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来不及发出一声尖叫,车子就将她整个摇摇欲坠的身体撞飞出去。
刹那间,女人在虚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度,轻灵地落到了地面上,发出‘啪’的声响!
女人身地落地,车灯下,能清晰看到从她鼻孔里掺出来的鲜血!
整个身体不停抽搐,痉挛,呼吸变得困难,一双眼睛瞠得奇大,好不骇人!
火红色车身在原地打了一个转,摇上车窗,玉指转动着方向盘,火红色车身火速而去!
女人躺在地面,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辆路过的车开停到她脚边,发现了地面上有一具女尸,吓得屁滚尿流,怕自己难逃干系,急忙掏出了手机报了警!
凌晨五点,几辆警车呼啸而来,将女人送往了医院,并在女人身上搜出了身份证件以及亲人联系电话号码。
警方急忙通知家属前来,白素宛得到这项惊人消息时,整个人还在梦中,当她得知母亲出了车祸,如今正躺在手术台上生死未卜,她拿了一件大衣穿上身,连头发都还为及梳便直接飞奔向医院。
她赶去的时候,付笛豪已经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抽着烟,见他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白素宛心里就来气。
“爸,怎么回事?”她口气有些恶劣,有一些咄咄逼人的味道。
“你妈出的是车祸,你冲我发什么火。”付笛豪心头也乱糟糟的,已经决定与这个女人离婚了,她是死是活与他也没有半毛关系,死了还比活着好,死了就一了百子,免得活着还要跟他一起闹着分家产。
“如果不是因为你想离婚,我妈也不会深更半夜还在外面去喝酒。”
白素宛话里含满了幽怨与责备。“素素,你妈到底做了一些什么,你知道吗?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你又知道多少?”望着白素宛这张白净的脸孔,他都有些怀疑白素宛是不是自己亲生女儿了,毕竟,白浅私生活那么糜烂。
这样一个深藏不露的女人,自己居然与她生活了这么多年,想得付笛豪也是一个精明的男人,原来,他也栽在这个女人身上,真是甘拜下风啊!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其实白素宛心里也明白几分,这两天,她呆在焰家,焰家下人总是望着她莫名其妙地笑,就像她身上有什么不干净东西似的,那笑是嘲笑,让她感觉有些芒刺在背,后来,她走在大街上,看到四处销售的碟片,才知道母亲出了事,被人强行抓去拍成了片,而这种片还在市面上流通,虽然,已有人成功堵截,但是,母亲已经身败名裂了,出了这种事,不说父亲恼火,她心里也不舒坦,毕竟,那是她的亲生母亲啊!
脸都丢尽了,就是她走在大街上也会遭人白眼,指指点点,更不用说父亲那种有身份地位的男人,他怎么受得了呢?
只是,事情已经这样了,有什么办法呢?
父亲可以与母亲离婚,可是她不能不要母亲啊?
心里虽然明白父亲的想法,但是,她还是有些生气,赌气地转过脸,身体倚靠在冰凉的墙壁上,静静地等待着,在她焦虑的等待中,手术室门打开了,做完手术的白浅头上戴了白帽子,整个人还处在深度昏迷中,她被几名护士推了出来,白素宛望了一眼苍白的母亲,慌慌张张地奔到了医生面前,抓住医生的袖袍急问。
“医生,我妈怎么样?”
医生取下口罩,幽幽叹息了一声,用着凝重的表情宣布:“先生,小姐,白女士恐怕会成为植物人。”
“植物人”三个字,让白素宛感到头一阵昏眩,双腿发软,脑子里一片空白,如溺了水般感到窒息。
白浅成了植物人,这辈子再也不可能醒过来了,她将永远地沉醒,佛说,种孽因必有孽果,不是不报,是时辰未报,老天会公平地对待人世间的每一个人。
看来,这话一点儿都不假!
虽然付笛豪恨极了白浅所做的事情,但是,听到‘植物人’三个字时,还是深深震惊了。
一日夫妻百日恩哪!她纵有百般不是,现在,她成了植物人,永远不再醒来,与一个活死人又有什么区别!
