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满是猩红:“既如此,那就来吧,今天如论如何我也要带他离开。”话落,若惜快速跃起,整个人瞬间化为一道蓝色流光冲向那一队阴兵,手上幻化出一团烈火,纤手一挥便甩向最前面的三个阴兵,三名阴兵瞬间被化为乌有。
领头人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两只眼睛狠狠的盯着正在一团又一团烈火甩向阴兵的若惜,一字一顿阴冷的说道:“真是冥顽不灵,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杀!”
随着领头人的一声暴喝,桥后的阴兵如潮水般涌向了黄泉路上的若惜,手中的长枪死死的顶在身前发起了冲锋!
原本很是空旷的黄泉路瞬间被百十个一身黑甲的阴兵围得水泄不通,四周的一个个阴兵如狼似虎的扑向了若惜。
“自寻死路。”若惜一声暴喝,右脚向前重重一踏,左右手同时甩出一团烈火,一下子便把前方的阴兵砸飞了出去,再快速甩出第二,三,四个火球,以自身为中心不停的旋转,几个大火球被化为无数个小火球四散飞去,顿时印照着原本就暗的黄泉路。
“扑通,扑通。!”一声声响起,被小火球击中的阴兵一个个跌落进奈何桥下的忘川河中,河中无数的孤魂野鬼吼叫着向飞落的头颅游去,桥头赫然呈现出一幅百鬼夜行的景象!
若惜手中的火球一个接着一个,每甩出去一个都会消失一个阴兵,眼见原本还黑压压一片的阴兵在若惜的攻击下很快消失殆尽,独独只留那个领头人。
若惜手中突然幻化出一把长戟虽空而画,一道道白链犹如索命的勾魂索。白链划过三圈后,若惜立刻收戟,左脚向前一踏,强大的力量顺势灌入左脚之中,一道磅礴的气浪瞬间自脚下涌出震飞了身边的数个阴兵!脚尖一点凌空而起,若惜双手持戟向着奈何桥用力两斩,桥身瞬间断裂沉入忘川河中!
说时迟那时快,若惜斩断奈何桥后转身,冲向那个领头人,双眼猩红的看着他的眼睛,手中大戟一挥,淡淡道:“现在你还能挡我么?”
直至若惜身影消失,那个人还是愣愣的呆在原地,许久之后一颗头颅缓缓地从他的脖子上滑落……
“站住!”突然一声怒吼传来,本在向着鬼门关走去的两人齐齐的停了下来,两人转过身来,出现在身后的那个女孩如画中走出的一般美丽,而她身旁的男子却长的跟若惜简直一模一样。
若惜双眼猩红的转过身来,她一身白衣,长发飘飘,手中一杆乌黑大戟,此时的若惜身上散发着一股孤独、凄凉的气息,这种气息即便过了千年也没有改变。
“谁?是谁在说话?”若惜双眼猩红,样子癫狂的吼道,刚刚的杀戮已经耗尽了她的体力,再来个谁的话不光救不回风楚云,恐怕连她自己也要交代在这里了。
若惜面色张红,手中魔煞戟胡乱挥舞着,一道道巨大的罡气四散而飞,脚下的大地也开始颤抖!
“你,后悔么……”天空中忽然传来一道庄严地声音,声音如滚滚落雷,久震不觉,接着一尊无比巨大的佛祖法相从混沌中显现出来立于若惜的面前。
她倔强的站在黄泉路的一侧,仰头看着那法相倔强道:“不悔!我只恨这天命!”不明白为什么在地狱会看见佛祖法相,为什么这法相会和自己说话?难道是因为自己执着这份爱情千年之久吧。
“人生有七苦,分为生、老、病、死、求不得、怨憎、爱离别……”那座散发着祥和金光的法相说着冲若惜一稽首道,佛音贯耳,久震不觉……
若惜满目猩红,手中乌黑大戟一挥,举戟指佛。她的嘴角慢慢的咧了开来,仰天长啸吼着:“心之所向,百死无悔!前方虽有世间万物阻挡……吾……一往无前矣!”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执念颇深,即使是佛也渡化不了,缘起缘灭终是要你自己去追溯……”那座庄严地法相说完,右手轻轻一挥,便消失在若惜面前。
慢慢平静下来的若惜,不明白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个头顶有着光圈的佛祖法相不应该在西方极乐世界的大雷音寺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摇了摇头,为了救风楚云来到这地府发生的事情,有点出乎若惜的意料之外,到现在若惜还不敢相信自己为什么会幻化出这柄武器,而且还杀了那么多的阴兵,管不了那么多了,赶紧离开这里为妙。
抓着呆若木鸡的风楚云的胳膊,若惜施法离开地府,很快回到风楚云的房间,又施法使他的魂魄回归本身,当风楚云睁开眼睛的时候,若惜已经浑身无力的晕倒在地上。
再次睁开眼,若惜躺在自己的房间内,窗外阳光明媚,一缕阳光射在若惜的床上,开着的窗户吹进丝丝的风,若惜下了床,看着窗外的美景,感觉身体恢复了很多,不知道风楚云怎么样了?应该没事了吧?
信步走出房间,若惜来到风楚云的卧房外,抬手刚想敲门手还未落下,就听见屋内两人的对话,本如心偷听的若惜在听到夫妻两提到自己名字的时候,鬼使神差的收敛声息,悄悄的往窗户边挪了挪,竖起耳朵听着夫妻两的对话。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媚儿姑娘说要去再寻一味草药的时候,我就去准备好熬药的东西,等我准备好东西之后本来想回来陪着你的,可是最近家里的事情也多,我想着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回来,所以就去处理了些情。”
听到这里若惜大概明白是风楚云在问着风氏发生了什么事情,好在自己回来的时候风氏并不在房内,而风楚云魂魄被掬到地府的事也不会有别人知道的,稍稍放了点心,若惜见风楚云没事,继续在窗外听着。
“我处理好事之后就连忙来看你,可是当我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媚儿姑娘倒在地上,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了,只能把她送回房间,然后请了大夫,大夫说她没事,只是疲劳过度所以才会晕了过去的,现在也不知道醒了没有,我一会还得去看看她。”
喝了口水,风氏再度开口:“送走大夫之后我就来看你了,媚儿姑娘说去找草药,可她回来的时候什么也没带回来,我以为你没救了。”说到这里,风氏擦拭着眼泪。
原来自己真的以为相公真的没有救了,可是当她跨进屋内看到相公坐在床上的时候,真的是又惊又喜的,惊的是明明大夫都说没救了,喜的是相公现在又完好的坐在自己面前,不过不管怎么样,相公醒来她是最开心不过的了。
“可谁知道就这么一会会的时间,当我回来看到你坐在床上的时候,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开心,我真的好怕你就这么走了。”一把抱着风楚云,风氏拥着自己的相公,激动不已,上天真是待她不薄。
“可是你知道吗?”松开风楚云,风氏左右看了看,神神秘秘的坐在床沿,拉着风楚云的手:“原本这件事我没打算告诉你的,可是最近发生的事太多,而且没一样是好事的,这正应验了那个大师的话,我这两天想来想去,越想越觉的那个大师的话有道理了。”
顿了顿,风氏心里想着到底该不该说,可是当她抬头看着自己相公虚弱的面孔的时候决定还是要说出来,于是将那边去了送子观音庙的事告诉了风楚云:“你说那个大师说的会是真的吗?最近家里发生的事会和媚儿姑娘有关吗?”
“瞎说什么啊你,江湖术士的话怎可尽信?而且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那个庙里的观音保佑不了你的,你还要去干什么啊?”仿佛没听到自己最近的灾难和媚儿有关一样,风楚云不满妻子瞒着自己去那间庙的事。
“虽然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醒过来的,但是我敢肯定是她救了我的,否则的话我现在可能已经喝了那碗孟婆汤忘了你转世投胎了吧。”说来也奇怪,自己昏过去之后的事隐隐约约还有印象。
传说中的牛头马面,黑白无常拿人魂魄,鬼门关,黄泉路,忘川河,奈何桥,这些不都应该在传说里的么,为什么好像在梦中见过这些东西一样,虽然他不知道怎么会有这样的梦,但是直觉告诉自己,肯定是媚儿救了自己的。
“你就不要想那么多了,最近发生的事肯定不会和媚儿有关的,对了,不是让你准备东西我们要去看表姐和表姐夫的么,东西准备好了吗?等过两天我好一点了,我们一起去看看他们吧,毕竟来者是客。”娘子真是想太多了,自己是被怪物害的,而媚儿那姑娘看上去就是一个娇滴滴的姑娘,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害人的妖的。
“哦,东西早就准备好了,本来早就想去看她的,可是最近发生的事太多,哪有那个精力和时间去看他们啊。”听到自己相公一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关心表姐,风氏心里有一丝不痛快涌上心头,那个女人真是无处不在的感觉啊。
心有不满的风氏并没有发现风楚云看着自己的眼神有多么的嫌恶,风楚云自从上次和表姐的一番谈话中得之很久之前的事情之后,就对风氏很是不满。
“那就好,听说表姐夫生病了,多准备点药材吧。”反正家里药材多到用不掉,多拿点给表姐夫也好,表姐一个女人家,命也真的挺苦的,之前一个夫君死之后就被赶了回来,现在这个夫君虽然对她很好,不只不介意她是再婚的女人,还对她很好,唯一让表姐不满的就是这个男人的身体很差,基本上就是个药罐子。
转眼时间过的飞快,自从风楚云醒过来至今已经好些天过去了,这天风楚云和风氏带着若惜一起去表姐和表姐夫住的客栈看望他们夫妻。
风楚云看着有段时间没见的表姐,眼中闪着异样的光芒,在风楚云的心里,表姐是个很好的女人,原本她才该才是自己的娘子,可是当初老族长却说她看不上自己,所以才会妹替姐,现在的娘子嫁给了自己。
其实原本风楚云也以为她是真的看不上自己的,只是他成亲后的一次表姐的到坊让自己知道事情的真相,原来当初并不是她看不上自己家中无财,而是现在的娘子不知为何告诉她,自己的腿脚有问题,以至于表姐的爹娘不同意他的求亲,要不然的话眼前这个比风氏不知道好看多少倍的女人就是自己的妻子了。
以前不知道真相,所以连直视都不太敢,而现在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这个女人在自己眼中就像天仙一般,虽然嫁过一次,但是因为没有生育过,所以身材还是很好,再看看自己的相公,明明成亲才不过几年,而且也是没有生育过的,可是这身材怎么就跟别人差那么多呢?
