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儿抿唇:“这个翠儿不敢说,只是为何只有凤凰消失了?难道是她……背叛了皇后娘娘?”
“不会,”穆婉神色略有些许缓和,“她是我苗疆的召唤师,领着苗疆的神兽银香,她若敢有二心,银香必然第一时间便会发现,然后将她啃得连骨头都不剩!对了,派人联系沈珂,他也可以召唤银香,也许他能联系得到凤凰。请使用访问本站。”
“皇后娘娘请用茶。”内务府总管徐海昌恭恭敬敬地走进来,将一碗茶叶摆在了皇后手边。
徐海昌亲自来送茶?穆婉知道这老狐狸必定有话要说,便微微眯了眯眼睛,才回手端起茶碗呷了一口茶。
“这是什么鬼东西?”穆婉几乎要被那苦涩中带着酸辛的茶叶呛出眼泪来,这哪里是茶叶,几乎快有烟叶一般难闻了!
“娘娘恕罪,今年江南五郡皆受了洪灾,一棵茶树都没能存活,内务府去年的茶叶已经都喝完了,这是前年剩下的残茶了……”徐海昌颓然跪地,他将这茶端过来的时候也知道皇后会气恼,可是内务府只能找到这等茶叶,他也是在是捉襟见肘,才只得来找皇后定夺。
“不是说西南仍有不少茶山么?”
“是,但如今西南的茶似乎有人在哄抬价格,现在一两一等雨前龙井已经到一百六十两银子了,茶比银子还金贵许多,内务府若是进购咱们整个皇宫需要的茶叶,至少需要十万万两雪花银,皇后娘娘您知道,这一年多来万岁爷大寿、征战、赈灾、再加上万岁爷北上萧山,这国库剩下的银子可不多了。”徐海昌的眉头皱紧,按理说皇后娘娘只掌柜内宫事宜,可这钱财的事儿,若是不将外事联系起来,恐怕很难说清。
穆婉微微皱眉:“国库已经空虚了?”
“回皇后娘娘,就老奴所知,是真的外强中干了,皇上这几日恐怕也在为此而着急呢。”
“行,我知道了,我会仔细算了帐再传你来的,下去吧!”穆婉挥了挥手,将徐海昌遣退。
穆婉微微站起身,负手立在庭院之中,望着那蔚蓝无垠的天空一直延伸到红墙之外,不由得微微叹气,如今,到底该不该做个决断呢?
见徐海昌走远,翠儿才轻声开口:“娘娘?”
“翠儿,有时间约明空子一见,我要他替我算上一卦,看我离这成功还有多远。”穆婉的吊梢眉皱在一处,如今正值灾祸绵延,国库空虚,她若是率领她的一万武尸冲进京城,便定然可以得到她想要的一切,到时候,让二皇子登基称帝,就可以重新为她苗疆正名,甚至整个天朝,都可以属于她苗疆!
正是乐璇的这方圆百里的茶山,让乐璇霎时便赚的盆满钵满,甚至都不需要她动手去将茶叶的价格炒热,便已经有许许多多的人上赶着替她成事儿,乐璇知道,国人的通病便是越是贵的东西就越疯抢着想要买,而对于那些并不十分昂贵的东西反而没有太多兴致。
所以,乐璇便乐的看着自己的茶山被炒成金山,粗略一算,她也应该能赚个十几万万两,加上今年可以趁热将茶山出手,她便又能赚上个十万万两左右。
“王妃,八皇子带着侧妃来了。”茗见王妃在拨打算盘,便知道王妃心情一定不错了,孩子找回来了,又赚了那么许多钱,搁谁应该都会很开心的。
“让他们进来吧!”乐璇起身,她怕八皇子为了孩子的事儿与乐宁争执,便一早拖茗去跟八皇子说清了,听闻他们两人一同来,便猜想两人必定是未见什么嫌隙。
“七嫂,听说孩子找到了?”八皇子始终挂着那极温润的笑容,听见川川与月月已经安稳回家,他便领了乐宁来佛王府走一遭,他知道七嫂必定是要担心他与乐宁的关系的,只是他与乐宁,恐怕是连吵架都吵不起来的。
“是,让你们担心了,本来麻烦了你们俩这么多天,我回来连句谢谢都还没来得急说就跟你们发脾气,真是对不住了!”乐璇微微抱歉地浅笑,她跟八皇子可不是可以欲与欲求的关系,还是略客气些好。
乐宁微微咬唇:“我能看看他们么?”乐宁的眼神里带着浓浓的忧虑,她与八皇子始终无所出,她一早便已经将川川和月月视为己出了,听说有人拐走了他们,她比任何人都更加自责。
乐璇点头:“跟我来。”乐璇领着乐宁一路走进了东厢房,月月仍旧保持着自身的活力,正在床榻之上不停地手舞足蹈,因为已经能够扶着墙走上两三步,便更加不老实地满地乱窜,而川川才刚刚苏醒,眉宇间还带着虚弱,便静静地坐在一旁,黑眼珠始终跟着那四处乱窜的月月。
乐宁见两个孩子都完好无损地出现在她眼前,才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谢天谢地,还好他们都没事。”
乐璇忽然想起些什么,略回头望着她:“对了,我还想问呢,你可是教过他们什么,为何月月会知道叫王爷爹爹?”