也许比死了更为痛苦,付笛豪还计较什么呢?
他只能出巨资为她医治,除此之外,他再也没有其他办法了。他的儿子还那么小,不可能没有母亲。
警方通知父女俩去录笔供。
在警察的面前,白素宛情绪十分激动,她将所有的矛头指向了一个最可疑的人。
“警察先生,是米飞儿做的,我敢肯定。”
身穿警服的警察皱了皱眉宇,冷厉道:“小姐,有证据么?”“没有,可是,警察先生,这不是普通的车祸,是有人精心的预谋,我要起诉米飞儿,是她将我妈害得这么惨。”
几名警察面对她狂怒不止,嘴里一直揪着的那个人名显得有些无可奈何。
“白小姐,法律面前是讲究证据,不能凭空去猜测。”
是的,提供不出证据,一切就是枉然,白素宛跟疯了一样,亲生女儿死了,母亲又被撞成了植物人,她身边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这一切全是米飞儿害的,她恨死了米飞儿。
那天晚上,焰东浩回来了,并且,还喝不了少的酒!
“东浩,你终于回来了。”许久不见老公,又遇上母亲病重,白素宛满腹的委屈终于找到了倾诉的对象。
“嗯!”与她热情相比,焰东浩就显得冷淡多了。
一个月不见,焰东浩清瘦了许多,连颧骨都露了出来,不过,这样反到了多了一份成熟男人的味道。
“东浩,你去哪儿了?”女人玉容可怜兮兮,他不在日子里,她如坐针毡,如走在一块冰上,怕有朝一日,这块冰就化了,因为,在这个庞大的焰氏家族,她是最没有靠山的一个,没有为焰家生一儿半女不说,丈夫不疼,公婆更是当她是隐形人,有时候,她在想,与焰东浩维持着这样一段婚姻到底有什么意义?
打击米飞儿吗?那样的目的不可能达到了,米飞儿在焰家的地位,如今是母凭子贵,焰君煌又把她宠上了天,她曾想办法勾引过焰君煌,可是,那厮心里眼里全装的都是米飞儿,她恨死了他们甜蜜恩爱的画面。
每一次见了,她都会回房间,给自己生一顿闷气。
“有一些事要去处理。”焰东浩望着白素宛,神情莫测高深,让人探不出喜怒哀乐!
漆黑的眸瞳里藏着一些情绪,即便是在妻子面前,他也不想将它坦露出来。
“东浩,米飞儿让你失去了花费了四年得来不易的心血,你就这样子放过她吗?”
她想唆使焰东洗去对付米飞儿,焰东浩是何许人也,怎么会看不出她的心思呢?
他望着她的眼眸闪了闪,狭长的眸子微眯,启开烟盒,抽出一支香烟,用泊金打火机点,徐徐抽起来。
“东浩,想要在焰家立足就要狠一点。”莲臂缠到了焰东浩脖子上,从他指夹抽出香烟送往自己的唇边,吸了一口,将烟雾缓缓吐到了焰东浩的脸孔上。
“知道不?你三叔成残废了,还被关进了大牢里,老爷子狠着呢!”这话是无声提醒着焰东浩,让他要为自己想好后路。
别像焰老三一样,羊肉没吃着惹了一身的骚!
偷鸡不成蚀把米,她与焰老三可以说是得到了同样的下场!
见焰东浩只是若有所思地望着她,红唇掀开又继续说:“你不反击,到时候,这个家你分不到半杯羹,老爷子的意思很明显了,所有人都不在眼里,只除了焰君煌。”
“难道你还念着我妹子飞儿?”白素宛食指点到了他紧抿的薄唇里。轻点的红唇,暖昧的眼神,撩拔着一个男人久压**的心。
“是念着,可是,有用么?”他对米飞儿有情,可是,人家早对他无意了,今天回来,他在楼梯上看到了她,从她红润的双颊,神彩奕奕的样子,可以看得出她过得很好。
凭什么她过得那么风生水起,而他焰东浩要过得这么穷困潦倒!
