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试?比什么?那么个小不点儿,和他比,切,我丢不起那人。”听到田应友的起哄之声,谢心远第一时间便给以轻蔑的驳斥。
“切,是丢不起人还是怕输?天天年纪小,年子小,可脑子好用着呢,怕输就别充好汉,老老实实在后边坐着就行了,那样就没人笑话你了。”田庆友挑衅道——袁老师不让人他用拳头解决问题,那动嘴,动脑子总不能反对吧?
“怕输?你说谁呢?谁怕输了?!”谢心远气得火冒三丈——和一个五岁大的小鬼比试自已会输?开什么玩笑!田庆友难道以为谁都象他一样吗?
“当然是你了,不服就比,别光耍嘴皮子!”田庆友激将道。
“比就比,不过要是我赢了怎么算?!”谢心远气忿不过,也顾不得以大欺小,赢了也没面子的事儿了,针尖对麦芒,和田庆友杠上了。
“你赢了,天天就把坐位还回给你。”田庆友马上答道。
“不行,坐位原本就是我的,不能算是条件!”生意人的儿子在讨价还价时没那么容易吃亏上当,谢心远答道。
“那你说你想要什么?”田庆友问道。
“我要.....我要......,你当着所有人的面学小狗叫。”眼珠转了两转,谢心远开出自已的条件。
“好,我同意!”田庆友答应的非常干脆,“如果你输了呢?”他反问道。
“我会输?哈哈,怎么可能!”谢心远一愣,随后大笑起来,似是听到极其可笑的笑话似的。
“有什么不可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输了呢?”田庆友坚持道。
“好,你说。”谢心远冷哼道。
“嗯.......,你要是输了,也一样,学小狗叫。”想了一想,田庆友答道。
这个赌约倒也公平,谢心远也同意。
“你们俩个,自说自话玩儿的挺开心,有没有问过天天的意思呢?”见两个小孩子你一言我一语的便做出了决定,袁朗又好气又好笑。
“呃......”,田庆友和谢心远闻言都是一愣——是呀,计划中要和谢心远比试的人是谭晓天,而谭晓天显然还没意识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傻傻的站在那里不明所以。
“天天,你敢不也和他比试?”田庆友忙问道。
“......,比什么呀?”谭晓天一脸茫然的问道。
“呃.......。”这个问题把田庆友给问住了,如果说是力气,可以比提举东西,如果说是体能,可以比跑步,但聪明,这拿什么来比呢?
“比背书!”一旁的杨恕建议道——谢心远的学业在‘学无涯’虽不能算是最好,但终究是十岁大的孩子,所学的‘三百千’不说是倒背如流但也差不了多少,怎么着也不会输给一个五岁大的小孩子。
“背书呀,行呀。”谭晓天马上答应道。
这样的比试倒也不坏,至少可以提高孩子们读书的兴趣——本来只以为这是小孩子们的游戏,袁朗并没太放在心上,但现在和学业扯上关系,却不失为一件有趣的事情。
“好,我当证人。题目就用《三字经》,你们俩同时背,杨恕,你听着天天的,陈立宏,你听着谢心远的,谁先被干扰出错就算谁输。”袁朗吩咐道。
比试开始,在袁朗的一声口号下,谢心远和谭晓天两个一起开始大声背诵,而杨恕和陈立宏两个则站在他俩旁边,专心地听着他们的背诵。
“人之初,xìng本善,xìng相近,习相远......”。
《三字经》是基本教材,在塾馆读书,最先要学的章就是它,谢心远早在三年前就已经学完——他是连背带写还有理解全都完成的学习,而不是谭晓天那样只会背而不会写更没有理解内容的学,论程度,自是比谭晓天深得太多,不过单在背诵上,却是没办法赢过对方,虽说他背得更流畅,更熟练一些,但谭晓强的背诵也是一字未错,中间也没有打磕巴,所以可以讲他的表现更好,却不能算成他赢。
“有背错或者背漏的地方吗?”袁朗向杨恕和陈立宏问道。
“没有。”两个临时裁判一起摇头答道。
“这么说算是平手了,呵呵,也好,这下儿你们两个都不用学小狗叫了。”这样的结果倒也不失为理想,袁朗捋髯笑道。
平手?谭晓天倒是无所谓,他现在年纪还小,不懂得什么输赢,反正袁老师高兴就表示自已做的不错,那就行了。但谢心远就不同了——五岁大的小孩子,就算学过《三字》能背得有多熟?他就是因为确信这点才同意以这个题目来比试,谁想却打成了平手!平手,对方只有五岁,自已已经十岁,这样的年龄差距,平手就等于是自已的输!
“不,不行,老师,我还要继续比,今天一定要分出个上下高低来!”谢心远叫道。
“哦,好吧,那再比什么呢?”没料到谢心远的好胜心这么强,袁朗也有点儿意外,他还没来得及想好出什么题目。
“《论语》”,谢心远答道。
“不行,天天没有学过《论语》,这不公平。”袁朗马上否决道——《论语》是记录孔圣人言行的书籍,虽也是塾馆学习的必学教材之一,但程度远比‘三百千’为深,通常是学业进行到相当程度后才可以学习,谢心远也是两个月前才开始学习《论语》,而谭晓天,恐怕是今天才听到这本书的名字吧?
“那......,那就请老师找一篇我和他都没有学过的章,大家一起听,一起背,看谁的记xìng更好,记得更多,记得更准。”想了一想,谢心远说道。
“这个主意不错,大家都是第一次听,谁也不占谁的便宜,老师,出题吧。”田庆友叫道,旁边的几个小孩子也附和道。
“嗯,好,既然你们都觉得这样的比试方式好,那我就出题了,好,天天,谢心远,注意了。”清咳一声,袁朗开始背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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