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什么?”老王走过来问他。
“石头。”江阔天说,“这下面的老灌木都被石头压坏了,新的灌木比其他灌木都要矮。”
“从上面落下来的吧?”老王仰头看了看悬崖,“要不灌木压不成这样。”
“怎么落?”江阔天摇了摇头,“这里差不多是山谷的正中央,两边不靠壁,从上面滚下来的岩石不会落在这里。”
老王看了看石头附近的灌木,没有被石头滚过的痕迹。如果是从悬崖上落下来的岩石,应当先落在靠近崖壁的地方,然后再一路翻滚过来,沿途的灌木势必会留下明显的痕迹。
除非,这石头是有人从悬崖顶上抛下来。
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呢?
老王还在疑惑,江阔天已经钻到灌木底下,用手电细细地察看石头的底部。他也没指望看到什么,只是为了让心里的不安释放出来,没想到这么一看,果然看到了些东西。
石头底部,露出一些仿佛雕刻般的线条,曲折地延伸出一小部分,大部分都被压在了靠近地面的部分。
“这是什么?”老王凑过去看,看不出所以然来。
“不知道,肯定是人为的痕迹。天然的痕迹不会长成这样。”江阔天钻出来,招呼两个兄弟过来,一起把石头翻了个底朝天。
底部被腐叶浸染成深黑色,擦去浸染的痕迹,雕刻般的线条清晰地露了出来:
不需要多检验,谁都看得出这是人工的痕迹,一笔一划之间都是90度的直角,天然生不出这样一串的直角来。
“这跟案子有关吗?”一个警察问。
“不知道。”江阔天沉吟着。
在过去的四年中,除了本村自然死亡的人之外,聚水坳意外身亡的只有四个人,杨小惠是其中一个,其他三人死于2003年,也就是村子里收到扶乩的指示、但尚未引起重视的那一年。四个人的死有一个共同点:都是死于回村长住的前夕。这恰好应验了扶乩上的指示。
杨君不相信这种怪力乱神之说,四个人都在回村前夕死亡,这种隐隐的联系让他找到了另一处突破的希望。杨小惠的案子本身已经走到了死胡同,所有的线索都在邮局中断了,找不到寄邮件的人,表面的证据都指向杨小惠自己,无数的疑点又表示杨小惠是被人陷害的。这种两难的局面让他放不下也解不开,聚水坳的诅咒让他眼前一亮。
既然杨小惠本身已经查不出什么,不如转攻其他方向。也许聚水坳的诅咒,就是案件联系的关键。
听到杨君的这个想法,东方抽了半天的烟,两人在烟雾笼罩中沉默了许久,最后东方打破了沉默:“你能确定杨小惠的死和另外三个人的死之间有联系吗?”
“不能。”杨君摇了摇头,“唯一的联系,就是他们都应验了诅咒。”
“只有这个?”
“只有这个。”杨君的语气有点急躁,“这个还不够吗?四个人应验诅咒,而且只有他们四个人违背了扶乩上的指示,除非诅咒真的存在,否则也未免太巧了。”
东方没再说什么。杨君对于杨小惠的死一直存着一份内疚,这个案子他是非找到答案不可,况且他说的也有道理,目前来看,杨小惠本身的线索已经断了,要想找到真相,除非另辟蹊径。虽然目前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四个人的死之间有什么联系,一切都只是猜测,然而,推理并非只是数据的积累和分析,有时候也需要想象力。杨君敢想敢做,依靠他的冲劲和想象力,许多毫无线索的案件最后都被他找出了真相,希望这次也不例外。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