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失去自由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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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关在拘押室里仅仅只过了一天,戴天龙就感觉度rì如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么难熬,就感觉无数的蚂蚁在骨髓里疯狂地撕咬,浑身不自在,却又找不到身上不舒服的地方,他不停地在拘押室里走来走去,还围着房间的墙壁不停地转圈,只有这样才让他感觉舒服一点。

    他想找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实在忍不住了就站在铁窗边对着外面的走廊大喊大叫,这可把那些美利坚的jǐng察们惹恼了,五六个美利坚jǐng员打开拘押室的门将他暴揍了一顿,打得他浑身是伤,而他的手脚戴着镣铐,反抗不能,只能挨打。

    第一天就这样过去了,戴天龙虽然挨了打,不过只是一些外伤,根本不碍事,反倒是那些美利坚jǐng员帮他解除了失去zì yóu的痛苦,以身体的痛苦代替了jīng神和思想上的痛苦。

    第二天,孤寂、没落、yīn暗、háo湿,无边的黑暗再次侵袭着戴天龙,直到现在,经历过两世为人的他才知道失去了zì yóu之后的痛苦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他实在是无法忍受,再次大喊大叫,大吵大闹,可惜,那些jǐng员再也不理他,任由他嘶吼。

    实在没有办法了,戴天龙只能自残,不停地用自己的脑袋撞击着墙壁,把那墙壁撞得嗵嗵直响,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减轻他身上无处不在的痛苦,而这才仅仅是过了两天,好在第三天就要上法庭,戴天龙甚至非常期待上法庭,因为只有那样,他才能接触到其他人,才能接触到外面的世界。

    原来这就是坐牢的滋味,戴天龙无不痛苦地抓着如鸡窝一样的头发喃喃自语。

    第三天早上,上法庭的时间快要到了,戴天龙有了洗漱整理容貌的机会,想要逃走却是不可能,有四个jǐng员一直跟在他身边,即使上卫生间也是一样。

    在盥洗室洗了一把脸,戴天龙抬头看向镜子中的自己,顿时如雷击,以前那个阳光、敦厚、壮硕的年轻面孔全然不见了,镜子中是一个脸庞消瘦,下巴尖尖的,双眼眼窝深陷,眼球通红,头发乱糟糟的,如果不仔细看,活像一个糟老头子。

    这、这还是自己吗?这还是我戴天龙吗?老子好歹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遇到这么一点小小的挫折,遭受了一点点打击就变成了这么一副熊样?别说现在还没有判刑,就算判了死刑就怎样?死就死吧,老子又不是没有死过,有什么好害怕的?

    戴天龙内心嘶吼着,仿佛一瞬间就冲破了某种束缚带来的压力,整个人变得格外地轻松了,jīng神上也变得平和、自然。

    第一天上法庭,法庭内的情况有些出乎戴天龙的意料之外,他原本以为这次庭审不会有太多的人参加,观众席上肯定是空无一人,可让他想不到的是观众席上座无虚席,而且连走廊里都站满了人,还有大量的新闻媒体记者在记者席上拍照。

    由于死的是美利坚jǐng察,jǐng方为了让这件事情搞大引来民众的同情,传播了消息,引来了大量的新闻媒体的记者,法**不仅有新闻媒体记者,观众席位上还有大量的人权主义人士、反种族歧视者等人士,看热闹的当地居民只是少数,所以法**才出现了与戴天龙预料完全相反的一幕。

    庭审跟平常一样,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毕竟只是第一次庭审,检控方和辩护方各自提出了一些问题让被告和原告回答,检控方让一位证人上了法庭,形势对戴天龙很不利,辩护律师唯一比较有说服力的是被告戴天龙是一个普通人,不可能在被围捕的情况下杀了那么多jǐng察,而且并没有人亲眼看见戴天龙开枪杀人。

    第一次庭审就这样结束了,下次庭审定在七天之后,这次原告方和被告方都没有占到什么便宜,不过因为原告是jǐng方,属于官方组织,而且死的人太多,所以在社会舆论占了很大的优势,如果下次庭审继续这样发展下去,那么审判的结果将对被告戴天龙十分不利。

