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很痛吧!否则他也不会痛得五官都皱起来,眼里似乎还有害怕之色。
“过来!”第一蓝咬着牙喊她,叶玉卿连忙收好袖弩,乖巧地跑过去扶住他,着急道:“你找个地方,我帮你把针拨出来。”
第一蓝忍了会儿痛,打起精神喊道:“蓝棋!”
“爷!”一个身穿蓝衣的人无声出现,半膝跪在地上,貌似很心虚地低着头,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
第一蓝冷声道:“一百鞭,自己去刑房。”
“是!”蓝棋连忙应了一声,跳起来拨腿就跑。才一百鞭,还好还好!
“你怎么样?”第一蓝痛得厉害,稍稍一动就全身剧毒,叶玉卿叫了两个人取了抬着他走。她自己走在旁边,担忧地问着,第一蓝没好气地应道:“死不了!”
今晚的吃肉计划泡汤了,往后的福利还不知道会不会崩溃,他心情能好得了才怪了。
当然他知道这也怪不得她,就是心里太煎熬了,再淡定,这种事关男人终身的事,他也没法平静了。
叶玉卿自知理亏,低着头默不作声,心疼的同时,却也在不停地腹诽。
小器鬼,不过就是痛一痛,她会救他的嘛!人家野蛮女友天天把男朋友当沙包打,男人不也照样爱她死去活来的。
只不过当她知道,自己射中了他那里时,就再也不敢这么想了。这时候除了心疼就是心疼,甚至是后悔到把袖弩都给了他了,说是袖弩害得他受伤,从今以后她再也不用这个鬼东西了。
“真的要给我?”第一蓝靠在躺椅上,拿着那只小袖弩在灯下细看,只觉得心里无比炙烫,万万分舒服。
这暗器的威力,他可是亲身体验过的,绝对比他见过的任何暗器都厉害。可是因为误伤了他,她就不要了。这说明他在她心里,是最最重要的对吗?
“嗯!”叶玉卿简单地给他介绍了用法后问道,“还那里还痛吗?”
那种药没有解药,虽然针都拨出来了,但是应该还有几天痛的。
第一蓝耳朵轰然一红,不悦地瞪她:“干嘛?怕它坏了,影响你的性福是不是?”
叶玉卿赶紧摆手道:“没有没有,我就是担心你。”
“哼!”第一蓝低哼了一声,道,“若是坏了,我就把你那里也弄坏掉,反正除了我,谁也不准用你。”
他刚刚试了下,虽然痛得有些麻木,但还是有感觉的。应该痛几天就好了,没什么影响。否则,他哪儿还有心情跟她说笑。
叶玉卿俏脸一红,羞恼地掐了他一把:“什么只准你用,我又不是工具。”
还要弄坏掉,那儿要怎么弄坏,这个魂淡!
第一蓝接住她的拳头,伸手一扯就将她带了下来,叶玉卿赶紧撑住躺椅扶手,没敢倒到他身上去:“当心点儿,一会儿撞疼了。”
“把我害成这样,准备怎么补偿?”第一蓝伸手揽住她的腰,让她悬空靠在自己的胸口,虽然他很想,但这个时候还真不敢让她坐到自己身上。
叶玉卿见他开起玩笑来,就知道问题不大,总算是放下心来了。她笑着搂住他有脖子,主动亲了他一下:“人都赔给你了,你还想要什么补偿?”
“今晚留下来,陪我!”第一蓝紧紧抱着她不肯松手,本来应该是他去陪她的,但他现在这个样子,短时间内肯定没法乱动了。
叶玉卿用两根手指头似走路一般从他的胸口慢慢‘走’下去,‘走’到今晚饱受催残的黄金区域外围,才停下来隔着衣裳轻轻磨挲着那附近的敏感肌肤,坏坏地笑道:“留下来可以,只要你不怕晚上过得更辛苦?”
