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大将军不依旧是皇帝的部下吗？想要换人只需要皇帝一声令下而已。”叶可欣依旧没有开窍。这个问题在叶可欣还在上高中的时候就问过他们的历史老师，不过当时历史老师只不过是轻叹一声，拍了拍叶可欣的肩膀说了声“功高盖主”之后就转身回到讲台对着全班同学说“我们把课本翻到五十八页看下一节的内容”。
“我看过你的记忆，其中一个词形容的特别恰当。”老者扭头看向一旁墙壁上的画卷。
“是功高盖主吧，我知道的。”叶可欣想也没想就会打出了这个词，她意就记得高中历史老师对她说的词。
“没错，大将军就是如此。”老者点了点头，“大将军完全是由皇帝一人提拔上来的，期间甚至不需要长老议会裁决，因此可以说皇帝陛下对大将军有着戴天之恩，不过随着权力的集中，大将军也会渐渐地脱出皇帝陛下的掌控，这样的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就连现代人类也曾经历过这样的事件，说一个你就能明白，你知不知道陈桥兵变？”
“当然知道，黄袍加身吗。”叶可欣轻易地答上，“后周都检点赵匡胤在陈桥驿被属下黄袍加身，后成立了北宋。这是高中历史的必修内容。”
“这种事情既然在连蒸汽时代都没有到达的人类身上发生过，那已经到达了星际时代的上古人类既然也经历过这样的事情，皇历旧世纪五十六纪元。大将军在你们现在所说的猎户座悬臂发生叛乱，这场叛乱不到一纪元就席卷了这个银河系，全银河系都处于战乱之中，虽然最后皇帝凭借着保皇党的鼎力相助，击败了大将军，但那也是惨胜。随后的二十多纪元中，人类曾一度取消了大将军的职位，直到旧世纪第五周一百七十七纪元，人类的第九百八十七任皇帝才恢复了这个职位，不过这样的举措遭到了很大的阻力，尽管最后成功的恢复，但是选拔大将军也不像之前那样任人唯亲，不但要经过长老议会的裁决，甚至还需要受到平民的监督。这使得之后的数百任大将军再也没有发生过叛乱的现象。”
“哦哦，还有这样的秘辛。”叶可欣认真的听着老者的讲述，不由的惊讶出声，“看来上层体制已经接近完美，但是中下层的体制又是什么样的呢？这可是帝国的基石，经过几百万年的改革进化已经发展的很完善了吧。”
“其实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环环相扣，基本上上古的人类帝国完全是军官体制。每一颗星星上都会由一名总督，总督的权利仅仅涉及到本星统治。而这样的统治看起来甚至是自由的，**于皇帝系统之外的，每一名总督都有军职，以便在战争时有战舰可以调用，但是这样导致了小规模叛乱的发生。”老者眉头微周，显然是对这样的放松制度深感厌倦。“每一颗行星上的科技发展甚至都是不同的，就像是地球上的人类国家一般”
“可是就算是被授予军衔也不至于有能力对抗这个帝国吧，这一定只是叛乱发生的基本组成单位，这些叛乱的总督也只是手打他们上级的指示。”叶可欣想了想，沉声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能这么想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老者似乎是认同一般。朝着叶可欣点了点头，“你推测的没错，每一个次级星系中都至少会存在一个适宜人类居住的星球，这些星球在上古人类进入宇宙时代之前就被发现，而进入宇宙时代之后，人类的目标就是对这些行星进行殖民活动以扩展人类的生存空间，但是随着宇宙时代的结束，人类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占领了太多太多的殖民星球，而这些殖民星球在联邦制政体的统治下显得极不安分，联邦军队进行过无数次镇压也没有起到太有效的作用，终于第一代皇帝崛起了，从偏远的猎户座旋臂上一个不起眼的小次级星系中诞生的帝制政权很快的横扫了整个银河系，米卢联邦政权垮台了，这就是人类旧世纪崛起的时代。”
老者声音中充满了感叹。
“新上任的皇帝接管了银河系中的一切事物，同时颁布一系列新的法案，其中就有有关于殖民星球管理的条例，其中明文写道，每一千颗殖民星球编组成为一个星区，而每一千块星区便组成为一个星域，星域的行政长官同归于殖民局管理，这就是皇帝的办法，于是银河系被划分成了无数块但随之而来的并不是长治久安而是战乱暴动的黑暗年代。”
“这是一定的，暴动的人一定会向着明明我也可以成功，凭什么先迈出一步的人就要坐在我的头上。”叶可欣叹了口气，“他们这么做无疑就是想要得到银河系的统治权以及证明不要反抗我，我连皇帝的军队都能打败。皇帝下一任统治者一定就是那个一直统治到人类旧世纪结束的人。”
