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男人的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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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着王程就要走到悬崖边,这一跳下去,王程必死。林微和程氏瞪大了眼睛,王程在二人心中都非常重要。林微虽已嫁人,内心深处仍如当初那样对王程甘心情愿。程氏虽然曾经痛恨王大个,对儿子王程却有很深的感情。

    “哈哈哈,跳啊,跳下去。”十几个混混笑成一片,对付这臭小子比对付他老子更容易,就这么就让他死掉了。

    林微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王程跳崖送死,她宁愿自己不活。她忽然就下了一个巨大决心。奋然撞出去,把周皮匠撞开几步远,然后就扑向身边的几个汉子。

    “这婆娘遭死啦。”瘦猴子叫了起来。

    王程何等jǐng觉,立即反应过来,刚一回头,就看到一把刀子刺向了林微。林微就倒在了地上。

    “混蛋!”王程五步并作一步就飞跃而起。

    哪知道周皮匠留了一手,掏出一支枪来朝王程就打。王程哪料到对方有枪,躲闪不及被打中了。

    程氏眼见林微被刺,儿子被枪打中了,发了疯一般,扑向一个汉子,汉子被扑到了地上。

    “大哥救命啊。”

    周皮匠对准程氏就是一枪。

    “砰!”

    王程短暂昏厥,突然被这一声枪声惊醒,热血往上喷涌。刚才子弹只是打中了他的手臂,王程不可思议的跳起来,冷笑吐道:“全都得死!”

    “大哥,他活了活了。”没想到被枪打中竟然没死,十几个汉子都害怕起来。

    周皮匠转动手臂又朝王程开枪,这一次他还没开,就被一只手握住了手腕。

    “哼——哼——”就见王程冷笑两声,一掐手指,周皮匠疼的大叫,手枪就掉到地上了。王程脚踢手枪,手枪直接飞击出去,砸中了一个混混,混混痛叫一声,倒地而亡。

    其他混混瞧着无不吃惊,这小子被手枪打中了,居然还可以站起来反击。但混混们也知道像这种时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于是喝叫着扑上来,以众欺寡做掉王程。

    王程眸子里shè出金光,盯一眼被自己掐着的周皮匠,笑道:“周皮匠,死无全尸。”说完,王程往后一拽,双手同时伸出,插进了周皮匠的身体,周皮匠嘴里咕噜噜的有血水冒出来,好像在求饶。

    “撕了!”王程猛喝一声,双手一用力,周皮匠的身体就被撕成了两半,内脏里的心肝脾以及肠子全都掉了出来,王程同时使出双拳,将周皮匠分开的尸体击向扑上来的混混们。

    “哎呀!”混混们惊叫起来,首当其冲的瘦猴子和猴三被周皮匠的尸体击中,当即毙命。其他混混被内脏血水泼的满身都是,如此恐怖的场面,何曾见过,一个个无不惊骇。

    王程怒着通红的双目,满腹愤然,其他混混想要逃走,王程没用一分钟,就全都解决了。浑天涯上满是尸体血水,唯有王程屹立,冷傲,愤怒,心痛!

    “妈!”王程踢开挡路的尸体,蹲下一把扶起程氏。

    程氏被枪击中,已是奄奄一息,她在王程的呼唤声中微睁开眼,努力挣扎着,“王……程……我儿……”

    “妈,我带你去医院!”之前王程痛恨母亲在老爸刚去世就嫁人,可是现在他满脑子都是悔恨,这是他在这世上唯一最亲的亲人。

    “我儿……你听我说……”程氏脸sè蜡白,坚持着说。“我不行了……在我死前求你……别恨我……你知道吗,你的名字不是你爸取的……”

    王程惊了,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名字是老爸取的,他姓王,母亲姓程。两个姓氏合起来便是他的名字。如果不是只爱对方,绝对不会起这样的名字?原来……王程的手有些颤抖,自己一直错怪母亲了。

    “……你原谅我吗?”程氏已经喘不上气了。

    王程咬着牙齿,重重的点头。

    程氏眼里的儿子异常坚定,她放下了心,就此诀别,她亦无愧。

    “妈!……”王程眼角浸出痛悔之泪。

    “王——程!”这时另一个声音传来。

    “啊,林微?”王程放开程氏,转头去找到林微。

    林微被刺中了内脏,鲜血早已流了一地,苍白的脸上已出现频临死亡的气息。

    “林微,都是我的错,让你……走,我一定救你。”王程抱起林微就要走下浑天涯。

    “不!……”林微牢牢抓着王程,摇着脑袋,“王程……我……我放心不下……”林微知道自己过不了这道坎了,她放不下两个人,一个是自己的儿子,一个是王程。

    王程明白了她的心,垂下头轻轻亲吻着她的脸颊,在她耳边轻轻说:“我王程负了你,你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林微虽然痛苦,就快要离开了,但是能够在离开的时候被她这一生最爱的人亲吻,是她最大的幸福。她脸蛋上居然出现了一抹红晕。

    “王程……我还有一件事……”林微努力挣扎着,使自己清醒一些。

    “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我……还有……表妹,在渝州城里念大学,你娶了她好吗?”

    啊?王程微微一愣,林微是怎么了?稍一犹豫,王程还是点了点头。林微的任何要求,他都答应。这是他对她唯一能够做到的承诺。

    林微交代了这件事,就再没说话,望着头顶的天,一直那么望着。

    “林微,林微,微微……”王程的手有些颤抖。

    “……”林微嘴角扬起一丝笑意,而后就闭了双眼,带着最爱的人的亲切呼喊而离开了。

    王程紧紧搂抱着林微的身体,把她的头紧紧摁在自己的心口,一行滚热的泪水流淌而出。此时的煎熬,令王程生死不如。先是母亲离开,现在林微也去了,两个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人离开了,他的世界一片冰冷。

    尽管他从没理会林微对他的那片赤诚爱意,可是他心里有她,他不能骗自己。只是当初年少气盛,他有天大的梦想,有着热血男儿的抱负,害怕过早承担男人的责任,所以只能舍弃。为何大学几年他都没有谈朋友恋爱,因为他内心里有林微。现在他真的痛恨自己,那些所谓的抱负梦想,其实只是怯懦与畏惧的借口。假若时光倒转,能够重来,他一定牵起林微的手,不再放下,永远……

    “啊——”

    王程仰天喝叫,苍天无情,白云遽黑,少顷,就落起了雨。雨水打湿了他的身体,混合雨水的还有男人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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