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0 剑之三境,曰势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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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半年,云翳深居简出,在青黛和薄红的照料下,合理安排膳食,定时嗑.药,按时锻炼身体,以还体补jīng。半年时间积蓄的元jīng,云翳感觉才填满自己极限的五六分之一,照此算来,想要完成还体补jīng这一阶段的修行,至少还要两三年的时间。

    这枯燥的水磨工夫,让云翳很是郁闷,加上最近对《圣剑秘录》和《四问刀》的研究也陷入瓶颈,云翳的心情很是不爽,就像一个火.药桶,谁惹炸谁。这几天,被云翳寻个由头惩罚的仆人多了去了,就是青黛和薄红也被云翳责备过几次。

    其实,云翳每rì皆有进步,一rì积蓄的元jīng,堪比他人十rì之功,但rì复一rì没有丝毫改变的生活,让云翳的脾气逐渐浮躁起来。事实上,那些强行突破炼jīng境的修者,大多都是因为受不了这份枯燥,导致心浮气躁,急于求成。

    这一rì,云翳做完功课之后,觉得心情烦躁,也不想加练。索xìng沐浴一番后前往星河峰天外观星殿,向张仲、乔思林两位长老请教《圣剑秘录》。青黛、薄红本yù随行,云翳挥手阻止她们。

    来到天外观星殿,禀明来意之后,云翳见到了张长老。此老今年高寿两百三十八,却仍是壮年人形貌,破虚境修为,一手圣剑秘录早已炉火纯青,剑出则现rì月星辰意境之相。

    张长老对云翳颇为友善,半年来云翳数次请教,皆是和颜悦sè,有问必答。这一次,云翳再一次提出自己在修炼圣剑秘录上的疑惑之后,张长老也一一做出解答。

    “张长老,您所说的,弟子已然明了,但弟子近rì修炼秘录,却感到陷入瓶颈,始终不得寸进。不知何故,还请长老解惑。”剑道修炼上的疑惑,云翳已经解开,他不明白的,为何剑术没有进展。

    张长老看了云翳一眼,答道:“那是因为你对剑道的理解已达目前的极限,若不以实战配合,使理论结合实际,就是闭门造车、向壁虚构。”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能达到这个地步,我还以为还要半年左右的时间你才会出现这个问题,所以之前倒也没有提醒你。”张长老的话里带着些许惊诧,为云翳的天资和悟xìng惊讶。

    “那弟子斗胆,还请张长老赐教。”这段时间云翳心浮气躁,听闻张长老这么一说,自然是跃跃yù试,想和其比划一番。

    张长老“呵呵”一笑,“好,既然你有此心,我就以炼jīng境第一阶修为,与你比试一番。”

    《圣剑秘录》共有七式,以rì月星辰为名,分别是羲和当空、望舒轮替、太白食昂、岁世破晓、辰离于毕、荧惑守心、镇星冲rì。七式剑技与穹苍rì月星辰彼此相互呼应,大成之时引动星宿之力,威能无穷,乃是地级武学。

    “张长老,弟子得罪了。”既然是练剑喂招,云翳也不以比张长老雄浑的炼jīng境修为压人,只以一般炼jīng境力量递剑而出。

    镇星冲rì

    土星,即镇星,这一剑,取土星冲rì之相,任你前方有何艰难险阻,我自一剑破之。

    “不错。”张长老赞叹道,同样以一式“镇星冲rì”还击。他秘录大成,这一剑虽只有炼jīng境第一阶力量催动,无jīng气、真气推动,这一剑没有形成镇星冲rì的剑势天异象,但剑意蕴含其中,在云翳脑海里,形成一颗有着美丽星环的星球,向自己高速撞过来的庞大压迫感。此星球正是镇星,看似细小,但随着张长老距离云翳愈发接近,这星球呈几何膨胀,待到双方接触之前,云翳脑海里的幻象星球已然变成庞然巨物,而自身则成为渺小的蝼蚁,若要勉强抗衡,只有被碾压致死的下场。

    云翳浑身上下冷汗涔涔,好不容易从幻象中清醒过来,才发现张长老已然收剑,负手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这一剑的短暂交锋,甚至比云翳山门前的单挑百人还耗费心力,他勉力行礼,“多谢张长老指教。”

    “云翳你可有所得?”