简直是云泥之别,而且成亲几载,娘子至今也没有为他风家生儿育女,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难道要让风家在自己这一代断子绝孙吗?不,不行,他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的,看着那边服侍着表姐夫的表姐,风楚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而风氏从进屋之后除了刚开始和表姐,表姐夫打过招呼之后就安静的坐在相公身边,当然她也看见风楚云看着表姐的眼神,她的心里除了酸涩,心里难受面上却又不能有所表现,只能忍着难受陪着笑脸的坐在一边。
而几个人特意过来看的表姐夫,正脸色苍白的坐在凳子上,一边咳嗽一边面带歉疚的看着来的几人:“让你们见笑了,我这身体一直也好不起来,还要你们来看我,真是失礼了。”看向几人的眼光透着无奈的神色。
“表姐夫此言差已,身体不好也不是你愿意的,这是谁也控制不了的,我们来看你是应该的,你别这么说,要不然我们该不好意思了,本来早就应该来了,只是这几天家里发生了点事,所以来晚了,还望姐夫不要见怪。”嘴里对着表姐夫说话,眼神却一直看着表姐没有移开过。
低着头,所谓表姐夫那透着诡异眼神的双眼,谁也没有看见,抬起头来眼神已恢复如常:“快别这么说,你们能来看我,我就已经很开心了,怎么会怪你们呢,看我,光顾着和你们说话了,娘子怎么也不给表妹和表妹夫倒杯茶呢。”假装责备着娘子,那表姐夫看向表姐的眼角眨了眨:“还不快去倒水。”回过头依然面露笑容的看着几人
面这所有人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包括刚刚表姐和表姐的互动,都没有躲开若惜的双眼和耳朵,若惜皱着眉,她可以很肯定自己没有见过这个表姐夫,而这个表姐也只有上一次打了个照面并没有多说什么话。
可是她可以肯定的是这两个人绝对不是人类,这个表姐自己上次见到的时候就知道她是个妖,而今天这个表姐夫,若惜看他也是一身妖气缠身,想必也是个厉害的妖,只是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这两个妖为出现在这里?他们到底在筹谋什么?
想不通的若惜只能紧盯着房间内的两只妖,以防他们做出什么伤[在风楚云和风氏的事情来,希望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
而另一边始终被盯着的表姐和表姐夫两人,像是完全没感受到若惜那不善的眼神一样,一直笑脸相迎的看着风楚云和风氏,忽然正和两人说笑着的表姐夫忽然转过头来,若惜来不及躲开他的眼神,两人目光相接,若惜一楞,她从那表姐夫的眼里看到了一种眼神,那种眼神自己在野狼的眼里也看到过。
可是为什么?自己明明没有见过他啊,尴尬的转移眼神,若惜不看他的眼神,被一个不认识的人用这种眼神看着,总觉得很奇怪,而且那人还是个妖,虽说自己也是个妖,但是对个从没见过的妖,总有种不在自的感觉。
看到若惜转过头去,表姐夫笑着收回目光:“这位姑娘是?”目光看向风楚云:“我怎么没见过啊?难道是妹夫你纳的新夫人?”
“她是我们远房远妹,只不过从来没来过我们家,所以你没见过。”看着风楚云和风氏尴尬的表情,表姐好心的给自己的相公解释着。
“你们家是专出美女啊,一个比一个好看啊。”摩挲着娘子的手,看了看风氏,再看了自家娘子一眼,最后目光落在若惜的脸上,眼神炙热而热烈。
不明白这个表姐夫为什么会这样说,但是他看若惜的眼神让风氏很是不悦:“表姐夫,你的身子没什么了吧?前两天表姐在我家整整呆了一天,也不知道你怎么样了。”话中有话,风氏看了一眼表姐,很快又低下头,好像她说错了什么话一样。
“我的相公我自然会心疼,表妹你还是好好照顾你自己的相公吧,我听说他这几天好像生病了,你可得好好照顾他啊,可别像我之前的那死鬼一样撑不过几天就死了啊。”目不转睛的看着风氏,表姐说的不怀好意。
“你……”风氏气急,霍然站起来,怨恨的看着表姐:“表姐你怎么可以这样咒骂我相公啊?前表姐夫那么大岁数了,又有一身病,走的早也在情理之中,你怎么能拿我的相公和他比呢?”很是不满,风氏感觉自己越来越不喜欢这个表姐了。
“哟,人家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这是有多少年没见面了啊?怎么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牙尖嘴利的了。”讥讽的看着风氏,在她剽窃了这具身子的同时也剽窃了她的记忆,所以她脑海中的这个表妹一直就是个懦弱无能的女人,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牙尖嘴利了,不过也无妨,就算她再变的厉害也不会是自己的对手,总有一天自己会让她好看的。
这样一想,情绪稍平息了下来:“瞧我,尽说傻话,姐夫还这么年轻,偶尔有个小病很正常的,好好休息就没事了,来,喝点水,别光顾着说话。”低下头,掩去眼中厌恶的眼神,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
坐了下来,风氏看着这个表姐,从她有记忆之后这个表姐就一直和自己做对,欺负自己,不管自己怎么做,她总是会处处为难自己,今天这是怎么了?前一秒还尖酸刻薄,后一秒却又说的这么好听。
若惜冷眼看着房内各人,她揣摩不透这两人两妖的心思,她更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呆呆的看着这几个人说话,真想拔腿离开这个让人压抑的地方,可是不行,风楚云和风氏都在,不能丢下他们自己离开,否则出点什么事的话自己肯定会后悔的。
百无聊赖,若惜一边耐着性子听着几人的对话,一边观察着那两个妖的一举一动,要说也奇怪,从自己进来到现在时间已经不短了,不管他们的目标是风楚云还是风氏,或是自己他们都没有任何动作,这一点让若惜觉得很是奇怪。
她不知道的是,并不是他们没有任何动作,而是他们正在联合着某些人,预谋着一件非常非常大的阴谋,而她将是整个事件的导火索,所以,即使他们现在有什么想法,却也不能立刻去做的。
“姐姐,姐夫,我看表姐夫需要休息的,不如我们回去吧,不要妨碍表姐夫休养吧。”实在呆不下去了,若惜最终还是开口了,那个表姐夫的眼神越来越露骨,越来越让她忍受不住,她害怕自己会当着风楚云和风氏的面对他们出手,所以选择离开是最好的了。
“那我们就回去吧,不打扰表姐夫调养了。”风氏觉得媚儿这个小姑娘真是善解人意啊,她知道自己有多不想再呆下去,可是又不找好什么借口,好在有人帮她解了围,感激的看了眼媚儿,风氏目光期颐的看着风楚云。
风楚云收回一直粘在表姐身上的眼神,不满的回头看着风氏:“不是刚来不久么,怎么就急着要走,你看表姐来到现在都没怎么出去过,你也不说好好陪表姐出去散散心,我也要好好和表姐夫聊聊天呢。”
“既然这样,那我们今天先回去吧,我回去准备一下,明天我来接表姐,我们一起去法华寺替姐夫祈福吧,希望姐夫早日康复。”虽然她很不想再面对这个表姐,可是相公的话她又不能不听。
“我看也行,我现在身子不好,不能陪你们一起去,那就劳烦表妹领我娘子出去散散心,我知道她为了我的身体,操碎了心,是时候该出去透透气了。”表姐夫面露笑容,好像很感激的样子,可谁知道他现在心里在谋算些什么呢?
“好啊,那明天就麻烦表妹了。”接收到相公看过来的眼神,风氏的表姐李氏连忙接话,她也不知道相公在打什么主意,但是既然他说话了,那肯定是有什么目的的,先应下来再说吧,虽然他们不是真夫妻,但是想来他也不会害自己的。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表姐夫你好好休息吧,我明天一早就来接表姐。”迫不及待风氏想赶快离开,风氏觉得自己连一眼都不想再看表姐了,真不知道相公是怎么想的,非要自己陪表姐不可,自己也是鬼迷了心窍,竟然会说明天陪她去法华寺,真是见鬼了。
直到回到家里,风氏还在纳闷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提议,却又不得不去准备,毕竟话已经说过去了就不能再改口了,算了,现在想那么多也没用了,还是去找媚儿吧,希望明天媚儿能陪自己一起去,不然要自己一个人面对表姐,她怕自己会忍不住想揍她。
隔天一早,风氏很早就叫起若惜,就带了两个丫鬟,风氏和相公说过之后就去客栈接了表姐一起赶往法华寺,正好今天是初一,一路往法华寺去的信众很多,所以她们走的很慢,随着人群往法华寺赶着,一路相对无语,虽然三人同坐一辆马车,却因为不说话使的车内异常安静。
“今天人怎么这么多啊?”风氏率先开口,她本不想说话,可是车内的气氛很是诡异,三个人都不说话好压抑的感觉,而她又不想跟李氏说话,所以这句话很显然的她是对着媚儿说的。
“哎呀妹妹,今天是初一,很多人要去上香、还愿的,你不会连这都不知道吧?”不是她想开口讽刺这个表妹,李氏一肚子的气,她是妖啊,妖啊,她怎么能去法华寺啊,虽然她的道行是很高没错,可是法华寺,她怕自己有命去没命回啊。
昨晚风楚云他们离开之后,她就问了那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妖变成的相公,为什么要同意她去法华寺,谁知道他给出的答案是:跟着去保护那个狐狸精,要她去保护那个狐狸精,气急,狠狠的扫了眼若惜,她真怕自己会一爪子撕烂她那么魅惑众生的脸。
无奈还是算了吧,自己不是那个妖的对手,他说今天这个狐狸精会有一劫,所以才要自己跟着来保护她,天知道她有多想灭了这狐狸精,可是不行。
若惜只觉得这个妖变成的李氏看自己的眼神充满着怨恨,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招惹到她了,难道以前得罪过她?想不通,若惜索性挑开帘子往外看着,忽然一个好像在哪见过的背影在自己面前一闪而过。