第一蓝全身紧绷,只觉得她调皮的手指仿佛带着火种一般,所过之处皆是一片片看不见的熊熊大火,烧得他热血沸腾。然而到了正中区域那儿,虽然他宝贝很给面子地支了起来,但之前都已经痛的肿得很厉害了,这会儿再这么一激动,那感觉当真是水深火热,锥心刺肺。
那样急速肿大的程度,似乎连外面的皮都快要给撑裂开来了,像是要爆掉了一样。
他疼得嘴唇都白了,却不敢去碰,身子微微打起哆嗦来。叶玉卿赶紧收了手,惊慌地抱住了他,眼圈都急红了,却不知该怎么安抚,才能减轻他的难受。
虽然她没有说话,但他却清楚地感觉到了她的心疼,那几乎快要不能忍受的疼痛立即消退了不少。他紧紧地抱住她,咬牙切齿道:“你这个可恶的坏女人,等爷伤好了,看爷怎么收拾你。”
“嗯!”她窝在他胸口,含糊地应着,声音带着隐约的哭腔,“等你好了,你爱怎么收拾都可以。”
第一蓝心里微微一抽,连忙抬起她的下颌,原来不是错觉,她是真的哭了。
一时间,他心里直是又心疼又满足,连忙亲吻着她红红的眼睛安慰道:“傻,我没事,过几天就好了,别哭……”
“我才没有哭。”叶玉卿窘迫地抹了下眼泪,感觉自己好矫情。
第一蓝笑眯眯地亲了她一下,没有执意纠缠。叶玉卿从他怀里退出来,走到窗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回头说道:“三哥带着叉叉还在外面呢!他可能还不知道我来你这里了,我得回去了。没我陪着睡,叉叉晚上会哭的。”
第一蓝脸色变了变,随即冷冷地别开了脸:“爱回不回!”
叶玉卿自然知道他的不满,她三两步走到他身边,趴在椅子扶手上,笑道:“喂,真生气了!”
“哼!”回答他的,是一声重重的冷哼。
叶玉卿无奈地笑着扯他的头发:“那是你儿子好吧!他还是小宝宝。”
“哼!”某人仍然哼了一声,但是声音小了不少,而且再次移开了脸去不看她。
叶玉卿想了想,道:“那你这里方便吗?不然我去把叉叉接来,明早回去好了!”
当然知道就算她现在回去,他最多也就是当时心里不舒服罢了。毕竟跟自己儿子吃醋也只是偶尔的玩笑而已,他不过是因为受了伤,这个时候想要她陪着。
第一蓝这才笑起来,他伸手抱住她道:“我让蓝越去接玉坤过来。”他才说完,就已经喊了人进来,吩咐了下去。
叶玉卿问道:“蓝越是你放在我院子里的二人之一吗?”她隐约感觉到叶府里面多了两名高手,但并无敌意,所以猜想是他的人。
“嗯。”
“还有一个是谁?是蓝棋?你为什么要罚他打一百鞭?”
“不尊主母!明知你的身份,却没有阻止府中侍卫对你出手。”
“这样啊!”叶玉卿道,“你府中侍卫都还不认识我呢!你没跟他们说,不方便吗?”
她身边的人都知道他了,就连远在千里之外的亲人都已经从掌管消息的五哥那里得到了讯息,外公和几位舅舅舅妈都发信来问情况了。
第一蓝笑着点点她噘起的嘴唇:“我都把你带回房里了,你说还有什么不方便的!”只是不希望人多嘴杂,乱嚼舌跟而已。
叶玉卿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一点小小的不满瞬间没了,她笑道:“可是白苏伏跟叉叉说,你家里有个坏女人要抢他爹爹。我来之前叉叉还跟我说,要带我来把狐狸精打跑呢!”
“别听那小子胡扯,他就是唯恐天下不乱。”报复他之前让他上招亲台出丑的事吧!那家伙,又皮痒了。
“那你家里有女人吗?”
第一蓝无所谓道:“有一个表妹偶尔出入,不过,你不用将她放在眼里。”
“表哥表妹一家亲啊!”叶玉卿酸溜溜地说道。第一蓝暗笑:“王府不会让她留宿,我的院落,没有让她进过。她偶尔来,也只是陪母妃说说话而已。”
叶玉卿道:“我敢打包票,你那个表妹,百分百在觊觎你的美色。”
第一蓝立即十分臭屁地说:“这天底下,觊觎我美色的女人还少吗?”
