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 同登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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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她身体前倾,目光湛湛盯着他,见他默默转脸,忙地伸手捧住他的脸,不容他逃避。

    凉薄的唇微微一翘,“不说?信不信,爷将你办了?!”

    白子幽避无可避,幽深的目光对上她灼灼逼人的眼眸,却始终波澜不兴:“主母说过——”

    不待他说完,云意蓦然抬头含住他的耳垂,温热的口腔包裹着敏感脆弱之地,恍如电流流过,白子幽不禁轻轻战栗。

    “呵。”他的反应取悦了云意,她低低笑着,朝他耳洞轻轻吹了口气,激起他更深的战栗,“主母只说不许你碰我,可说了,不许我碰你?”

    白子幽浑身紧绷,面无表情吐了一字:“没。”

    “那不就结了。”云意离了他,摸出早就准备好的牌子,在掌心轻轻一抛,牌子翻过一面,上面赫然刻着“白子幽”三字,她斜睨着他,浅笑吟吟道:“今夜,爷、要你!”

    他垂眸看着那黑色的玉牌,默了默,挤出俩字:“我冷。”

    “爷不在乎。”云意将牌子收起来,扬眉邪魅一笑:“子幽既觉得冷,不如、让爷来温暖你?”

    话音落点,肩膀微微一抖,宽松的衣袍顿然滑落腰际,少女柔美芳香的身体如同洁白的花,默默绽放在温柔的月色中,散发着温润皎洁的光华,而香肩之上,妖艳如血,灼灼如火的曼殊沙华,摇曳生姿,氤氲着邪恶的芬芳,让人、惊艳,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攫取……

    白子幽神色一晃,潭水无波的心,如被投入巨石,掀起了从未有过的波澜。

    失神刹那,那柔软芳香的身子已挨了过来,他下意识伸手推拒,却触到一片冰凉的软腻,蓦然僵住,一丝无措闪过眼底,却又顷刻湮灭。

    他轻轻吸气,面无表情地将她挂落的衣袍拉上,穿好,看着她,道:“爷,也很冷。”

    “所以?”云意挑眉,黝黑的眸隐藏着星火。

    “温暖不了我。”

    “子幽……”她笑,随手将散落的长发拢至脑后,举止之间风情万种,目光却寒如秋水,“你该进宫当太监!”

    “嗯。”

    “白子幽!”这种挫败感,从前只在师父身上感受过。云意忍不住按了按跳动的眉角,心底有些窝火。

    “别气。”冰冷的手指忽然轻轻扶上她的脸颊,云意愕然,这是第一次,他主动接近自己。

    “我告诉你。”他道,声音没有起伏,连表情也一如既往,刻板苍白,只冰冷的指尖,温柔扫过她绝艳的眉眼。

    “剥魂之术,是血族一种失传的禁术。”

    血族?云意偏首想了下,恍惚记起近日所阅书籍上有所提及。这片大陆上的血族并非她以为的吸血鬼。而是一个和兽族一样比较特殊的族群,据传也是被诅咒的种族之一。传说,血族人的血液冰冷,体温异于常人,喜居阴冷之地,长年不见阳光,具有超乎常人的能力,衰老速度比较缓慢,因此寿命也比常人要长许多。但繁衍生育能力十分低下,因此早在百多年前,血族已经灭绝。

    许是因为血族很少出现在人前,因此在世人看来十分神秘,据传他们擅长巫蛊之术,手段十分凶残狠辣,令人闻之色变。

    难道,临渊那神棍,是绝迹已久的血族后人?

    纷繁念头一闪而过,但听得子幽冰凉飘渺的嗓音继续说道:“所为剥魂,乃是鲜血为媒的一种诡异巫术,传说此术可将人的魂魄剥离,让人丧失七情六欲,甚至变成行尸走肉。至于如何操作,这点我并不知晓。而此术,不过是数百年前的传说。血族,早就不存于世了。”

    “是嘛?”云意低喃,下意识地抬手抚上肩头,临渊当时说了一个“再”,言外之意,原云意从前被他施展过剥魂之术?

    所以,这才是原云意性情大变的主要原由,而非因为练习邪功?

    “至于你肩上的刺青——”白子幽顿了顿,复杂神色一闪而逝,“是一种毒——彼岸。又有别名叫‘同登彼岸’,准确来说,这是毒与术的结合,以人的心头血为引,无论是制毒还是下毒,手段都十分复杂诡异。此毒于你并无大碍,只是——将你与下毒之人命运相连……”

    “什么叫命运相连?”

    “同生同死。”刻板的语调,带着一丝沉重。

    云意一愣,“他死我死?”

    “嗯。”

    坑爹呀。云意咬牙,本还想找个机会除掉那死神棍,这下子可怎么是好?转而一想,又有些庆幸:“也好,这样一来,他也杀不了我!”

    “不会。”

    闻言,云意神色一拧,刚萌芽的一点希望被掐灭。心底别提有多郁卒。

    “会有办法的。”白子幽轻轻碰了下她的发鬓,看似平静的面容下,愧疚之情如海翻腾。

    他没有保护好她,辜负了主母的嘱托。

    一直以为,她是因那人的背叛加上练习邪功导致性情大变,却原来,经受了这么多折磨。

    唇角紧抿,第一次,他对自己的血脉产生了痛恨……不能时刻守在她身边……

    “子幽?子幽!”

    “嗯。”白子幽从游离的思绪中回过神,却见她满脸惊讶,“怎么?”

    云意摇头,这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发呆。

    “还有件事。”白子幽说着,转身走进华殇的房间。云意紧随其后。

    正靠在床头假寐的华殇听得动静,惊喜转头:“公子,呃,子幽?”

    白子幽点了点头,径自走到床边,将他转了个身,二话不说脱下他的衣服。

    华殇不明所以,一面挣扎一面道:“子幽,你干什么?”想到雅雅就在旁边,耳根一热,便染了一层薄红。

    “别动。”白子幽利落地剥了他的衣衫,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轻轻按上他的脖颈,运力往下沿着脊椎重重一扫,白皙无暇的背部蓦然出现一条红线。红线从颈部一直延伸至半腰,看起来颇为诡异。

    “果然……”子幽低喃,放开华殇。

    云意心中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忙问:“这是什么?”

    “华殇的牌子,爷不能再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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