“没用,所以,你最好还是将心收回来,跟我一起,为我们的将来努力奋斗!”
“好。”
*
飞儿站在落地窗前,放眼眺望远处,焰君煌完全失去了联系,刚才,焰天耀告诉她,小苏子只是缴枪接受检查,即便是要处分,也要等到焰君煌执行任务归来再说。这就给了小苏子一线生机。
她知道,应该是焰君煌打了电话,要不然,军区领导不可能这样格外开恩!
至少知道小苏子安然无羔,心中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窗边一株桅子花枝伸了进来,花枝头盛开了一朵洁白的桅子花,整个房间花香袭人,浸人心脾。
伸手刚能触到那束花朵,握了花柄撞下,放到鼻冀间嗅闻,桅子花香属百花香味之首,这种花香令人沉醉。
“记得,以前,你最喜欢这种花。”
一记男人低沉轻柔的嗓音从头顶辟下,吓得飞儿魂飞魄散,转过身,感觉到有一抹高大的身影笼罩于自己头顶,她急忙退开一步。
“你进来干什么?”是的,这个男人凭什么要在自己的房间里出入。
谁给他的权利?她在心中嘶吼!
男人深邃的眸光凝望着她,一眨不眨,仅仅只是这样望着她,就感觉整个人如同醉了。
然后,张开双臂,他将她紧紧地锁入怀里,凭飞儿怎么打,怎么挣扎也不放开。
“就这样让我抱一会儿好不好?”只抱一会儿,这些天,尽管他人在别的地方,可是,脑子里一直是想着她的,回忆着她们的过去。
“放开。焰东浩,你给我松手。我是你婶婶,你难道都不怕下人们说闲话么?”就这样明目张胆地闯进她的卧室。
焰东浩对她的话视若无睹,他手中的力道箍得更紧,在她耳边低喃:“飞儿,回到我身边好不好?”
只要你能回来,让我做什么都可以,飞儿,求你回到我身边,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他爱她,好爱好爱,当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已经彻底地失去她了。如果她能回到他身边,要天上的星星,他可以想尽办法为她摘来,只为搏红颜一笑!
“做梦。”飞儿气得花枝乱颤,这个男人脸皮比城墙还有厚。
“焰东浩,因为我夺了你的钢铁实业,拿取了你半辈子的心血,所以,你不甘心,你又回来对我说这种恶心的话,我对你已经没感觉了,焰东浩,你还是去与你的素素蛇鼠一窝,做尽天下最缺德的事。”
忽然,焰东浩抱着她的力道稍稍放松,低下头,视线落在了她干净唯美的脸蛋上。
“如果不是我心甘情愿,你以为就凭你,有能力从我手上拿去钢铁实业?我之所以双手拱送,是因为我爱着你,飞儿,曾经,是我不对,我不该利用你,可是,在这场利用的交易中,我也失了心,丢了魂,我现在真的好悔好悔,如果当初,我不阻止你怀孕,也许,今天,贝贝就是我们的孩子,你就是我的妻子,我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他说这话时显得有些感伤,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夕阳西下,他牵着她的手,共同游走在金色的戈壁沙滩上,他的影子里有她,她的影子里有他,他们相互缠绕,一生一世一双人,那是一幅多么美丽的画卷!
