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佳佳看着程雨涵，笑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换了我是你，也会喜欢其他的女孩，而不是不买新衣服不买化妆品不逛街不会唱歌不会撒娇不温柔不体贴的书呆子徐佳佳。但是，那个男孩说，我有一个优点，不管多么艰难，多么痛苦，在别人看来，天塌了，天黑了，不再有明天，不再有光明，我还在那里，并且微笑着。”
“真美，那个男孩子一定很喜欢你。”
“不，他说她喜欢另一个女孩。”
和程雨涵谈论心事，不在徐佳佳的计划之内。也许，是因为天气的原因吧。徐佳佳给自己找了个理由。但是，她不能违心地否认，跟程雨涵谈过之后，她的心情好多了，就象冬天的阳光，在冰天雪地里制造出五彩的灿烂。
“去年的冬天，我跟一个男孩说我喜欢他。”程雨涵忽然说起了自己的故事，“他个子不高，白白胖胖的，象刚出笼的肉包子。”
徐佳佳忍不住笑了，“没想到你喜欢这样的男孩。”
“但是，他有一双灵巧的手，他的钢琴弹得真好，我常常躲在琴房外面听他弹琴，一听就是好几个小时。他知道我就在外面偷听，可是他从来不跟我说话。那一天下很大的雪，我听同学说他要去意大利学音乐，我鼓起勇气，第一次走进琴房，打断他弹琴。我对他说，我喜欢你，你可不可以也喜欢我，我可以努力学习，努力练琴，你可不可以在意大利等我。”
“然后呢？”
“然后，他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继续低头弹琴。”
“什么也没说？”
“是的，连个语气词也没有。三年，我喜欢他三年，他却连对我吹口气都不愿意。”
“是挺惨的。听得我都喜欢上那个男孩子了。”
“徐佳佳，你知不知道你很讨厌啊。”
“我知道。”徐佳佳平静地说。
程雨涵反而愣住了。“徐佳佳，你一定过得非常不快乐，所以你才那么讨厌。可是，仔细想想，我也不是那么讨厌你，但是你有时候确实让人讨厌。天啊，你都把我弄糊涂了，我都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反正就是一句放在，讨厌你讨厌你讨厌死你了，你继续晒太阳吧，我看书去了。”
程雨涵说到做到，真的在安静地看书。程雨涵的母亲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场景。她没有惊动女儿，对着徐佳佳招了招手。徐佳佳跟着她来到另一个房间，老实说，被雇主逮到偷懒，确实是一件不太容易应付的事。
“不必紧张。”程雨涵的母亲微笑着，“小雨居然能够安静地坐下来看书，都是你的功劳。”
“她在跟我赌气。”
“有时候你可以说点善意的谎言，如果实在不愿意，你可以保持沉默，脸上保持笑容就行了。”
徐佳佳不好意思笑了。
“对，就是这样。孩子的进步，做父母的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但是，小雨将不会在国内参加高考，我们已经计划好了，送她去英国，先读一年语言，再申请当地的大学。所以，佳佳，是个好孩子，也是个好老师，给小雨带来了很多积极的东西。我知道你不容易，很不容易，这里有三个月的课时费，从下个星期开始，你不用来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