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D卷(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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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个荒原雨夜,马架外秋雨淅淅沥沥,蹦达了一天的虎头子蔓睡了,被窝里不老实练起拳脚,很有力地蹬踹身旁的一点红。一次手伸出棉被外,他给放回去,盯着这张稚气的脸,思绪万千。曾有一张脸让他怀念,想起来就想痛哭一场。

    后半夜虎头子蔓睡毛愣了,猛然起身,乱摸乱叫直喊娘。一点红将他揽进怀里,搂起衣襟,把那只小手按在自己的胸前。或许是本能,那只手不安分地划拉起来,揪住**,捏了捏,慢慢睡去。

    一点红声声叹息扯得很长,绵绵秋雨洒下无限愁丝。也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敢真实地暴露自己,很响地叹息很响地哭。秋天眼看过去,青纱帐一倒,荒甸子就无法藏身,那时候自己就要往西走,穿过荒凉大漠,到没人烟的地方藏匿。虎头子蔓怎么办?绑他票前后的想法大相径庭,起初的动机是向王荣复仇,让做爹的欲死不成欲生不能,搓巴(折磨)他。把少爷带进荒原,朝夕相处产生一种感,真的离不开他啦,初衷随之改变。只身一人在荒野间苦熬岁月,太孤独了。有一段时光里大红骡子成为知己,无数心曲向它倾诉。有时候冒险到远村去一趟,并非为了钱财食物,为看眼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行,是一种满足,离开人群独居荒野,如此看来是残酷的。虎头子蔓的到来,很快成为精神的依托,想到有一天他真的走了,那剩下自己日子咋过?早早晚晚会有那一天的。好在人不能一时想得那么远,相处的日子还很长,前前后后细想,多亏王荣心术不正,不然怎么结识这孩子啊?

    荒原搭车便有今天的这个故事,先是一点红制服了两个劫道土匪,临近亮子里又拱手辞别胡子,化险为夷,心舒畅而忘乎所以,产生极其危险的想法和念头,到亮子里市集上逛逛。顺利通过城市军警检查,街巷分手时,对葛青龙和王荣说还搭他们的车捎脚回去。工夫不大,一点红被警探拿获,带到警署审讯室,见葛青龙、王荣坐在那里,一切就都明白啦,没否认没分辩,承认自己是胡子,报号一点红,单搓(单人干)绺子没别的弟兄。

    \"爽快,是条汉子。\"警察署长钦佩一点红痛快豪爽,说,\"有什么话你可对鄙人讲,也可对王村长讲,三天后你的级将悬挂城头示众。\"

    对生死一点红早已置之度外,只说声谢谢,没有什么话留下,恨恨地看王荣、葛青龙一眼,当日被关进死牢。

    要处极刑的人都戴上沉重的铁镣,手被捆绑着。牢房铁门透进几缕昏暗马灯光,一点红听见狱警的脚步在移动。夜半,瘆人的猫头鹰叫从荒原断续传来,人们都说猫头鹰一叫就要死人,或许,它就是为自己叫的,一点红想。回二十多载的生命历程,没什么值得留恋,只是那匹大红骡子让他伤心,它会按主人的吩咐回到了荒原,在主人原马架旁的厩舍里等待主人的归来,即便饿死渴死,它也不会离开的……死牢走廊又响起脚步声,一个大烟鬼模样的老狱警,从死牢窗口朝里望,死死地盯着一点红。

    (8)

    这老家伙性变态,那个年月还没有\"同性恋\"这个洋词儿。乡下人极粗俗地称为\"操屁眼子的人\"。胡子则为刀对刀,枪对枪。他是警察署长的表哥,这一恶癖其他狱警视而不见,反正都是要处死的人,啥物件最终也得烂了扔掉,任他风流吧。

    死囚一点红眉清目秀,勾住了老家伙的魂儿,前半夜人多不好动手,恶臭的唾沫朝值班的狱警背影吐了几口,终于熬到夜半换岗……他开开死牢门,凑到一点红身边,干瘦的手指摸向他的屁股,娘们声娘们气地说:\"你真好,多大岁数啦。\"

    一点红明白了老家伙是什么人,他突奇想……一线希望在他心中升腾,那么就顺着老家伙想法展,瞅准机会。于是他说:

    \"我二十二岁。\"

    \"娶妻生子了吗?\"

    \"一朵花没开!\"

    \"怪可怜的,脱生个男人,没沾那种事……\"老家伙演着**戏,很像的母羊,解开自己的裤腰带,露出干巴巴的屁股,一副侠义胆模样,说,\"打从清朝起,我家就吃斋念佛,行善积德。来吧,我就为你……\"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