    “长老所言,可是剑意?”两者皆以炼体境修为试招,张长老却能在云翳脑海里形成镇星的星相,除了那传说中的剑意,云翳想不到别的解释。

    “是,也不是。”张长老答道,不等云翳开口询问,主动解释道,“这一剑,我确实用上了星辰剑意,但更多的,还是镇星冲rì这一剑式中内蕴的jīng神。”

    “何为镇星冲rì,难道单指这一天上的异象?也不尽然,这一剑,蕴含着创始人不畏艰难险阻,任你前方荆棘阻路,我披荆斩棘亦要前行的jīng神。就如同镇星冲rì一样,两者差距何止千万,但路之所在、义无反顾。”

    “剑道一途,可分势、意、道三境,剑势,下者以气化形,中者寓情于剑,上者二者兼具;剑意,下者领悟招式意境,中者明悟情感意境,上者了悟己身意境;剑道,唉……万年以来,尚无人可臻至此境界矣。”

    剑道之境,可分势、意、道三境,剑势者,皮肉筋骨,乃剑道之表;剑意者,意蕴jīng神,乃剑道之里;剑道者,灵魂jīng魄,乃剑道之主。当今天下,掌握剑势者不知凡几,领悟剑意者也为数众多,唯有剑道一境,洪荒年间至今,了悟剑道者也是凤毛麟角、屈指可数。

    “方才一剑中,若你当真与我斗剑,你元jīng浩瀚,已打破禁锢使出剑势,这一招的威力与我不过平分秋sè。可惜你为我剑中意志、剑式jīng神震慑,有畏惧退却之心,与剑式自身所蕴含的jīng髓格格不入,自然无法出剑,你可明白?”

    镇星冲rì,这一剑,取土星冲rì之相,任你前方有何艰难险阻,我自一剑破之的一往无前jīng髓,云翳暗藏退意,自然无法完美地融汇剑招。

    “弟子受教了。”云翳再度拱手行礼,心悦诚服地说道。

    张长老微笑着,“原本这由你自己去领悟才是最好的,我的指点不过让你少走一点弯路。秘录其他六式剑式,就由你自己去领悟了。而且,不管是秘录还是其他武学,都蕴含这创功者的jīng神,若你不能真正的理解、领悟、并加以融会贯通,加入自己的理解,就不要奢谈大成了。”

    “多谢长老指点。”

    “嗯,若无其他事情,你就退下吧!”

    “是。”

    云翳本以为《圣剑秘录》只是招式繁杂,今rì受到张长老指点后,才发觉这和《四问刀》一样,同样是需要领悟剑式中蕴含的jīng神。触类旁通,邪帝的刀剑神技自然也是一样。

    纷纷扰扰断风云,代表邪帝从人成魔后霸道、狂妄、无所顾忌,顺者生逆者亡的唯我独尊。云翳自觉能够有这份霸道,当能领悟此招的jīng髓。

    萧萧杀杀灭红尘,象征着邪帝百年后脱困而出,世间一切都已物似人非,亲友、仇敌都已不在的孤寂。云翳穿越而来,最初时的孤寂感不逊于邪帝,加以回忆,第二神技亦指rì可待。

    苍苍茫茫碎乾坤,则是邪帝一生空虚、寂寞、孤独的写照。云翳和邪帝的经历完全不同,若无天大变故,根本没机会理解第三神技的jīng髓,想来也只能在脑海中回忆回忆这一惊世绝学了。

    还有那邪帝生前犹未尽全功的第四神技,金手指里面也只有个雏形,以云翳目前的眼界见识,根本触摸不到这“万全之境”的皮毛,所以也不需要去考虑。

    至于张长老所言的走出自己的道路,如果连武学的表面都不曾明了,又何谈去领悟其中意蕴,然后推陈出新,走出自己的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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