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在楼上,只有惠惠一个人在楼下。她正想到客厅里去坐坐,就听见明哲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本来想带你出去的,这暴雨说来就来。”惠惠躲回屋里去,看见明哲带着小哲下来了,他们坐在沙发上,明哲上身前倾,两个臂肘放在分开的双腿上,从茶几上拿了两个核桃,握在右手里,轻轻一捏,转了转,又一捏,两个核桃就破了壳,露出完整的核桃仁。惠惠从没见过这样的情景。
明哲在手心里挑捡出核桃仁,递到小哲嘴边:“张嘴!”
“我不喜欢吃这个。”小哲说。
“别不听话,这个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小哲勉强吃了一点,明哲又捏开两个,小哲躲开了,明哲只好依了她,扔进自己嘴里。明哲又给她洗水果吃,小哲要取什么东西,明哲也不准她亲自动手。小哲稍咳嗽一下,明哲就连忙端茶送水。
明哲只“正经”了片刻,就又开始无赖起来,他的那副面孔、那个模样在莞美琅嬛是常见的,但在外人是从来看不到的。
明哲用四个香蕉往空中抛着表演杂技,以逗小哲一笑。
小哲在旁边并没有笑,只说:“你别扔了,摔破了没法吃了。”
“你明哲哥哥可能扔掉了吗?”明哲笑说,手里并不停下,他的左手只靠手掌和一个大拇指不能握牢,果然不一会儿就掉下来,他笑着,放下一个香蕉,用三个扔着,也不行,只好泄了气,拿着一个自己吃起来。吃完后他又想到了新办法,拿起三个小红果用一只右手抛着玩。他一直让小哲:“看呀!快看!”可小哲就不理他,站起来上楼去,明哲连忙追着去了。
惠惠躲着偷看他们,在惠惠的认识里,小哲对明哲是冷漠的,都是明哲整天绞尽脑汁想博得她美人一笑。小哲越是冷酷的,惠惠就越是歆羡她。
又过了好一阵,惠惠听到热妮娅和熳滢的开怀大笑,不知道明哲又说出了怎样的笑话、又搞出了怎样的笑闹。
早上暴雨已经过去,惠惠一个人到花园里去,慢慢地踏着青草丛中的小石路观赏黎明的莞美琅嬛,石头还湿着,树根处的积水还没渗下去,莞美琅嬛的树木和院墙被冲洗得晶莹剔透,远处的海水蓝得使人心旷神怡,头顶上榕树密郁的树冠里藏着快乐的鸟儿,清脆的歌声在稍有些寒凉寂静的清晨里越发清晰而干净,好像浸在深深的清凉透明的水里。世界上竟还有这样宁静祥和的地方!惠惠几乎迷失在里面,却又突然间忧伤起来。
惠惠一转弯,却看见明哲在后花园里打球,她连忙躲起来,偷偷地看他,惠惠从没见过身材这么好的男人,他腰背笔直,体型健美,长着大高个子,因微胖而显得稳重,四肢又长又壮,全身都很有力量。有些寒意的清晨,他裸露着臂膀,还出了一头的汗。惠惠正看得痴傻时,明哲收了球向房子门口走来,惠惠急忙藏到房子后面。她知道明哲已经进去了,却伤感起来不愿回去,一个人在外面呆立了好久好久,才回房子里去。
她进去时,他们都已经吃完了早饭。贤哲正要出门,看见惠惠,说:“我以为你已经走了。进去吃点早饭吧!”
惠惠到餐厅去,他们已经快吃完了,她拿着客人专用碗筷坐在椅子上,看到小哲连吃饭都那样高雅的模样,发觉自己的脸一下子烧起来,低着头不自在地往嘴里送饭菜,又不知道如何张嘴、如何咀嚼、如何下咽。
傲君吃完收拾了厨房,穿戴好走了。
小哲和明哲也吃完了,“别沾湿了你的小手。”明哲说着收了小哲的碗,帮她洗干净放在玻璃柜里。小哲去楼上拿书包下来,明哲送她去上学,走到门口发现天凉了,让小哲在楼下等他,他跑上楼去给小哲拿了件衣服,把她护送进车里,开动而去。
热妮娅这时候才起床,带着两个孩子下来。
惠惠突然想起学校有课,看看时间要晚了,才急忙骑着脚踏车向学校飞驰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