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刚进学校的时候,特害羞,第一天晚上,袁娜就以中系宣传部长的身份,对我们全体新生做了一次大调查,我不幸被调查了,还不知所以的被拉了出去,稀里糊涂的就成了她的老乡。那时候觉得她特别漂亮,心地十分纯朴,对我很亲热,常常带着孩子般信任的神。我说:“你小样,借口做什么调查啊,看帅哥才是真,一见人家是一男的,就整个打量十几遍,现在的女的咋都这样啊。”她就白我一眼,怔怔有词地跟我讲道理:“帅哥不拿来看,还能吃怎么着啊。”
星期天,我参加老乡会的时候,才又见到袁娜,穿金戴银,气质番茄。
“怎么这两天都不见你咹?我都有点想你啦!”她拉着我说,我到她的三个手指上都戴着黄金戒指,其中一个是铂金,嵌着钻的。
“你少来哈,你想我?不得哦。我又不帅,你想我干啥子嘛。不过我还是想着你的哈,给你带了点东西,晓得你好吃。”我学着她的四川腔,笑着说。
“你瓜娃子还有点良心的嘛,今天我做东,请你们去喝酒哈。”她扯着脖子喊。
我赶紧躲在人群后面,看她那豪放样,没准今天又要喝死几个人。还没到十二点,酒会就匆匆散了,原因是已经没有一个人能站起来走路了,袁娜还再叫人家干杯。我说,你还有没有人性啊,你想侮辱我们男同胞的尊严也该合适点吧。她说,好,今天就看在我兄弟的份上,饶了你们,她站起来一挥手,大家立即鸟兽散了。只听见后面伤兵的叫骂声,和个别人在路中间装一尸体的。
回到学校都快一点了,我是被拉到她们宿舍的,坐在地上,她就跟我一阵乱侃,又是一个劲地喝酒。我用近乎哀求的口气跟她说:
“别喝了,好吗?真的,别喝了,你这样是算怎么一回事啊?”她没说一句话,突然哭起来,眼泪顺着酒瓶滑下来,滴在地板上。
我知道她的心此刻正在被千刀万剐。我想一定是被那个衣冠楚楚的畜牲给骗了,男人有钱就变坏,这简直就是经典之。
“你爪子哦,有啥子事你就说嘛,你这样我有点害怕。”为了哄她开心,我依然学着她的腔。我扶住她的肩膀,让她的身体不再往下摊。
“你给我滚,听见没,滚!”她冲着我吼。
我逃也似的从七栋宿舍狂奔到一舍,躺在床上,闻着一身酒臭,难以入睡。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