只是,如今,这种画面对于他来说已经是一种奢望了。
“焰东浩,我是你婶婶,请不要对我说这种话,你四叔知道了,不会放过你的。”
飞儿不想与他过多纠缠,毕竟两人的身份不宜在这屋子里呆太久。
她不想下人在背后嚼舌根,对他,没有了恨,也没有了怨,如果连恨与怨都没有了,那就是普通平常人,更或者是陌生人。
焰东浩望着她,表情渐渐冷肃起来,当他眼尾扫到了墙壁上那张放大的婚纱照,她穿着白色无肩式婚纱,戴着白色的长手套,披着薄薄白丝贴,五官精致,明眸皓齿,不食人间烟火,而那个搂着她的男人再也不是他,而是他的叔叔焰君煌,他比他帅,比他有钱,比他有身份有地位,而他,什么也比不上他。
他的手臂搂着她细腰,女人与男人满脸的灿笑,温馨幸福的画面瞬间就刺痛了他,原本是他的,这一切原本是他的,可是,现在,统统都改变了,只因自己一念之差,原来,他可以好好地与飞儿过下去,为什么偏偏白素宛要出来搅局?人生真的很奇妙,如果当初,白素宛不出来搅局,那么,飞儿也不可以气火攻心跑到酒吧买醉,然后,在那儿遇上了焰君煌,如果他不与白素宛偷情,享受那份刺激的欢乐,那么,飞儿与焰君煌就绝不可能见面,更不可能知道最终彼此的身份,这样一来,他还是她的宝宝,虽然冒牌儿货。
可是,他就想做那个冒牌的宝宝啊!他多羡慕,羡慕多了就成了嫉妒,还有恨,对,他恨焰君煌能得到飞儿的爱,飞儿的心,这张画刺痛了他的心,心中有一抹苦涩在悄然蔓延。
然后,他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如一只可怕的野兽,发出晶亮的绿光!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他捏握着她的下巴,愤怒低吼:“你以为他回得来?不怕告诉你,他恐怕回不来了,执行秘密任务之时,听说他从海拔三千米高的地方坠落悬崖,就算是他不死,我不可能让他活在这个人世间。”
男人的声音有几分狂嚣,飞儿听了神色一怔,半晌,颤抖的手掌狠狠地向他甩了过去,‘啪’,男人左颊即刻就出现了几条难看的血蜈蚣。她打得是那么用力,手心通红一片,手指不断颤抖。
“你不信是不是?”男人嘶吼,不顾她的挣扎,将她一把死死箍进了怀里,怒斥:“飞儿,也许你不知道我这一个多去了哪里?实话对你说好了,我设了一个陷井,让焰君煌去钻,外界都说他下落不明,答应从此跟了我,或许,我会考虑帮你去找他。”
“焰东浩,别像一只疯狗乱咬,我们,回不去了。”无论焰君煌是生是死,这辈子,她米飞儿永远也不可能与这个渣男人再也半点交集。
“哈哈哈!”焰东浩仰头笑了,笑声犹如来自于地狱夺命的撒旦!
“如果他真死了吗?难不成你要当一辈子的寡妇?”
“他死了,我也会跟着他去死。”她眼晴里迸射出一种坚毅的光芒,是的,如果焰君煌死了,她也不想活了。
“好,很好。”焰东浩点了点头,抽开身,退开一步,居高临下地审视了她一番,然后,冲着她冷喝了一句:“即然你是贞洁烈女,那么我成全你。”
男人一记拳头砸到了坚硬的墙壁上,如野兽一般咆哮了一声,紧接着,如旋风一般迅速跑出了房间。
焰东浩虽然走了,可是,他的话如一道又一道的重鼓,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敲在了飞儿的心坎上。
让她的心成了一团乱麻,她拿着手机,开始给焰君煌打电话,打了好多次,电话永远是一记机械冰冷的女音:“对不起,你拔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拔。”
焰君煌,求你不要有事,我无法承受你离开我的事实,她不相信焰东浩说的话,可是,焰君煌与她失去联系是铁一般的事实,她一直拔着这个铭记在心的号码,一直拔,哪怕拔得手指发软,发酸,她还是不想放弃,她多希望手机里能够突然传来了焰君煌戏谵的迷人嗓音:“嗨!米妞,想我了?”
