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
我抬头看了看外面,营帐外已起篝火,星星点点的亮光怕是也没法现在就赶路,我叹口气,“睿王爷,我明日一早就出发,可好?”
多尔衮点点头,我微微笑了,他盯着我,目光在我脸上一寸寸掠过,我不知他心里在想着什么!不过,二十几岁的多尔衮确实把我看的脸红,心跳,我悄悄转了头,多尔衮一怔,尴尬地咳嗽一声,正了正衣襟,又叮嘱我几句,就各自回了住处。
这一宿,我辗转反侧几不成眠,几次问馨儿时辰,盼着到天亮。
早早起来,我收拾个简单的汉人装扮,领着馨儿和二牛去跟多尔衮三兄弟辞别。
话说,我来辞别能再见到多铎很意外,我想:他岂会心甘情愿送我这么个妇人!可,他还是来了,多尔衮带着他两个弟弟出帐迎我,我施施然上前,朝多尔衮深深躬下身,“这次皖晴承蒙睿王爷搭救,死里逃生,这份恩情,皖晴铭记不忘。”
多尔衮上前缓缓拖我起来,淡淡笑着,“穆姑娘不必客气,倒是在这军营,本王照顾不周之处,姑娘见谅。”
我们笑着又互相寒碜几句,多铎不耐地冷哼一声,调过头不再看我,我瞥了他一眼,心中苦笑:这次我离开,咱们就再不要见面了!你是烦我入骨,我更恨你钻心!
“这次你把我打晕,这个仇,我记下了,下次再见你,可是要还的。”
费扬果伸长脖子,也学多铎背过手,崛起嘴。我知他不过玩笑,要是想我还,刚醒来的时候怕是我小命就交代了。
我淡淡笑着,心里流过一股暖流,‘刀子嘴,豆腐心!’你真是不适合新觉罗家的男人,你知我此去凶多吉少,苦难重重,却让我留着小命回来,呵呵~。
“皖晴就此别过,各位王爷保重。”
我撑了撑拳头,学着电视剧里江湖人士之间的拜别方式,施了一礼,领着馨儿和二牛,登上了早备好的马车。
马车缓缓动了,我撩起帘子朝外招了招手,不要提多铎,其实多尔衮和费扬果待我还是不错的,今日离开怕再见就难了。
费扬果也学我样子,挥了挥手,大叫一声,“嫂子,再会。”
我一惊,瞪眼瞧见多尔衮疑惑地转头看向费扬果,多铎大问了一句,“你叫她什么?”
我忙松手按住帘子,朝外招呼二牛一声,“二牛,快,咱们加快速度。”
“驾~!”
重重的鞭子落在马背上,马撒欢般窜了出去,我心里暗骂,‘费扬果你这个混蛋,什么都听见了,还装作不知道,如今想还了我打晕你的仇,门都没有。’马车颠簸,片刻也不敢停下。
我不知道费扬果会不会和多铎说出他知道的事情,心跟着车一起颠簸上下。
“三小姐,你怎么了?”馨儿见我神态有异,担心地问。
“没事,我们要快些,出了关,就没事了。”
出了关,多铎怕是想追也难了,而且他能为了我一个小妾就舍弃数万将士?我在赌,他不能!
急行数十里,后面没有人追来。
时近中午,我们停了车,找到一处野外茶棚子吃些食物,给马歇歇脚,喂点粮食。
“三位客观的面来喽。”
一位佝偻的老妇人端着托盘,边走过来,边吆喝着,二牛见势忙上前接过,放在桌子上。
我盯着那碗底为数不多的几根面条,拿起筷子挑了挑,疑惑地拧眉看向那妇人,“大娘,你确定这是我们点的面?”
那妇人叹口气,弓着背一手托住腰,为难地解释,“今年关中饥荒,你看这附近多少家面馆都倒了,大伙都准备剩点粮食熬到开春,我这是没法子,老儿数岁大了,张罗着娶媳妇,我只好把家里剩下的粮食拿出来,哎!我劝几位客观还是不要在往南走了,再走,怕是连面汤都喝不上了。”
关中饥荒这么严重过?
我心中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仿佛我的梦话马上要应验,抬眼扫过二牛和馨儿,二牛正捧着碗大口喝汤,突然想到无忧,他现在在何处?他可是安好?他可曾连面汤都喝不上?想到这里,我捂了捂胸口,没来由地觉得怅然,“大娘,你终日在这开店,可曾见到过一位穿着白衣,俊秀的男人?”
“不曾!不曾!偶尔三两个都是一身泥泞,哪里来的白衣。”
老妇人摆摆手,扶着腰回了灶台。
我恶狠狠挑起面条,今日吃过这面,就算喝不上面汤我也要把无忧找回来。
我们三人仿佛赌气般喝光了面汤,肚子撑得水饱,喂好了马,再次爬上马车。
到了一座边城的门口发现情况不对劲。城门紧闭,几百个士兵在巡逻,门口贴了张告示,太多人挤着,远远的看不清内容,只见有人从人堆里钻出来,我忙上前请教。
“唉,说是防流民闹事,从今日起关闭城门,天寒地冻的,这令一下,便是我半条老命啊!”老者重重敲着拐杖,摇头悲愤。
我心中一凉,这进不了城就不去药谷,这可怎么办?而且这周围,没有一万也有七八千流民哪,都是老幼妇孺,难道眼睁睁看着他们活活冻死、饿死?正在悲愤中,我看到从门口被士兵推出来的亮白身影,我愣愣地盯着,无忧铁青着脸脚底踉跄几步,险些跌倒。
众人见有人出来,一瞬间安静,片刻又泛起喧哗,争相挤到门边,妄想推开那沉重的铁门。士兵们见势挥起手中鞭子,推搡着驱散众人,凄惨的气氛,让我身旁的馨儿偏过头不忍心看......
无忧上前抓住正在用鞭子抽打一个老妇人的士兵,悲愤语气责问道:“你没有母亲么?若是你自己母亲被这样折磨,你可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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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无忧是皖晴第一眼就钟情的男人,此人正如其名-无忧-不争。有些人,爱情来的时候不懂,懂的时候发现已错过!终究两个字‘缘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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