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姬寒茦好不容易才把薛月韵哄睡着了,得了空,看看折子,六个月了,姬寒茦不由得唇角上扬,不知道这孩子是像自己多一点,还是像韵儿多一点,姬寒茦有些觉得困倦了,看了看折子下面的信,这是谁送来的?
不禁皱了皱眉,打开看了看,内容更是让他心头一颤,真的会是这样吗?姬寒茦连想都不敢想:“倒茶!”不悦的敲了敲空荡的茶杯。
小太监畏首畏尾的走向姬寒茦,倒好了茶,不知是进是退,但姬寒茦连看都懒得看小太监一眼,只是又重新埋头看着折子,用来忘却信中的内容。
“还站着干嘛?下去!”姬寒茦终于发现了浑身发颤的小太监,只是那种不悦的感觉愈发浓烈,随即将小太监赶了下去。
“诺。”小太监极不情愿的走了下去,姬寒茦也没有理会,只是慢慢喝着茶,很晚了,姬寒茦也觉得困倦了,起身准备回凤息宫,薛月韵醒来看不到自己会闹的。
只是姬寒茦隐隐约约感到哪里不大对劲,为什么会觉得身子这么疲乏呢?还觉得动弹都是问题,摇摇晃晃几步便听到:“去死吧!”
一把亮晃晃的银剑飞快的向姬寒茦冲去,姬寒茦捏了一把冷汗,好歹是躲了过去,但是对方的攻势却愈来愈猛烈,姬寒茦躲得也越来越吃力。
“茦!”薛月韵不知为何睡的极不安稳,总是会觉得不安,醒来没看到姬寒茦,听小哲子说他娶看折子了,便急匆匆的赶到了,却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薛月韵看到银剑冲向姬寒茦,想都没想就直接挡在了姬寒茦的身前,那把剑就直挺挺的插进了薛月韵的腹部,一瞬间的时间定格,姬寒茦吃惊的看着身前的薛月韵,寒静儿手中的剑不知是该抽出还是该继续刺下去,薛月韵则是露出了完美的笑脸,就像她喜欢的曼陀罗花一般,死前最完美,生前最耀眼。
小哲子赶到的慢,但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惊慌了起来:“抓刺客,抓刺客,抓刺客!”
姜俊很快的将还在呆愣中的寒静儿带了下去,在路过薛月韵身旁的时候,不由得对薛月韵有着很深的佩服,一个腹中带着胎儿的女子,居然还有勇气这样去救人。
“韵儿,你一定不能有事,一定不能有事!”姬寒茦带有命令性的话语,让薛月韵笑的更绚烂了。
“茦,如果我死了,就一定要将我葬在曼陀罗多的地方,然后你在哪里隐居,我就可以天天看着你了,知道吗?”薛月韵虽然受伤,却还是凭着冷然的性子不让姬寒茦担心。
“你不会有事的,你不会有事的!”姬寒茦将真气传输给薛月韵:“太医呢!太医呢!”姬寒茦很烦躁,真的很烦躁,他不想失去薛月韵,他不想!
“皇上,太医来了,太医来了!”小哲子不知道路上埋怨了太医多少话,太医十分不情愿的才来到了凤息宫,见到浑身鲜血的薛月韵,不由得惊呆了,这是怎么了?才六个月不应该是临盆啊,再说了生孩子也不是自己的职责范围之内的事情啊。
“皇上,请您在外等候!”虽然有一瞬的惊呆,但太医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不然一会儿浑身鲜血的人就是自己了。
天空渐渐泛起了鱼肚白,太医稍稍捏了一把汗,终于是止住了血,可是为什么生命体征还是不明显呢?太医搭了搭脉,眉头紧皱。
径然走出:“皇上,皇后娘娘现在很是危险,但有一件事情,臣要请教,是保住皇后娘娘还是保住皇嗣?”太医不敢耽误,无论是皇后娘娘还是皇嗣都是他所不敢随意耽误的。
“保住皇后娘娘!”姬寒茦想都没想,直接脱口而出。小哲子悄悄松了口气,那些个皇上面对这样的问题想的都是保住皇嗣,看来姬寒茦还是能够保护好薛月韵的。
“可是... ...”太医似乎还有话要说。
“可是什么可是!朕说了保娘娘,难道你听不懂吗?”姬寒茦一直在拼命隐忍怒气。
“皇上,你已经大半天没吃饭了,吃些东西吧,不然一会儿娘娘醒了,该心疼了。”小哲子虽然不愿意这么做,但还是端来了食物。
“朕不吃,你拿下去吧,准备些补身子的食物,一会儿韵儿醒来好吃。”姬寒茦有气无力,快一天了,为什么还没好,看着忙里忙外的太医,和一盆盆端出去的鲜血,姬寒茦的心就觉得揪的痛,恨不得被刺伤的人是自己。
“恭喜皇上,娘娘已无性命之忧,只是受伤过重,需要多休息,可能昏迷的时间也会很久。”太医院的太医们也都松了一口气,终于保住了性命,还好,不会受到责罚,也挽救了那么好的一个国母。
姬寒茦没有再听太医们多说废话,而是径直冲向薛月韵的床前:“谢天谢地,老天爷没有把你从我的身边夺走。”
“可是皇上,有一件事情不得不说。”太医欲言又止。
“什么事?”姬寒茦拿过一旁的锦帕轻轻的擦拭薛月韵的脸颊。
“娘娘本就体寒,加之孩子已经六个月有余,就这样胎死腹中,还有那一剑更是致命,娘娘能够保命实属不易,可这可能会导致娘娘终身不能再孕。”
这样一句话,宛若晴天霹雳,刺痛了再给薛月韵擦拭脸颊的姬寒茦,也刺痛了虽未醒来,但意识清醒的薛月韵,不能再孕,不能再孕,这样的事实,谁能接受?
她明明是运了真气,保护了孩子的,怎么还是没有保住呢?寒静儿,我薛月韵发誓,此生不杀你,我薛月韵都对不起我死去的孩子。
“这样的消息告诉我有何用?告诉我纳妃吗?那朕不如将这个位子让贤。”姬寒茦顿了顿,不能生育又怎样,他爱的是薛月韵这个人,跟孩子有什么关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