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刘循还没有从自己身处乱世的震惊中,清醒过来,却骤然听见一阵脚步声响起。
“哒哒哒。”
刘循茫然的抬起头,顺着声音看去。只见又是一个侍女模样的人行了过来。然后,朝着刘循行了行礼,轻声道:“公子,主公派遣了人招公子过去商议大事。”
“主公?”刘循很茫然。身处乱世,已经让人焦头烂额了,这主公的称呼,什么意思?
我只听说过公主,没听说过主公啊。
不过,公主两个字倒着写就是主公,按照这个猜测,八成是大富大贵的人物。
主公找我去商议?这个人是我父亲?是我上官?
刘循很茫茫然。
不过生xìngjīng明的刘循,深深的知道一个道理,好汉不吃眼前亏。既然这叫主公的人,不是我父亲,就是我上官,那就是铁杆领导。
那找我去,是不得不去的。
而且,这还是古代,领导一不高兴,没准就给我扣上一个抗命不尊的大帽子,咔嚓一声,杀了头,见了血了。
这可是火烧眉毛,比乱世更加有威胁力的事件。
想到这里,刘循打了个寒战,强自镇定道:“在前带路。”
“诺。”
这侍女应诺了一声,在前领路。身姿婷婷,圆臀丰腴,好是诱人。
只是可惜,赶鸭子上架的刘循没那个心思看这个风景,他紧绷着身躯,忐忑的走向未知的前方。
不久后,刘循心中的疑惑稍稍去了。
只见侍女引着他一路走,到达了一处相当气派的建筑外,似乎是大厅,似乎是大殿,总之从外边看,很气派。
这里头应该就是主公商量大事的地方了。
而我住在这里,这主公八成是我父亲了。父亲总不至于杀儿子的头。而且,人称主公,似乎地位更不凡了。
这样的人,应该很有势力,就算身处乱世,应该不会那么容易死的吧。
就在此刻,一个侍卫模样的人从台阶上走了下来,见到刘循后,这侍卫立刻说道:“大公子,官属商议大事已经开始了,您快进去。”
“喔。”刘循只得放下心中思量,稍稍的扭了扭身子,使得自己舒服了一些,这才昂首挺胸跨上了台阶。
到达了这庞大的建筑前边。
从门口向里边看去,只见里边极为气派,极庞大。最上边放着一座屏风,屏风上,画着一头黑麒麟。屏风前,是一张书案。
书案后,坐着一个中年人,这中年人相貌极为雄伟,穿戴极为气派,富贵逼人。其下,则是跪坐着许多人,这些人或官打扮,或武官模样,井然有序,与上边这人对坐,似有君臣森严。
“这似乎不似一般的大富大贵,似乎是传说中的君臣?”心思细腻的刘循又发现了一个疑点,顿时又有些心神恍惚了。
这是乱世,群雄磨刀霍霍,反贼多如牛毛,莫非我是反贼的儿子?
顿时,刘循又揪心了起来,因为反贼死的快。
就在刘循这时,有侍从上前,请刘循脱下木履。刘循只得再一次放下思量,木木的脱下木履,只穿着袜子,进入了这大厅。
刘循进入大厅后,发现自己的进来并没有发生太大的波澜,只有坐在上边的那个贵人注意了自己一眼,但也只是一眼而已。
这个发现,让刘循稍稍松了一口气,这个世界太危险了,还是打酱油的好。
而这时,大厅内又只有一个空位,刘循立刻心领神会,朝着那空位坐下。本来,刘循想盘坐,但是见四周人都是跪坐,也学着跪坐了下来。
脚跟磕着屁股,有点异样的感觉。而且,很快,刘循就觉得有点麻痹了,血液循环肯定出问题了。
刘循有点苦笑,适应,适应。
于是,刘循努力的适应,并且,刘循用心去听大厅内,这些人商议的事情,以缓解这麻痹的感觉。
正在这时,肉戏来了。
“主公,北方张鲁欺人太甚,当设法剿灭之,否则巴蜀将永无宁rì。”一个身材短小,模样甚为猥琐的男人神sè激动的朝着上边坐着的贵气男子说道。
“这地方叫巴蜀?似乎是古时候的四川?”
