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此时的秦玉婉,诸葛明空表一沉,道:“她不会真想用这个孩子去嫁祸夜天赐吧!”怎么说也是自己的骨肉,怎么能为了自己的目地杀了自己的孩子?
“不管她想不想,这个孩子都保不住。”容毓温声说道,随后他拿起一边放着的黑布重新盖在了镜子之上。
画面被遮蔽,诸葛明空又看了看镜子一眼,目光望向容毓,唇角有着一丝说不出来的笑容:“我知道,皇帝姨父是不会让这个孩子活着的。”
“他心中的继承人是夜天赐,怎么可能让夜天乾先诞下麟儿?为夜天赐储君之路添加一道障碍呢!”诸葛明空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
最是无帝王家。
都说虎毒不食子,但是帝王之家,只要是障碍,哪怕手手刃亲儿也不是什么稀有之事。夜天乾若是先有子嗣,那么他的太子之位便会更加稳固,这夜天赐来说必然是一道极为难过的障碍。
“太子虽然也是个人才,不过比起三皇子来说,要稍稍逊色,三皇子是皇上几个儿子中最适合为君之人。”容毓的脸上依旧有着那般温柔不变的笑容,微抿的唇此时看起来犹如沾染了露珠的樱花一般,美丽繁华。
他伸手拉住诸葛明空的手,让她靠近自己,随后温柔的抱住她,附在她耳边,道:“帝位之争,自古以来便是认权不认亲,你不必难过的。”
“容毓,一个刚两个月的孩子,就要在这无的争夺中付出生命。我真的不知道,靠着人尸体和鲜血铺出来的帝王之路,有什么吸引力。望着那张龙椅之上的亡魂与罪孽,竟然真的有人愿意坐上去。”诸葛明空抱紧容毓,眼眸中划过一丝的悲伤。
很久以前,她失去了自己的亲生母亲,成了间谍帮国家做事,那时的她说起来也算无,但是她知道自己绝对不会伤害自己的家人与朋友。如今,她在这个世界有了安定的生活,更不想被血腥和死亡笼罩。所以,这场最高权力的争斗,她不会让自己有丝毫的靠近。
“傻瓜,人们所期待的权利便是作为帝君那手握一切的权利,即使为了得到这个权利,需要鲜血的洗涤,但是有些人却始终会做下去。这个世界上需要征服者,需要被征服者,需要成功者,也需要失败者,这是历史的必然。鲜血的洗礼之中,才会迎来再次的和平。”容毓的手缓缓抚着诸葛明空的背,另一只手轻轻的拍着。
怀中女子有些许沉默,而他伴她沉默。
不知道过了多久,诸葛明空从容毓的怀中起来,目光温和的看着他,道:“幸亏你不是皇室中人,不需要走这样的路。”
“我早说过这天下的皇图霸业,权利财富我懒得操心,我接下来的时间,只愿意操心你。况且,容毓的身体差,负担不起江山之重,我只能背得起你,一起走我们的路。”容毓微微一笑,撩起她鬓角边有些凌乱的。手轻轻的触在她的脸上,微凉的手指似乎在她微暖的脸庞的相溶下,变得微热起来。
此时,诸葛明空握住容毓的手,轻轻的附在自己的脸颊上,随后闭上眼睛,感受着容毓掌心的凉意。她的神态安详,眉眼含笑,看起来似乎有些许的高兴。
“容毓,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不管有多少磨难挡在我们前面,我们绝对不能放开彼此的手。路再难走,只要两个人一起,终会有尽头的一天。”诸葛明空的脸上满是认真,她看着容毓,目光中有着感,笑容中有着依恋。
“嗯,一切走,我们的路。”容毓温柔的一笑,反握着诸葛明空放在自己手背上的那只手。墨玉般的眼眸之中沉淀着深深的温柔,仿佛月华倾洒一般,美的让人心动。
诸葛明空微微加重了一些力道,感受这容毓掌心的温度,随后道:“我们回去吧!”
“是的,有些事与我们无关,不必牵扯太深。”容毓的目光望了望房间外面的天空,随后温声道:“好不容易拿了冷暖玉棋子,我们回去好好对弈几局。”
听到容毓的话,诸葛明空立刻有些不满的开口:“老是不能连赢你,这总让我觉得有些无趣,而且今日,我也不想下棋。对了,昨日答应了凤非雪给她琴谱,我们回水月阁写琴谱吧。”
“好,稍后我让他们把我的公送到你房间”
从醉香楼出来,他们正准备上马车离开之时,秦玉婉从里面走了出来,她看到容毓的那一瞬间,眼眸中无的感暴露出来。目光灼灼的望着容毓,似乎千万绪只在那深深的凝望之中。
诸葛明空看了容毓一眼,而他只是对着秦玉婉微微一笑,随后温声道:“太子妃,安好!”