但是,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了,她僵坐在床沿上,手机没电了,她就拿起床头柜上的座机电话拔打,不知道拔打了多少次,永远是一个结果。
他的手机关机了,打不通了,泪水再也抑制不住从眼角滑落,听着电话里袭入耳膜的机械女音,嘟嘟嘟的忙音过后,她没有搁下话筒,电话里一片静寂,‘咚咚咚’是泪水落到电话机上发出的清脆声音。
焰君煌,你在哪里?喉头有些哽咽,失去了他,她就是一只孤雁,找不到飞往家的方向,失去了他,她就等于失去了一切,失去了整个世界。
以前,只要出了什么事,她还可以找小苏子帮忙,如今,小苏子被困在牢中,身边没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人,她不知道要去哪儿寻找焰君煌的足迹,想到焰东浩的那句:“我设一个陷井,不想焰君煌有事,就乖乖从了我。”
如一个土霸恶绅,强占民妻的那种恶霸嘴脸,很恶心!
飞儿奔出了卧室,找去了二楼一间卧室,卧室里,白素宛自披一件绿色的晨褛,正坐在梳妆台前拍打着脸孔。
见镜子里倒影着飞儿那张惊慌失摸的容颜,她不慌不忙从凳子上站起身。
“哟!姐姐,是那股香风把你给吹进来了?”
“焰东浩呢?”“你找我老公干什么?”白素宛摊开掌心,将一个瓶子倾斜,倒了一些水液在掌心里,然后,继续往自己脸颊上拍打。
“放心,我对你老公没兴趣,告诉我,焰东浩在哪里?”
急火攻心之时,她没心情与这女人斗嘴,焰君煌与她失去联系整整两天零5个小时,也许他没有出事,可是,在没有得到他的音讯前,她这颗心永远是悬吊着的。
“他啊!”白素宛尾音拉得老长。“被你夺走了公司,也没有地方可去了,总是窝在书房里吧!”
飞儿急欲马不停蹄跑去了书房,书房的门是虚掩着的,她没叩门就直接闯入,焰东浩正坐在椅子上抽烟,烟灰缸里全是一堆刚熄灭不久的烟蒂。
“焰东浩,告诉我君煌到底在哪里?”
焰东浩瞟了她一眼,淡下眼瞳,敛去眼角绝世的痛苦,缓慢道:“你是他老婆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他的去处?”
“焰东浩。”飞儿终于被激怒了,她绕过了桌面,冲到他面前,揪起了他的衣领,怒吼:“你说他从海拔三千米的地方坠落,是不是真的?”
“飞儿,你不要急嘛!”他皮笑肉不笑地拍了一下她的脸蛋。
“如果你答应与他离婚,宝贝,我保证他会完好无整地归来。”
“焰东浩,你以为我会相信你?”飞儿这一刻才知道自己有多么地愚蠢,是焰东浩抓了她的软胁,焰君煌怎么可能被焰东浩算计?
这男人不过是在胡弄她,恐吓她罢了。
飞儿敢打赌,焰东浩绝对不知道焰君煌的下落,她松开了他的手,暗骂自己真是沉不住气,焰东浩随便一句话就让她失去了理智,退开一步,她撂下了狠话:“如果他有什么不测,我定要你陪葬。”
冷冷语毕,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小书房,焰东浩掐灭了烟蒂,透过薄薄的烟雾,凝望着那抹消失在门边清冷的身影,抬手一挥,一阵‘乒乒乓乓’,书桌上所有的东西被他全数扫落!
他嫉妒成了狂,他消失了一个多月,她丝毫都不踮记,而焰君煌不过是消失了两天,她就急得似一个疯子,还真是天差地别啊!
他笑了,笑到几经难以自仰,他双手拱上了自己辛苦打拼了四年的江山,只为能让她心理舒坦,他与白素宛的错已经无法挽回,他想弥被,最好的弥补方式就是将她曾经给予的全都还给她,可是,即便是如此,他还是无法挽回女人的心。
双手‘啪’的一声拍在了空无一物的桌面上,倒映在桌面上的五官渐渐扭曲,笑容也慢慢僵凝。
米飞儿,为了你,我已失去一切,如果不能得到你,我这一生岂不是太可悲,为了赢回你,哪怕是要伤害你,我也再所不惜。
*
飞儿的神经一直处于紧崩状态,老爷子这两天也住在军区没有回来住,好像也说公事繁忙,李凤娇一直侍候在他身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斜躺在床上,眼尾扫到了窗台边的那束鸢尾,鸢尾花瓣娇嫩,今天早阿菊才去买回来插到花瓶里的,焰君煌买的那一束早干枯了,花瓣碎成了片片。
因为她喜欢这种花,所以,焰君煌总喜欢每天早晨开车去买一束回来,天天亲自做这件事情,他曾笑着对她说,这是爱的延续,花枯了再买,窗台边永远摆着一束鲜花,代表着她们的世界永远是春天!