乐宁点头:“我叫画师画了你二人的画像,每天教着他们俩叫爹娘,月月应该是瞧着七哥有那标识性的光头,才敢这么坦然地叫吧?”
乐璇这才不禁又极正式地打量了乐宁一眼,她原本只是觉得这个乐宁与世无争,是个柔弱的老好人,可如今看来,乐宁是真的在替她考虑,乐璇不由得微微眯了眯眼睛,她若不是个庶出,也许,可以得到更好的生活的。如今八皇子的正妃已死,却从不曾提及是否要将乐宁扶正一事。
而瞧着乐宁,也绝对不是个会为自己争取的人。
乐璇从东厢房走出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有些黑了,抬眼便见了八皇子与玄凌珏相向而立,两道颀长的身影如同两棵挺拔的大树,既相互照应,又毫不退让。
乐璇微微抿唇,并不想知道二人在这庭院中究竟聊了些什么,只是勾了笑意,挽着乐宁走到两人跟前:“你们兄弟何时这般像的,刚刚若不是珏的头发还未续起,我都要将你们俩认错了!”
乐宁站在乐璇身边,感受到她的手随意地挽着她的手臂上,不知为何就有两分动容,长这么大,她始终是乐家的底层,无论是兄弟还是姐妹都将她视为仆役,别说是这么亲密地挽着手臂了,就是触碰一下都是少有的。
八皇子的目光缓缓在乐宁的脸上掠过,却定格在了乐萱的眼眸之中,微微怔忪了片刻,连他也觉得有些失礼,才轻笑着开口:“七嫂这茶山的买卖可是赚了一大笔,我今日还与账房先生在谈,我也该来跟七嫂取取经了!”八皇子的话儿说的云淡风轻,仿佛不过是在说一个千八百两的小单子。
只有乐璇知道,这话能这么简单地说出可不是这么容易的,就这次茶山一战,八皇子少说也要赔了四五万万两。
即便是甄家这种大家大业,四五万万两也绝不是个小数目了。
乐璇略浅笑:“做生意么,有赢有亏是正常的,八弟若是这么说,七嫂可觉得见外了。”
八皇子的笑意始终是那种温润而无害的,没人知道他内心究竟在想的是喜是悲,乐璇说的不错,玄凌珏与玄凌珞是极相似的两个人,他们都有着一层厚厚的保护套,只是玄凌珏是用他的冷漠与脱俗在掩饰自己的真心,而玄凌珞却是用他的贤良和温润在掩饰自己的野心。
夜幕降临之下,王府便回归了原有的宁静,虽然仍有这样那样的难题在等着两个人,但只要他们相拥而眠,便似乎所有黑暗都变得不那么可怕。
玄凌珏在佛王府修养了大概十天的时间,玄策便召他入宫,在将礼部与户部的大小事宜交到了他手中,这一个看起来突兀的决定让整个大殿都震惊了,虽然礼部与户部看起来多为闲职,不似吏部、兵部这等重要事务有分量,但对于一个超凡脱俗了十六年的和尚王爷而言,一下子交了这么多职权,仍是让不少人眼红。
难道是京城要变天了么?
皇帝怎么会突然间与佛王交好?
只有玄凌珏知道父皇的用意,如今国库空虚得几乎入不敷出,加上江南五郡的灾情致使最富足的江南颗粒无收,今年的户部可不是个好干得活儿。而礼部则是负责花钱的,若是户部的钱无法盈余,礼部便说什么都做不好。
玄凌珏跪在大殿之中,声音笃定洪亮:“父皇,儿臣多年未触碰朝政,也无触碰之心,恐怕误了父皇的一片好意,还请父皇收回成命,准许儿臣带妻游走天下。”
“放肆!”玄策随手便将手边的奏章抛到玄凌珏脸上,“朕说过的话,颁布过的圣旨,岂是由得你随意更改的,朕意已决,你准备准备以后每日早朝吧!”
玄策猛地一拍桌子,不等众人反应便已经起身走下大殿:“朕乏了,有事明日再议!”