还没等若惜看清那是谁,那个身影已经消失在若惜的眼界范围内了,可能看错了吧,若惜摇了摇头,正好马车停了下来。
“夫人,李夫人,小姐,法华寺到了。”丫鬟撩开帘子,搬来踩脚凳放在马车前,最先下来的是若惜,接着是风氏,最后是李氏。
一下车若惜就觉得浑身不舒服,法华寺果然是佛法高深的地方,像她这种几千年的妖,就连站在寺外都感觉到浑身不对劲的,如果进去的话那不是很快就灰飞烟灭了,看来要找个借口在外面呆着才行啊。
“姐姐,这里好好看啊,我能不能在外面看看啊,你看那边有人在放风筝啊,我好想去看啊。”像个小姑娘一样,若惜一把搂住刚刚下车的风氏撒娇着。
“还是算了吧,你一个姑娘家一个人在外面会很危险的,还是跟我们一起进去吧。”本来坚持要媚儿一起来就是不想单独和表姐在一起,如果媚儿现在出去,那她岂不是又要单独和表姐一起了,想到这些风氏拒绝了媚儿的话。
“是啊,今天天气也挺好的,你看风清云淡,天清气爽的,我也想在外面走走呢,那就麻烦表妹你一个人进去替我相公祈福吧,我陪着媚儿表妹好了,你看如何?”正不知道要找什么借口,这媚儿一开口反而给了李氏找好借口了,反正她今天来就是为了保护这个媚儿罢了,正好都不用找借口要怎么和她一起了。
“这样啊,也好,那我一个人进去祈福好了,那你们不要跑远了啊,前面有个茶肆,我一会在那边等你们。”好像怕李氏反悔一样,风氏立马开口,简单交代几句就进去了,有此可见她有多不想和那李氏一起独处啊。
这厢,若惜在得到风氏同意之后刚想走,谁知道这李氏也要和自己一起,虽然若惜对她也没什么好感,不过在知道她也是妖的情况下,也不怕她有什么坏心思的,不过她还是不想和这个假装成人类的李氏在一起。
“我不想和你在一起,我要去别的地方玩,你也自己找地方玩去吧。”直接开门见山,若惜说出心里的话,也不去看李氏那诧异的表情,然后离开了李氏的身边。
稍惊诧的表情,看着走远了的若惜,李氏很快恢复原来的表情,笑了笑,她忘了那也是只妖,就算自己的妖气隐藏的再好,她也不可能不发现的。
看来她恐怕早就发现自己的身份了,只是为什么她不揭穿自己呢?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还是跟上去吧,要不然出了什么事的话,自己那假相公恐怕不会放过自己吧。
从容的跟在若惜身后,不远也不近,即不会影响到若惜的行动,又不会在发生什么事的时候赶不上,也不管路上的人看向自己那惊艳的表情,慢条斯理的看着若惜,亦步亦趋的跟着若惜身后不远的地方。
坐在地上看着天上的五颜六色的风筝,若惜知道那李氏一直跟在自己身后,虽不知道她老是跟着自己干什么,但是自己能感觉的出来她对自己,暂时没什么恶意,既然没恶意,若惜就懒的去管她了,自顾自的看着那群开心的玩着风筝的孩子们。
就这样李氏不远处看着若惜,近距离若惜看着不停玩耍的孩子们,两妖都没有发现左手处一棵参天大树下,一双猥琐却又垂涎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若惜,这个人正是之前被若惜拒绝的李全。
自从第一眼看见媚儿,李全就深深的迷恋上她,一心想要求娶媚儿成为自己的娘子,然而被拒绝之后,他依然不放弃,还始终认为她之所以不肯是因为风氏从中捣乱,所以他千方百计的打听。
终于打听到媚儿今天会出来法华寺上香,这对他来说真是个大好时机,所以他装扮的让自己在外人眼中看起来风流倜傥,好重新给媚儿一个好印像。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媚儿那天真无邪的笑容,他突然不敢上前去破坏这份美好,所以只能踌躇不停的徘徊在这大树底下,看着媚儿笑的那么开心。
此时的李全心里正懊悔不已,他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一个娇弱的女人而已,自己有什么好怕的呢,想通了这一点之后,李全就一直在寻找可以单独与媚儿在一起的机会,很快机会来了。
眼看着媚儿起身往不远处的茶肆走去,好像和老板问了什么话,然后又离开往茶肆后面偏西一点的方向走去。
李全远远的跟上,刚才他问过那茶肆老板,原来媚儿是去茅房去了,他也不敢跟的太近,只能在茅房不远的地方等着媚儿出来。
他没发现的是自己在跟踪媚儿,而他也已经被人盯上了,盯上他的正是那李氏,原来若惜刚刚起身的时候,那李氏并没有留意,等看到她走远一点点之后才想起来还要保护她的安全,所以想快点跟上去。
可是当她快追上若惜的时候,却发现若惜的身后一个鬼鬼祟祟的男人一直盯着若惜,还一直跟着若惜,心一惊,难道他就是相公所说的危险么?可是怎么看也不像啊,不过是个平凡人而已。
讥笑的看着在等若惜出来的男人,李氏根本没把这个男人放在眼里,不过她到是想知道这个男人想干什么?所以并没有走出去呵走他,而一路跟随在他的身后。
当若惜走出茅房的时候,看到不远处的李全的时候着实被吓了一跳,她还没弄明白为什么李全也会在这个地方的时候,那李全看到她出来,快速的跑到她的面前。
“你出来了?你不知道我已经等你很久了。”迫不及待李全想告诉媚儿自己的心意,却没有想到这样的举动很容易让若惜误会的。
“你一直跟踪我?”面露不悦,若惜忍着心头的那股反感,怎么说他也是和姐姐一个村的,不能太过份,不然姐姐以后很难做的:“有什么事吗?”虽然极力忍着不悦,可若惜还是没好看的看着李全。
“我只是想和你解释一下,我那天真的不是有意冒犯到你和风大嫂的,真的。”看到若惜眼里的鄙夷,李全连忙开口,希望能挽回点面子,给媚儿个好印象。
“我知道啊,我和姐姐都没有怪你啊。”原来是想来道歉啊,可是也不至于从家里跟到这里吧,总之还是离他远点好了:“那现在没事了吧,我先走了哦,我姐姐还在等着我呢,一会找不到我她该着急了。”
“那既然你们都没怪我,那风大嫂为什么要替你拒绝我的求亲啊?”看到媚儿越过自己打算离开,李全退后一步挡住她的去路,目带疑惑的问着若惜。
“姐姐既然拒绝了,那肯定是有她的用意的,你就算追问也已经没有意义了啊。”皱眉后退一步,还好走的不快,要不然就撞进这个人的怀里了,真是该死,他凭什么以为自己就一定会喜欢他啊,还跟踪到这里来。
“那你可以去跟风大嫂说啊,说你愿意嫁给我啊,只要你说了她肯定就会同意的。”往前一步,拉近自己与眼前女子的距离,李全自认为很有魅力的说着。
“可是,我还小,我不想现在就嫁人。”这个人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回事啊,都已经拒绝了还说这些干什么:“而且我父母亲肯定也不会再让我嫁离这么远的。”
“我可以等你,我们可以先订亲,然后等你及笄了我们再成亲啊。”没有留意的媚儿的不满,李全依然幻想着能娶到眼前的美女。
“可是,我不要嫁给你。”直接开口拒绝,若惜不耐烦的看着这个男人,怎么像个打不死的蟑螂一样,都这样直白的说了,还再问,索性让你死了这条心吧。
“不,不会的,你是喜欢我的。”一把拉住媚儿的胳膊,直接将媚儿拽进怀里,不可置信的看着媚儿的脸:“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为什么不承认,为什么不答应我的求亲?”双手握着媚儿的肩膀不停的摇晃着,有点失去理智的感觉。
若惜看着那双抓着自己肩膀的双手,忍住心头涌上的想砍掉这双手的冲动:“放手啊,我不喜欢你,就算我姐姐同意了我也不会嫁给你的,快放手。”若惜用力的挣扎着,无奈李全的力气太大,而此时旁边还有别人在,若惜又不能动用法术。
一时间被抓的牢牢的若惜急道:“你赶快放手,否则的话我要对你不客气了。”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挣扎的太过用力,若惜小脸绯红,直看的李全眼睛都直了,停止了对若惜的摇晃,一时间只知道盯着若惜看着。
被李全的眼神看的浑身起鸡皮疙瘩的若惜,趁他发呆的时候一把推开他抓着自己的手,撒丫子就往旁边跑,谁知刚没跑几步,头发就被一把揪住,痛的若惜直皱眉停下往前跑的步伐,回过头就看到李全正拽着自己的头发,刚想说话那李全一把上来,捂住自己的嘴拽着头发就把自己往茅房后面拖去。
刚刚往这边看过来的那些人,看到这里全都移走了目光,就像什么也没看见一样,生怕惹上什么祸灾,一时间就只有拖着若惜的李全和偷偷跟在后面的李氏了。
原本一直站在不远处的李氏,看着李全一个凡人掀不起多大的风浪,所以只是在后面看着若惜出糗,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谁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果然是不出相公所料啊,还真出事了,不过这只笨狐狸还有心思怕吓着人,以至于都不敢施法出手打死这个男人,真是愚不可及。
被拖着一路向后面拽去的若惜刚想施法,却眼前一花,一道红色拇指粗的光线射在了李全拽着自己头发的手上,李全嗷一声叫唤松开了若惜的头发,惊恐的看着那道穿透自己的手直射进土里的红色光线。
若惜一感觉到自己被松开之后,转身就向着外面人多的地方跑去,路过李氏身边的时候狠狠的瞪了一眼李氏,刚刚的红光就是李氏射出来的,很显然这个女人一直就跟在自己身后,可是到现在才出手,很明显就是想看自己出丑,这个仇她记下了,看以后怎么收拾她,若惜一边想着一边不停的往外跑着。
直跑了很远才停下来,转身看着后面,还好那李全没追上来,不然真怕自己会忍不住对他出手,一边喘着气一边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该死的李全,有机会一定要给你好看,让你还以为姐是好欺负的。
“你这是怎么了媚儿?怎么直喘着粗气,还满头大汗的?”风氏从寺中走出,远远的就看到媚儿坐在茶肆里,满头大汗,一边喘着气一边还往回看了看,好像后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会随时跑到她身边一样。
“你在看什么啊?发生什么事了吗?表姐呢?她不是和你在一起的吗?”一连串的问题,风氏用手搭在额头往若惜看的方向看去,奇怪啊,什么也没有啊,表姐不是说和媚儿在一起的么?怎么人又不见了呢?
