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下学期开学非常早,年初八就开始上课,覃松雪过两天就得出发去g省。
“爸,你别租房子陪我了,去那边我住校,平时也没什么事,我都这么大了能照顾好自己。”
覃父对覃松雪仍然放不下心,儿子长这么大就没离开过家长,冷不丁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再怎么说都是有些担忧的。
“就四五个月,那边还是有人照应比较好……”
“爸,要是我不考n大,去别省的大学不也是一个人么?全国每年那么多大学生出远门读书,我这就提前了半年,你这不是小题大做么……听我的,别去了,有事可以坐飞机嘛,就两小时不到。”
覃父在覃松雪读小学的时候离家三年,总觉得对他儿子亏欠良多,覃松雪上了初中和他住一起后变着法的对他好,照顾不可谓不细致。
“爸,你去g省真没必要,上半年我记得你和易叔的笔会不是挺多的吗?来来回回也不方便啊,再说了万一你走了我一个人在租的房子里,还没住学校安全。”
覃松雪好说歹说,终于把覃父给劝住了,易修昀也跟着他在一旁添油加醋地说别太溺爱孩子。
g省位于更南方,冬季最低气温基本没下过1o,覃松雪羽绒服和棉衣都没带,行李却不轻便,书装了一箱子,还有在附中用的被褥也都打了包塞进了后备厢。
虽然嘴里说着没关系,但覃松雪还是有些不舍,不管和父母再怎么分开,身边总会有一两个人陪着他,而且陈恪之从未离开过,去了g省之后他连陈恪之都见不着面了,心里酸酸的。
陈恪之在帮覃松雪整理行李,去g省他不好陪同,虽然在外人看来他和覃松雪关系好,但毕竟不是真的亲属,面上他没权干涉太多,而且陈父陈母这边他也得陪着,尽到为人子女的责任。
“球球,妈妈不能和你一起去了,在那边好好读书,听老师的话,刚过去考试考得不好也没关系,题目都会做就行,不要粗心大意。那边没人监督你学习,你得自觉……”覃母官升得再大,毕竟到了这个年纪,难免有些唠叨。
“知道了,妈,我过几个月就高考了,这还用说么……”
“怎么,嫌我啰嗦了?”覃母佯怒道。
覃松雪立马抱住他妈:“妈啊,您这么年轻漂亮,我怎么敢嫌弃呢!爱都来不及!要是您参加我学校的家长会,保准有人说,诶,覃松雪,这是你姐吧?”
“就知道瞎说!”覃母嗔怪道。
“妈,我到了那边会给你打电话的,不就四个多月么,一晃就过去了。”
“嗯……去了那边也别穿得太少,这种天气容易感冒。”
“知道了妈。”
覃松雪最后一个道别的是蛋蛋,冬天小乌龟冬眠,覃松雪敲了敲它的壳,说:“蛋蛋我走了啊,醒来没看到我不要太想我,我夏天就回来了。”
春运期间不好买车票,火车站人也很多,用的是易修昀这次来s市开的大奔,车坐着舒服,就是太招摇。
随行的只有覃父,顾及着覃松雪在,覃父和易修昀有些话不方便说,高速路上车也很多,为了不让易修昀分心,覃松雪也保持了沉默,发了个飞信给陈恪之告诉他自己已经过了高速公路收费站。
陈恪之的信息回得很快。
【陈恪之:一路顺风,注意安全。】
【覃大爷:好好照顾蛋蛋!】
【陈恪之:嗯。】
【覃大爷:你真的会来看我吗?mu~】
【陈恪之:会。】
【陈恪之:mu?】
【覃大爷:嘻嘻,亲亲(#爱心)~】
陈恪之拿着手机莞尔,回了一句【陈恪之:mu】
覃松雪心满意足,又问【覃大爷:那你什么时候来看我?不会只有五一吧?】
【陈恪之:不知道。】
【陈恪之:你高考的时候我可能会过来,还不确定。】
