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正在看瓶子的随弋手掌微微放下,抬眼看他,“你的资料我曾看过,心里有数既然请你来,便是允了你的作风日后你一如既往便可”
福伯一愣,接着眉梢上有喜色,“古人都说千里马遇伯乐是一大幸事,我虽然不是什么千里马,却也庆幸随姑娘是我伯乐,福伯在此谢谢了”
随弋但笑不语。
很快那老妇就进来了,脸上有喜色:“我儿子就在学校那边,现在正赶来呐,你们能不能等一会”
“可以”福伯心情很好,越发慈祥温和。
老妇一看这样子,便是觉得这买卖是跑不离了,也是欢喜不已,跟福伯唠嗑起来,这老妇也是没多少心机的,将这瓶子的来历毫无遮掩的说出来,只是其中牵扯到自己的丈夫,便也多了几分哀戚。
陡然,贸贸然插入一清凉声、
“你刚刚说哪里?”
诶?老妇跟福伯都看向随弋,随弋的表情太冷静,那双眸子却是墨黑墨黑的,灼灼看来的时候,让老妇觉得有些慑人,便是结结巴巴起来,说:“什么?”
“大娘刚刚说你的丈夫是在哪里工作的?”
“哦~~是在福安孤儿院他是那里的帮工,当年孤儿院一场大火,我那男人死里逃生身上唯一带着的也就这一个瓶子,没多久他就走了,这瓶子也被我留作念想放在身边,后来想起这瓶子理应是值钱的”老妇此刻说起来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是从孤儿院那边取来的东西。按理说归属应该不属于他们家,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儿了
不过她又解释说:“那孤儿院丁点章程也没有,也没人来寻,许是人都没了,没人管了吧,而且我男人的医药费都没人付,我寻思这这东西也就不还了。总得给自家留个后路就是可惜了孤儿院那些孩子”
“福安?”福伯闻言叹息:“当年那事儿我也听说过。还上过报纸,里面一个生还者也没有,当时事情闹得很大。后来也不知道是怎么处理的”
十几年前了,那时候可不比现在信息发达,没网络助力,所以关注的人也不多。应该是不了了之了。
“老姐姐,你刚刚说你们家就是住那附近的。可知那地儿如今怎么样了?”福伯问道。
“诶,别提了,也不知道是忌讳还是怎么的,那地儿一直荒凉着呢。本来我们这些人都住哪儿,也有三四十家住户,现在一家家都搬走了”
“就因为孤儿院的事儿?”福伯觉得惊奇。
老妇有些难以启齿。在福伯安慰诱导下才说:“不瞒你说,那地儿不吉利。你可别说我们迷信反正孤儿院那事情,我们都说是厉鬼作祟,否则一家那么大的孤儿院怎么一个也没留下,就是我男人也后来那孤儿院每日每夜都阴森森的,一到深夜就有那可怕的声音传来扰得我们害怕不已,后来就出事儿了”
“什么事儿?”
“还能是什么事儿”老妇压低了声音。
“招鬼了呗!”她的表情有些隐晦:“第一家住户莫名就有人自杀了,从三楼跳下来落在屋前后来是一人着疯了,把老爹老娘还有儿子媳妇都砍了又来是靠上好大学的小姑娘跳河了反正隔着不到一年,三十多住户总有遭难的,稍微好运点的也损了不少财运,日子越过越差后来请了先生来看,说是那孤儿院阴气鬼怨太盛,活人不能比邻,否则会遭难很多人都搬走了,宁可去租外地更差的地儿,也不肯住在我们那边若不是我们家太穷,儿子要读书,如果搬走,怕是丁点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又想着我家男人都没了,儿子又住校,我一个老婆子就算有啥事也没亏多少,就住着了这一住就十几年,现在我们那儿就五六家了荒凉的很”
“哎~~”福伯虽然信科学,不过走古玩这一行,多少也有一点忌讳,是以没批判这鬼神之说,只能叹气,不过他转头看随弋,却是看到这小老板眼神似乎有些恍惚,似乎走神了
难道是吓到了?