“王爷,同安!”秦玉婉对着容毓微微的行礼,眼眸中划过深深的悲伤。
容毓看着秦玉婉,如樱花一般的唇上仿佛被阳光倾染,笑容温柔明媚:“容毓还有事,就先告辞了,太子妃。”
说完,他便牵着诸葛明空上了马车。坐在马车上,从窗口的缝隙中,诸葛明空看到秦玉婉深深的凝视着马车,眼眸中有着无法诉说的殇。随后她伸手掐了容毓一下,道:“人家似乎希望你送她回去。”
“我与太子妃并不相熟,要是这样送她回去,流蜚语,你知道的。”容毓微微一笑,随后他们的马车从醉香楼前离开。
秦玉婉站在醉香楼门前,静静的看着那马车很久很久,似乎要将一辈子的感全部用尽。穹宇之中,白云浮动,阳光温柔的落了下来,落在秦玉婉白色的衣裙之中,有些透明。微风轻轻的扶起她鬓角两边遗落的青丝,微微的飘动之间,遮住了她的眼眸,而那青丝再落下之时,她的眸子中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无神与冷漠。
从醉香楼回太子府的这段时间,秦玉婉坐在轿子中,整个人完全陷入了一阵沉思之中。她的心中此时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怎么利用这孩子来嫁祸三皇子夜天赐?
想要嫁祸一个人,必须要有完全的准备,不然很容易会被人怀疑到自己的身上。三皇子更不是寻常人,想要嫁祸他,那就需要制定天衣无缝的计划。
既能重重的挫伤夜天赐,又不会让人怀疑到她。
回到太子府,秦玉婉坐在窗户旁边的炕床上静静的看着窗外一片梨花林,双眼无神。此时她的婢女采渠端着燕窝走到了炕床边,行礼:“小姐,燕窝好了。”
“嗯,我知道了。”秦玉婉转过身,从托盘之上拿起燕窝,优雅的喝了两口。随后,她望着采渠,温声道:“采渠,你说最好的嫁祸手法是什么?”
“小姐,问这个做什么?”采渠有些疑惑的回问秦玉婉,她跟随秦玉婉已经有十年时间,两人虽是主仆,但是却有着朋友一般的感。
秦玉婉望着采渠,叹了一口气,道:“采渠,你知道我心中之人是安陵王爷,可当我与太子行过夫妻之礼后,我便失去了与王爷姻缘的机会。不过太子是个好人,他心中无我,却依旧对我很好,我想报答他,不能让别人威胁到他的太子之位。”
“小姐所说的可是三皇子?”采渠再次问道。
秦玉婉听到采渠的话,忍不住笑了一声,连采渠都能看出来,太子的位子或许真的不久了。想要阻止皇上的心思,只有对不起三皇子了。
“小姐,你若是想要嫁祸三皇子,这事被人现可就糟了。况且,三皇子是个聪明人,一定会现你的。”采渠认真的开口,旁劝秦玉婉。
“想要不被人现,只能拿这条命去堵住人们的猜想。”秦玉婉的眼眸之中划过一丝的幽深。
采渠立刻明白她的意思,捂住嘴,小声的道:“小姐,你不要做傻事,太子既然不是你心中之人,你也不需为了他丧命啊!”
“采渠,反正我已经得不到我想要的,既然如此,不如用我的命去成全太子的大义。而且,若是三皇子登基,太子殿下一定不会好过,而我的母家左相府,因为与太子殿下的姻亲关系,三皇子绝对不会轻易的放过。”秦玉婉的嘴角有着一丝安然的笑容,她拿起桌边放置的笔,在砚台中蘸了一下,随后落在纸上。
很快秦玉婉便写好了三封信,她分别装好,递给采渠:“采渠,在我死后,帮我把这三封信交给三个人。”
“小姐……”采渠望着信封上的父亲,太子,以及安陵王爷,眼眸之中划过一丝的伤痛,她点了点头:“是,小姐!”
此时,秦玉婉的目光望向外面蔚蓝的天空,美丽的脸庞上有着一丝轻松无比的笑。
“其实做人还不如一只飞鸟如意,天空的宽阔总比人心的狭窄要好,飞鸟可以看到天空的无限宽广,而人的心终究只能装下一个人。”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