“谁知道她哪里去了啊,我又没和她在一起,我刚刚和小孩子一起在放风筝,所以跑的一身是汗。”起身迎向姐姐,若惜擦了把汗,听姐姐提起李氏,没好气的回答着姐姐:“诺,你看,那不是表姐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玩去了,真是的,也不怕别人担心,这个样子哪里像个姐姐啊。”一指前方正慢悠悠往回走着的李氏,若惜满肚子的不满。
“表姐你去哪了啊?我们都等你好久了,天色不早了我们还要赶回去啊。”看着那摇摆着的身躯,风氏打心底里就反感,又不是青楼里的女子,穿成这样就算了,走路还要这样摇摇摆摆的,生怕别人看不见她一样。
“哦,刚刚在那边看到一个凳徒子在调戏一个姑娘家,我看不过去,和路人一起帮着打跑了那个凳徒走,这不就来晚了么,是不是啊小表妹……”目光直直的看向若惜,李氏风情万种的回答道。
听到李氏这么说,风氏疑惑的把目光转向若惜,眼神仿佛在寻问什么一样,一时间两个人,两双眼睛四个眼珠子都直直的看着若惜。
被盯的浑身不自在,若惜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这里回到家里好好睡一觉,“对了,我刚刚回来的时候,听到有人说刚刚那个凳徒子被人打死了呢,血流的到处都是呢。”李氏抢在若惜之前开口说话了。
“其实他也没做什么,只不过看到人家小姑娘长的好看,说了几句爱慕的话而已,谁知道这样就死了,真是可惜呢,小表妹你说是不是呢?”依旧笑看着若惜,李氏好以暇整的看着若惜。
若惜在听到李氏说那个调戏的人已经死了的时候,脸就已经唰的一下惨白了,他虽然刚刚想伤害自己,可是自己相信他决不是个坏人,他不应该有这样的下场啊。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人,光天化日之下做出这种有碍风化的事,被打死也是活该。”虽然自己也认为就这样打死人家,是太过份了点,可是因为不喜欢这个表姐,所以风氏处处跟她对着说,她说可惜自己就偏说不可惜。
若惜还没从刚刚的震惊中缓过神来,她只能看见风氏和李氏两个人的嘴巴一张一合,查是却没有留意她们在说什么,怎么就这么死了呢?
那李婶子要怎么办啊?他们自己没有孩子,所以在他们看来这个侄子就相当于儿子一样,如果让他们知道这个命根子就这么没了的话,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看着面色惨白,魂不附体的若惜,李氏掩嘴偷笑,这小丫头也太好骗了吧,自己只不过是吓吓她,瞧把她吓的,都面无血色了。
“你没事吧媚儿。”风氏看着突然间面无血色的媚儿,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的,可一时想不起哪里不对了,只能扶着媚儿往寺外的马车走去。
李氏见风氏扶着若惜走了,也讪讪的跟在后面,临走的时候还往身后不远处看了看,那个她嘴里已经死了的李全,此时正站在不远处看着几人,李氏不怀好意的笑了笑,眼神透了冷戾。
看着已经走远了的几人,李全露出恶毒的目光看着远走的风氏,都是这个女人,害的媚儿不愿意嫁给我,不就是嫌弃我没钱么,等着吧,会让你好看的。
几人回到马车,一路相对无语,安静的车厢内若惜始终放不下心,一直在想着那被打死的到底是不是李全,如果是的话那回去之后该怎么办呢?她一点也没意识到那李氏看着己的脸色有多难看,如果她看到的话肯定就知道自己被那李氏给骗了,还一直在担心。
李氏则从上车就看着若惜的脸,看着若惜那小脸一会皱眉,一会抖着嘴唇,脸上毫无血色,李氏一点也想不通,区区一个凡人,也能吓的这千年狐狸精变成这样。
一路车上的气氛异常的压抑,若惜沉浸在李全已经死掉的震惊中,李氏则始终想不通为什么若惜会为了个平凡人类伤心难过,而风氏则是看着李氏那得意的嘴脸,不想理她,真不知道这个表姐在想什么?
既然不愿意进寺中替表姐夫祈福,一个人在外面也就算了,现在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副花痴的样子,她不知道的是李氏此时的整个心思都在若惜的身上呢。
马车一路向城中前进,终于在把表姐送回客栈之后,辗转几条街回到风家,一进家门,风氏就满脸不郁的说着表姐这样不好,那样不好,喋喋不休的样子终于扯回了若惜的思绪,冲着姐姐歉意的笑了笑。
“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啊?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啊?”从寺外找到她之后一直到现在,媚儿都没说过几句话,肯定是自己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性格开朗的媚儿变成这样的,可是究竟是什么事呢?
“没发生事的姐姐,我只是跟小孩子玩的有点累了,我回去睡一会,晚饭的时候你喊我好了。”头也不回,若惜害怕姐姐追问,说完就跑回房了。
“那一会吃饭的时候我喊你啊,你慢点……”冲着媚儿的背影,风氏喊着,跑那么快干什么,唉,不想了,还是快去准备晚饭吧,本来说好了晚上在寺里吃斋,晚一点再回来的,可谁知道媚儿和表姐两个人都急着要回来。
不明所以,风氏摇摇头去了后院厨房准备晚饭去了,而此时客栈内那本该是病的气喘吁吁的表姐夫,此刻竟然握紧拳头砸着墙,那气愤异常的样子,那鼓起来的青筋,哪里像是个长年病着,需要吃药才能维持生命的人啊。
“竟然敢打我的女人的主意,我看他是活的不耐烦了。”又是一拳砸在桌子上,直振的茶杯翻倒在桌子上,水撒的满桌子都是,而始作俑者正怒目圆瞪的看着面前的女人:“那你就没有杀了他吗?”咬牙切齿,声音就像从牙缝中磨出来的一样,可见他现在是有多么的生气了。
“呃,今天是初一啊,寺内外人都太我,你总不能让我暴露身份吧,所以我没有动手,如果你想他死的话我今晚就去了结了他。”虽然不知道这个假相公是什么身份,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有种害怕的感觉,真是奇了怪了。
“不用,他就留给我吧,交给你我也不放心。”一句话噎的李氏脸色通红,却又不能说什么,谁叫主子让自己一定要听他的呢,真不知道主子是怎么想的。
“出去吧,去找我要的东西吧。”挥挥手,打发走了自己这个假娘子,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如果不是需要一个身份留在这里,自己早就灭了她了,哪里还会留她在自己身边这么久的,在自己的心里,能与自己并排站的人只有她。
目光悠远,仿佛想到什么让人开心的事情,男人脸上温柔的笑容,就连皱纹里都透着笑容,很快,很快她就是自己的了,永远的属于自己一个人了,一想到自己可以完完全全的拥有心爱的女人,男人忍不住的笑出了声音。
尖锐的笑声振醒了他自己,让他想起今天自己的心上人差点就被一个男人给欺负了去,顿时怒火中烧,嫉妒使的他恨不得现在,就冲到那个调戏媚儿的混蛋面前,将他大卸八块,然而很快他平复怒火。
那个男人现在还有用,暂时留他的狗命,等到没有用处的时候,自己会让他死的很难看的,相信那个男人不会让自己失望的,想到这里自己该去看看那个男人准备的怎么样了不是吗?阴笑着消失在房间内。
城西,一间很不起眼的屋舍内,豆粒大的灯蕊散发着微弱的亮光,照的桌子前的人看不清面孔,只能看的到两只幽怨的目光不知道在看着什么,眼神让人莫名的害怕。
看着收拾好东西吹熄灯准备睡觉的李全,窗外半空中盯着房内男人的动作,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这个男人果然没让自己失望,确实够猥琐,他一定会给自己原本就完美的计划上添上更美好的一笔的。
东方泛起鱼肚皮白般的光明,天阴沉沉,让人压抑不堪。
一整天若惜总是心绪不宁,总感觉今天会发生什么事一样,晌午已经过了吃饭的点,佣人备好饭菜,坐在桌子上若惜发现姐姐不在,问过几乎所有的人,都没有人见过姐姐,只说姐姐早上出去了,去了哪里也不知道,只是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终于若惜知道自己一直觉得心绪不宁的是什么原因了,原来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有一上午没有见到姐姐了,难怪她总觉得怪怪的,好像少了什么一样。
此时城北一间破旧的茅草屋内,昏迷的风氏幽幽转醒,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坏了,杂乱的房间内,肮脏不堪的地上,自己正被绑着扔在地上,周围蟑螂老鼠到处乱窜,吓的风氏往墙角缩了缩,惊恐的看着四周。
屋内除了自己并无他人,她明明记得自己走出家门准备去李全他婶子家,平时她都是走那条大路的,可谁知道今早从大路过的时候看到整条街不知道为什么全被堵了起来,所以她就换了条平时不怎么走的小路,谁知道在快要到李婶家的时候,被人从后面敲晕了,一醒过来人就被绑在这里了。
是谁把自己绑来这里的,自己平时为了很谦和的啊,她一个女人家,邻里和睦,她连踩死只蚂蚁都会不忍心,更何况伤害别人的事,会是谁对自己做出这样的事呢。
难道会是相公在外面得罪了谁吗?也不会啊,自己的相公只是个大夫而已,平时只会救死扶伤,根本做不出什么伤害任何人的事的。
百思不得其解,风氏想来想去也想不通会是谁把自己绑来这里的,就在风氏苦思不透的时,门被打开,风氏害怕的闭上眼睛假装还没清醒,能感觉到进来的人站在自己的面前看着自己。
偷偷睁开眼,风氏看着眼前一双脚,目光不敢往上移,风氏是害怕,然而她刚刚闭上眼睛,就听到了脚步挪动的声音,然后脚步又是由远而近,回到自己面前,紧接着风氏想不睁开眼都不行了。
尖叫着睁开眼,风氏大吃一惊的看着眼前的李全,而自己则全身湿透了,看着李全手上拿着的桶,风氏总算回过神来了,自己被超声波全泼了一身水,而绑了自己过来的,也正是眼前的这个李全。
“李全,怎么会是你,你,你为什么要绑了我?”很是不解,自己好像并没有招惹到他啊,为什么他要把自己绑过来?
“为什么?你还敢问为什么?都是你,如果不是你阻止的话,媚儿怎么会不同意我的求亲的,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李全歇斯底里的叫喊着,双眼透着红红的血丝,自己昨天晚上就做好了准备,今天抓着机会绑了她过来,就是想吓吓她的。
“我没有,是媚儿自己说她还小,现在不想成亲的,我只是按着她的意思,你总不能让我逼着她吧?”风氏总算知道为什么李全会抓自己过来了,原来又是因为那个媚儿,可是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啊。
还没等风氏想通,李全在听到风氏的话之后,一个箭步冲上来,一个嘴巴子甩在了风氏的脸上,“噗。”一口吐沫混着血从风氏嘴里吐了出来,风氏连头都被打偏了。
“你疯了吗?”吐出嘴里的血水,风氏被打的好痛,长这么大头一次被人这样打,还是个比自己小很多的男人:“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啊?”
