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河听了大为不满意,没有这样办事的,朋友都知道他要结婚,哪有不喝喜酒的道理,那些人肯定不会放过他,会说他太抠门,结婚连喜酒都喝不上。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思想还是那样保守,把问题看得太复杂。当官怎么了,儿子结婚就不能喝喜酒了。谁家子女结婚不是热热闹闹风风光光,社会就是这个形势,人情份往,礼尚往来,天经地义,喝喜酒很是正常,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何必弄得那么复杂。
“景河说的也是,谁都有好朋友,结婚喝喜酒很是正常,咱们又不是大操大办,会有什么大的影响。”杨晓英说。
“现在上面对这方面很是敏感,我不想招惹出事端来,所以越简单越好。”李友德说。
“您想的就是太多,结婚是人生一件大喜事,同事朋友之间相互祝贺有什么不好。大家都是这样。您不也是经常去参加婚礼。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我只是一介平民百姓,谁会注意到我,这不是没有的事情。”李景河说。
“我这是为你们考虑,不能在这方面太铺张了。”李友德说。
“好了,孩子自有他们的心思,不能以你的标准衡量他们,年轻人结婚谁不想热闹一番。谁跟像你一样,总用老眼光看待事物,一点不随大流,让人觉得古怪,大喜的日子随他去,何必让他们不高兴。”杨晓英说。
李友德想想也对,自己做的是有些死板,现在年轻人跟他想法不一样,可以说是格格不入,有些事情看不惯也得看。不接受也得接受,儿子有自己的朋友。还有袁媛那边,肯定有不少好姐妹,结婚随份子也很正常,不喝喜酒是显得有些不近人情。想了想便退让了一步,李景河和袁媛的朋友同事可以小范围的聚会,但是不要讲排场,不能搞得太特殊了,至于他的下属一律不接待,更不能以其他方式接受礼金。
“这我清楚,我已经找好了一个中档饭店,大家凑在一起简简单单喝顿酒,借以表示一下我们的心意,不然他们会认为我事大看不起他们,以后还咋来往。”李景河说。
“总之,场面不能太大了,更不能拿婚事赚钱,那样影响不好。”李友德叮嘱说。
“您放心吧,会把这事办好的,其实大家都是随个份子而已,不像您想象的那样,喝喜酒是赔钱的买卖,只是图个喜庆,大家高高兴兴凑个热闹。”李景河说着回到自己房间。
“现在年轻人的心思真不好琢磨,简简单单多好,非得要热闹一些,真是有些看不惯。”李友德说。
“他和你那时候想法不一样,再说想办也没有那个条件,吃喝都顾不上还有那个心思,现在条件好了,吃喝不用发愁,结婚花点钱不为过,能办让他们自己办去,咱们何必操那个心,弄不好让他们心里不高兴,这是何苦呢?”杨晓英说。
李景河上午办完公事,想到结婚没有几天时间,是到了该喝喜酒的时候,到那时人多事多他一个人忙乎不过来,得有人帮忙支应才行。于是找到了周君,和他商议如何组织大家喝喜酒,怎么才能招待好他们。周君看了看随礼名单,如果是分开来喝喜酒,哪天请谁这里面很有讲究,毕竟随礼有多有少,感情有薄有厚,酒席虽然一样,但要根据实情分个彼此先后。不能大拨轰凑在一起,不头缘不高兴在一起,难免会影响情绪,虽说是喜事不怕热闹,也不能出现差错。所以要按照不同层次分出来,什么样人该凑在一起,什么样人不该凑在一起,这样大家都没有意见,酒也喝得痛快。结婚头三天开始喝喜酒。至于袁媛那边最好办,没有什么特殊的人物,都是同事、同学关系,可以在一天同时进行。
“那也要照顾好他们,不然她心里会不高兴。”李景河说。
“放心,怎么办我的心里有谱,不会让你失望。”周君说。
“一切都靠你了,把什么都要想周到,只要大家高兴,花多少钱不在乎。”李景河说。
“请把心踏踏放到肚子里,这方面我轻车熟路,没有金刚钻不敢揽瓷器活,会把这事给你办好,到时候我让光明和大海过来,让他们跑跑腿打打下手,省得我一个人忙乎不过来。”周君笑着说。
“行,一切由你来安排。”李景河说。
“老爷子也真是,举办个婚庆仪式多好,大家伙都凑在一起,热热闹闹还省事。”周君笑着说。
“他就是胆小怕事,不依着他还不行,这还是让了一步,不然连喜酒都不让喝,真是不可理喻,这些哥们咋办?他们还不笑话我。”李景河说。
“不光是这个,老爷子在市里是个说了算的人物,白白错过了一个大好机会。”周君说。
堂堂一个市法院副院长,手中大权在握,哪个人敢不巴结他,拍他的马屁,儿子结婚正是一个弄钱的理由,想随礼的人一定很多,而是都是大礼。几百元肯定拿不出手。至少得万八千元。这样做自然少了一笔不菲的收入。真是有些太亏了。要是别人一定早早放出风去,借机狠狠地赚上一笔。俗话说得好,有权不使过期作废,今个儿不办,明个儿一旦退下来,转脸就不是那么回事,有道是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过了这村没有那个店。就是花钱想请都不会有人来,这样想真是有些犯傻,谁也不会这样做。
“谁说不是,可他就是这般死心眼,你拿他还没有办法,还是妈妈替我说情,才同意小范围聚一聚,不然这个都不让。”李景河说。
