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来!”明哲强打精神笑着说,其实他每说一个字,喉咙、胸腔和腹腔里都疼痛难忍。小哲过去坐在病床旁低着头,躲着明哲的眼睛。“我们小哲的脾气越来越坏了,快赶上寮明哲了!”明哲艰难地笑了笑。
可小哲却哭笑不能,明哲受了这么重的伤却还在跟她开玩笑。
“你再过来一点,别离我那么远好不好?”明哲无力地请求着。小哲站起来走到他面前,明哲望着小哲韶秀的面庞,觉得自己已经几年没看到她了似的,他伸出右手猛然拉过小哲来拥在怀中。“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一个人站在冷清空旷的舞台上,强大的恐惧和孤独压得我没有办法呼吸,我听到死亡临近的脚步,我看到了自己一无所有的落魄,我的承受能力已经不够,似乎立即就要崩溃,以前每次我参加演唱会、音乐会或是联欢,台下坐的都是至爱的亲人,可是这次却都是黑脸的杀手,然后我突然看见了你,你那么洁白鲜亮,光芒照亮了一切,让我感到世界充满希望、温暖还有爱,我惟知道,这个世界上我只剩下你一个人了,小哲,除了你,我真的已经一无所有了。”明哲费了好大劲才说完,艰难地呼吸着,每一丝气流经过他的五脏六腑都痛如刀割。
“我知道,你别说了。”小哲挣脱他近于虚脱的手臂,给他盖好被子。
“我回家去换件衣服,把你的换洗衣服也拿来,再找人把门锁都换了。”小哲说。
“你别去!”明哲近乎哀求道,“我害怕极了,你一个人,万一碰到姊絮……”
“姊絮?我等着她呢!”小哲的眼睛里没有任何畏惧,而满是悲愤和仇恨,她的样子让明哲都感到胆战心寒。
小哲找了一个最能让她放心的傲君大嫂生前带的实习医生,让他在小哲回来之前守在病房门口,不准明哲出去,也不准任何人进来,然后就义无反顾地去了。明哲躺在病床上,又急又怕地等着,一分钟比一个世纪还漫长难耐,种种不好的事情在他脑子上演着:她一个人回家去的路上会不会碰伤?会不会被无赖欺负?会不会遇见丧心病狂的姊絮……姊絮比小哲强壮那么多,她从小就野蛮跋扈,三番五次地欺负小哲,小哲那么纤瘦柔弱,不是她的对手,没有明哲保护,小哲肯定要吃亏的……他没法再干等下去,忍着身上的疼痛爬起来,可是那守门的人又把他安放回床上去,明哲急得喊起来,再这样等下去他要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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