“我变成这样还不是被你给逼的吗。”如果不是她从中捣乱的话,自己会想到把她给绑到这里吗?走到现在这个地步,他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我要你回去把媚儿嫁给我。”就是想娶媚儿姑娘,不管怎么样那个女人他要定了:“如果你同意的话我就送你回去,要不然的话我就杀了你,自己去求娶媚儿姑娘,我想没有你从中捣乱的话,媚儿会嫁给我的。”
李全到现在还没有悔悟,从心底里他还是认为是风氏害的媚儿不肯嫁给他的,所以解决风氏是至关重要的。
“她有事也不是我能决定的啊?不是我让她嫁给你,她就会嫁给你的。”唉,风氏悔不当初啊,早知道当时就不要让媚儿姑娘去帮自己了,现在弄的自己两头不是人不说,还被李全给绑到这里来,这叫什么事啊。
“你到底答不答应?”紧盯着风氏,李全威逼着,看到风氏一脸无辜的表情,上前又是一巴掌,直打的风氏眼冒金星,耳朵轰轰响,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你看这样可以吗,你放我回去,我好好劝劝她吧。”从来没被人打过的风氏受不了脸上传来的痛处,小心意义的陪着笑,希望李全能接受自己的提议。
“劝?”沉默不语,李全似乎在考虑风氏的提议,却突然想起媚儿在法华寺外对自己说的话:“不行,你敢保证她能听你的劝吗?”不能听风氏的,如果劝有用的话,那媚儿在法华寺说的话不都是废话的吗?不行,不能冒这个险。
“那你也不能让我强行把她嫁给你吧?其实她根本就不是我的妹妹,你要我怎么把她嫁给你啊?”一时情急,风氏很自然的说露了嘴,连忙闭嘴,却已经来不及了。
“你说什么?她不是你娘家的妹妹?那她是谁?跟你家什么关系啊?”一想到那不是风氏的妹妹,那风氏就不能把她嫁给自己,李全连看风氏的眼神都不一样了,直看的风氏背心发凉,往后直缩。
“我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来的,她只告诉我她叫媚儿,是来这里寻她姐姐的,可能我长的像她姐姐吧,所以她认错人了,我看她一个小姑娘孤身一人在外,所以我就让她留了下来,想说帮她找到姐姐再让她去自己的姐姐那的。”原来是想帮人来着,谁想到帮人帮到自己都被绑了,风氏真的觉得自己很冤枉啊。
“不是你妹妹,不是你妹妹……”既然不是她的妹妹,那想来她说话也不好使了,那怎么办?总不能用强的吧?不行,那样会更让媚儿怪自己的。
“那她家是哪里的?姐姐是哪里的啊?我要到哪去求娶啊?”感觉求亲无望,李全很是失望,继而想到可以去找媚儿的娘亲,说不定老人家会同意将媚儿嫁给自己的呢。
“她只说她家是安平县的。”唯唯诺诺的,风氏想起媚儿说过她家是哪里的,连忙告诉李全:“你要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你放了我吧。”
“放了你,可以,但是今天的事你最好不要说出去,否则的话我会让你和风大哥死的很难看的,别怪我不顾咱多年一个村的情份。”割断绑着风氏的绳子。
风氏在手被松开的时候,快速的跑了出去,生怕过一会李全就后悔了,又把自己抓回去了一样,这一个上午真是吓死自己了,直到跑回家中,风氏还是惊魂未定的。
而整个风家人现在都急的不得了,然而风楚云却老神在在的坐在堂中,好像一点也不担心风氏一样:“有什么好担心的啊,说不定她是看到哪个要好的小姐妹,聊天聊的忘了回来吃饭了吧。”
为什么风楚云会说出这样的话,没有人知道,只有他主、自己心里清楚,他巴不得风氏不回来,这样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去找表姐了,反正那个表姐夫病歪歪的,说不定哪天就死掉了,所以对于风氏很久不见的事,他是最淡定的一个人了。
所以,当他看到风氏完好无损的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像被兜头倒了盆冷水,心里期颐的小火苗顿时被扑熄了,看着风氏的眼神也变的犀利起来。
“我只是看到娘家的一个嫂子,所以一时多聊了会,忘了回来了,害你们担心真是不好意思啊。”还以为相公是担心自己,风氏解释着,心思单纯的她哪里想到此时风楚云心里的花花肠子的啊。
希望落空,风楚云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娘子你总算回来了,吓死我们了,还以为你怎么了呢,以后别这样了。”说的好像自己真的有多担心似的。
“姐姐,你真的没事么?”心细的若惜仔细看着姐姐,发现姐姐露在外面的手腕上一条淤青和印子,疑惑的开口问着:“手上怎么有条淤痕啊?”想想风氏不会无缘无故的失踪这么久的,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
“哦,这个啊,不小心撞到树上,撞青掉了,不碍事的。”将手缩回袖子里,风氏遮遮掩掩的说着,不能让他们知道实情,否则的话小命不保啊。
撞的?不可能,撞怎么会撞出一圈淤痕的,这一看就是被绑时间长了才会造成的,可是为什么姐姐不说实话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媚儿,我看你出来也已经很久了,要不先回家吧,我想你爹娘肯定也想你了,再说了一个姑娘家一直在外面的话说出去也不好听的。”风氏想到那李全的眼神,还是赶紧送这个姑娘走吧,省的夜长梦多。
“呃,我出来的时候有跟爹娘说过,不找到姐姐就不回去的。”不明白风氏为什么突然让自己回去,被问了个正着,若惜找了个借口。
“说是这么说,可是你已经出来好久了哦,我怕你爹娘真的会担心的。”不死心,听到若惜拒绝,风氏继续道。
“其实我是和家里吵架,一时生气才跑出来的,临走前我说过不回去的,姐姐你就让我留下来吧,实在不行的话我就住到客栈好了。”可怜兮兮的,若惜装着可怜,总不能让他们知道自己没有家,而且还是个狐狸精的事吧。
“住客栈怎么行啊,还是住家里吧,你就别啰嗦了,一个小姑娘,你要赶人家往哪里去啊。”风楚云越发看自己的婆娘不顺眼了,连个小姑娘都容不下。
“那就住下来吧,这几天你就别出去了,就在家好好歇着吧。”被风楚云一吼,风氏委屈的很,心想着自己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么,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个不管自己做什么,这个男人总不千万个不满意的。
“我知道了姐姐。”轻声的应着,若惜心里明灯似的,姐姐今天肯定发生了什么事了,而且这事肯定跟自己有关,不然她不会一会让我回家,一会又让我不要出去的。
草草洗漱好,若惜回到房内,仔细的回想着这几天的事情,她总觉得姐姐从刚刚回来到现在,她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对的,有幽怨,有嫌弃,竟然还有恨。
若惜闹不懂了,是自己做错什么事了吗?可是好像自己没做过什么事啊?搞不懂,翻来覆去,若惜始终睡不着,一直到天都快亮了才沉沉睡去,殊不知几天以后她的存在又让她尝到了当年被背叛的痛了。
接下来的几天安静,虽没有任何事发生,让风氏觉得放心的是李全也并没有再来找她的麻烦,一切好像都跟以前一样,风氏总算放下心来。
然而若惜自从上次风氏的事情之后,这几天一直觉得心神恍惚,从自己来到这个地方之后,所有的事都发生的太突然,虽然知道这里可能也是谁虚幻出来的地界,但是当有些事发生的时候,若惜还是会感到心痛无比。
比如现在,当从外面往风家去的时候,风家大门被人堵了个严严实实的,一眼看过去全是人,不是整个镇子的人都来了吧,若惜心里想着,还有,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啊?怎么这么多人都跑来这里了?
“让一让啊,都堵在我姐姐家门外面干什么啊?”若惜一边喊着一边往里挤着,希望能挤进家门好问问姐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就是她,她就是那个妖怪,打死她,打死她啊,不能让她伤害镇上的人。”听到她的声音,周围的人迅速散了开来,团团将若惜围在了当中,人人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若惜,仿佛她是什么会吃人的妖怪一样,甚至还有人拿起手东的物什往若惜脸上砸了过来。
一时间,菜叶子,鸡蛋,更甚有人连手中的菜篮子都直接砸了过来,砸的若惜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听到周围人的喊话,若惜楞住了,他们在说什么?难道他们知道自己是妖?可是他们是怎么知道的呢?
不停的有人拿东西砸着自己,若惜刚开始还能忍着不发火,然而当更多的东西砸过来,更难听的谩骂声传进自己的耳朵中,若惜忍不住了,一个眼神扫了过去,四周顿时一片抽气声,所有人都惊恐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此时众人眼中的若惜,双眼闪着幽幽的绿光,冷厉的眼睛扫出的是满含戾气的眼神,这样的若惜让众人觉得陌生,平时他们眼中看到的只是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而已,可是现在他们眼前的哪里还是之前的柔弱女子啊。
冷冷的扫过众人,所有被她眼神扫到的人,个个都后背发凉,生怕这个女子突然发了狂会把他们怎么样似的,一时间风府门前仿佛连空气中都是冷冷的气息一样。
站直身子,若惜转向大门方向,这个时候众人已经让了一条路,直直通往风府大门,一步一步,若惜一边扫视着众人一边往大门走去,所到之处均是一片寒冷,所有人自动让的远远的,生怕被冻着了一样。
“慢着,不能放她进去,她是个妖怪,里面那一家说不定也是妖怪,不能让他们见面,要不然的话他们会害死我们整个镇上的人的。”拦住去路的正是李全,原来所有的事都是李全说出来的。
原来,前几天李全从风氏口中得知媚儿是安平县人氏,所以想去找媚儿的爹娘求娶媚儿,可谁知道,当他到安平县到处打听之后,安平县并没有姓白的人家,也没有谁家有姑娘嫁到什么风家的,一番打听之后,得到的结果却让李全震惊不已。
十多年前,安平县确有一白家,白家也实有两个姑娘,一个从小许给一个姓风的人家,还有一个当时还小,如果现在还在的话差不多也是媚儿这个年龄了。
可是当年就在那大姑娘要嫁进风家的时候,却不知道什么原因,整个白家在一夜之间所有的人都死光光,除了那个还小的小姐不见了之外,所有的人包括所有的佣人全部都死了,没有人知道是什么原因。
事后,有仵作说白家的人死的很是诡异,不是病死的,也不是中毒而亡,身上也没有任何的伤痕,可是所有死掉的人均是被吸干血而死的,死状甚是可怖。
而且以后的这些年来,一直有人在夜半三更路过废墟一样的白府的时候,都能听到白府里有女人的哭声,那声音所有听过的人都清清楚楚的,知道那就是白家最小的女儿白媚儿。
而且有的时候有些打更的还会看到一个浑身穿白衣的女人,身边带着一只同样雪白的狐狸在白府转来转去的,那女子的模样一看就是当初那消失的白媚儿。
打听到的这些让李全差点吓的魂飞魄散,这怎么可能,那个让自己魂牵梦扰的女子怎么会是个妖呢?那个仿佛刻在自己心上的女子,那妖娆的笑容,那悦耳动听的声音,那美妙的身段,那善良的心灵,这样一个美妙的女子,让他怎么相信那是一个妖精呢?
