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蓝只是帮着叶玉卿看押此人,并没有为难他,但他仍然有着满身未尽的伤痕。那有一些是当初,梅香城为了让他扮作‘被威武郡主虐待过的孙吉’而给他制造出来的。
但是那事已经过去了好些天,身为习武之人,这样的伤势早该好了才是。可是此时,他却依然全身是伤,比起刚入狱时还要狼狈了许多,头发凌乱,仍然稚气未脱的面容惨白如斯。
叶玉卿知道,那是他昨晚体内毒性发作,疼痛难忍之际自伤的。
昨夜是初一,她从那名假官差口中知道,初一正是洛基队用药的日子。而若是接连两次没有得到解药缓解,他们便会肠穿肚烂,直至生生痛死。
那少年看到叶玉卿进来,靠在墙角的瘦削身子立即绷紧,做出了警剔的勃发姿势。但他忘记了,他武功已经被墨玉暂时封住,根本没法动手的。
“洛靖。”叶玉卿唤少年的名字,这也是她从那名假官差口中得到的消息。有了他们的解药,再加上她的手段,从那人口中挖出些什么来,并没有很难。
“你是谁?”少年洛靖狼般的目光狠狠的瞪过来,充满了敌意。
他记得自己是被那个叫墨玉的婢女捉住的,她说她是威武郡主的人。他在这里已经被关了八天,外面的人除了给他按时送饭送水,根本就没有提审过他。
不认识她?果然如赵奕所说,这少年是刚刚出训练基地,这是第一次接任务。赵奕就是那名假官差。
叶玉卿淡淡道:“我是叶玉卿!”
洛靖怔住:“你就是那个流氓郡主?”为什么跟他想象中的差别那么大?面对他这名囚犯,她不是应该高高在上地说出自己威镇八方的郡主封号吗?
可是,她只是简单地自我介绍般说出自己的名字,并无半点睥睨之意。
“不像吗?”叶玉卿微微一笑。洛靖眼神恍惚了下,随即厉声喝道:“你想怎么样?”
叶玉卿问道:“你有朋友吗?”
然后没等洛靖回答,她接着又一连串地问道:“你有家人吗?你有挂念的人吗?你,有心吗?”
洛靖被问得脸色一阵阵地变,他眼中的敌意变成了狂烈的杀气,但紧绷的身体却是微微发抖:“够了,你想做什么,直接来就是。小爷我受着,哼一声,我认你当祖宗!”
叶玉卿道:“我知道,洛基队用剧毒控制队员,强制性的使用最严格的阶级管理理念。赵奕说,在你们的训练场,有着最残酷的淘汰法则。通常从一开始训练到后面有资格接受任务,活着的人总是十不存一。据赵奕所说,洛基队的队员超过一半以上都对你们的主人心怀怨愤,只因受剧毒控制,不得不从。”
“你想说什么?”洛靖狐疑地看着叶玉卿,叶玉卿道:“赵奕投靠了我,因为我给了他解药,彻底地根除了他体内的剧毒。”
洛靖眼中亮光一闪,但片刻又消失了,他咬唇不语,似乎根本不相信叶玉卿有解药。
叶玉卿也并不试图劝服他,只是说道:“用你们训练基地的地点,地形图以及守卫等详细消息来换取你的自由。什么时候想通了,让人通报我。”
说罢,转身就要走。
洛靖连忙问道:“你为什么想要知道训练基地的事?”
叶玉卿头也不回地说道:“看你家主子不顺眼,想给她添堵。”
洛靖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背影,他原本以为她之前说的那些能够轻易击中他心灵的话,又拿解药出来诱惑他,是想要知道训练基地的事,然后进行抢夺。
但当然没有人会对敌人公然说出自己的卑鄙目的,说不定她还会以一种悲天悯人的语气,假惺惺地说什么想要解救那训练基地中被当成狼狗训养着的可怜之人呢!
却怎么也想不到,她当真在他面前说出了自己的不轨之心。但好像,并没有很讨厌,不是吗?
离开洛靖所在的牢房后,叶玉卿又去看了季潭。与其他被毒药控制着听从梅香城调遣的人不同,季潭这个大队长却是心甘情愿受梅香城驱使的。
据夜玉肃的情报网查到的消息称,季潭曾经是一名乞丐,少年时期差点因为偷了别人的包子差点儿被人打死,是当时才五岁的梅香城救了他的命。
后来他主动找到梅香城,说要报恩,却不知恩人的灵魂早已改变。
但这种事就算说给他听他也不会相信的,在他眼里,不管梅香城做什么都是对的。为了让她高兴,他什么都可以做。
之前,第一蓝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才撬开了他的嘴巴,但是除了他的名字和身份外,已经没法得到其他任何有用的信息了。
叶玉卿同样没能从季潭口中得出什么,也没有太失望。以梅香城的本事,若是身边当真一个可靠的人都没有,才是怪事。
“在想什么,这么入神!”叶玉卿靠着软塌发呆,第一蓝走进来了她都没有发现,直到他伸手揽了她将二人的位置对换。他躺到软榻上,将她搂在自己身上。
叶玉卿拿住他胸前一缕发丝,用手指卷着玩:“我在想,要不要把季潭放回去。”
“嗯?纵虎归山,可不是娘子的作风啊!”第一蓝笑道,“让我想想,娘子这是准备要使一出离间计吗?”