“无耻!”叶玉卿愤慨,第一蓝哈哈笑着将她往怀里一收,贴过去:“有齿,在这儿呢……”
因为要参加东宫的寿宴,次日清晨叶玉卿很早就起来了,她才准备起床,身后就被人一把抱住。第一蓝眼睛都还没睁开,只是在她颈后孩子一样蹭了蹭,嘟哝道:“娘子,还早呢!再睡会儿。”
虽然昨晚没能吃到肉,但他还是用了安神香,小家伙终于被放在床的最里面安安稳稳地睡了个美美的好觉,让他能近身抱着亲亲娘子睡了一整晚,那叫一个香。
叶玉卿回身抱住他,低笑着安抚道:“今日东宫寿宴,我答应依依要去的,还得先回叶府从叶府出发。毕竟是太子府,去太晚了总是不好。”
她不会刻意去给白依依当靠山,但也不希望是自己给白依依难看。
“去东宫会经过这附近,到时你半路上马车不就行了,你忍心这么早就把儿子叫醒来吗?”第一蓝还是没有睁开眼睛,只是更紧地抱住了她。
“一会儿,马车过来的时候,让蓝越送叉叉过来就行了。”
“你也可以那时再上马车的。”第一蓝不甘不愿地睁开眼睛道,“我听说今天的东宫寿宴,梅香城也会去的。她虽然暂时被禁足行宫,但因为证据不足,还算不上囚犯。”
“是吗?”叶玉卿眼珠子转了两圈,心情好好地说道,“那我也要带韵过去。”
第一蓝问道:“你那边的证据都准备好了吗?”
叶玉卿点头:“只要证人进京,就可以随时上公堂了。二哥和六哥会亲自送人过来,据说今天上午第一批人和证物就能进京,最迟的明天傍晚也能进城,住宿也已经准备好了。不出意外的话,三日之内梅香城就会击鼓鸣冤,状告我杀人并且恶意栽脏于她。”
“不知死活!”对于梅香城自掘坟墓的行为,第一蓝只批了四个字。他笑道:“卿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八方客栈一案的物证和目击证人都已经找到。死的那些人尸体也已经全部运到了城外,到时只需开棺验尸,便能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死的,死在什么武器什么武功下。而昨晚梅香城送过来的洛基队与他们手中的武器,就是不容抵赖的铁证。”
“真的!”叶玉卿高兴地在他脸上重重亲了下,“老公,你真棒!”
因为没有证据,在叶玉卿追查之前,八方客栈一案就是一件无头公案。那些枉死之人,在义庄放了半个月后始终都没能得到申冤,无奈之下先后都被自己的家人接了回去。他们都是来京做生意的富商,住在五湖四海,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说服他们的家人把尸体送过来,无异于难比登天。
她甚至都没想过要这么做,因为不算是八方客栈的案子,这一回她都要让梅香城自食恶果。
却没想到,他居然在她不知道的时候,都已经把事情办好了。
八方客栈那些人可以瞑止了,而梅香城已然是死罪难逃。
“还有这里。”第一蓝不客气地受了这声赞,顺便指了指自己的唇。叶玉卿脸上微微一红,却还是重重印了上去,立即被他缠住反攻了过来。
入骨的纠缠,在某伤患快要无法忍受时,终于不得不停了下来,换来她的窃笑,他频频的暗咒。
为防缠到自己血崩而亡,某人再不舍还是不得不放开她,让她起了床。
不知是巧合还是冤家路窄,叶玉卿才出主院的门,就看到对面有一个美貌的少女带着两个丫环端着托盘娉娉婷婷地往这边走来。
那美貌少女看打扮就知道,肯定不是下人,女人的第六感让叶玉卿本能地就猜出来,这肯定是那位传说中的表妹了。
不是说不留宿在王府吗?春寒料峭,这时候天还没怎么亮呢!那么冷的天,这起的也太早了吧!
而且,她端的什么?洗涮用品。
她往这边走,难不成是送给她亲爱的表哥的?
