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君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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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忧走进里间,入目的就是那青蓝色的棉被和粉红色的靠在一起,他睡在里面的炕头,妹妹睡中间,娘亲睡在外面,看到铺设的规规矩矩的被褥,无忧抿着小嘴拖鞋钻了进去,顿时一股清新的味道扑鼻而来,没有了以往每天入睡时的那种萧条感和灰败之气。

    无忧侧着身子,看着清浅呼吸的妹妹,小脸可能因为暖和的关系,红扑扑的,很是可爱。

    他冲着妹妹躺下,抬手戳了戳她粉嫩的小脸,之后露出一个可爱帅气的笑,听着厨房里噼里啪啦的柴火声音,缓缓的闭上了眼。

    君媱已经把上午买的东西归置到那个简易的橱柜下面一层,有五斤白米,五斤小黄米,另外买了十斤的白面,还有十斤玉米面,还买了二十个鸡蛋。

    说的直白点,今天一上午,她将卖野味得来的三两多银子,花的几乎是一个子都不剩。如今摇晃摇晃口袋,能抠出二十个铜板,绝对是很多了。

    正好君媱这段时间也不准备花了,留着等到下次去集市的时候,留作车马费。

    看着面前的材料,君媱撸起袖子,准备给两个娃子做葱油饼,这道主食,既有影响又味美,在现代她的早餐也经常吃这个,再搭配上今天在酒楼做的凉拌木耳,然后做个荠菜汤,爽口又增进食欲。

    用葫芦瓢取了大约有一斤的白面粉,她熟练的加水加盐,揉成一块白胖的面团,之后将葱摘干净洗好,剁成碎末,然后拿出竖在灶台墙壁上的面板,将醒好的面团分成四份,准备做四张葱花饼。

    先把其中一块在面板上揉的光滑,用擀面杖将面团擀成薄薄的一张,抹上油,撒上细盐巴和葱花,然后从一段卷起,将整张饼卷成条状,将两头开口处捏紧,免得露出来,然后将两端冲着不同的方向,向中间卷起来,最后一手拿住一端,对折在一起,之后用擀面杖将如同花一般的饼压成圆形,厚薄适中,一张葱油饼就成型了。

    如此反复,君媱很快就做好了四张饼,然后将锅内的热水装在脸盆里,等待会两个孩子起来可以洗漱。

    将锅子烤干,倒上油,用小笤帚将油绕着锅抹均匀,四张葱油饼同时下锅,因为这口锅实在是很大,所以四张饼在里面并不拥挤。

    她站在锅灶前,用细火慢烤,很快一股特别香的味道,从锅里升起。单单只是闻到,就不禁让君媱开始分泌唾液。

    等四张葱油饼从锅里装进无忧编制的竹篮里,每一张都泛着焦黄的色泽,焦黄中密布着葱绿,煞是好看。

    再之后,君媱将凉拌木耳和荠菜汤做好,准备收拾一下,去喊那两个小家伙吃饭。

    只是在她出门倒水的时候,就看到外面有三个人结伴而来,那神情,那态度,让君媱 第 010 章 市,就让那边的人好似闻到了肉的味道,没等过夜就跑过来,是要蹭吃蹭喝吧。

    “啪嗒!”

    手里的木盆,重重的仍在地上,让向里冲的钱氏和眼神死死粘着厨房的君柳吓得差点跳起来。

    “哎呀妈呀,媱儿你这个小贱人,这是做什么,想吓死我们啊?”钱氏一个着急,顿时口不择言,脏话脱口而出,说完就迎上了一双冰冷而无情的眸子,让她心底升起一股阴寒。

    “大伯娘,看来你是非要进去了,既然如此,我也不阻拦,但是我要提前告诉你一声,我四年前可是当着里正和全村人的面,被君家老爷子赶出了君家,当时老爷子的话你应该不会忘记吧,君媱,不守妇道,未婚带子,不顾廉耻,从此后将她驱逐出君家,生死富贵,各不相干。是这样的吧?”

    她淡淡说着,声音疏离冷漠,似乎说的根本就不是自己,却让始终静默不语的君孝贤目光微闪。

    君柳却不禁扬起脸,高傲的看着她,讥笑道:“是这样又如何,难不成媱儿姐没有做那种寡廉鲜耻的事?爷爷赶你出去,还赶错了?”

