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林、辽宁、内蒙古、上海、河南、广东、台湾,每一个代表团里都传阅着这篇章。
章是铅印的。65岁的印刷厂负责人也被感动了:“你这是声张正义,我分不收,印多少你说!”比起李固平来。童增似乎要幸运和顺利得多。毕竟,这里是距神农架大山千里之遥的伟大祖国的都。时代的车轮进入了1991年的阳春。
4.一万中国公民致信日本国会。中国官方报纸次披露敏感话题。这是一条艰难而悠长的希望之路为着同一个目标的两个法律系毕业生紧握着手,他们神交已久。今天,他们相聚了,相聚在伟大的北京。
民主与法制是他们的话题。一对白衣,两个书生,小人物纵论天下大事,仿佛西班牙的游侠骑士堂吉诃德。
他们谈日军暴行,谈抗战八年的伤亡人数,财产损失,谈中国劳工在日本花岗的暴动。鹿岛公司——这个浸满四千多中国人血泪的矿山,有四百多人被迫害致死!幸存者们在北京举行新闻布会,要求日本方面赔礼道歉,建造纪念碑并赔偿损失。
这是一条艰难而悠长的希望之路。据报道,经过许多人的努力,花岗索赔已进入了对死难者遗属及幸存者986人每人赔款500万日元的商洽。据说,欧洲犹太人早已得到了联邦德国34亿多马克的赔偿。被日本强制服兵役的部分台湾老兵,1987年得到了每人1.5万美元的损失赔偿。连战胜国美国也履行了国际法规定的责任,9名日本老人因为在二战中被美国扣留,布什总统在写信向他们道歉时,每人得到了2万美元的损失赔偿。1990年美国政府拨出了5亿美元的损害赔偿费。1992年和1993年美国政府将拨出7.5亿美元继续进行战争期间的损害赔偿。林林总总的消息使两个年轻人信心倍增。
李固平又一次来到南京。又是骄阳似火的八月,他又见到了“南京大屠杀”的幸存者们。面对着那一张张历尽沧桑的脸,他觉得仿佛是在读一页并不久远的历史。作为他们的后来者,他负有历史的重托。
这是一次民间的纪念活动,这天是伟大的抗日战争胜利纪念日。参加者不仅仅是胜利了的中国人,还有美国记者和英国记者,还来了很多日本人,有教师,还有广岛的僧侣。
全体中国人合唱了一曲悲愤的《松花江上》,凄苦的歌声把人们带到了“九一八”国土沦陷山河破碎的年月。人们低垂着头,哀伤的旋律催人泪下。
南京大屠杀的幸存者一个接一个地诉说。摄影机在不停地转动,他们要拍摄半个世纪前的受害者对日本帝国主义的控诉。
一个日本记者走到78岁的侯占清面前,他请他详细说一下草鞋峡集体大屠杀的经过。录音机亮着红色的指示灯,老人的记忆力极好:“那天是下午,天快晚了,日本兵用大卡车把我们拉到长江边上的草鞋峡,一下车就叫我们排成队,我一看有两个军官在指挥开枪,机枪一响我就趴下。上面的死人压着我,血流进我的脖子,一直到天黑日本兵走了,我才从死尸堆里爬出来。出来经过中山码头,那里也有一大片尸体……”中山码头九死一生的刘永兴满口的南京话,翻译把“几千人”错译成“几车人”,侯占清的儿子侯银生连忙告诉翻译纠正。
被日本兵的子弹打残了右腿的彭玉珍老大娘一瘸一瘸地站起来痛说1937年12月13日上午的这一枪之恨。日本兵的这一枪害得她受了一辈子的苦。她卷起裤管,向人们展示膝盖下面的这块僵死了的伤疤。东京电视台的记者记录了72岁中国妇女的仇恨。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