“你说能成功吗?”叶玉卿支肘,半撑着身子抬脸看他。笑弯了眼睛,很显然对二人想到一起去的默契十分开怀。
第一蓝道:“那个女人习惯用药物控制他人,这表明她是一个疑心病十分严重的人。除了她自己,这世上她最相信的人就是季潭,最依赖的人也是季潭。可以说十年来,她所有的成就有一大半是季潭帮她建立起来,并着手打理的。
一旦在她心中种出怀疑的种子,我们要瓦解她全部的势力必将易如反掌。但问题是,季潭对梅香城没有二心,而梅香城似乎也非常的信任他,想要离间他们,并不是一件易事。”
“……”叶玉卿正要说话,第一蓝抢着道:“不过若是娘子出马,肯定是小菜一碟。”
“少拍马屁!”叶玉卿被他说笑了,第一蓝笑道:“我从不拍马屁,只拍娘子屁。”
说罢,伸手不轻不重地在她翘十臀上拍了两下。叶玉卿脸上顿时飞出红霞,她握拳捶了下他胸口,说道:“那天在天牢里,我就想过要施离间计,所以才会跟梅香城说了之前我算计她的所有计划。我有意让她看清楚我的势力与手段,也让她看清我就是个有仇必报的人。
这样的我,既然捉住了季潭,又怎么可能会让他完好无损的回去呢?要知道,他可是梅香城最大的倚仗啊!
所以,我准备放他完好无损的回去,当然在这之前得先在他身上下梅香城惯用的那种隔段时间就要解药的剧毒。然后安排一下,让梅香城亲眼看到他跟我的人拿解药。
再之后,我会让梅香城身边出现内奸,令她的计划频频被我识破,每每失败,然后再将矛头一一指向季潭。这样一来,梅香城就是再怎么信任他,我也不信她会一直无动于衷,她可不是那么大方的人呐!
而等他们内乱到差不多把梅香城十年的坚固势力闹散,我便可以全无后顾之忧地除掉那个恶心的女人了。”
第一蓝笑道:“这么说,到最后,会是那个女人自己破坏掉倚仗,害死自己喽!”
“那是她应得的下场。”
委潭得放,但是他的身体似乎百毒不侵,看来她还得亲自动手,研制出新型产品给他专用了。再叫上毒败天,新产品效用必定加倍。而那家伙,估计又得兴奋了吧!
“不说那些扫兴的事了。娘子,出去了大半天,我感觉好像有好久没抱到你了一样,来,让为夫亲个!”
“呸!”
“躲什么,来亲亲亲亲,为夫想死你了……”
“少给我不正经,人家都说饮暖思yin欲,你这家伙还没吃晚饭就开始瞎想了。”
“这怎么能算是瞎想?娘子就是我的早餐中餐晚餐加宵夜,我现在肚子好饿,好想吃。”
“别乱摸,咝,我要让叉叉把你的咸猪手剁掉魂淡……”
“剁什么剁?那小子可急着要弟弟妹妹呢!咱们得加紧努力,宝贝儿,别动……”
二人在软榻上笑闹得开心,忽然听到一声叫人鸡皮疙瘩直起的娇声高呼从院门外飘来:“表哥,表哥你在吗?你的娇娇来看你了!”
屋里二人动作不由一停,叶玉卿抱着双臂,学着外面的语气娇声道:“表哥你在吗?你的娇娇来看你了!啊咝……”才说完,她立即肉麻地抱住了自己的胳膊,打了个寒战。
第一蓝因为心情好,倒也不觉得蓝娇云的声音难听到叫人无法忍受了。他笑着拉住身下女人的手放在唇边轻咬,坏笑道:“娘子学的一点儿也不像,你又没有人家温柔。”
叶玉卿眼一瞪,正要辩斥,外面没有得到回应的蓝娇云,又把声音提高了一个档次,也越加的‘温柔’了:“表哥,哎哟,表哥你快来啊!蓝项他欺负人家,表哥,表哥娇娇手好疼呜呜……”
叶玉卿受不了地撇嘴:“哎哟,快快快出去享受你滴温柔吧!不要再蹂躏姐的耳朵了。”
第一蓝笑着捧住她的脸,在她嘟起的红唇上重重亲了下,笑眯了:“放心,不会再欺负你的耳朵了。”
这时候,蓝项应该已经让人滚蛋了吧!
果然,蓝娇云只能有幸发出两声缠绵绯恻的‘温柔’,就被蓝项不客气地点住,挥手让侍卫扛出去了。
第一蓝心绪灿烂地抱着怀中的美人,想要继续方才的打闹,叶玉卿拦住他道:“你母妃带叉叉去哪儿了?都一整天了,也没见她们人,听说不在府里呢!”