可是他有什么办法呢?就在他垂头丧气的时候,一天晚上有个黑衣人来告诉自己,现在风家的那个白媚儿,就是安平县那个当年没有死掉的小女孩,她当年之所以没有死。
是因为她根本就不是白家大夫人所生的女儿,而是当年白家老爷娶的外室所生的女儿,而白夫人知道白老爷在外面养了个外室,连孩子都有了,气及的她带着娘家的兄弟们赶到那外室住的地方,当着白老爷的面活活的把那个外室打死了。
之后白夫人带着外室的女儿回到白家,当成自己生的孩子,可怜那外室,还来不及听到自己的孩儿叫一声娘亲就被活活打死,而白老爷安平县的人都知道他是靠老婆娘家才发达起来的,所以当白夫人打死那个外室的时候,白老爷什么也没说,只是让人把尸体丢到乱脏岗了事,连个裹身的席子都没有。
而十几年后白家的惨案就是当年那被打死的外室,又一世狐狸转世所为,她不只杀了白家所有的人,还诱发了白媚儿体内的妖性,使她也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妖,这个妖女已经害死过很多人了,凡是她去过的地方都会有人被害死的。
这个黑衣人告诉自己,他会帮助自己对付这个妖女的,这个妖女只有火烧才会死,一定要火烧,否则的话她还会回来报仇的。
可李全还是害怕,他害怕自己杀不了那个妖女,反而会害的自己也死在她的手下,可是黑衣人给了自己一样东西,说到时候把这个用上就能轻而易举的抓住那个妖女了,而且黑衣人还承诺会一直跟在自己身后,他才敢回来找这个妖女的。
更何况他也不甘心就这样放过那个媚儿和风家的人,都是风家的人,如果不是那个风大嫂的话,自己又怎么会迷恋上一只妖呢?所以这次回来他要毁了这只妖,也毁了风家那些个不怀好意的人。
所以他赶了回来,心有不甘的赶了回来,是的,他怎能甘心,好不容易自己看上了个女子,可谁知道到头来却是个妖,让他怎么接受。
所以现在站在若惜面前堵住她去路的李全,丝毫不把若惜那骇人的眼神放在眼里,一想到那黑衣人给自己的法宝,李全腰杆子瞬间直了起来,更何况那个黑衣人还在自己的身后,没什么好怕的,不管她是人还是妖,今天自己都一定要烧死她。
“你想……尝尝血的味道吗?”伸出手,若惜添着自己的指甲,斜着眼扫了一眼李全,那样子诡异而又妩媚,而那一眼直直的就扫进了李全的眼中。
腿一软,李全差点跪了下去,虽没倒下去却也是往后一仰,头也撞在了旁边的柱子上,头上的痛使李全霎时清醒了过来,一想到刚才自己差点就给这个妖女跪了下来,李全觉得脸上火烧火燎般的发烫发疼。
“妖女,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我不会让你和风家的人一起伤害这个镇上的人的,你们休想。”直直的挺起身子,李全貌似义正词严的看着若惜说道,然而眼底却闪着微弱的害怕的神色,让若惜为之觉得可笑。
“哦,前几天你还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想求娶我的,怎么今天我就变成你嘴里的妖女了呢?就算我拒绝嫁给你,可是你也不能造这种谣来毁我声誉吧。”轻轻松松的说着,若惜一点也不相信这个李全知道,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却让若惜大吃一惊。
“你别高兴的太早了。”被若惜这样一说,李全气急败坏的从怀中掏出一个瓶子,蓝色的瓶子里看不出来装着什么,而若惜在看到那个瓶子的时候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知道这是什么吗?大师说了这是可以让你变回妖样的法宝。”大师说如果是妖只要沾上这个东西,哪怕一点点立刻就会化为本身,普通人则没有变化,是妖是人只要沾上这个东西就知道了。
使了个眼色,左右两人上前一把抓住若惜的肩膀,想控制住若惜,冷哼一声,若惜想挣过两人,可却悲催的发现自己又动不了了,往右前方看去,果然上次的蝙蝠妖此时正倒挂在一棵树上看着自己,脸上的笑容让若惜恨不得扑上去撕了那张脸。
肯定是他对自己做了什么手脚,所以自己才会动不了的,怎么办,刚才李全嘴里的大师,估计也是这个蝙蝠妖吧,如果真是他的话那现在李全手上的也肯定是他说的,能让自己变为本身的药了。
动不了,若惜只能嘲着李全说了一句着:“希望你不会为了今天的事而后悔。”暴戾的眼神,李全心头忽然涌上一丝害怕,若惜成功的吓到了他。
自己只是想得到这个女人而已,可是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呢?如果这件事做下来,会不会真的会后悔,继而得到什么报应,李全在这边胡思乱想,心神不宁的。
若惜看着李全一会皱眉,一会闭眼的,知道他现在正在心里挣扎,于是又开口道:“我不知道你从哪得知我是妖,也不知道你手上这个东西是从哪里来的,但是我想这个肯定是毒药,我与你并无深仇大恨的,为什么你一定要至我于死地呢?”
这番话在若惜心里已经很久了,李全自己肯定不会知道我是妖的,那么他肯定是从蝙蝠妖那里得之的,而且他手上的蚀魂散也肯定是蝙蝠妖给的。
李全一会看看手上的瓶子,一会又看看媚儿,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其实他本不想这样做的,但是想起那个黑衣男人的话,李全这个时候觉得自己一点也不受控制一样。
一步一步,慢慢靠近若惜身边,打开瓶子一缕淡淡的气息从瓶口飘了出来,若惜脸色大变,蚀魂散,所有妖的弱点,只要沾上一点,哪怕是一点点,不管你是多么厉害的妖,都会从幻化出的形态变为本身的样子的。
扭动着身子,若惜看着一步步走近自己的李全,眼神全然没有了刚才有自信,甚至透露着丝丝担心,不,自己不要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变回狐狸的样子,这样太残忍也太可怖了,不敢想像这些人看到一个人突然变成一只狐狸在眼前,任谁都会有想打死这只狐狸的冲动,若惜心里这么想着,希望李全不要这么对自己。
可是让若惜失望的是,李全倒出点点粉末,刚准备撒在若惜的身上,这个时候风家的大门突然被打开了,风楚云和风氏双双走了出来,此时两人眼中满是惊骇,他们已经在门后听到了现在,不可思议的看着若惜。
他们不能相信,这个长相甜美的女子竟然是个妖,还是个狐狸精,两人一步站到李全身后,害怕的指着若惜:“你,你真的是狐狸精?那你干嘛要来我家?你想害谁?”说话的是风氏,她现在很后悔,自己怎么就招惹了个狐狸精呢?
“别装了风大嫂,她说是你的妹妹,那你肯定也是个狐狸精。”李全躲了开去,风楚云和风氏又暴露在人前,原本看像若惜的眼神转而看向说话的李全,表情惊诧,好像听到了什么让人害怕的事一样。
“不,不是的,我们不是妖的,我们在这个镇上住了这么久了,大家都是邻居,我们是不是妖你们不可能不知道的啊,再说我们也没害过任何人啊,而且我相公还是个大夫,这样你们怎么能这么说我们呢?”风氏急急辩解。
“你说不是就不是了吗?等我收拾了这只狐狸精,再来收拾你们,抓住他们。”虽然知道他们不是妖,可是李全要报复,管你是不是妖,现在我说你是那你就是,一声令下,上来几个人抓住了风氏夫妇。
“我们真的不是妖啊,而且我们也不认识她啊,她只是来我家借住几天而已,我们不知道她是妖的。”还在说着,风氏不肯罢休,而风楚云从在门后听到他们的对话之后,就好像失了知觉一样什么表情都没有,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
“不关他们的事,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我是谁的,有什么冲着我来,放了他们。”看到李全抓起了风氏,若惜急了,自己顶多被抓起来,反正自己可以施法,这些凡人她不怕的,可是风氏夫妇不一样,他们只是普通的人,一旦他们认定他们和自己有关的话,那这些人肯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震惊,风氏夫妇以为他们说出这样的话之后,这个妖女会一口咬定他们是一伙的,好报复他们的见死不救,可当他们听到若惜嘴里说的话之后,他们知道自己错了,错在以小人之腹,度君子之心。
这个女孩子是善良的,不管她是不是妖,她都是设身处地为别人着想的,就算她是只妖,那也是只好妖,也并不是甩有的妖都是坏的啊。
虽然心里是这样想着,可是风氏夫妇嘴里吐出来的却是另一番话,带着歉疚:“是啊,我们真的不知道她是妖啊,她只说来找姐姐,没地方住,我只是好心才让她住在我家的,如果我们早知道她是妖的话,赶她走还来不及,又怎么会让她住进来呢?”
手脚虽被人抓着,只有嘴巴可以澄清自己,风氏夫妇顺着若惜的话接了下去,希望李全不要煽动众人来对付自己夫妻二人。
“不管你们是不是妖,但是她在你们家住了这么久,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一伙的,现在是宁错杀一百也不放过一个。”狞笑看着风氏夫妇,眼神扫过风氏,李全想起自己曾经说过,有一天不会给她好日子的。
说话间,李全走至若惜面前,手掌中的蚀魂散尽数撒落在若惜的身上,当那诡异的粉末落在若惜的身上时,若惜那裸露在外的皮肤快速的变化着,一层细细的白毛覆盖在皮肤上,这曾细毛见风长,被风一吹就像是有生命一样,快速的变长,很快就有一指那么长。
就在毛变长的时候,若惜痛苦的扭曲着脸,蜷缩在地上,手和脚慢慢的变的很短,身子也慢慢变小,不过片刻间,原本一个美丽的女子,竟然变成了一个浑身白毛的狐狸,那长长的尾巴上彩色的毛。
周围原来离的很近的人在若惜变成狐狸的时候,已经离的远远的了,生怕这个狐狸跳起来咬他们一样。
而变成狐狸的若惜,浑身无力,只能那么瘫在地上,两只眼睛水汪汪的,没有人知道她现在心里想的是什么,若惜心里则痛苦的很,没有了法力,又被变成狐狸,只能期颐的看着李全,希望能感动李全,好放了自己。
而看着变成狐狸的媚儿,李全也是震惊不已,原本他根本不相信媚儿是个狐狸精的,可是当媚儿真的变成狐狸的时候,李全心里更多的是失望,深深的失望,他觉得自己真的是没有可能得到这个美艳的女子了。
远处,倒挂在树上的蝙蝠怪,看着变成狐狸的媚儿,嘴角露出奸笑,很好,事情一步一步按着自己的计划在进行着,接下来就该是绑他们去祭台去烈火焚烧了。
念动咒语,传达自己的心意给李全,蝙蝠妖相信接下来的事李全一个人完全可以胜任,所以传达完之后就离开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只是他离开之后发生的事他也是在后来才知道的。
接受到蝙蝠妖的意念,李全指挥着全村的人,把若惜抬到镇中心的用来祭祀用的高台上,连同着风氏夫妇一起绑在高台上。
“我得到高人指示,这个狐狸精一定要用火烧才能消灭,大家快去准备柴火,等下烧死这个妖女和她的同伙。”站在高台,李全俯视着台下的众人说着。
很快,村民们一人一捆柴火很快架起一座柴火堆,众人把绑在柱子上的若惜挪到柴火堆上,风氏夫妇还是被捆在高台上。
被扔在柴火堆上的若惜痛苦不堪,怎么办?没有办法自救,就连风楚云和姐姐也救不了,到底该怎么办?全身上下只有眼神可以不停的转动,别的若惜什么也做不到,只能暗自着急着。
“点火。”李全一声令下,柴火堆上被淋上油,所以一点就着,火烧的很快,最上面的若惜只能登着四肢,嘴里呜呜奄奄的,却什么也不能做,难道真的要被烧死在这里吗?不,不行,自己还没找到风以安,还没有找到姐姐和婶婆,怎么能就这么死在这里呢?