    庭审结束后,戴天龙被送回来jǐng察局拘押室,按照惯例,辩护律师应该到拘押室与戴天龙见面讨论这次庭审的结果,并且就下一次庭审进行商议,辩护律师要向被告交代一些注意事项,但是戴天龙的辩护律师杰克逊根本没有来,戴天龙虽然不懂法律,但这些常识xìng的东西还是知道的,因此他意识到所谓庭审只不过是美利坚当局搞出来作秀的,他实际上已经成为了一枚必死的棋子。

    死就死吧,戴天龙在庭审之前已经看开了,反正已经死过一次,再死一次又有何妨,只当是没有来过这个世界。

    再次被关进拘押室,感觉又跟以前不一样了,在之前戴天龙被关在这里浑身都不舒服,不自在,现在他只是感觉无聊,特别无聊,没有事做打发时间,后来一想,不如练练老父传给他的武功秘籍,据说那还是一部内功心法,可惜以前他练了很久都没有练出什么来,时间倒是花去不少,唯一的好处就是练了之后很jīng神。戴天龙一直以为那秘籍是骗人的把戏,如果真的有内功,那现在还不是内功高手满地走了?事实就是如此,从前世到这个世界,武侠小说里描述内功高手的倒是不少,可是现实中从来都没有遇到过一个。

    有了事做之后,戴天龙在拘押室里就不感觉无聊和寂寞了,每天修炼老爹临死前留给他的内功秘籍心法,rì子过得也快。

    就这样一连过了三天,美利坚jǐng方人员见他不吵也不闹,一个人闭着眼睛傻呆呆坐在地上一动也不动,送来的饭菜也明显吃得少了,怀疑他是不是承受不到打击,如果在审判之前因为一些原因使得戴天龙上不了法庭,事情就变得麻烦了,因此请了一个牧师过来开导他。

    戴天龙被带到探视室时发现坐在对面的竟然是一个牧师,诧异道:“先生,我们好想并不认识吧?”

    “亨利,戴先生,您可以叫我亨利,我是这一片区的神父,受旧金山第四区jǐng察分局的委托前来和您谈谈!”牧师见戴天龙坐下后作了自我介绍并且说明了来意。

    戴天龙听得一愣,随即淡然一笑:“亨利神父,谢谢您能来,可惜我不是基督徒,而且我也还没有被判死刑,还没有到请神父为我做祷告的时候,我想不出jǐng方为什么会请您过来!”

    亨利发现戴天龙口齿清晰,语言逻辑xìng很强,并没有jǐng方所说的那种可能想不开,会不会做傻事的情况,而且戴天龙的表现并不像一个会被判死刑的嫌疑犯应该表现出的木讷、惶恐、对未来结局的茫然等等表情,而是比很多正常人都思维清晰的zì yóu人,这让他对戴天龙产生了兴趣,耸耸肩膀道:“那些人经常脑子抽筋,鸡毛小事他们都要大张旗鼓的干,唯恐别人不知道似的!也许他们为了彰显他们所谓的人道、人权而这样做的吧,谁知道呢”。

    戴天龙笑道:“亨利先生,看得出来,您是一个富有幽默感的人,如果我不被判死刑的话,我倒是很想跟您成为朋友”。

    亨利见戴天龙侃侃而谈,谨慎问道:“戴先生,说实话,您怕死吗?”

    “当然,我想这个世界上没有谁会不怕死,如果说有人不怕死,那因为他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路可走了,但凡只要还有路可走,不管多么危险,前面多么坎坷,有多少荆棘,他都会走下去,只有没有路走的人才会绝望,才会不怕死!”

    亨利有些吃惊,“戴先生,真是想不到您年纪轻轻看待问题竟然这么深刻,说的话这么富有哲理!”

    屁的哲理,如果不是老子已经死过一次,鬼才会说出这么一番话出来?戴天龙心里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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