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宴骑着高头大马,身披战袍,器宇不凡,面色却是极冷。昨夜寻了整晚都未见叶缡的身影,他身负皇命,今日不得不启程带兵前往成阜关,只吩咐了暗魂,让他带着暗卫继续寻找,暗影、阿万、胡逸轩等人则随他东征。
叶缡失踪的消息并未传出,只对外宣称宴王妃为宴王上山吃斋祈福,不在王府。
临行前,杏儿将在卧房珠帘后捡到的那枚荷包交给淳于宴,道:“王爷,奴婢想,王妃她是想要亲手将这个交给您的,怎奈……虽然王妃她没办法亲自送您,杏儿斗胆,代替王妃赠您,愿您早日凯旋归来!届时,愿王妃也能平安归来……”
淳于宴紧紧的握着手里那枚绛紫色的荷包,郑重道:“本王向你保证,王妃不会有事的!”
“嗯!”杏儿重重点头,王爷向来是说一不二的,她也相信王妃吉人自有天相,定会无事。她那样好的主子,上苍也定会怜惜的!!
淳于宴一行浩浩荡荡出了城门,鎬京城郊,尚还有十万大军静待宴王。
胡逸轩骑马随在淳于宴左右,眯眼看看那天上的日头,半开玩笑道:“王爷你才跟缡儿新婚没多久,就分离两地,日后这夜夜与我们这一群男人为伍,不会觉得无趣么?”
淳于宴斜他一眼,道:“本王何时这般注重女色了?”
“您这一番话真真是让我不知该喜还是该忧,好歹缡儿也是我们胡家的人,您此话若是让她听到了,岂不是要伤心了。”淳于宴闻言紧抿了双唇,不说话了。“哈哈!”胡逸轩见此大笑几声,策马挥鞭向前。
两军会师后,稍作休整便又启程,此去成阜关路途遥远,没有两三月是回不来的。淳于宴骑在马上,面上虽无甚表情,心里却是感觉空落落的,他竟不知自己对鎬京有那样深切的难舍之情,以往他带兵出征,从来都是走的干脆,如今倒像个女人一般难舍难分了。
是因为那个女人么?
他今日还未寻到她的消息,她那样蠢笨倔强的女人,若是被歹人劫去,不懂察言观色,不懂低头服软,岂不是要吃大亏?!思及此,淳于宴心头一阵烦乱,行至未央河边,天色近晚,淳于宴下令在此安营扎寨,明日一早再启程。
兵士得令分批去寻水,捡柴禾,支火架,打野味。淳于宴将马匹交给兵士,独自一人立于未央河畔,手里握着叶缡绣的那枚荷包,望着河水怔怔出神。胡逸轩度到他旁边,同样负手看着那哗哗东去的流水,许久后才道:“这样的美景,看一日便少一日,王爷觉得如何?”
“嗯。”
“唉!好久没有活动活动筋骨了,这次与鹘国大战,本公子定要杀他个片甲不留!”胡逸轩抛了方才那股子忧伤的气质,又恢复以往吊儿郎当的模样倚在河边的柳树旁,双手环胸,悠悠出口。
淳于宴睇他一眼,道:“那鹘国瑞王可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你莫要小瞧了他!”胡逸轩闻言记起胡纤纤尚还在那人手里,顿时蔫了神色,思索着要不要将此事告知宴王,正待开口,阿万却脚步匆匆的寻过来了。
“主子!属下有要事禀报!”阿万声音颤抖,显是激动万分,他看了看旁边的胡逸轩一眼,欲言又止。胡逸轩见此,打了个呵欠,道:“本公子要寻个僻静点的地方去补眠,你们慢慢谈,本公子就先告辞了!”言罢举步离开。
待胡逸轩走后,淳于宴方才问出口:“何事?”
“主子!我们……寻到王妃了!”
“在哪儿?”淳于宴闻言也失了仪态风度,这一刻,没有任何消息比得上寻到叶缡更让他安心了。
“主子请随属下来!”阿万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只做出一个请的姿势,淳于宴狐疑的跟过去。二人行至一处僻静的树林,阿万将淳于宴领至此,停在一株粗壮的榕树下,道:“主子请看!”
淳于宴抬眼望去,叶缡身披一件黑色衣袍,双眸紧闭,已然昏迷,靠坐在树下,小脸苍白。
“这是怎么回事?!!”淳于宴见此彻底怒了,“是谁将王妃带至此的?!!”
“属下不知,是来此捡柴禾的兵士发现的,说是在树林里发现一昏迷不醒的女子,属下得知后即刻赶来,不想却是王妃……”
淳于宴上前将叶缡拢至怀里,发觉她全身冰凉,无一处是暖的,不知在这里靠坐了多久,是哪个胆大包天的,胆敢光天化日之下掳走王妃,又将其弃在此处?若不是他们行军路过此地,她被野兽蛇蟒吃了岂不是也无人知晓?!!
想到他若是晚来一步,她不是被野兽蛇蟒吞吃入腹,便是寒气入体药石罔医,淳于宴便怒火滔天!遂打横抱起叶缡,举步向军营走去。
今夜露宿荒野,本不必支营帐,但那群将士还是动手支了一顶。淳于宴将叶缡抱进营帐内,吩咐阿万去请军医来,叶缡此番昏迷不醒的模样,真真是担忧坏了他!
方入帐没多久,胡逸轩便心急火燎的掀帘而入,搭眼便看到叶缡昏迷不醒的躺在那里,面色陡然一变,厉声责问:“这是怎么回事?!!”
淳于宴紧抿双唇不答,胡逸轩看他这番模样,方想与之动武,不料此时阿万带着军医进帐,胡逸轩担忧叶缡,暂时不与他计较,让至一旁。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