可是,可还有什么办法呢?眼看着火就要烧上来了,对了,若惜突然想起来,姐姐曾经告诉过自己,狐族如果因为药物被迫变回真身的话,还有一个办法可以恢复人形,只是,那样太残忍了,要她杀了这些人,她做不到啊。
原来,狐族如果被药物变成真身的话,想要恢复人形的话,就只有加大真身的能力,那就是杀人,直到杀红了眼,那么到时候就可以再度从真身幻化成人形了。
虽然这个时候这些人都要烧死她,可是她从来没有杀过一个人,现在为了自己不被烧死,要让她去杀了这些人,若惜怎么能做的出来呢。
可是,如果再不行动的话,就真的要被烧死了,看着底下越烧越上来的火焰,若惜顾不得那么多了,晃晃悠悠的站起身子。
念动咒语,那条彩色尾巴越来越大,而且从一条变成九条,条条都是又粗又大,在空中甩来甩去。
李全只闻到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放眼望去,有点奇怪啊,整个镇上人数那么多,而今天也来了不少人了,可是现在怎么感觉人赵来赵少了,而且那边怎么还有几个躺在地上睡觉啊?
不对啊,地上怎么红红的,不对,真的不对,当李全跑到那几个躺在地上的人面前一看,脸都变白了,怎么会这样?这些人怎么死了。
李全这个时候才觉得不对劲,地上的尸体,鲜红的血液流的到处都是,而且身前身后越来越多的尸体,终于李全看到天空飞来飞去的九条彩色尾巴,只见尾巴起起落落,每一次下来上去都会抛飞一个人体,而所有被甩下来的人都变成了一具尸体。
吓的魂飞魄散,李全连忙往后跑,想着能跑多远跑多远,可是刚刚走没几步,就被身后的彩色尾巴经卷了起来,从地面到空中短短的时间,李全感觉勒在自己身上的尾巴越来越紧,很快刚刚还奋力挣扎的李全便没了气息,毫无生息的低垂着四肢和头。
杀红了眼的若惜依旧甩动着彩色的尾巴,原本除了尾部是彩色的白色尾巴,现在竟然全被染成了红色,刺目的红色,连若惜的眼睛都闪着幽幽的红光。
疯狂的杀戮依旧持续,直到长尾范围内的所有人全被杀死,再无一活口的情况下,杀红了眼的若惜才慢慢的恢复神智,收回狐狸尾巴,而这个时候她已经从狐狸化为人形,然而当她看到那些被自己疯狂杀死的人尸体后,震惊的若惜直接晕了过去。
而长尾不及之处,只有聊聊数人存活下来,这个时候也正瑟瑟发抖的挤在一起,旁边还晕着几个被吓倒的,也不知是死是活,剩下的眼里除了恐惧还是恐惧,真是太恐怖了。
原来这个世上真的是有妖怪的,现在他们面前就有一个嗜血妖怪,真看不出来,她看上去就是个柔柔弱弱的女子而已,谁知道变成妖发了狂之后会变的这第凶残的,看着那么多死掉的人,他们的亲人,爱人都浑身是血的躺在那里。
看着满地的死尸,再看向那已经变成人形晕过去的妖怪,有几个胆大的趁机在尸体中翻找着自己的亲人,很快有几人或背着或扛着找到的尸体,快速度的离开了这个让他们失去亲人,感到恐怖的地方,其他人也跟着离开了这个地方。
天空下起雨来,仿佛老天爷也看不过去满地的血腥,下了场雨冲刷着地面的血,也湮灭了着熊熊大火的柴火堆,若惜得以留下一命。
幽幽转醒,若惜被雨淋了个透,感到浑身发冷,放眼望去,地上只有三三两两没人认领的尸体,若惜闻着空气中依然迷茫着的血腥味,想起之前发生的事,痛苦的闭上眼,怎么会这样?自己怎么能杀死那么多无辜的人。
姐姐呢?惊恐的若惜走到地面,寻找着仅有的几具尸体,自己该不会是连姐姐和风楚云也一并杀了吧?不要,千万不要啊,翻看了个遍,松了口气,还好,这些尸体里没有他们的影子,太好了,想开心的笑,却笑不出来。
是啊,任谁看到自己杀死这么多人,估计换成是谁也笑不出来吧,还是赶紧去找姐姐和风楚云要紧,快步往风家走去,一路上若惜一个人也没看到。
是啊,现在大家都知道这里有个杀人不眨眼的妖怪,谁还敢往外走了,若惜自嘲的笑了笑,加快往风家去的脚步,希望姐姐他们没事,不过不知道他们还肯不肯让自己进家门,毕竟发生这样的事,换个正常人的话肯定不会让她进家门的。
一路胡思乱想着,若惜很快来到风府大门,果然如意料之中,大门紧闭,看来自己是进不去了,可是她又不甘心就这样离开,遂上前拍门,希望能再见他们一面。
“吱。”刚想拍门,可是手还没碰到门就已经自动打开了,若惜一惊,不对,里面发生了什么?她怎么有闻到妖气。
紧张的若惜在闻到那妖气之后,直接奔向屋子里面,刚进大厅就看到风楚云和风氏被吊在堂中横梁上,低垂着头,不知是死是活。
“姐姐!”大吃一惊,飞身上前,化掌为刀一个手刀劈断吊着两人的绳子,一边一个,抓着两个的胳膊,一个转身轻松的落在地上,将两人平放在地上,若惜顺手摸上风氏的颈部,希望他们没事。
手指探到微弱的脉搏跳动,虽然薄弱,但是最起码人还活着,轻叹了口气,若惜放下心来,随即后背一僵,背后传来浓重的呼吸声,还来不及看风楚云有没有事,若惜就听到身后站着的人传来的呼吸声。
转过身子,若惜看到那只蝙蝠妖站在自己身后,果然一切都是他搞的鬼,可是让若惜不解的是,自己并没有得罪这只妖,而且她可以肯定的是她并不认识这只妖,所以对于这只妖和自己一起出现在这个幻境,并且针对自己做了这么多的恶事很是不解。
“你到底是谁?我与你无冤无仇的你为什么要害我?”若惜虽知道一直以来这个妖都在做一些伤害自己的事,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却不明白,正好趁此机会问清楚。
“要怪就怪你自己,有个那么爱你的妖王大人,你却偏不要,而非要和那个普通的人类合百年之好,你说我怎么能任你伤害我的偶像妖王大人呢?”轻佻的口气,却道出了若惜一直以来不明白的原因。
又是野狼,果然所有的事都是野狼弄出来的,真是可恶,明明自己已经告诉过他,自己是不可能会爱上他的,为何还要这么痴迷不悟,苦苦纠缠,甚至不惜伤害自己身边的人,包括今天那些无辜死掉的人们。
“他在哪里?带我去见他。”无论如何她一定要见到野狼,要阻止他再这样下去,如果再不制止他的话,不知道还要有多少人会死在他的手上了,现在能制止他停手的只有自己了,虽然她很不想再见到他,可是不行,为了风以安,姐姐,还有婶婆,她一定要去见野狼,无论如何也要去见他。
“想见他的话,就自己去找他吧,不过我想可能等你找到他的时候,这个天下已经变了主人了吧,哈哈哈……”大笑着挥手卷走了躺在地上的风楚云和风氏,蝙蝠妖笑着离开了风家,直到他消失不见,那森森的笑声依然持续不断。
“不准走,放下他们。”眼看着他带走了风楚云和风氏,若惜毫无能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蝙蝠妖消失在自己的面前。
感觉那妖气离自己越来越远,若惜一个转身也消失在风家大宅,轻车熟路若惜凭着上次来过这里的记忆,很快就到了上次的骆氏祠堂外,依照当时的方法很快进入到黑洞,一路向着蝙蝠妖的洞穴前进。
只是让若惜感觉奇怪的是,怎么这次来的感觉跟上次完全不一样了?上次来的时候这里很明显的生气勃勃的感觉,怎么今天感觉死气沉沉的,一点活物的气息都没有的。
越往山顶这种感觉越加强烈,若惜族眉,不可能啊,就算什么生物都没有,最少还有美杜莎在啊,怎么会一点存在感都没有呢?
近到洞内,果然如若惜所感,整个洞内空空如也,而且厚厚的灰尘落的到处都是,很明显这里很久都没有人住了。
在洞内走了几步,看着地上还留有美杜莎褪换下来的蛇皮,上次的情景在眼前闪过,若惜不想接受这里什么人都没有的情况。
可是事实摆在了眼前,这里不只没有人在,还很久都没有人住过了,蝙蝠妖去哪了呢?美杜莎又去哪了呢?那时候自己离开的时候她还很热情的让自己来玩。
转了几圈若惜还是一个活的也没看见,正当若惜像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转的时候,耳边传来奇怪的声音,回过身若惜顺着声音来源走过去,若惜来到蝙蝠洞的后面,可惜的是后面只有一片悬崖,并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若惜失望的转身想离开崖边。
然而还没等她转身,就听到从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往前一倾,若惜被人从后推了一把,直往崖下摔去,回过头来的若惜只能看到崖边站着的人,那熟悉的笑容,讥讽的眼神,那不是姐姐么?为什么她会在这里?又为了什么她要推自己下这个山崖呢?