“随”福伯正要喊随弋,随弋的手机响起,是燕清妩。
“好”随弋应了一声,挂了手机,起身,说:“福伯,这件事你看着处理我先走了~~”
“哦,好”福伯送随弋到门口,刚好看到一个不高不矮的青年跑进店内,跟随弋擦肩而过,看到随弋的时候,他愣了下,看到自己母亲之后才走上前。
人已经来了,福伯也就没多送随弋
阿骨那已经拿起雨伞,帮随弋打开,一前一后得离开。
上了车的时候,随弋在想燕清妩的邀约来的很及时。
否则她没准会难以自拔得对那老妇问出更多的问题,然后陷入更让她沉沦的境地。
之前,在一旁随性听着的她本来对那瓶子有一些疑虑的,倒不是怀疑它的出处跟真假,而是她总觉得自己在哪里看过它,脑子里略有印象,却又说不上来
直到她听到这老妇言谈中提起的一个词儿。
福安孤儿院
仿佛刻在脑髓上的名字。
阿骨那坐在副驾驶座上,没有说话,只是听车子引擎启动后,他说:“我去学开这个东西吧”
他似乎有些不习惯随弋开车,而他坐在一旁。
随弋没看他:“好我们现在去飘雨茶楼”
她的话也有些飘忽不定,就如外面的那些小雨,淅淅沥沥的,不停歇
歇。
——————
飘雨茶楼,省城一名楼名飘雨。
茶,清贵而雅也。
飘雨,清妩而空濛也。
飘雨茶楼,一听就是雅致的地方,也是江都省名流们汇聚的地方。
不过有别于那些俱乐部或者酒店,飘雨茶楼几十年来走的一直是高雅路线,这里的女子是美人,却也一个个抚琴弄诗,可谈风月,却不媚俗,若有风情,也不张扬。
这点从随弋一走进茶楼,那些走过的旗袍女子典雅而清丽的微笑便可看出。
那来往的约莫不是文化名流,就是一些富家或者官家子弟,每个人都端着一副好衣着跟好做派
阿骨那这次没跟来,他待在了车子里,用他的话讲,就是随弋跟燕清妩都是女子,他待在那边也只是徒增两人尴尬,若是为守护,在车子里面便可。
随弋走进去没多久就看到了燕清妩。
后者之前是叫随弋来喝茶的,随弋应的轻快,此刻也就是真的来喝茶。
“飘雨的茶还算可以,这杯鹈鹕月你尝尝看”
燕清妩指指随弋身前的杯子,随弋品了一口,微甜带涩,略又回味苦,些许又甘甜
“还不错”随弋微微一笑,燕清妩媚也笑了,漂亮的手指一边煮着茶,一边问:“可想要去哪家学校么?”
“还未”随弋看向燕清妩,“你呢?”
“我?”燕清妩手指轻点了下桌面,笑:“我可没有高考”
“据我所知,你从高一入学就已经被多家名校提前保送了”随弋淡淡道。
“看来同桌对我很了解啊”燕清妩的眉眼生的细致,平日里不苟言笑,清雅若素,但若是笑起来,便有嫣然绝色的明媚感,加上她的气质素来比外貌更加招人,因此这么一笑便是能亮堂了一般。
不过她的同桌显然对这种美色反应一般般,或许是因为自身太美的缘故燕清妩仔细端详了下对面那人的眉眼,嘴角轻轻一勾:“如果不出意外,我应该会去京都~~或者留法国”
法国?
这人之前好像就去了法国。
随弋颔首:“若是去法国,注意安全”
“嗯”燕清妩应了声,忽然说:“你有心事”
正在喝茶看外面风景的随弋转过脸,眼眸碎光:“何以见得?”
她的情绪外放已经如此明显了?
“你没表现,不代表我看不出来”燕清妩略微皱眉,“同桌,你的心,不在我这儿”
随弋哑然,继而失笑,刚要说什么,却是看到燕清妩表情略微一变,似乎不愉。
而后,她听到了她身后传来一人的声音。
“燕小姐,你回来了啊幸好我来江都了,不然就错过了一年不见,如隔十年啊~”
这男子的声音轻佻,散漫,略尖细,隐傲慢,显然不是一个善茬。
随弋没转头去看,也知道这人不是一个人,而燕清妩已经轻声解释道:“一年前在南京遇上的人,跟我们家有些商业关系他家在南京有点底子~~但是本人”
你懂的~~这种眼神在优雅的燕清妩做来便是有点儿玩味跟灵动,那男子的眼睛发直了下,再从后一撇随弋的背脊曲线,蓦然也有了几分兴致。
能被燕清妩**邀请的女人绝对不会普通!
不顾燕清妩那冷淡的神色,他径直喊:“燕小姐还有朋友在那,这可巧了,正好我今天做东,这位小姐”
他一走上前,看到随弋的脸便是哑然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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