什么张鲁,什么剿灭,刘循一概没听懂,就听出来了,自己住的地方,似乎是古代时候的四川。
听到了有用信息,于是,刘循不再分神,努力的吸取知识。
这时,贵气男子苦笑了一声,说道:“张鲁势强,前方巴郡守将连番战败,已经伤了元气。孤实在是无力剿灭。”
“孤?称孤道寡是王侯啊,这家伙真是叛贼?诸侯?”又听到了有用信息,刘循心中大震。
刘循似乎看到了自己被杀头的一幕了。
“即然无力剿灭,不妨,邀请外力。”那矮小丑陋男子说道。
“外力?”贵气男子皱起了眉头。
“没错。”矮小丑陋的男子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高声说道:“刘荆州跨有荆州,将兵数万,名满天下,又与主公乃是同宗兄弟,可多加信任,引入巴蜀,以抗衡张鲁。”
刘荆州?似乎是割据荆州的另一个诸侯?还很有名?只是这个人割据荆州,却又叫刘荆州,这是后边改的?似乎挺有趣。
这时,刘循倒也稍稍镇定了下来,一听觉得糊涂。
“这。”贵气男子似乎有点意动。
“不可,主公,刘荆州乃雄人也,不可引入内,入内则必为祸害。”这时,有人反对道。
这反对的人年不过二十许,生的身形高健,面貌却极秀气,标准的美男子,不由让人心生好感。
“刘荆州乃主公同宗兄弟,名播天下,他不会觊觎巴蜀。”那矮小丑陋男子反击道。
“知人知面不知心。”美男子说道。
两个人的争辩,很快就引起了大规模的唇枪舌战。只见,这大厅内的人几乎人人都参加了,形成了两派,争得面红耳赤,好不热闹。
刘循只觉得耳中有数万只苍蝇飞过,难听死了。
不过,托福,刘循也算搞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了。
自己的父亲,九成九就是那贵气男子,姓刘?似乎是割据四川的一个势力,但是被北方的张鲁所欺压,没办法,只能求救于外援。
而这个时候,湖南,或者是湖北,有个割据荆州的家伙,与自己的父亲是同族,又很有能力,名望,父亲想要邀请他进入巴蜀,对抗张鲁。
就是这么一回事了。
而最终,那坐在上边的贵气男子,似乎渐渐倾向于将那什么刘荆州引入巴蜀的这个决议了。
见此,刘循只举得自己这一世的这个父亲,十足十是个笨蛋,虽然刘循不了解那刘荆州是什么为人,那张鲁又怎么厉害。
但是他知道一个事实,群雄逐鹿,诸侯叛贼之间的交锋是冰冷无情的,只有互相利用,吞并。不见亲情,仁义。
什么同宗兄弟,就算是亲兄弟也会反目。
驱虎吞狼可以,但是引入内部,进行支援,那没准就是引狼入室。
愚蠢,愚蠢。
我是叛贼,或者是诸侯的儿子,我的老爹很糊涂,很愚蠢。我离死又近了一步了。
想到这里,刘循哀叹了一声,神情沮丧。
而刘循的这个小动作,却恰巧被一个人给观察到了。就是刘循口中九成九是自己的蠢蛋父亲,跪坐在最上座,朝南于群臣相对的贵气男子。
贵气男子注意到了刘循的动作后,心中暗想。
我这基业,最后也将传给这儿子。不妨听听他的意见。
想到这里,贵气男子张口问道:“循儿怎么认为?”
“循儿?”刘循半天才反应过来,这贵气男子是在叫自己。难道,我这一世的名字也叫循?加上刘姓,倒也奇了。
而就在这时,群臣的目光也都投向了刘循。
其中有紧张,有冷笑,有漠不关心的。
好多不同的人,好多不同的目光,再加上先前两派人的争辩,或许,还有中立的人。
要命,这一股势力怎么这么乱啊。
刘循心细如发,又发现了一个要点。不过,目前不是关注这个的时候,身为叛贼的儿子,就该有觉悟。
我不能死啊。
想到这里,刘循决定帮助一下这个蠢蛋父亲。
但怎么说呢?刘循绞尽脑汁,决定用一个事实说,那就是自己对历史稍稍了解的一个时代,秦末。
于是,刘循无视了周围的目光,朝着贵气男子拱了拱手,笑道:“秦末,秦失其鹿,而群雄共逐之,期间有兄弟相攻,有尔虞我诈。最终,汉高祖得享天下。这就证明,胜利者只有一个,其余人都是敌人。”
说到这里,刘循顿了顿,尔后笑道;“就如同一个人在一处深山老林里,四周都是凶猛野兽,北边有头豺狼,旁边有一头老虎。为了抵抗豺狼,难道要请老虎帮忙自卫吗?最终,怕是尸骨无存呐。”
顿时,四周落针可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