    君媱笑着摇头,转身回屋,走到椅子上坐下,看着这两个想占便宜的母女道:“话并没有错,是应该赶出去,所以从四年前开始,我就和你们君家一点关系都没有了。既然没有关系……”她声音一顿,看着冲进来,准备钻进厨房的母女二人,勾起一个让人意味深长的笑,这个笑容让钱氏,心脏狂跳不止,冲进厨房的动作也慢了下来,被君柳超了过去,“你们这样冲进来,我完全可以去县老爷那里告你们一状,要知道私闯民宅,可是要坐牢的。”

    “什么?坐牢?”钱氏听到那两个字,顿时瞪大双目,声音高到足以震塌屋顶。

    而被自己母亲的声音一下,即将抓住一张葱油饼的君柳,顿时愣住了。

    “怎么,难道作为秀才姥爷的子孙,居然连这条律法都不知道?”君媱挑眉,最后视线对上始终站在门外的君孝贤,笑的张狂,“孝贤,你是知道的吧,否则也不会站在门口不进来。不过,你也应该知道,没经主人允许,就擅自闯进来,这罪名可不轻,最轻也是要打板子的。”

    君孝贤愣愣的看了一眼君媱,好久才缓缓的点头。

    他这一点头,顿时让钱氏和君柳好似被烫了尾巴的猫一般,火急火燎的跑出屋外,他们一辈子的庄户人家,最怕的是什么,那就是官啊,无权无势的农家人,一个不小心进去,到时候,不死也要脱层皮。

    她们自然是知道这个的,但是心里却压根就没有把君媱当成没关系的人,否则为什么别人家不去,偏偏来她家。

    等跑出去才恍然大悟,可不是么,四年前的深秋,他们看的真真的,当时君媱可是怀着身子,被老太太狠狠扇了二十个耳光,驱逐出君家的。

    钱氏跑出去很远,依旧吓得心脏狂跳不止,而君柳则是气的恨不得回去将君媱打一顿,就差一点了,那让人流口水的葱油饼就可以进她的肚子,还有那两盘菜,香气扑鼻的,在家里过年的时候才能吃上一顿白面,平时的话,除了老太太会单独给老爷子开小灶,谁能这样吃啊,又是白面又是油水又是鸡蛋的,当时差点没馋死她。

    等母女两人跑到村口的大槐树下,这才回头看着村外那一处破旧的茅草屋,两人都恨的咬牙切齿。

    “咦,娘,七弟怎么没跟上?”君柳没见到君孝贤,问身边的钱氏。

    钱氏这才注意到,确实少了一个人,然后母女两同时看向远处,差点没气晕过去。

    她们进去就是私闯民宅,那个臭小子在里面吃香喝辣的就不算?这是摆明着和他们母女过不去嘛。

    “娘,你说孙婶子说的是真的吗?君媱那小贱人真的有钱了?”君柳有点怀疑,不过就是迟钝白面,君媱毕竟女红厉害,卖了绣品给她那两个野种补身子也是可能的。

    钱氏一屁股坐在树下的青石板上,伸伸腿道:“应该不能骗我,要知道不知她自己看见,咱们村好几个人呢,她去的时候只带了一个篮子,回来的时候却有米面,还有棉被啊,没钱哪里能买得起那么一大包的棉被,你孙婶子说了,今天她买的东西最少花了一两银子。”

    “就算孙婶子说的是真的,可是她哪里来的钱啊?就冲着她绣绣品?”君媱不解。

    “怎么可能?”钱氏啐了一口,“以前那是不用她下地干活,也不用做家务,就那样每月也就最多四百,现在她带着两个孩子,每月能赚上二百就不错了,她没地没粮,想存银子,绝对不可能,里面肯定有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说完,两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算计。

    两人都不喜欢君媱,小的是嫉妒,大的是讨厌,讨厌她在君家和大小姐样,自己的女儿却要做家务,就那个小贱人贵贱?她的女儿就是野草?想起以前的事情,她恨不得咬碎一口黄牙,现在那个小贱人没有人撑腰,她绝对不会让她好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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