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锡见此刀眉微扬,因为云菱此刻的模样,与方才她救人的模样可相去甚远。别说云锡,就是齐向天也愣了一下,但他还是护在云菱身前道:“大街上闹什么笑话,妹夫不嫌丢人,本公都觉得羞人。”
“大舅当明白,菱儿姓云,是本候的嫡长女。无论是及笄,还是议亲都得缙云侯府操办。”云锡低声提醒,心里却十分不舒服。他很清楚若是这齐向天不想他来接人,就不会如此大阵仗的迎人回京,弄得是满城皆知,且朝野上下都看着,他这做父亲的能不来么?
“菱儿每月初二、十六需回舅家请安。”齐向天仿佛很在意云菱一般说明道。
“自然可以。”云锡心底暗骂,这老家伙不过是想在府里安插一条眼线,却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本公既然将人接回来,总要亲自送回家门。等孩子安顿下来,若是一切妥帖才可是安心。”齐向天又道。
“自是可以,请——”缙云侯面上温和笑着,眼底却起了寒光:说什么看孩子,不过是想借机看看还有什么是可以刮走的。
齐向天这才拉着云菱的小手:“菱儿别怕,舅舅陪着你回去,若是在府上有什么委屈,尽管让张默回来给舅舅说明。舅舅这把骨头还不算太老,若是有人委屈了你,舅舅就是豁出去,也要到圣上面前说理去。”
“舅舅——”云菱侧身像是埋在齐向天怀里,赶紧用唾沫揉湿红眼睛,方才哽咽道:“菱儿要跟着舅舅。”
“你毕竟是姓云,但菱儿放心,舅舅一定给你撑腰。”齐向天面上哄着,心里却非常厌烦。可是他没办法,谁让他的把柄被人捏着。这吃里扒外之人生的不长志气的东西,怎么看怎么烦心。
“张默跟我一起回府么?”云菱眨着泪红眼道。
“是的。”齐向天颔首。心说这张默本来就是厉王借他的手安插进缙云侯府的,不过这小丧门星居然得了那冷面王爷的垂青,为的就是她这手医术吧。否则这丫头真没什么可取之处,虽然长得还标致,但厉王自来不近女色,否则若能爬上厉王的床倒是有点用处。
云菱听言吸了吸鼻,这才点头怯生生的看向云锡。这等几乎“和平”的过度,倒是令不少围观的“眼睛”失望。本以为这个刚归来的“嫡长女”有不凡,原来只是空有诡异医法,不过是个懦弱的草包。
而这边云菱在齐向天和云锡的“护送”下回缙云侯府,那头皇宫之中却是一片阴霾。西夙风失踪,西域金丹下落不明,皇帝一脉派出去的人有去无回。
“父皇,恐怕是失手了。”太子盛京面色苍白,精神却抖擞着。
“难为京儿你堂堂太子,还要伪病装怯。”皇帝咳嗽着,只觉得悲凉。
“父皇言重了,病着总比没命好。”盛京若非因为盛启逼宫,他也不会在章台和皇帝面前表明自己一直是服药装病。可是他没想到盛启的能耐如此强横,竟然在他们全力出动的情况下还是败了,而且败得不明不白。
“父皇,为今之计咱们只能忍。且儿臣听闻齐国公将缙云侯嫡长女迎回京,这少女被劫匪劫去,清誉不保难物色婆家。儿臣求娶此女,她的身份也许会有大用。”盛京虽一直“卧病”,但消息灵敏。
“失了清闺,如此身份,京儿……”
“太子妃。”
……
缙云侯府后院正屋之内,李玉莹听完回报。玉指轻沏茶末抿了一口明前清茶,艳红的唇扬起一抹冷笑:“齐向天这个多事的老家伙当真是闲的,不过这一手诡异的医术,倒是很好出错的地方。也罢,来日方长。”
“是,夫人。”老管家李山是李玉莹娘家的人,也是她的心腹。
“去吧,好好打点那西堂屋,那可是她娘生前住的地方。”李玉莹唇红光泽,端庄的妆容上,有一双暗藏毒箭却妩媚的长凤眸。
“老奴明白。”李山眸光闪了闪,非常清楚李玉莹让他打点的是什么。
“娘——”正此时一道媚软的嗓音自堂屋外传进,李玉莹听着面上含了笑意。
“娘,那个扫把星要回来了,娘——我就是嫡次女了,这人怎么还没死这么命大!”云湘进屋就扑在李玉莹的腿上撒娇道。
“湘儿别担心,她就是回来,那也是失了闺誉的山野之人,怎么能跟我们湘儿比。再者她是死了娘的人,这婚事也是由娘做主,将来你还当心她过得比你好么?”李玉莹玉手拍了拍云湘粉润的脸蛋安抚道。
“倒是你,琴棋书画要勤练。再过三月就是太后的寿宴,你可要好好准备。京都里的王侯将相,娘一定给你物色一个最好的。”李玉莹在栽培云湘上头可没少费工夫,后者比云菱小两月,都是十二岁芳华。
按照大盛朝的规矩,女儿家十三岁开始便可议亲,等十五岁及笄后便可嫁入夫家。而云湘在李玉莹的滋养下,虽只是十二岁,却比云菱长得高挑丰满。可见云菱当年在府上有多缺吃短穿。
“可娘亲啊,湘儿就是不想看见那个小贱人的脸。”云湘扭着身体道。
“放心吧,你山叔叔马上就会如你的心意,李山还不快去安排。”李玉莹长凤眸敛起,就算是齐国公这位亲舅舅亲送来又如何,有些事可是“天作”。
“是,老奴这就去。”李山见李玉莹没其他吩咐,当即就去“打点”西堂屋——宛苑。
李玉莹目送李山出屋,眸底泛起戾色,玉手轻柔的抚着云湘的柔软青丝:林婉啊林婉,你生前斗不过我,死了不带走你的孽种,可不能怪我心狠手辣。谁让你的嫁妆如此封侯,出身这样高贵呢。你的东西我会得到,你女儿的东西也都会是我女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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