覃松雪有点不高兴了,那么重要的事情陈恪之怎么能不确定呢。
【覃大爷:你有事要忙吗?】
【陈恪之:嗯,主席团要换届。】
【覃大爷:你不已经是副主席了吗,怎么还竞选啊?】
【陈恪之:每一届都得重新竞选。】
【陈恪之:这回我要申请主席。】
【覃大爷:(#惊讶)哇,如果我去n大念大一,那时候你就是学生会主席咯?】
【陈恪之:嗯。】
【覃大爷:(#爱心)(#爱心)好厉害!哈哈哈哈,罩我!】
【陈恪之:傻子。】
【覃大爷:那你先忙竞选。】
【覃大爷:反正没你我也能考上n大!(#得意)(#得意)】
【覃大爷:你才傻子!】
【陈恪之:我不是。】
【覃大爷:那你是什么?】
【陈恪之:你老公。】
【覃大爷:呸(#生气)(#生气)】
“你和谁聊天,怎么笑成那样?”覃父坐在副驾驶的位置,看到他儿子拿着手机笑得花枝乱颤的,忽然又问,“诶,你怎么没把手机还给陈恪之?”
覃松雪的笑意顿时僵硬了,意识到自己得意忘形,一本正经地解释道:“他说他买新手机,这个送我了。”
“你别老拿别人东西,你们两个关系再好那也是两家人。”
“哦,知道了。”覃松雪表面应着,心里说我他妈都让他睡了,什么两家人啊。
正说着呢,覃松雪的手机又响了,这回是短信。
【妈妈:球球,不管你考试考得怎么样,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能够上n大妈妈很高兴,但分数只够考一般的大学妈妈也很满足。成绩不是最重要的,妈妈最希望的还是你能够健康快乐的成长。虽然妈妈这几年不能陪着你,但是妈妈一直很爱你。9:41m】
覃松雪看着短信,眼睛有点湿,吸了吸鼻子,想到他妈妈一直为他们这个家操劳着,连过年都还在工作。但临走前他还嫌他妈妈啰嗦了,心里堵得慌,不知说什么好。酝酿了好半天,回了一句【139xxxxxxxx:谢谢妈妈。9:49m】
回完短信之后覃松雪又打开飞信看了看,除了一个爱心的表情之外,陈恪之没再发信息过来,估计又看书去了。
上大学还那么爱学习,什么人呐……覃松雪默默吐槽,在他心里上了大学之后就不用学习了,考试还只要及格就好,六十几分也没人管。高中多惨,每门都必须往高了考,排名掉太厉害还会被老师请去办公室喝茶。
不过这回覃松雪没猜对,陈恪之没去看书,而是和陈其夜发飞信去了,他们寒假的课题还没正式开始做,小组一直在讨论选定什么模型。
【老七:春节快乐,陈主席。】
【陈恪之:同乐。】
【老七:咱们那个课题,确定用pm了?】(资本资产定价模型)
【陈恪之:目前来说只能用那个。】
【老七:人力资产算不了,要不再换一个吧。】
【陈恪之:没找着更合适的。】
【老七:其他人的论你都看了?】
【陈恪之:嗯,下了十几篇相关的,用的全是pm。】
【老七:国外的献也是?】
【陈恪之:对】
【老七:妈了个巴子的,蛋疼。】
【老七:以后老子自己搞个模型出来,什么玩意都他妈能带进去算,再编本教材卖,想想就他妈要赚翻了。】
【陈恪之:……祝你好运。】
【老七:谢谢。】
【陈恪之:……】
【陈恪之:等会儿通知其他人上qq群分配一下任务吧。】
【老七:你去。我手机没流量了,超一兆十块钱呢,穷得没钱吃饭了都。】
【陈恪之:……好。】
退出对话框之后陈恪之无语好半天,心想哪家运营商这么贵。没看到覃松雪回过来的信息,发了个爱心的表情过去就把手机锁屏了。