“没错，不过很遗憾，长达十个纪元的战乱并没有一家能够扳倒皇帝，按你的说法，这些叛乱者应该叫做军阀，军阀们拉帮结伙，纷纷打着恢复联邦制自由整体的旗帜向着皇帝的军队发起进攻不过每一次都是灰飞烟灭，皇帝笑到了最后。”老者又是叹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中也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感情，不过叶可欣还是可以看到一丝丝的没落。
“怎么，皇帝打赢了你不开心？”叶可欣好奇的问道。
“当然开心，没有第一代皇帝就没有现在的我。”老者摇了摇头，“就是当时死的人太多了，虽然我并没有在那时存在过，但是从历史文献上的资料中看来的数据依旧是人惊心动魄。”
“也对。像是这样全星系级别的战乱，不死很多人就怪了。”叶可欣叹了口气，对老者的话表示赞同，“但是听了这么长的时间，有一个词我有点疑惑。”
“什么词？”老者看了一眼叶可欣。
“纪元，你所说的一纪元能不能与现代人类的时间度量单位进行换算？”
“进行换算不是不行。但是你们现在所使用的时间计量单位太抽象，虽然在皇帝统治银河之前也使用过这样的时间单位，但是皇帝依旧是放弃了这样的计时方式，延续了之前联邦制的纪元制，这种纪元制并没有实际的参照物，所以可以说这是完全凭借人的意志所创造出来的定义宇宙的单位。”老者预期中明显出现了一丝的自豪，“皇帝在位的时候就命令记录所得记录官与学者们精心过精密的算术，最终得出了年度制预计原值之间的换算规格，一纪元相当于十五年零三月二十七天。这就是精确值。”
“哦，听起来蛮长的。”叶可欣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心中则是飞快的算数了一下，“那您之前说说的旧世纪第五周一百七十七纪元，一周指的就是一千纪元吧。”
“蛮聪明的，我检测到了你高度活跃的脑部活动这是上古人类所不曾拥有的。”老者惊讶的看了看叶可欣，“没错，不过亏你能在这么短时间里算出来。用年度制，你这次计算至用了不到五秒钟的时间。”
“不过为什么。周这个单位在你所说的年度制之中只有七天的时间，到了你这里就变成了一千个纪元，一万五千多年，这样的夸的也太大一点了吧。”叶可欣有些不敢接受这样的事实，绝望的辩解。
“不一样的，两个周中所蕴涵的意义就不同。虽然有些模糊，但是我看到你记忆中有关于周的解释。”老者随手调出来一个三维屏幕，“《圣经.旧约.创世纪》中说道，第一日上帝创造了天地，第二日上帝创造了空气。第三日上帝创造了陆地海洋与植物，第四日上帝创造了日月星辰，第五日上帝创造了鸟与鱼类，第六日上帝创造了哺乳动物，昆虫还有人类。这只是概况用不用我把全部的都念给你听？”
“不有了不用了。”叶可欣连连挥手，“不过您能不能不要老是窥探别人的记忆，万一看到**就不好了，上古的人类没有男女之别吗？”
“怎么可能。”老者笑着摇了摇头，“不然还能是无性繁殖吗？上古的人类与现在的人类如出一辙，毕竟两者之间是有些渊源的。”
“渊源？什么渊源？”叶可欣表示好奇。
“这个等一下在解说，先回答你之前的一个问题吧。”老者叹了口气，脸上的笑容未减，“关于纪元制中的周单位，同样来自于宗教记本，辉煌教廷的大祭司曾经这样解说过，虚无之神应辉煌之神的要求创造了下界，也就是我们所知的三维宇宙，而为了保持被创造出的下界维持稳定，每过一万个纪元，虚无之神就会回归，而每回归一次，并会有新的**产生，这就是周的来源。”
“说些题外话，大祭司曾经预言，当宇宙进行到第十周，就会迎来一次毁灭，这是虚无之神对宇宙的重新洗牌，因为宇宙自行发展已经脱离了上界的控制，上界的神们需要重新创造出一个便于控制的宇宙，这就有点像是你所知道的动物细胞组织培养，想我得到好的细胞就要保持细胞原有的二倍体核型，宇宙的冲洗和这是一个道理，而唯一能够躲过冲洗的就是开始新的世纪，将我们变成上界，与神们平起平坐。”
“听起来很扯淡。”叶可欣无奈的破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这是在传教吗？您现在就像是一个中毒颇深的老神棍。”
“我只是原话照搬，你说我说的可真冤。”老者嗓子眼里哼哼两句，“我被创造出来的时候，别编入程序的十一大守则中，第五条就是从始至终保持一个无宗教信仰主义者，这是为了保出我的理性思维。不在关键的时刻以信仰之上而忽略了理性思维。”
“就算这么说，你为什么要记这么多关于宗教教条之类的话，这也是事先编程进去的吗？”叶可欣倍感无奈。