睹物思人,飞儿掀被起身,窗上凉拖鞋走向了窗台,眸光落在了鸢尾花上。
“宝宝,你知道这是什么花吗?”身穿白色洋裙的小女孩指着一盆娇艳的花儿轻问。
小男孩摇了摇头,女孩抬指戮了戮男孩的太阳穴:“笨哪!这鸢尾花,我妈说我出生之时,正是这种花开的季节。”
鸢尾花开,飞儿来到了这个世界,这是飞儿最喜欢的花卉,也是比较有纪念意义的花朵。
伸手,指尖触摸到了花瓣上一滴露球,露珠从她圆润的指甲上滑落,晶莹剔透,倒映着她漂亮的轮廓!
抬头,望向窗外灿烂的阳光,不经意扫到了花园停告的一辆军用吉普车,那是老爷子的车,老爷子几时回来的?
不敢迟疑,转身走出房门,当她出现楼下客厅时,遇上了正从厨房里走出来的李凤娇,李凤娇手上端了一杯果汁,嘴角扯出一抹浅笑!
“妈,我找爸有点儿事。”
“你爸才从军区回来,昨天晚上熬了一宿,太累了,现在刚睡下,有什么事跟我说吧!”
李凤娇呷了一口果汁,酸酸甜甜的味道充斥在口腔里!
“我联系不上君煌!”李凤娇瞥了她一眼,撇唇道:“君煌执行的是隐密任务,这种任务不能对外公开,连枕边人也不能告诉,当初,即然你选择做了一名军人的妻子,就应当做好这种思想准备,联系不上很正常,放心吧!没事的。”
李凤娇对儿子的失踪好像已经习以为常了。
“妈,我觉得不太对劲……”飞儿还想说什么,却被李凤娇不耐烦地打断。“你整天无所事事,孩子不去管,就知道疑神疑鬼的,君煌在外面打拼也不容易,虽然政绩绰绰,在军区的名号响当当,那是拿命去换的。”
娶这米飞儿,对君煌一点帮助也没有,真不知道儿子到底喜欢她哪一点,不就是比其他女人皮肤白一些,五官稍精致一些么,美色能当饭吃,如果娶陆家姑娘,君煌也没有必要这么拼命。
婆婆话里的弦外之音,飞儿哪能听不出来,她找不到话反驳李凤娇,她说得也对,君煌执行的就是那种秘密的任务,失踪是再正常不过,可是,她就是一种预感,这种预感她是没办法说清楚的。
纯粹只是预感!
如果李凤娇不让人去见焰啸虎,是没人能够见到焰司令的。
飞儿转身走上了楼梯,回了房,刚走回房,外面就有一阵响亮的汽笛声传来,那辆车好像是焰世涛,总之,不可能是焰君煌,她没心情去观望!
几名警察走进了焰家客厅,向李凤娇出示了逮捕令,并委婉呈报了整件事情,李凤娇凝神听着。
“你们明目张胆地来焰家抓人,将司令的威严置于何地?”
“焰夫人,不好意思,我也是秉公办事,得罪的地方,还望夫人海涵!”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李凤娇抬手指向了楼上。“谢谢夫人。”焰夫人能大义灭亲,给了几名警察台阶下,他们还怕这焰夫人给他们难题,如果她不同意,他们是没办法抓走罪犯的。
名门夫人素质与气度果然不同凡响!
