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靖儿,听我爹说你那道题其实是答错了。”吵闹声中,忽然有一个小孩子叫道。
“你胡说,我明明就是答对了,不然刘老太爷干嘛要送给我戒指!”听语气,苏靖显然是生气了,把戒指从说话的那个小孩子手里抢回来大声叫道。
“我没胡说,是我爹说的。”那个小孩委屈的辩驳着,他只不过是复述他爹的话,中间又没有添油加醋,干嘛要怪在自已身上?
“你爹那时又不在,他知道什么?!”苏靖质问道。
“他也是听别人说的。”那个小孩子解释道。
“别人?别人是谁?”苏靖追问着——年纪小,并不等于小孩子就没有名誉感,虽然在他们的脑子里未必知道‘名誉’是什么东西,但他不能接受别人无端造自已的谣。“嗯......,他说是庞大夫告诉他的。”那个小孩子答道。
“庞大夫?......”得知谣言的来源出自于庞老四,苏靖一时愣住——当时解死活题时庞老四的确也在现在,问题是如果认为自已解题解错了,为什么不当时说出来?要是那样,自已现在手中的这枚戒指不就是他的了吗?当时不说,背后传话,这干的算什么事儿?
吱扭,教室的房门被推开,苏全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知道,万卷楼有些学生的家长常去悦来客栈下棋,刚才和苏靖对话那个小孩儿的老爹便是其中之一,既然小孩子学嘴的消息都传到自已的耳中,那么梅龙镇上玩儿围棋的圈子里恐怕早已是尽人皆知了,所以他没办法继续装没听到,必须站出来马上处理。
“呃.....老师好。”小孩子们一惊,连忙站直身体向苏全恭恭敬敬地躬身行礼问好。
“姚小明,你从你爹那儿听到了些什么?”点了点头,苏全向刚才说话的小孩儿问道。
“嗯......,我爹说,苏靖在刘家解开的那道理不是劫活,正解应该是净杀。”叫做姚小明的孩子答道。
“净杀?怎么个净杀法?”苏全不动声色的问道。
“不知道,我爹没说。”姚小明摇了摇头——中午吃饭时他也是在饭桌上听老爸讲了一耳朵,当时又没有在棋盘上摆出来,光凭想像又怎么可能还原呢?
“哦,你爹说是听庞大夫讲的?”苏全接着问道。
“嗯。”姚小明点头道。
“所谓净杀的正解是庞老四找出来的?”苏全问道——和苏靖一样,他不大相信庞老四有那样的本事,不过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难保不是庞老四人品暴发,忽然间神明附体了呢。
“嗯.....,好象不是。”姚小明想了想后摇了摇头。
“是不是庞大夫解开的,还是你爹没有说?”苏全详细问道。
“我爹没说,但肯定不是庞大夫解开的。”姚小明这一次回答的很快。“......,庞大夫家你认得吗?”稍一沉吟,苏全问道——不是庞老四那会是谁?不管怎样,自已必须要一查到底。
“认得,就在我们家后边不远。”姚小明答道。
“好,你去他家跑一趟,如果庞大夫在家,就请他过来一下儿,就说我请他谈事儿。”苏全吩咐道。
“是。”小孩子好动,被老师指派做事儿是很光荣的事儿,姚小明撒腿跑出院门,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靖儿,你跟我进来。”离下午上课还有一段时间,苏全叫上侄子,两个人一起回到他的书房。
取出棋具放在桌案上,“还记得那道题吗?摆出来。”在椅子上坐下,苏全吩咐道,怎么说庞老四也是有相当棋力的人,在刘家时,其对苏靖的答案是百分百的赞同,仅仅一天之后便推翻原来的观点,那么无论是他自已想出来的,还是受到了其他高人的指点其中必有原因,当务之急就是先搞清楚自已这边是不是出错,所谓打铁还需自身硬,只要自已这边没错,就不怕那些谣言乱传——当然,庞老四必须也要给自已一个合理的解释!
苏靖的记性很好(当然,这是和智力发育正常的同龄人相比),再加上因为这道题而得到一枚戒指,所以印象很深刻,三下五除二,他很快就把那道题摆了出来。
“再好好做一遍,看看是不是能净杀。”
叔侄两个重新审题,这一次有了明确的指示,而且也不再有时间限制,两个人的研究很快有了结果。
“......,一路立试试。”苏全说道——这道题的难度虽然很大,但可供发挥的空间终究有限,时间充裕可以采用穷举法来解题,也就是不靠自已的棋感去直接寻找答案,而是不管有没有可能,每一个点都先要试一试再说,这种方面在解大型死活题时用处不大,但对这种设计精妙,规模却不是很大的题目却很有效,使用这种方法,只要时间足够,几乎就没有解不开的题目。
“啊.....,死了!......真的是净死!”棋子摆在盘上,视觉变得直观,而思路也变得清晰起来,苏靖一声惊呼,下意识的抬起头来望向二叔。
苏全的脸色变得有点儿难看,以他的棋力,既然发现了一路立的手段,后边的变华也就没必要再摆了,总而言之,这道题昨天自已和苏靖都搞错了。
怎么会这样!
发现叔叔的脸色不好,苏靖的头垂了下去,心里是忐忑不安,他知道,自已这次是给叔叔丢脸了。
本来偶尔做错一道题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问题是因为这道题刘老太爷送给了自已一枚戒指,而有了这枚戒指,事情便会被人为放大了许多,没有后来的事情,那就是一件趣闻,有了,就变成了一场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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