“不过这样也不错,显得清正廉洁刚直不阿,外面人不会说出什么来。老爷子根深蒂固,弄钱的方法很多。不在乎这一点小钱。”周君说。
看看到了中午,周君把霍光明和魏大海找来,和他们说了自己的意思,李景河元旦结婚,为了避免不良影响,决定分开喝喜酒,这几天靠他一个人忙乎不过来,要他俩过来帮忙。霍光明当即表示同意,这几天全程为他服务,要车有车要人有人,只要把婚事办得圆满,让他干什么都行。魏大海见他这么痛快答应,心里虽然不愿意,推托肯定是不合适,再有这是大喜事,哪有不帮忙的道理,再不愿意也得答应,还是马上答应了。
“谢谢二位帮忙,今天中午我请客,想吃什么随便。”李景河笑着说。
“当然得是你请客,我们现在都是大支客,结婚有什么事情还得靠我们支应,不好好请我们一顿还行,这叫上马饭,必须好好招待,不然的话让你那天难堪,不把你折腾死才怪。”周君笑着说。
几个人来到饭店,李景河点了饭菜,不一会酒菜上来,几个人开始喝酒,酒桌上周君说了喝喜酒具体安排,魏大海一听,这个李景河关系真不少,随份子的人还挺多,光喝喜酒就要喝三天,而且不少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怪不得要分开喝喜酒,不得不佩服他的活动能量,他要是结婚能顶上三分之一就不错。
“咱们先这么安排,还不知要有什么人来,到时候在随机改变。”周君说。
“有你们三位的帮忙,这事办得一定会很圆满,为了表示感谢,我敬你们一杯。”李景河说。
“客气,只要你满意,我们再苦再累也心甘情愿,提前祝你新婚快乐。” 霍光明说。
魏大海由于让他帮忙心里不愿意,加之看李景河不顺眼,要知道周君找他是为了这事,肯定会推辞不来,到了这般时刻还能说什么,不得不作出笑脸应付,说话难免有些勉强,好在李景河这些日子心情好,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
喝完酒,李景河和霍光明回去,周君把魏大海拽到他的公司,因为看出让他帮忙时心里有些不乐意,说话表情很是勉强,心地话真是傻瓜一个,这么好的事情咋能不干。李景河虽说不是什么大人物,但是他爸爸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什么人都给他面子,不然会有这么多人随份子,有心要开导他一下。
“怎么?看你有些不愿意?”周君问。
“你也是的,怎么不和我事先商量一下,当时就说了出来,你让我咋说,这种事情当面能不同意,其实我心里真不愿意,尤其是袁媛,以前她和徐峰的关系,我真是不想看见她,李景河又是个小人,根本不想拍他的马屁。”魏大海说。
“真是个傻袍子,一点事理都不懂,别人想来我还不用呢,咱们是好哥们,才会想到你,这都是为了你好,日后他可是个有用的人,以后备不住求他帮忙,这个时候不讨好他还行,这也是感情投资,平时搞好关系,省得到时抓瞎。”周君说。
“那是你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魏大海说。
“扯淡,没有他你会当上公务员,这还不是他的功劳,应该好好报答他才对。”周君说。
“我是钱已经花了,结婚又随了不少礼,也算对得起他了。”魏大海说。
“真是幼稚,亏你在区政府上班这么些日子,怎么什么都不懂,白在社会上混了,有人上赶着找这方面关系,巴不得自己有点后台,以后有啥事好办些。你可倒好,现成的关系不会用,还要打退堂鼓,真是个棒椎一个,二到家了。”周君说。
人们深知山不转人转的道理,一方面力求不得罪人,以免冤家路窄,一方面则广结善缘,以便随时、随地可以找到熟人,办事比较方便。同时,结交各行各业的朋友,不但可以扩大见闻,增长知识,而且能够随时请教,不致请问无门。人长在社会上行走,三教九流什么人都得结交,哪怕他是你感到最可恶的人,最不想见的人,表面上也得过得去,切不可轻易得罪人,现在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备不住哪个人会突然发迹,有时候很不起眼的人也会高高在上,手中掌握无限的权力。尤其是像李景河这样的人,有他爸爸做靠山,虎父无犬子,在仕途上肯定大的发展,这个时候不和他搞好关系还行。有道是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冤家多堵墙,一切和为贵,不要在一些小事上叫针扎,那样会把自己的后路堵死。
“这就是你们商人的一派嘴脸,整天琢磨人际关系,可以说是唯利是图,无利不起早,你比他大了不少,整天却如此维护他恭维他,处处为他说话,把他当老子一样孝敬,心里一点不觉得愧得慌。”魏大海笑着说。
“屁话,这年头只要有钱可赚,不要说是装下三滥,就是真当孙子也得干,你没有能耐就得矮三辈,你明个儿要是当了区长,不要说我了,就是七十岁老头子也得上赶着巴结你,见面跟你点头哈腰。”周君说。
“快拉倒吧,不要在这调戏我,就我这副**模样,天生当兵的材料,打死也不会相信我会当区长。”魏大海自嘲地说。
“那可不一定,没准你们家祖坟上有那根蒿子,啥时候一步登天,现在是宁可得罪老,不可得罪小,越小越值钱,一切围着小的转,要不我会拍你的马屁。”周君笑着说。(未完待续。。)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