黑衣人似乎是真的和他没有关系,想来也是,他已经有了芸儿这个最大的把柄在手里,如果想知道什么宝藏的事,完全可以直接来要挟她,何必要假借他人之手呢?

    而且,现在在南宫昀看来,她也只不过是个假公主而已,一个假的公主,是不会知道关于秦家的事的。

    那么,还会有谁,会和宫外的势力联系?李明月和皇后,似乎还没有这样的本事,她们只不过是在后宫弄权而已,和江湖上的势力并没有什么接触。

    排除了这些人,还会有谁?

    想到明天就要见到周朝来使了,又想到南宫昀交给她的任务,李长歌只觉身心俱疲,虽然没有睡意,还是强迫自己躺下。

    南宫昀对大周很感兴趣,她是知道的。这个人的眼光和野心远远不是从外表就能看出的,他志在天下,唐国只不过是他实现这个梦想的垫脚石罢了。

    不知道辗转反侧了多久,她才终于睡去,睡梦中犹不安稳,一忽儿梦到被黑衣人挟持,一忽儿又仿佛置身于烈火之上,饱受煎熬。

    第二天起来时,绣昙不禁惊呼了一声,从她手中的铜镜里,李长歌看到了自己的脸色,肤色苍白黯淡,眼底布满血丝,眼下更是有着浓重的乌青,看上去十分虚弱。虽然强打精神,眼皮却还不由自主地下沉着,每次闭上眼睛,眼底就觉得一阵阵酸涩。

    那个时候唐国正时兴白面妆,调的水粉厚厚地涂在脸上,眼下却还是透出了隐约的乌青,看上去像是鬼一样。

    李长歌推开了绣昙伸过来还要为她搽粉的手,伸手拈起妆台上的胭脂,就往两颊抹去。绣昙急道:“公主,宫里早就不流行浓妆艳抹了,您这样出去,恐怕……恐怕……”恐怕会被其他妃嫔和公主嘲笑,绣昙并不敢明说。

    李长歌明白她的意思,却并没有停手,在胭脂的点染下,她的气色好了许多。

    看到绣昙担忧的目光,她淡淡道:“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绣昙平常也算得是心灵手巧,但今天,却明显要把她往丑了打扮。

    绣昙垂下了眼睛,半晌才低声道:“难道公主您真的想去做太子妃?”

    李长歌把手心残余的胭脂仔细点在唇上,语声微凉:“难道不行吗?”

    绣昙抿了一下嘴唇,却还是说出了心里的话:“你不是恨大公主吗,如果远嫁,虽然太子妃的名头十分荣耀,但还要怎么和大公主斗?她们本来就想把你打发出去,这些我已经一五一十地告诉你了……”

    “你不过是担心我如果真的去了,就没办法帮你报仇了是不是?”李长歌一阵见血地指出了真相。

    绣昙瑟缩了一下,却硬声答道:“是,我愿意跟着公主的唯一原因,就是想借助您的力量为我家人报仇,”略微停顿了一下,她的声音变得迟疑起来,“如果……”

    “如果我不能替你做到这一点,你就要另攀高枝去了,是吗?”李长歌从镜子里看着她,眸光森寒。

    绣昙低下了头,没有再回答,然而她的神情和脸色却已经说明了答案,她眉宇间的倔强也说明了她既然敢表明自己的心意,就已经做好接受惩罚的准备了。

    然而李长歌却淡淡地笑了:“谢谢。”

    绣昙惊愕地抬起头来,正好听到她说:“谢谢你对我如此坦诚。”

    “公主……”她这样诚恳地说话,绣昙反倒觉得有些无所适从了,不禁为自己刚才说的话而后悔。

    李长歌却并没有把这些放在心上,只站起身来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形容,然后淡淡道:“或许,你应该去李明月那儿报个道了。”

    绣昙身子一颤,终于坚定地应了一声:“是。”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