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自昨天飘来的哀愁五十二(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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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电话不期而至,我没有接,铃声是刘若英的《后来》我抓住手机,把它塞到枕头底下,铃声灭了,我的心也乱了。爱是否就是一种寄托的感觉。我如浮萍,只想找一方可以寄托终身的水塘,我不奢望富贵荣华,衣锦车马,可是我为什么不能接纳他?没有好的家境他只能选择在这个城市的浮华里流浪,他如风筝,在生活面前,几乎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而我是否就是他身后那条长长的线,断了线的他有将飘向哪里?

    我不愿想。

    抬头看了眼那穿衣镜中的我,我不自禁地抚摸了一下自己娇嫩而柔滑的脸庞。岁月还不曾在上面下痕迹,可是五年十年五十年一百年之后呢?是个皱面佝偻的老妪,还是一堆白骨?

    星期二阴转小雪

    生命的黄昏一如晚霞般凄凉,我害怕在忙碌困苦中老去。

    星期三晴

    我想逃,我想离开这里,我找到他,这么多天来第一次问他是否愿意和我一起走,走的远远的,他说他不能离开这里,这里有他的家,家里有年迈的父母。其实我能逃吗?我能逃到哪里去?昨晚母亲来我宿舍了,问我到底爱不爱那个男孩。我沉默了好久说我不知道。如果我坚持爱他要嫁给他,母亲也不会反对,家里的钱能让我和未来的丈夫不工作也可舒服地过一辈子,可是。可是我不甘心嫁给一个一辈子只想呆在这个小城市里的男人。烦恼的一根根脱落,剩余的青丝也终回被岁月染白。

    我只想穿着最爱的真丝米黄睡衣睡一觉,做一个久违的梦。

    看完日记,我在想,这是停美吗?如果正如她所说,她家很有钱的话,那么为什么还要我和苗圃给她买热水器呢?如果她家很有钱的话,为什么会住在这间基本上只能容下两个人的房间呢?如果这不是停美,那么这又是谁呢?难道停美是在写小说吗?心里胡思乱想着,停美提着一袋桔子进来了。蜂窝煤起来了,暖气穿过炉筒,房间顿时暖和起来,我又感觉到了红砖房的味道。

    “这是谁的日记本啊?”我装作才看到的样子问停美。

    “哦,一个朋友的,昨天来放到这里,说怕她妈妈看到。”停美说。

    “你没偷看?”我笑着问她。

    “别说偷看,就是给我看我都不看。我自己都不写日记,对别的日记更不感兴趣。”

    “我就说,你怎么只收了你的东西,就单单把这个日记本放在沙上。”

    “你看了?”停美又反问我。

    “哦,没看,我从不乱翻别人的东西,何况是日记呢。”我说得很自然,但心里已经虚了。停美好象也没在意,给我剥着桔子。

    从停美家里出来,雪停了。整个世界都白茫茫的,这也许是西安这一年最冷的一天。

    回到红砖房,依然不见苗圃来。我想也许她不会再来了吧。房间里很冷,虎子忙前忙后地帮我生好炉子。阿若从她家里搬来百十块蜂窝煤。

    “天冷,苗圃走的时候把鱼缸放我家了,等你这屋子暖和了,再搬来吧。”阿若一边垒着煤块,一边说。我看到她嘴边冒着一缕缕白气。这天多冷啊。我心想,苗圃,你在哪里?

    “我不要了,苗圃不在,我也养不活它们,不如给你们养吧。”我呵呵气搓搓手。

    “那咋行呢,放不放的也要等苗圃回来,我看她把这两条鱼比命还看得重要,你舍得,她可舍不得。”阿若垒完最一块,脱掉手套拍一拍说。

    “啥鱼有这珍贵的?我给你说,要不是苗圃和小南的鱼,我早炖汤喝了。”虎子掏着炉灰,嘴里不停唠叨:“这火不旺,这火不旺。”

    阿若笑说:“就你嘴馋,两条碎鱼都不肯放过。”

    “这火咋不旺呢,吹了半天,一点火苗苗都没见,得是炉筒子堵住了?”虎子说着,脱下皮鞋,拿鞋底子梆梆地敲着炉筒。一会儿炉子就着起来了,房间里有了点温度。

    “火苗子蹿起来咧!逮劲的很。”虎子蹲在炉子跟前烤着手。

    “小南,你甭等苗圃了,她可能这几天都来不了,晚上就在我家吃饭。”阿若说。

    “对,搞个羊腿咱今晚上咥,有好酒哩。”虎子笑着说。我答应下来,跟着阿若和虎子去了他们家。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