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覃父通话结果就是让覃松雪少和这个女人接触,送的东西一律不能要。
覃松雪再三追问那个女人的身份,覃父却含含糊糊的只说是他以前的同学,关系一般,收她送的东西说不过去。
覃松雪问不出内情,丧气地挂了电话,开始给陈恪之发短信。
【覃松雪:哥哥今天有个女的来宿舍找我还带了好多东西我根本不认识她所以我把东西都退回去了我刚才给我爸爸打电话他说让我不要拿她的东西12:56pm】
一条短信只能打七十个字,多了就只能再写一条了,覃松雪既想省钱又怕麻烦,从一开始发短信就没加过标点,陈恪之每次看得眼睛都花了,高丞曦不堪忍受,宁愿打电话也不给他发短信。
陈恪之收到这条短信后也纳闷了一会儿,不过稍微想一下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小三斗原配的狗血大戏啊。
三四十岁的男人除了长得实在对不起大众的,哪个没些风流韵事,覃父在外面这么些年,而且长相、性格哪一样都没得挑,没人看上他才奇怪了。要不然怎么会有人突然来看覃松雪,覃父还这么反对,这里边肯定是有章的。
想和原配的儿子搞好关系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她已经成功上位,怕覃松雪不能接受她,所以提前来打点;二是她还没得手,找不着切入点,拿覃松雪开刀,让覃父的天平倾向她。找到目标人最在意的东西下手,事半功倍。覃父这辈子最看重的就是他的家庭,尹惠林不能和覃母去正面交锋,所以只能找到覃松雪。
在陈恪之看来,覃父和覃母的关系一直很融洽,没有出现任何问题,所以应该是后者居多。
这个小三也许是因为爱得太深导致思维混乱的。陈恪之想着,她可能认为正读初二的学生正在叛逆期,和家长关系都不会太好,甚至对他们有着抵触的情绪。这些孩子往往会对陌生人的小馈赠感激涕零,而对倾其所有的父母冷眼相向。如果覃松雪也是这样,那么她先和覃松雪搞好关系,覃父心疼儿子,就算不接受她也会为了覃松雪和她多接触。
可是覃松雪和一般孩子不一样。他天生心思就比较单纯,没那么多弯弯肠子,整天闹着要独立。覃父覃母在他的成长过程中给了他很大的自由,只要不是太过分的事情,覃父覃母都不会拦着他去做。对比之下覃松雪被陈恪之管得还要多一些,被陈恪之看着,但来了附中之后,覃松雪一个熟人都不在身边,他只有陈恪之了,在这样的时期他哪能叛逆得起来?他巴不得天天和陈恪之腻在一起。
所以陈恪之得出的结论是尹惠林这个人做事不够沉稳,聪明反被聪明误,手段一点都不高明。
陈恪之现在唯一不确定的就是覃父到底和她有没有关系?如果覃父和那个女人是露水姻缘……
他对于这种不负责任的男人是非常不屑的,而他的这种观念也影响了覃松雪。
【陈恪之:照师父说的做。12:57pm】陈恪之回一条短信。
没一会儿覃松雪的短信又来了:【覃松雪:我问了我爸爸好多遍他就是不肯告诉我那个女的是谁他肯定有事情不想告诉我烦死了12:59pm】
【陈恪之:下午我跟你说。13:oopm】
【覃松雪:我觉得她肯定是来找我妈妈办事的我要给我妈妈打电话她还不让我打她肯定有问题13:o3pm】
尹惠林这件事必须让覃松雪知道。
他相信覃松雪会守口如瓶,当年**的时候,他难受成那样也没在大人面前表现出半点难过的情绪。覃母在s市,隔了这么远,毕竟不方便,能瞒就尽量瞒下来。在陈恪之心里,女性就应该属于被保护的对象,平时商量家里的事情他都是和他爸一起,陈母只需要按时上班按时做饭,其他的根本不需要操心,他觉得这是身为男人的基本责任。
说白了他这就是大男子主义。
陈恪之的这种心态对于自家媳妇儿也同样适用,覃松雪硬是被他养成了个不谙世事的缺心眼小痞子。
第 056 章 课是学校统一的室外活动课,初一初二和高一都不上课,可以自由活动,陈恪之就把覃松雪叫了出来,跟他说了自己的推测,隐去了一些不方便说的部分。
果然覃松雪勃然大怒:“我|操|她原来是个婊|子!”
陈恪之:“……”
陈恪之:“你跟谁学的?”
覃松雪意识到自己失言,赶紧用手捂住嘴巴,做出一副“我刚才什么都没说的表情”看向陈恪之。
陈恪之:“……”
陈恪之不太在意这个,继续道:“她近期不会再找你了,周末咱们别留校,待家里。”
“好!我看着我爸爸让他不许和那个婊|子联系!”
陈恪之有点无语:“别乱骂人。”
覃松雪嘴上应着:“哦。”心里一点没觉得他叫错了。
过了一会儿,覃松雪道:“不行啊。”
陈恪之:“又怎么了?”