“啊……”百思不得其解的若惜连施法的反应都忘了,只能闭上眼睛本能的大喊着,耳边只能听见风吹的呼呼的声音,直过了很久的时间若惜还是觉得自己在往下掉着,不禁睁开紧闭的眼睛,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而当若惜睁开眼之后就发现自己并没有感觉中往下掉的样子,而是站在一条大通道中间,前面黑呼呼的只有微弱的光能看见。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若惜只能顺着通道往前走,越走越快,很快前面出现了亮光,加快脚步,路的尽头出现一个山洞,站在洞口迎面从洞内吹出阴冷的风。
步入洞中,越往里走越是森冷,若惜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最近她到过的地方都是很奇怪的,所以她已经见怪不怪了,快步往前走着,里面很是空旷,洞的两边每隔几米就有一个铜鼎,鼎内着熊熊大火,被深处刮出来的风吹的忽闪忽闪的。
火光照耀的洞内像白天一样的亮堂,墙壁上是色彩鲜艳的壁画,一副副古代侍女图显现在墙上,从洞深入散发着深深的妖气,若惜很肯定野狼一定在里面。
加快脚步,若惜心急如焚,不知道以安他们怎么样了?顺着路拐了个弯,总算到尽头了,出现在若惜面前的是一个石室。
简陋的石室内,一张石桌一张石床,一把石椅,一目了然,野狼并不了这里,那他会去哪里呢?空气中明明就有着很浓的,属于他的妖气。
“你终于来了!”野狼看着站在屋内的若惜:“我已经等你很久了,怎么你到现在才来呢?”若惜一回头就看野狼满脸讥笑的看着自己。
“之前我所遇见的事想来都是你的手法了?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有很多问题想问,若惜开口问着,相信只有这个野狼能解了自己的疑惑了。
“怎么样?我给你的幻像看起来很过瘾吧,里面的事可都是你这千年来所经历过的哦,你不觉得能回到过去重新经历一下很刺激么?”自己造出来的幻像里所发生的事都是若惜以前所发生的事。
虽然有些事很可能已经被她自己忘记,也有可能是洁雅施法让她忘记的,但是经过这次的幻像走一趟,肯定会让她想起很多事的,她也肯定会疑惑为什么会有这些发生过的事,她自己不知道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你到底把以安弄到哪里去了?”他终于出现了,不想管他在说些什么,若惜只想知道以安。婶婆还有姐姐她们会在哪里,虽然她也很想知道之前的幻像里发生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啧,啧,啧……你心里就只有那个男人吗?别忘了你姐姐也在我手上呢?”野狼很是不满,刚刚将她从幻像中拉回来,她果然一开口问的就是那个风以安,这让他心里怎么能好过呢。
“果然是你干的好事,快放了他们,不然我跟你没完。”摆出打架的姿势,若惜做好了准备,“你要怎么跟我没完?”上下打量着若惜,野狼根本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你以为你打的过我?”伸出右手,慢慢凝聚出一团闪着蓝色火焰的火球,嚣张的看着摆好姿势的女人,若惜一懈,还真是的,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收起拳脚:“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他们?”
“我想怎么样你一直都知道的。”双手抱着胳膊笑看着若惜:“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你再下决定吧。”看若惜不肯妥协的样子,觉得该给她点厉害看看了。
“什么?”野狼转身向外走去,若惜紧跟他后面,不知道他要带自己去看什么?跟着野狼若惜转了几个圈,直转的人都快晕了,野狼又带着自己走进一间窄小的洞内,若惜刚走进洞内,空间略小。
若惜刚刚站定,野狼大手一挥,若惜感觉整个脚底都在颤抖,两个脚下的土地不停的往下陷,突然加快速度,飞快的往下掉着。
若惜被吓了一跳,一把揪住野狼的胳膊,稳定好自己左摇右晃的身子:“你要带我去哪里?”这么快的速度掉下去不是要摔死不成。
“你不是要见你姐姐吗?我这不就是带你去见她么,怎么?难不成你不想见了?”野狼故意这么问,等会见到就有好戏看了。
“你把我姐姐关在哪里?”这样往下已经掉了有五分多钟了,他到底把姐姐关在什么地方,要下到地底那么深的地方。
半刻钟轰的一声,灰尘四起,总算是安全落地了,若惜咽下涌上嗓子眼的恶心感,踏出洞内,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条晃晃荡荡的铁链吊桥,桥底是翻滚涌动的黑水,还有不时跳出水面的不知道什么物种的黑色活物。
若惜看着底下不停翻滚的黑水,若惜吓的腿都哆嗦了,这么高这么窄的吊桥,她怎么敢往前走,她一向很胆小的:“喂,这要我怎么过去啊?”喊住已经走到吊桥中间的野狼,表示着自己的无奈。
“想见洁雅,你就必须自己走过来,别怕,慢慢走过来就可以了。”回头看着站在桥头不肯过来的若惜,野狼奸笑着,心狠异常。
“你……过就过,谁怕谁。”不想被小看,而且她也一定要去救姐姐,扶着吊桥扶手,若惜不敢看低头往下看,一步一摇一晃的往前走着。
快走到桥尽头的野狼回头看着才走了一小半路的若惜,恶作剧的笑了笑,忽然晃了晃身子,吊桥也跟着晃动了起来,随着野狼身子的晃动,吊桥晃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大。
“啊……啊……”一阵尖叫声响起,若惜被晃动的吊桥吓的大声尖叫,闭着眼睛蹲在吊桥上大声叫喊着,野狼听着叫声只觉得头皮发麻,这女人失声的尖叫声真是恐怖啊。
尖叫声越来越大,野狼受不了这样的大声,快速的稳住身子,也顺势稳住吊桥的晃动,一个飞身,飞向若惜的方向:“好了,别叫了……”没反应,加大声音:“好了,别叫了,已经不在晃了还叫什么啊……”
尖叫声持续响着,抓着她的肩膀,野狼摇晃着若惜,希望能晃醒她,果然在野狼的晃动下,若惜总算平静了下来:“你想吓死我啊,干嘛要弄的桥这么晃啊?”茫然的看着四周,发现自己依然在桥上,只是桥停止了晃动。
“只是和你开个玩笑而已,谁知道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胆小。”如实说出心里的话:“走吧,我怕再晚你就看不到你姐姐了。”放开若惜,继续往前走。
站起身,跟着野狼身后慢慢走向桥对面,当双脚落地的时候,若惜那颗七上八下的心总算放进了肚子里,长呼一口气:“我姐在哪里?”左右看了看,没发现姐姐。
“往前走就到了。”桥前一条小道,走到尽头再拐个弯,一间空旷的石屋出现在若惜面前,石屋内什么也没有,只有几具黑漆漆的雕像立在屋子中间。
“我姐姐在哪?这里根本没人。”一眼看过去,姐姐并不在屋里。
“那不是你姐姐么?怎么连自己姐姐也不认得了啊?”朝着立在中间的雕像呶了呶嘴,表示着她姐姐就在房间里。
“什么?你说这雕像是我姐姐?”不可至信的说着,跑到雕像面前,仔细的看了又看,果然是姐姐,又跑到其它雕像前看了看,婶婆,还有其他几个她见过的女佣也在雕像里:“你为什么把他们变成雕像?”在雕像里仔细的寻找着,并没有发现风以安的人影,轻松一口气。
“你把以安弄到哪里去了?”为什么独独不见以安,到底他在哪里?至于姐姐和婶婆她们,若惜伸了伸手,指尖一条紫光像红外线一向射向被变成雕像的几个人,却如泥入大海一般一点动静也没有。
“为什么会这样?”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手,虽然自己法力不高,但是也不可能一点用也没有吧。
“如果我施的法术能轻易就让你破解的话,那我真是白比你多活了那么多年了。”看着若惜伸着手不知所措的表情,野狼狂笑着。
“那你快把她们变回原来的样子啊,还有,以安到底在哪里?”若惜急不可待。
“答应我的要求我就告诉你。”挑起若惜的下巴,看着令自己着迷的脸颊,野狼目露垂涎,再次提起自己的要求。
见到他重提那个自己不愿意的要求,若惜思虑长久,一把拍掉抬着自己下巴的手:“你先放她们回别墅,让我考虑考虑吧,总不能随随便便就跟了你吧。”先稳住他,让他先放了她们再说吧。
“真的?行,我现在就放她们回去。”听到她答应自己的要求,虽然只是考虑,那就说明她开始妥协了,看来再施加点压力,看来自己的目的很快就能达到了。
“不要,我不想让她们知道我的身份,你怎么抓她们来的就怎么送她们回去吧,还有撤掉你对别墅施放的妖气。”一口气提出所以要求,若惜忐忑不安的看着野狼,生怕他不答应,如果他不答应自己要怎么办呢?
“放心吧,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我办事你放心吧。”答应的快的不得了,生怕若惜反悔的样子:“你回去等着她们吧,好好考虑啊,我等你的好消息啊。”
一阵风吹过,若惜一个踉跄,站定之后自己已经身处风以安的别墅内,跑到屋外,外面风清气爽,回头原本包围着整音别墅的妖气也荡然无存。
耳边听见别墅内的声响,立刻跑进别墅,姐姐正好扶着婶婆从楼上下来,看到若惜进来,两人同时开口:“若惜你回来了啊?累不累啊?”姐姐还冲着自己挤了挤眼。
“哦,不累,对了,以安好一点了吗?”看懂了姐姐的眼色,若惜顺口接了下来,不知道以安怎么样了。
“以安,他不是和你一起出去的吗?怎么你们不在一起吗?”婶婆听到若惜的话紧张的问着,她明明记得他们是一起出去的,可是为什么只有若惜一个人回来呢?
“什么?他还没回来吗?”为什么婶婆和姐姐都回来了,以安却不见踪影了呢:“哦,他说有事先走了,让我先回来的,我以为他回来了呢,可能他还有别的事情没办好吧,应该很快就回来了吧。”先安慰着婶婆。
“婆婆,若惜刚回来,你们先坐下来聊吧。”洁雅扶着婶婆坐在沙发上,自己坐在若惜的旁边,轻声的说着:“野狼并没有放以安回来,他让你想好了之后去找他,到时他自然会放了以安的。”她是妖,虽然改变不了变成雕像的命运,可是她不像婶婆她们什么都不知道,从头到尾发生的事她都是知道的。
“什么?他真卑鄙。”不敢大声,怕引起婶婆的怀疑,若惜只能暗自咬牙,原本只是敷衍野狼让他先放人的,可谁知道他却留了这么一手,真是太过份了。
“什么?你在说谁卑鄙啊若惜?”婶婆耳朵不好,却还是听见了若惜和洁雅的对话:“说什么悄悄话也不让我老婆子知道的。”
“婆婆,你都说了女孩家的悄悄话了,怎么能告诉你呢。”若惜挪动婶婆身边,撒娇的搂着婶婆的胳膊摇晃着。
“哎哟,哎哟,不问你就是了,再晃下去我这把老骨头就要散架了。”拍着若惜的手,婶婆怜惜的说着,自己很喜欢这个女孩子,长的跟之前以安请的那个武术指导师傅是一模一样的,原本希望以安能喜欢上她,可谁知道她却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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