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是说和李秋生下九子棋的那孩子是他?原来这件事儿是真的呀。”刘铁男惊讶道,虽然他来之前隐隐已经觉得坊间的传闻与谭晓天有关,但亲耳听到还是不由得感到震惊。
“呃?是呀,我还以为你早就应该知道了呢。”赵炎武有些意外的看向刘铁男——人都去了雅趣棋馆,表哥居然还不知道,这实在是有点儿失水准呀。
“别用那种眼神盯着我,我那里消息是多,但大多是道听途说,转过了不知有几道手,每转一次,少不得便被添油加醋润色一番,到最后,十成中能有三成与实情相符便不错了。”被表弟的目光盯得很不舒服,似乎是在质疑自已的智力,刘铁男不忿的为自已辩解道。
“呵呵,我又没说是你的问题,你那么大反应干吗?喝酒。”见表哥有点儿急眼,赵炎武淡淡一笑,举起酒杯,表示不必在这个话题上深究。
“又来这一招,真搞不懂,弟妹怎么受的了你。”刘铁男悻悻道,抱怨了一句,最后还是端起酒杯和表弟碰了一杯,继续喝酒聊天儿。
“请问,这里是赵炎武赵老师的家吗?
碰完杯,还没来得及把酒送进口中,院门外忽然传来问询声。
呃,来客人了?
两个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转向院门处,门外站着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人。身穿灰布裤褂,背后还停着一辆马车,车子很华丽,雕花镶铜,非是普通人家能用得起的货色,拉车的马体壮膘肥,从头至尾通体雪白,连根杂色毛发都没有,车把式怀里抱着赶车的马鞭站在一旁。挺胸凸肚,显得干净利索。
“你有什么事儿?”赵炎武开口问道——看来人的装束打扮还有模样。象是大户人家的管事儿,不过赵炎武向来清高,并不会因为对方来头大就有好脸色。
“噢,您就是赵老师吧,我是周府管家李全,受老爷之命请赵老师过府做客。”那个人见赵炎武答话,拱手作揖行礼,表明来意。
“......,哪个周府?”赵炎武淡然问道——扬州城人口数十万。其中周姓者何止千百,不报家主的名字只提个姓氏,谁知道你是哪路的神仙!
“呃......,家主周培德。”李全答道。
“周培德?......。不认识。”赵炎武想了一想,摇头说道。
“呃......”,院子外的李全,院子里的刘铁男闻听差点儿没有摔倒。李全的表情更是尴尬无比。
“表弟呀,你还真是不食人间烟火呀。周培德就是鑫济票号的大老板,你可千万别告诉我你没用过鑫济票号的银票!”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刘铁男哭笑不得的向表弟提醒道。
“呃?是吗?鑫济票号的银票我当然用过,只是除了上面印着的面值,别的我倒没怎么注意,怎么,上边有印票号东家的名字吗?”赵炎武似乎是很认真的想了想,然后不太肯定的问道。
“.....,算了,这种事儿我和你掰扯干嘛,等有空的时候你找张鑫济票号的银票好好研究一下儿不就得了。现在人家派人来请你,你先给人家个回应好不好。”刘铁男很想好好说说自已这位表弟,但话到嘴边却是摇了摇头,改了主意——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赵炎武又不是最近才变成这样,自已说了也是白费口舌。
“有什么好回应的,我又不认识周培德,也没打算认识他。”赵炎武不以为然的说道。
“你呀,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敌人多堵墙的道理你不知道呀?就算你不打算结识周培德,人家特意派人来请你过府作客,你至少也该问问你家为什么请你吧?”刘铁男叹道——自已这位表弟呀,也幸而是教人下棋的,若是入朝为官又或者下海做生意,就这脾气作风,怕是树敌成百上千,连什么时候得罪的人都不知道。
“噢.....,倒也是。李管家,我和你家主人并不交情,他突然请我做客是因为什么?”对表哥的意见赵炎武倒是从善如流,马上向院门外的周府管家问道。
“呃.....,回赵老师的话,我只是一个下人,我家老爷只是让我来请您过府做客,因为什么并没有讲,小人也不敢妄自揣测上意,这里有请柬一封,请赵老师过目。”李全心里也有点儿不快,心想自已虽只是一个跑腿办事的管家,但所谓宰相门前七品官,自已的主子是扬州城里排得上号的大商人,要钱有钱,要名有名,以往自已去别人家送信办事儿,谁不是好好招待,不敢怠慢,哪儿有象今天这样说了半天,却连院门儿都没让进,早听说赵炎武是个不通人情的怪人,今天一见,果然如此!有心拂袖而去,但又怕耽误主子的事儿,只好耐住性子解释道。
“这样呀.....”,原来还有请柬,那倒得看看,赵炎武起身离座来到院门,他家的院门很矮,严格说起来就是更精致的一段篱笆墙,高度也只比旁边高出半尺左右,不需要打开,里外两边便可以交流,赵炎武显然也没有请对方进来的意思,隔着矮门向李全伸出手去。
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不懂待客之道的人,自已虽然只是一个跑腿办事儿的人,但连门都不让进,这也太过份了些吧?难道自已是满身恶臭的乞丐,又或者是病入膏肓的垂死之人,进了院子就会带来灾祸?
铁青着脸,李全把请柬隔门递给了赵炎武。
接过请柬,赵炎武瞟了李全一眼,这样近的距离,对方表情的变化他怎么会看不到,冷哼一声,他将请柬打开。(未完待续。。)u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