“别担心,母妃很疼玉坤的,那毕竟是她第一个孙子。”第一蓝安慰道,叶玉卿说:“我当然知道她疼叉叉,只是叉叉喜欢粘我,除非睡着了,否则只要半个时辰没看到我,就会哭着找我的。也不知道他现怎么样,哭了没有。”
“你也别太担心了,蓝越不是跟着去了么!若是玉坤哭得厉害,母妃肯定早让他带人回来了。既然没回来,那说明母妃能够带到他。而且,男孩子,早些独立的好。”
他倒是希望那小子能晚点回来,希望他变得最粘母妃,不要每天晚上都跟他抢娘子就最好了。
话说这些天夜里,他已经没有再被那小子打断过了。但是总要在办事的途中担心孩子半夜醒来看到,而不敢弄出声响的感觉,多少有点不够尽兴啊!
安神香虽然说对人体无害,但对孩子也终归不能多用了。
叶玉卿怎能不知他心里的想法,随兴地剜了他一眼,没有作声。心里开始想念起玉坤来,别说玉坤离不开娘,就是她自己,一整天没有看到孩子,心里都空落落的。
那可是她的心肝呢!
第一蓝见她眉头微锁地看着窗外,大概也猜到是想孩子了,他转移她的视线道:“卿卿,我听说你已经配制出了洛基队所用的剧毒解药,是真的吗?”
“是少岸配的解药,我只是小有参与。”叶玉卿淡然一笑,并不抢功。第一蓝又问道:“娘子,你医术如何?”
“尚可!”
“别谦虚,我要听实话,重要大用呐!”
这样啊!叶玉卿便也不谦虚地说道:“蛮好的。怎么,有谁生病了,需要我诊治吗?”
“嗯。”
“哦,那你可以放心了。除非是已经病到必死之人,否则有我和少岸联手,还有什么样的毛病诊不好?”叶玉卿笑得很自信。
第一蓝坐起来,让她坐到自己腿上,自身后搂住她的腰。紧紧揽住她温柔的身子温暖己身,下巴依靠般搁在她肩上,他声音沉重地说道:“是母妃,她身中剧毒多年。这些年来,我寻遍天下,却始终未能寻到有角的解毒之法!”
“怎么回事?”叶玉卿回头看他。她这几天与莲太妃见面不少了,但她没有看出她身体不舒服啊!
医家有问闻望切的说法,一般身体有碍的人,总会有些状况外泄的。
第一蓝道:“第一夏宏下的药,每半月便需服一次解药。当年,他便是凭此,要胁我将皇位禅让于他,并勒令我不得参与朝政的。”
父皇去世时,遗诏上写得很清楚,传位于他。
当年他虽然才九岁,但以他的能力已经可以足以担当这个重任了。只不过,却不知在什么时候,第一夏宏竟然早就在母妃身上下了毒,据说这天下间只他一人有解药。
他并不稀罕皇位,但因为是这么憋屈地被人逼迫至此的,便无论如何也不能甘心。
总有一天,他定要第一夏宏亲眼看着,他是怎么像他当年那样,夺走他手中一切的。
叶玉卿点头道:“晚些你母妃回来时,我帮她看看。”
“好。”第一蓝笑道,“不过,你别再总是你母妃你母妃的喊行不行?直接喊母妃不就得了。我这王府里的人可都知道,你虽然还没有名份,但却已经是这府里的女主子了。”
叶玉卿不好意思地说道:“她不是还没有完全接受我吗?不会喜欢听我这么喊她的吧!”
第一蓝拥住她,轻声道:“卿卿,让你受委屈了。”
因为他的坚持,母妃已经没有反对了。但是她在面对卿卿的时候,还是会有一些细微的表情语气,来表达她心里的不乐意。
卿卿那么聪明,自然是感受到了。
他舍不得她受委屈,只是这种事他也没法控制。母妃并没有说反对,他总不能因为她那么点儿没有说出口的细微抗拒,而再去指责说教吧!
若真是这样做了,才是真正逼得母妃不喜欢卿卿呢!
所以,他只能装作不知道一样,只希望时间一长,母妃能够真正理解卿卿的好,可以从心底里完完全全地接受她。
叶玉卿轻笑着抬头亲他道:“我没觉得委屈,将来若是叉叉长大后喜欢上一个嫁过人还名声很臭的女人,我心里一开始肯定也会不舒服的。可是你母妃虽然心里不乐意,她却一直努力克制着不愿表现出来。这就是属于母亲的心,最自私,也最无私。你放心,我会努力让她真心喜欢上我的。而且我相信,那一天并不会太久的是不是?”
“娘子,你真好!”第一蓝沉沉地叹息了一声,更紧地抱住了她。叶玉卿靠在他怀里,安宁地眯上眼睛,享受着这一刻的温馨与幸福。
傍晚的时候,莲太妃带着玉坤回来了,她并没有一回来就送玉坤过来,叶玉卿还是从回了描风轩的蓝项口中得知的。
一整天没看到孩子,叶玉卿听说他回来了,哪里还忍得住。第一蓝让她等会儿,再过一刻钟就是晚膳时间,吃饭时就能看到孩子了。
但她连一刻钟都等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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