覃松雪愁眉苦脸的:“我爸爸说下个星期他要和我妈妈出去旅游,不带我去。家里只有易叔在,我爸爸都不在我怎么看着他啊!”
陈恪之:“……”
陈恪之:“等他们回来再说。”
覃松雪:“哦。”
正如陈恪之所言,尹惠林再也没来过学校,对于此事,覃父和覃母缄口不言,覃松雪侧敲旁击的打听也没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每回都是要么被覃父扔个素章打发回去,要么就是扔给他一本新的字帖让他写。
分团委学生会的招新就在九月,中学的学生会往往没什么事,主席团的会忙一些,搞个活动写份策划什么的,部门比较忙的几乎只有体育部一个,每天都得在学校巡查,检查课间操情况之类的事情全归他们管。陈恪之申请了团委办公室,比他当班长还清闲些,平时就挂个名在那儿,还能和分团委书记搞好关系,高二竞选主席团会有优势,而且毕业之后档案上的记录也是精彩的一笔。
覃松雪和陈恪之比起来几乎是两个极端,他当的最大的官都是小组长,还是老师安排着轮换的,前前后后就当了一个月。
与他这种默默无闻的形象相对应的还有他的成绩,一直处在班里三四十名的位置,不高不低。覃松雪在这方面没什么追求,看到整个年级还有好几百人排在他后面十分满足,从来不会发誓一定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几乎成为他们班里最轻松的学生。
这个学期覃松雪开始正式长个子,整天嚷嚷着腿疼,身上的肉越来越少,称了体重之后一百斤不到,再也没人叫他小胖子了,陈恪之晚上抱着他睡觉的时候偶尔会被他的骨头硌到。覃松雪脸上仍然有些肉肉的,但颧骨开始现形,下颚也渐渐有了棱角,五官一点点褪去稚嫩的痕迹,唯一什么变化的就是他那双眼睛,特别大,而且还水汪汪的,称得上是装可怜神器,从小到大不知道糊弄了多少人。
覃松雪长开之后陈恪之倒是觉得他比以前更好看了,线条刚毅一些,小时候的覃松雪的长相虽然漂亮,但更像女孩子,要不是头发实在太短,保不齐就会有人误会。
与此同时,陈恪之开始和覃母联系让覃松雪改户口的事。
覃松雪出生后为了方便上学,户口一直是跟着覃母的。而覃父是g省人,这些年户口一直没改,覃松雪换过去相对来说也方便一些。而且附中高中部招收来自各地的学生,不限制户籍,也不另收费,户口是跟着他爸还是跟着他妈,对于覃松雪来说没有任何区别。
换户口这件事是陈恪之上了高一就开始打算的,附中的高中教学质量非常高,一开学老师就在不断地强调关于高考的问题,每章复习的时候还会在幻灯片上面出高考题让他们做。有一次物理老师上课在感慨高考制度的时候,说他带的上一届高三有个学生,在年级就排一百多名,不是本地人,h省户口,高三下学期回原籍读书参加考试了,结果以全省前二十的成绩考上了全国综合排名第一的q大。
此言一出,全班哗然。
为了确保这项考试的公平,从2oo1年开始各省开始推行地方卷,根据教育水平的不同每个省的难度都不一样。
但谁又能保证绝对的公平?
g省在全国属于较为落后的地区,教学质量一直不高。陈恪之读初中的时候班里有两个g省的同学,据他们说在他们那里很多人都是从小在外省念书,然后回去高考,往往能考个非常好的大学。
在g省,卷子难度不大,但是录取分数线却很低,而且因为很多地方都属于少数民族聚居地,还享受加分政策。
更多的人利用这项政策来钻空子,在高三转学回原籍的不在少数。而且每个省的录取分数线都不一样,有的学校为了吸引生源甚至打出了“异地考生与本地考生同等待遇”的旗号,享受低门槛入高校的便利。
陈恪之想趁着这几年抓得不严,覃松雪把户口转过去再好不过了,等他上大学之后还可以把户口迁到省城,一点也不费劲。
覃松雪的成绩在重点班不上不下,陈恪之仔细算过概率,覃松雪在这里参加高考,一本线肯定没问题,但是想上n大则根本不可能,分数差着三四十分。而覃松雪这样的成绩放在g省的重点高中,绝对能进前二十,再加上某些加分,n大绰绰有余,就算勉强上了录取分数线不能和陈恪之报一个系,还能参加转专业考试。
覃母一门心思想让覃松雪能上个好大学,自然不遗余力地去办。覃父知道之后和覃母打了一个通宵的电话,他的打算是让覃松雪去美院书法篆刻系,夫妻俩第一次有了这么大的分歧,那几天覃父手上的烟就没熄过。
陈恪之当然知道他师父的想法,而且一早就明白覃松雪十有八|九是要吃这口饭的,去美院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而且他用不着换户口,转学异地高考,以他的化成绩和专业成绩绝对能上最好的院校。
但是陈恪之不放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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