啧啧,够殷勤!
为了防止撞上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叶玉卿迅速退回了院子里面,改用轻功蹿上屋檐往外而去。既然第一蓝说了,不用放在眼里,那么这女人就根本不值她关注。
话说她男人这样的,惦记的人海了去了,要个个都去关注还不累死她。
叶玉卿虽然退得很快,但因为衣裳颜色鲜亮,还是让人看到了。
蓝娇云本来就心心念念地望着这边的院门,忽然看到从里面走出一个女人,她脚下不由一顿。正想看得再清楚些,那女人却忽然退回了院子里面,蓝娇云心里猛地一沉,脸上也沉了。
她三两步走过来,就要进院里把那个敢进表哥院子的狐狸精揪出来,但还没有靠近院门,一尊门神一样的人就无声无息地出现,手臂伸直拦在她面前,面瘫一样冷冷道:“表小姐,请止步!”
蓝娇云脸色泛青,却努力笑着给他打招呼:“蓝项,刚刚我好像看到有个女人进了院子。也不知是哪里来贱人这么大胆子,不知道表哥的院子女人不能进的吗?”
蓝项冷着脸,当作没听到。
蓝娇云又道:“蓝项,你也真是的,明知道表哥不喜欢有女人靠近他的院子,还把人放进去。连看门这么点儿小事都办不好,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成为表哥身边第一侍卫的?”
蓝项还是冷着脸,就像一座石雕像般,没有任何反应。
蓝娇云气得脸色青青紫紫地转换着,但她知道跟这冰块纠缠是没有用的。虽然不甘,却还是不得不将自己带来的洗涮物具放在了地上,踩着地板离去。
她当然知道,表哥从没有用过她送的洗涮用品,每次她前脚才走,立即就会有下人来将东西拿走。但她还是坚持每天送过来,就不信她十年如一日的体贴,他能永远铁石心肠。
叶玉卿才回到叶府,语琪就告诉她说:“姐,你那两个奇葩姑母和表妹们看你来了。”
“什么奇葩姑母?”叶玉卿茫然。从前的叶玉卿是灵魂消亡,除了身体没有留下任何生息。她虽然用了一个长长的梦境了解了她的一生,但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在看一个超长的电视剧一样,你能随时记得有关主角的一切,但某些不重要的配角什么的,谁会时时记着。
语琪讶异道:“就是叶家那几个总喜欢占你便宜欺负你的姑母表姐妹们呐,你怎么会不记得了?”
叶玉卿的父亲叶南城大将军当然不可能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他也有父母有兄弟姐妹的。他是他爹原配生的儿子,但他娘死得早,后来老爹又先后娶了三个女人,给他生了三个妹妹,还有一个弟弟。
没娘的嫡子跟后娘们的利益有冲突,双方的关系自然不可能好。叶南城从小在家里没少受委屈,他十三岁就离家出走远赴边疆参军了,后来娶妻之后更是直接从叶府里搬了出来独居在自己的将军府。因为他自己争气,有了战功回来封了将,这些个弟弟妹妹当然不敢对他有什么怨言。后来老爷子去世了,双方本来就不好的关系就更淡了。
再后来,叶南城也战死沙场,留下一个十三岁的女儿。
那一帮子所谓的亲戚看着孩子好欺,时不时就来探望关怀叶玉卿一翻,原本说不上富贵但也算峥嵘的将军府就是这么被她们给探望关怀成一座空屋的。
语琪所知的叶家两位姑母的奇葩事迹都是从秋妩那里听来的,她有些不敢相信,那么厉害的叶玉卿从前在家里竟然受过这么多的委屈。对于敢让她受委屈的人,语琪自然记在了心上,也非常讨厌。可是没想到,叶玉卿自己会把那么重要的人物给忘掉。
叶玉卿想了想,了然:“哦,你说她们啊!说实话,我还真没觉得那几个奇葩是我亲戚。”
没听过她威武郡主的威名吗?她们居然还敢来找她,该说你丫是不怕死呢还是不怕死呢还是不怕死呢?
“走,去看看。我也很好奇,她们到底能有多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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