见几名警察笔直上楼,王警卫员感觉情况不妙,想要去禀报焰司令,却遭到了李凤娇的喝斥:“回来,不准去。”
“夫人,不能让他们带走少奶奶啊!”
“身正不怕影子斜,我相信她没做过,她是枉冤的,相信警察会还她一个清白,你现在去告诉司令,司令阻此了这件事情,以后传出去,老百姓会怎么看我们焰家。”
夫人不让他去,王警卫员也无可奈何,他只是想不能,四少是夫人嫡亲的儿子,为什么夫人不帮少奶奶呢?
房间里,飞儿正在修剪着一大束鸢尾花,是她刚让阿菊去花店买回来的,她理弄着花枝,只能用这种方式寄托对焰君煌的思念!
“请问你是米飞儿女士吗?”
“是。”飞儿有些吃惊,这两名警察居然堂而皇之闯进了她的房间,这可是军区焰四少房间啊!他们是不是胆子太大了一点,外面都没人了吗?王警卫员去了哪儿?
“有人控告你2013年*月*日凌晨三时许,开车撞了人,这是逮捕令。”
瞟了一眼警察手上的逮捕令,飞儿冷然一笑,没做过多的挣扎,丢开了剪子,刚摘了一朵鸢尾花捏在了指尖,一双银灰色的手铐就铐在了她纤细的手腕上。
穿走在过道上,阿菊正从楼下上来,看到了几名警察以及飞儿手腕上的手铐,惊呼着扑上来。
“飞儿小姐,飞儿小姐。”
飞儿望了她一眼,冷声嘱咐:“照顾好贝贝与翰翰,我会没事的。”
“好。”阿菊奔上去,却被两名警车推开,阿菊只能眼巴巴望着主子被带走。
楼下客厅里,白素宛身着一套白色的衣裙,仙风立骨,脖子上戴着闪耀的钻石顶链,描画的极精致的脸孔上弥漫着得意的笑容!
焰东浩刚半倚靠在墙壁上抽着香烟,面情有些纠结!
“妹妹,你也有今日啊!我还以为你刀枪不入呢!”白素宛笑着说,奚落之意连傻子也能听出来。
飞儿在越过她身边时,抬起双手,将指尖的一朵鸢尾别在了她的鬓发上,定定地望着那朵白色盛开的十分娇嫩的花儿。
她嘻嘻地笑了,朱唇轻启:“姐姐,鬓上带白花儿,别有一番韵味儿。”
然后,抬腿笔直走出了客厅,走出了花园,坐上了那辆停靠在焰府外面的花色警车!
白素宛抬腕从鬓边扯出那朵香气缭人的鸢尾,一把狠狠砸到了地板上,抬脚疯了似地踩踏。
什么破花儿,米飞儿什么意思?让她一辈子当寡妇不成。
焰东浩扔掉了烟蒂,疾步冲出,刚冲到门口,白素宛就追上前拽住了他的衣袖。“小不忍则乱大谋,你以为她会领你的情?”
焰东浩甩开了她的手,几个大步跨出客厅,跑到了焰府门口,然而,哪里还得到那辆蓝白相间的花色警车?
飞儿被警察带走了,是他一手的杰作,可是,为什么他感觉心中空落落的?
伤她,他百般不愿,可是,这样也比他眼睁睁看着她依偎在焰君煌怀中甜甜蜜蜜过日子强。
飞儿在那间牢房呆了多久,她不清楚,她静静地坐在单人床上,静静地望着那煽天窗,感受着它由暗夜变白昼,再由白昼变黑夜,有一种心如死灰的感觉!
朦朦胧胧中,她似乎听到了铁门被打开的声音,睁开眼帘,从床上起身,模糊的视野里,她看到了有一抹军姿跨铁门而入!
“米妞,你受苦了。”小苏子望着飞儿头发散乱的样子,心一阵紧缩,有些百感交集!
然而,飞儿凝望着他,眼睛里一片淡然,没有一丝的激动,更没有一丝的欣喜!
“你是谁?”小苏子闻言,面情一片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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