覃松雪不是内向的人,所以进了学校之后和同学们关系都还不错,他最不习惯的还是作业不会做找不着人教,总觉着去找老师太尴尬,好在他不会做的题目老师在课堂上一般都会集中讲解,倒也没留下什么疑难问题没解决。
头两个星期特别难熬,他极其想念陈恪之,每个课间都偷偷给他发飞信,陈恪之做事的时候手机都静音,有时候不能及时回,但看到覃松雪发信息的时间警告了他一下,让他别分心,认真听课,中午和下午放学的时候再联系。
虽说陈恪之毕业之后他在学校都是和高丞曦一起吃的饭,但是在家里仍然和陈恪之一起,两人还同睡一张床,覃松雪在市一中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心里不得劲,饭都吃不下。
和覃松雪有着相同情绪的还有高丞曦。
进入高三以后高丞曦就没有再去学过书法了,家里也不让他把时间花在这上面。周末的时间全部用来上课,单调的生活让他不可遏制地想念易修昀,想念陈恪之,甚至连平时和他不对付的覃松雪也想得不得了。
【高丞相:小雪,那个学校怎么样啊?】
【高丞相:g省是不是美女特别多?】
【覃大爷:多个p,和咱们学校差不多。】
【高丞相:也是,你看什么美女啊,小心你哥打断你的腿。】
【覃大爷:打你妹,滚粗!!!】
【高丞相:再说了,你看见美女也硬不起来啊~(#得意)(#得意)】
【覃大爷:傻逼!】
【高丞相:唉。。。】
【覃大爷:叹什么气啊?欲求不满了?在学校没法看片了吧?】
【高丞相:去尼玛的】
【高丞相:你哥去读大学了,你也走了,我又见不着师父,t^t周围都没帅哥看】
【高丞相:好想师父啊,学校都没汤喝t^t】
【覃大爷:……傻逼】
【高丞相:你他妈才傻逼!老子不跟你说了,刘妈吹哨了,午休了!】
【覃大爷:88】
和高丞曦发完飞信,覃松雪心情好些了,一想到这小|逼崽子在附中孤苦伶仃(……)的心里觉得特别爽,平衡了不少。
g省的饭菜和s市与n城的口味都不一样,普遍盐放得重一些,覃松雪每回吃饭都得喝水来均衡一下嘴里的咸味,后来是实在受不了了,连续好几天去小卖部买泡面吃。市一中寄宿生比较少,门禁也不严,覃松雪下午有空闲的时候还会跑到校外吃个小炒,点些稍微清淡的菜。
市一中和附中的教学方法完全不一样,覃松雪来的第一个月就有了深切的感受。而且竞争也不如在附中的强,练习题的难度也没那么大,3月份的月考覃松雪很轻松的进了年级前三十,他在附中理科排名也只是一百五左右,对比两所高中差不了多少的一本上线率,覃松雪感慨颇多,但局限于那点可怜的语功底,终是说不出什么有水平的见解。
当他跟陈恪之说起这个话题时,陈恪之说这是建立在最大公平上的不公平,把覃松雪绕得头昏眼花。陈恪之说你小子长大了啊,居然开始思考这种社会问题了,同时又劝他先念好书,别分心。覃松雪索性再不去想了,老老实实读书准备报n大。
覃松雪的同桌是个挺开朗的女生。
高三的物理和数学难度增大,对一部分女生而言是个挑战,覃松雪相反,理综加数学成绩都不错,物理还总往满分线擦边,但是语每回都在班级平均分以下,英语也只稳在平均分的位置,覃松雪一直觉得他英语没有跌破平均线是因为g省英语水平普遍没有他们那边高的缘故。
覃松雪偶尔会问同桌一些英语方面的问题,而同桌也会问他物理题怎么做,经常互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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