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过头,她看见的是空泽坐在椅子上,左手端着一个装了什么白色饮料的茶杯,右手的小勺子漫不经心地搅拌着。空泽只看着液体的搅动而没有看她,整个房间弥漫满了浓郁的茶草香气,让凌桑有种错觉:是因为这样舒适的香气她才能够掀出那已经淹没的记忆。
不过……连自己也不确定这样的记忆是否还真实呢。她迷茫地露出不知所以的微笑。
“呐。”空泽把杯子递给她。
已经是夜晚,也不知道有多晚,只知道空泽没有睡而已。在空泽的寝室里。她接过并没有太烫手的茶杯,双手都握在被子上享受着温度。
“谢谢。”她轻声喃喃,呷了一口奶茶,浓郁的冰凉香气在口腔里弥漫,瞬间让她清醒了不少。
“你的母亲叫什么名字。”空泽忽而提起。
凌桑差点把第二口奶茶喷出来,强忍着咽下去还有些呛住,她一脸哀怨地望着空泽——
空泽冷笑一声别过脸去:“嘁,我才没有翻看你记忆的兴致。”
“啊不这个绝对是可以兴致满满的啊……”她继续哀怨。
“我只问你母亲的名字。”空泽白了她一眼。
“母亲……我不知道名字。”她承认。或许小时候知道过,但要忘记是很轻易的事吧。也有可能是一开始就不知道……
“啊,那就算了。”空泽慵懒地回复一句,靠在椅子上闭目休息。
“那个……发生什么事了?”凌桑忽而问起。
“……?”空泽终于有些惊奇地扭头看她。
于是……副作用还是有么。
第二日凌桑还是被领到了医务室。对于空泽这样的黑服学生翘课已经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凌桑的话也只需要负责人与教师打个招呼就可以无下限地连带翘课。
房间里没有了青陡,鹫业在,此外还有一个相当眼熟的人——“横野。”空泽念出他的名字。
“啊,我也只是听说了就随便来看看。”横野琥珀色的眼眸虽然清澈,但却是清澈到像没有尽头,“很有趣也很搞笑的一件事不是么?”
“在旁人眼里确实很好笑。”空泽用了爱理不理的冷淡态度。“那么你来干什么。”
“作为唯一目击者不该解释一点什么吗。”横野勾起谜样的微笑。
凌桑恍然,那时候某具尸体确实在场——在黑暗的角落里静静围观。“但你没有阻止是吗。”
说出这句话之后,凌桑自己也有些不知所措地发憷。似乎太直接了……对方是黑服中阶……
横野却并没有对凌桑的话有任何不满的地方,依然是平和地微笑着:“我在的时候确实可以阻止,那么我不在的时候呢?”
“但你确实在。”凌桑仰望他。
这样的目光直视竟然让横野相当喜欢,他耐心又完全冰冷地解释道:“但我不会每次都在,而仇恨,会始终都在。”
凌桑没再反驳。
他只是让要发生的事就在该发生的时候发生而已。虽然凌桑清楚横野是站在她这边,但终归觉得一阵冰凉——横野虽然并没有明显的冷淡气质,但足够让人不敢去靠近。
“其实我只是来略微干涉一下最终决定而已,”横野用微妙的眼神看了一眼始终站在那里显得相当难堪的鹫业,换为对他轻声说道:“所以你如今也不必后悔,凌桑如今有一个合适的负责人,就证明你当初的选择是正确的。这已经发生的事,已经是必然发生的事。”
“你也真是够了。”空泽依然没有好脸色地瞪着横野,“窥心这种事不要做得太明显。”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