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房间里空荡荡的,时钟滴答滴答的转个不停,明明走不动了,却还不肯退休的转啊转的,转的让人心不静。
两个月了,可我还是不适应眼下的生活,好像格格不入一样,什么都还是极其的陌生,特别是当有人问起我多大的时候,我总是脱口而出二十了。
可四哥说我已经二十六岁了,而且到了晚秋就满二十六周岁了。
想想真是可怜,我还没来得及为青春喝彩,青春就已经与我擦肩而过了,更加要人难过的是,我竟然已经是个离过婚的女人了。
记忆里我足足缺失了六年的时间,而这六年里我所知道的全部都是四哥他们口述给我,我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可我很意外我会嫁给了蒋天送,而且也已经离婚了。
我明明就记得当年的蒋天送喜欢的人是唐曼,可最后却娶了我,而理由竟是那样的荒唐可笑,只是因为唐曼逃婚了,而我就做了蒋天送的后补新娘。
只是,既然是不喜欢,蒋天送为什么还要娶我,难道真的是为了不丢了蒋家的面子么?如果是那样,为什么后来蒋天送又选择了离婚,而且是在我怀孕的时候。
四哥说我已经不是第一次怀孕了,而前一个已经不知道是为什么没有了,而这一个不幸的是也没能保住。
医生说我并不是习惯性的流产,那就是说第一个孩子不是自己流掉的,而是……
想到这些我总觉得心口很堵,但又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难过,而且……
去找蒋天送,找他问清楚。
起身我快速的收拾着自己的行李,一件件的收拾着进了箱子,拿了自己的护照和随行用品,留了张字条就去了临城,蒋天送所在的城市。
不凑巧的是蒋天送却不在家里,但蒋爷爷在家里,而且是一见到我整个人都吃惊的合不上嘴。
“我的天,这丫头是从那里蹦达出来的?”我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说一个客人的到来,不是你从哪来,也不是那阵风把你吹来了,而是你从那里蹦达出来的,而且这个说话的人那双眼睛就跟见了鬼一个样子。
我站在蒋家的门口,手里拖着行李,目视着坐在沙发上一身绛紫色唐装,手里握着拐杖,面若冠玉的八旬老人,半响才突然的反应过来,转身打算离开,却被身后的蒋爷爷吼着叫人把我拦住了。
“打电话去少爷的公司,就说我死了,叫他马上回来。”蒋爷爷起身拐杖都扔了,瞪着那双原本就精明的眼睛,而我完全的搞不清楚状况,有种掉进了狼窝的感觉,而那感觉更像是被狼盯着随时要下锅。
“你不要乱说,我爸妈知道了会埋怨我。”咒人是要折寿的,这种事蒋爷爷怎么好做?我可不愿意背这种黑锅。
“呵呵……不乱说,不乱说。”蒋爷爷听我一说笑的跟只老狐狸一样,紧拉着我的手生怕我一转身能跑了一样。
别墅里的老管家马上打电话给了蒋天送,但他没那么说蒋爷爷死了,反倒是说少夫人回来了。
电话里像是听见啪的一声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像是玻璃杯子碎裂的声音,紧随而来的就是蒋天送低沉带着冷冽的声音。
“周伯别拿这种事情开玩笑,我现在要开会,有什么事回去说。”电话随即挂掉了,老管家转身一脸的为难,蒋爷爷冷哼一声,咬了咬牙恨铁不成钢的吼着:“再打。”
老管家听了蒋爷爷的话,但接连着又打了两次蒋天送就干碎转去了留言信箱。
“叫人先把少夫人的箱子弄到楼上去,顺便去收拾收拾其他的几个客房,别到了客人都来了还没地方住。”蒋爷爷朝着我呵呵一笑,拉着我朝着沙发前走,到了跟前坐下了才把老管家的手机要过来,亲自拨了电话出去。
电话通了蒋爷爷就把电话放到了我的耳边,但依旧是转去留言信箱。
“有事请留言,机主不在……”
“丫头你说两句。”蒋爷爷笑呵呵的朝着我说,那一笑就像是老狐狸一样,不由的想起奶奶平时说的话了,老狐狸老狐狸,说的就是蒋忠国。
我皱了皱眉,伸手接了耳畔的手机,想了想朝着电话里说:“蒋天送我有事找你!”
只说了一句我就把电话交给了蒋爷爷,随后蒋爷爷就挂掉了电话,笑呵呵说:“一会他再打电话回来我们也转去语音信箱。”
我一愣,蒋爷爷话落把电话调到语音信箱了,我眨巴着眼睛看着茶几上放着的手机,果然没有十几秒钟就有电话打进来了,而且上面的来电显示是少爷。
蒋家就一个少爷,出了蒋天送还会有谁。
“该死的,让她接电话,接电话给我。”电话里突然传来了蒋天送暴躁如雷的声音,我立刻矛盾起来,这还是我喜欢的蒋天送么?我喜欢的蒋天送温尔雅,风流倜傥,言谈举止都大方得体,怎么会爆粗口?
我突然的眉头一皱,看向了正眯着眼睛笑的蒋爷爷,但电话里又突然的传来了一声,只是那一声刚开口就被蒋爷爷挂掉了,而后蒋爷爷就笑呵呵的把手机扔到窗外去了。
我万分不解的看着一身绛紫色唐装的老人,想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却笑呵呵问起我这段时间来的事情,和我聊起了家常。
但他越听就越是眉头深锁,越听就越是表情难以捉摸,直到他忽地一拍桌子吓得我一惊,但他反倒马上和我和颜悦色起来,笑呵呵的朝着我说:“不怕,岁数大了手不听使唤抖了。”
手抖了?低头我看着又坐下的蒋爷爷,目光落在他那只一点都不抖的手上,我还没见过谁的手抖能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那么的有力气也会抖?
“林夕!”就在我看蒋爷爷那只说抖不抖的手时,别墅的门口传来了蒋天送大喊的声音,紧跟着是蒋天送风一样跑进门的身影。
我跟着站了起来,而蒋天送就站在门口呼呼的大喘,流着满身的汗水,像是逃命回来的样子。
但他对上我的眼却忘记了呼吸,可他走来的脚步却丝毫的没有滞留,只是走来他却显得很沉重,沉重的像是腿上灌了铅,而他到了跟前抬起手却又不敢碰我一下了,但最后他还是一只手颤抖着捧住了我的脸,眼神不断闪回着,然后像个傻子一样朝着我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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