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无情桦皮船(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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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长虎在心里大喊着:这双手,终于被我所拥有了。罗丽娅挣脱开那双粗糖的手,迸出了一句刚说完就感到是废话的话。

    “我写给你的四封信都收到了吗?那些都是我亲手送给捎信人的。”

    “每收到一封信,我就失眠一夜。我把我俩相处过的日日夜夜想了个透。”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不用老想着。今夜见到你,我挺高兴的。”

    “我更激动我们武汉分手后,我是越来越想你了。正当想得实在受不了,不知如何是好时,却突然收到了你的来信。我一直有这个念想,我们一定能走到一起,一定能结合在一起。”“谁说同你结合了?我信上说过这话吗?”“信上没说,可我感觉你会从心底深处接受我的。是吗?”“谁知道呢?也许会,也许不会。我这次来就是想见见你,换换环境,在你们镇上散散心。这两年我心里挺苦的。”“我理解。我们在一块儿你会快乐的。我保证。”“你用什么保证?”

    他又一把抓住了她的那双手,并往怀里拉她。她似乎笑了一下:“你别这样,你别忘了,我是你的老师呀。”这时,俩人同时听到了远处传来“嗡嗡”的马达声。他们知道是日本鬼子的巡逻艇过来了。

    于是,俩人赶忙收鱼挂子。这鱼挂子是罗长虎事先下在这儿的。

    巡逻艇刺眼的探照灯,在他们的桦皮船上来回晃着。罗丽娅悄声说:“我们要装得像一对约会的热恋人。”这是雷恰洛夫上校反复叮嘱过的。

    罗长虎一听此,就不失时机地探身过来搂她。她却嬉笑一声,一闪身,顺手推了一把,他就扑到了江里。她早闻他的极好水性,并不担心他的安全,便自顾自地收着鱼挂子。

    她一边收着,一边故意用生硬的中国话,夹杂着俄语,大声喊:“喂,你就在江里给我抓几条大鱼上来,不然我让你在水里泡一夜。谁让你对我动手动脚了,这是对你的惩罚。”

    然而,水面静静的,好大一会儿不见罗长虎露出头来。这下,她没了主意,急得直跺船板,大喊:“罗长虎,你在哪里?快出来呀。”

    任凭她怎么喊叫,依然不见动静。

    她索性放声大哭起来。这次,一半是担心地真哭,一半是演给日本巡逻艇看的。

    哭着哭着,她抬起头,隐约现远处一条舢舨向她漂来,但上面并没人影。她这才想起,刚才他俩只顾说话,那舢舨顺流而下了。她这才知道好水性的他被推入江中后,去追那舢舨了。

    她心里有了底,又哭喊起来:“你个大龟鱼。我要让你爹用鞭子抽你,我要放狗咬你,我要用蟹夹子夹你。”

    她拿起渔3子,等在船边。一会儿,舢舨悄悄靠近了她的船。罗长虎露出了水面,她准确地罩住了他的头。待他连声求饶后,才放他上船。

    巡逻艇的灯光一直在不间断地扫照着他们。他喘着粗气,毫不掩饰地脱下湿衣拧干。他仅穿一条裤头呈现在她的面前。灯光和火把的光亮,映照着他大幅度上下起伏的达胸肌,闪着让她心颤的油亮。

    她惊恐地一会儿看着鬼子的巡逻艇,一会儿盯着眼前没羞没臊地向她靠近的他。

    她脸色晕红,不知所措,手里起出的鱼挂子又“刷刷”地掉进了江水中。

    他低声说:“我们必须装得像两岸偷的恋人,你要用俄语同我打闹嬉笑。不然,他们会上来找麻烦的。”

    于是,她用俄语慌乱地说:“你这不要脸的,快穿起衣服。”片刻,他却不顾一切地扑上去,紧紧地抱住了她。她心里明白,他在巧妙地借用日本巡逻艇的威胁,对她实施着进攻,释放着对她长久以来形成的难以隐忍的思恋绪。

    由于紧张,她额头上浸出汗珠,心头好似小鹿般乱撞。她几乎就要窒息了。

    在她急促的喘息中,他头脑中渐渐没有了黑蓝的夜,没有了虎视眈眈的日本船,起伏晃荡的渔船也已不存在。

    闩本鬼子的巡逻艇并没有被他们直白的爱行为所“羞”走,艇上的日本兵也没有不好意思地闭上眼睛。那艇已经离他们很近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