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良知的拷问(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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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作自由撰稿人并不是那么容易,因为稿件表的周期一般要1到3个月,就是最快的报纸也要一个礼拜左右,而要稿费到手,往往则要等到稿件见刊见报后的2个月,慢的甚至要半年以后。***为了生存,我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分白天黑夜地拼命写作,饿了就啃一块面包,或者就泡一包方便面。我的作息表是这样安排的:白天睡觉,一直睡到下午2点起床,然后吃过中饭出去寄稿,回来后再看一会报纸,4点开始写作,直至 第 024 章 衣缩食,但各项开支加起来,还是花去了1000多元。可稿件只有很少的几篇才刚刚见报,大多数没有音讯。我再沉得住气,可面对生存的威胁,我不由得恐慌起来。到了晚上,透过窗户看到远处梦幻一般闪烁的霓虹灯,我能想象从中折射出的另类繁华和莺歌燕舞。于是,我再也无法心静如水,浮躁像春天的野草一样在心底疯长。渐渐地,我写稿的速度越来越慢,原来一天4000字的速度,一下锐减为3000字,有时只能勉强达到2000字。

    一天早上,我刚刚洗漱完毕,迎面碰上了从门外轻手轻脚闪身进来的同屋美眉。我惊愕之余,这才意识到我们虽然同住一屋,但我整天埋头于字堆中,未曾真正留意过她,几乎不知道她的一切。见我向她打招呼,美眉不自然地挤出一丝笑容,说她在一家宾馆的客房部上班,刚刚下晚班。我点点头,她则急忙躲进了房间。这以后,也不知为什么,我竟偷偷地留心起她来。直到有一天晚上她的房间传出异样的呻吟声,我侧耳听了听,才知道这位漂亮美眉原来是一个混迹于风月场上的烟花女子!

    真他妈的晦气,闹了半天,我竟跟妓女同处一室,这就是所谓的异性合租?这不是对我所写的诗歌的嘲笑和亵渎吗?我再也无法忍受了,哪怕是一分钟。我立即出去找房,终于在杨箕村找到了一间旧房,虽然阴暗潮湿,但却是独门独户。

    从房东那里拿钥匙时,房东问我在哪里财。我苦笑了一下,说你猜猜。房东说,你大概是摇笔杆卖章的。我大惊,问他是如何看出来的。房东说,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我们杨箕村可是有一样东西在全国都出了名的,就像深圳的大芬村一样,那里出画家,我们这里出作家。说不定在路上,你随便撞上一个人,也许就是你的同行。房东的话让我半信半疑,也让我有点兴奋。

    一天深夜,我写得头昏目眩,脑袋胀,于是便下楼想吃点宵夜。在一家北方面馆,我碰到了一位戴着深度近视眼镜的年轻人,那厚厚的镜片,与啤酒瓶底毫无二致。只见他低着头,闷声不响地坐在一旁,目不斜视地吃着碗里的面条。我猜测着他的职业,从他的表和着装看,兴许就像房东说的那样,与我同行呢!走过去试着一搭话,真巧了,一位比我早出道三年的老自由撰稿人了!很自然地,我们坐到了一块。他说他叫七匹狼,圈子里都这么称呼他。

    七匹狼问我出来多久了。我说出来四个多月了,才干上这个。七匹狼鼻子里哼了一声,又问我写什么稿子。我说写诗写散。这时,七匹狼像打量怪物一样把我从头脚扫描了一遍,突然爆出野狼嗥叫一样的笑声:“你他娘的真不知天高地厚!这年头写这破玩艺就敢在这地方落脚?趁早回老家凉快去!”我被骂得狗血淋头,可心里舒服,心想我是碰到高人了。果然,喝了一口面汤,七匹狼敲着桌子吐出了四个字:“纪——实————学。”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