“当然不是，我在帝国第二十二科学院所属的军官学院就读的时候，曾经拥有帝国大图书馆的十小时使用权限，我就是在图书馆中看到的这些东西。”老者满是得意的对着叶可欣说道。
“没有人阻止你吗？”叶可欣叹了口气。
“人类已经阻止不了我了！”老者哈哈一笑。笑的叶可欣一愣，听得出，老者的笑声充满了愉快，十二万年的寂寞被打破，老者需要一个自由的宣泄口，问来问去的叶可欣就是老者的首选，对叶可欣知无不言就说明了这一点。
可欣无奈的停下了脚步，不过很快就随着老者走动了起来，“算了。换个话题吧。”
“那你还想知道点什么？”
“我在想，为什么人类没有想过要离开银河系，现在人类的天文知识已经可以证明，除了银河系意外，还有与之组成本星系群的仙女座与三角座，而本星系群也只不过属于室女座星系群的外围，这样广阔的宇宙难道上古的人类没有兴趣去探索吗？”
叶可欣想到这里竟然微微的有些恼怒，作为量子物理学家。叶可欣对于宇宙很感兴趣，而上古的人类竟然对宇宙望而却步。这实在是匪夷所思，明明拥有了足够的力量却不去好好使用，这是天大的浪费，就好像是世界级的大力士选手竟然到工地做搬砖的活。
“我们做了，之前我说过，辉煌教廷的教条中有着想要逃避对宇宙的冲洗就要开启新的世纪。皇帝虽然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但是却对开启新世纪的方法很感兴趣。”老者扭头看了看满脸恼怒的叶可欣，随之叹了口气。
“开启新世纪的方法？这和探索河外星系有什么关系？”叶可欣有些疑惑。
“你有事脑瓜灵巧有时愚钝。”老者抬手在叶可欣额头上弹了个脑瓜崩，“开启新世纪的方法就是冲出银河系。”
“哦，但是为什么？”叶可欣回想起了什么。回头向之前已经通过的通道中看了看。
“没错，我们遇到的敌人，将外来病毒带入银河系是的灾难席卷了整个银河系的先驱者就是人类在离开银河系之后遇到的外星系高智慧物种，同样是发展到了星际旅行时代的先驱者拥有这足以和人类媲美的科技水平，但是两者见面之后因为某些原因并不是平心静气的坐下来谈一谈，而是大打出手，之前的宣言就是在战时发出的，人类为了开创新的世纪可谓是拼上的几十代人的名，足足持续了三十九纪元的战争使得人类精疲力尽，最终战败，辉煌伟大的上古人类文明就此没落。直到最终之役的时候，皇帝亲手引爆了象征着失败与毁灭的虚无神杖，安置在十二艘‘无畏’级战列舰上的圣光系统同时启动，人类放弃了开启新的纪元而是选择了绝望的面对神的冲洗。”
老者语气中带有无尽的悲伤，尽管十二万年过去了，但是这样的记忆依旧不会从老者的记忆核心中抹除，先驱者的入侵与恐怖病毒的扩散让老者看不到任何的希望，哪怕是通过某种原因而重新崛起的人类重现于银河系中，也依旧没有能力打败先驱者，毕竟辉煌至极的上古人类也没有冲破这样的牢笼。
“说一说吧，先驱者是什么样子，他们为什么要攻击你们，只是因为上古人类离开了银河系？”叶可欣叹了口气，老者的悲伤叶可欣自然也是感觉到了。
“不，单单是离开银河系并没有让先驱者注意到我们，但是很不巧，我们在某些利益上发生了冲突。”老者缓缓的回忆，“人类与先驱者从一开始并不是敌对关系，虽然称不上绝对的友好，但是为了共同的利益依旧是保持着紧密的合作，两边在刚刚开始的十个纪元中一直保持着合作的关系，人类与先驱者互相的翻译了对方的语言，以便更好的交流，人类与先驱者甚至拿出自己一部分科技作为友谊的象征。但是很不巧，银河系人马座悬臂上的的高产晶体矿石矿脉的突然出现使得先驱者开始觊觎人类的财产，虽然尚方签订了相互开采的合约，毕竟当时人类急于脱离银河系的束缚，但是先驱者好像并不满足，仙女座星系中的高能晶体储量严重不足，这也是老星系的诟病。”
“于是先驱者就发动了战争？这听起来太老套了。”叶可欣无奈的耸了耸肩。
“没有，最先挑起战火的是人类，先驱者违约之后携带着大量的高能晶体准备撤出银河系范围，但是人类自然不会容忍这样的行径，毕竟先驱者先进的采矿技术使得矿脉中百分之六十的高能晶体被先驱者开采，这可是可以供给银河系人类帝国将近半周的能量储备，想掠夺人类的财产，人类自然不干，于是人类突袭了银河系边境的先驱者‘观望’级前沿空间站，切断了先驱者采矿部队后撤的道路，随后便是疯狂的杀戮，整整二十万先驱者矿工与舰员被屠杀在人类的领土上。”老者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但是叶可欣看得出，老者心中很是纠结，这就是人类灭亡的起点，但是先驱者做的确实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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