“吾皇万岁万岁!”众人想起跪拜之时,玄策已经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宣和殿,空留山呼万岁的声音在大殿中央久久回荡。
玄凌珏始终跪在大殿正中,有几个大臣原本想要走过去聊表心意地恭喜一声,可见了他的神奇,便不敢前往,讪讪地半路折了回来,与所有的武百官一同退了出去。
空荡的大殿上便只剩下了玄凌珏一人,玄凌珏却仍紧紧地盯着那刚刚父皇丢给他的奏折,面色凝重。
那奏折上分明写着:“佛王妃妖孽惑王,应即刻免去佛王妃之位,赐火葬。”
原来父皇将这奏折抛到他脸上,便是要警告他,若是玄凌珏不按他的旨意行事,恐怕遭殃的只会是乐璇。
玄凌珏的薄唇紧抿成一条细线,许久才缓缓起身,既然父皇已经决定了,他便奉陪到底吧!如今的天朝可不是三年前的繁华盛世了,乐璇昨日便跟他大概算过一笔账,这三年每年都有灾患,前年是西南地震,花了国库十万万两银子、去年的北方干旱,又花了国库十五万万两银子,今年是江南洪灾,虽然国库并未拿出太多的赈济款,却因为江南一直以来是国库的主要资金来源,里外里至少要差上五万万两银子,加上去年一整年的挥霍无度,庆寿、征战、北上……一笔笔巨大的花销已经让国库空虚了。
他做的好是他的义,他若做不了,也不过是情理之中罢了。
玄凌珏负了手,才缓缓从宣和殿中走出,外面的晨光正好,玄凌珏不由得浅笑,这么好的春光岂能错付了?
一个黑影始终跟在他身后,一路追随着他,眼睁睁地瞧着他带着王妃策马离开了京城,到城东的草坪之上放风筝去了。
“珏,你再收一收线!”乐璇倒是玩得开心,在草坪之上肆意奔跑,仿佛是真的在春游一般,一身藕荷色碎花襦裙映衬着满地的青草,竟格外有春天的气息。
不知道两人玩儿了多久,跑得累了,便躺在草地上休息,乐璇凑到玄凌珏胸前,不知从哪儿拽了两个狗尾巴草,冲着玄凌珏的耳朵搔着痒痒,玄凌珏痒得难受,便一个鲤鱼打挺将乐璇扑倒,笑语了许久,乐璇才略正了神色:“已经走了。”
那黑衣人似乎觉得自己的跟踪极小心,却早已经被眼尖的玄凌珏发现,既然想要看他每日都做了些什么,他便做给他看就是。
玄凌珏却并不起身:“走了便走了,我还没玩够呢!”说着,便勾起一抹傲娇的笑意,一把将乐璇拉起,“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乐璇与玄凌珏同乘一骑,一路悠闲地行至一片山谷,山谷之中有一片极灿烂的桃花,带着浓浓的春意。
乐璇瞪大了眼睛:“桃花谷?”
“还记得我给你说的吧?母后生前……不是,娘亲一直最爱桃花,这儿是她发现的,桃花开得比京城要略晚一些,却格外灿烂。我小的时候一到春天,娘就会带我来这儿赏桃花。”玄凌珏微微策马,便走进了这一片灿烂的桃林之中,那粉嫩的花瓣便在两人的眼前一路向后退去,仿佛置身与一片粉色的海洋之中。
乐璇的浅笑还挂在嘴边,就在不远处看见一个一身黑色的身影,不知道为何,分明离得还很遥远,乐璇却明显感觉到了玄凌珏在她身后的略微僵直,不由得带了一份好奇回头:“怎么了?”
玄凌珏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才轻声开口:“下来吧,去见见大哥。”
大皇子?乐璇略抬了眼,一脸的惊讶,竟然这么巧,会在这里遇见大皇子?
她这几日一直让红帕去与大皇子联络,可红帕带来的消息始终是大皇子称病不肯相见,乐璇便猜想是大皇子真的不想再与玄凌珏相见了吧?
可是当年的一场误会,真的至于如此么?
玄凌珏牵了马走到大皇子身边,脸色平静得几乎没有任何神情,略迟疑了片刻才轻声开口:“大哥,也是来赏桃花的么?”
乐璇明显在大皇子的脸上看见了一抹悲伤至极的神情,虽然只是转瞬,却仍让乐璇警觉。再定睛看去,大皇子的脸上便只留下了满满的嫌弃,冷冷地哼了一声:“怎么,只准你来怀念母后么?”
玄凌珏仍抿着唇,眼神中带着满满的黯淡,还不等开口,便已经被乐璇抢了先:“大哥的身体好了?”
身体?大皇子略一怔,才想去他跟红帕的嘱咐,咬牙开口:“不甚好,出来也有半日了,乏了,没心思跟你们闲谈,既然你们来了,我走便是!”大皇子的每一句话都带着满满的不耐烦,仿佛与他们俩站在一处都会让他觉得耻辱一般。
大皇子转身便要走,却被乐璇朗声叫住:“等一下,大哥,您府上今年的新茶还未购置吧?”
茶?大皇子微微诧异地转头,这个佛王妃在西南购买了上百里的茶山这件事他已经听闻了,只是茶叶这等事情,也要他堂堂大皇子来亲自过问了么?大皇子一时间摸不透这个女人的想法,便眯了眼睛上下打量着她,乐仲这个老狐狸生的女儿果然随他,看她的眼中,便是满满的算计。
“想说什么赶快说,少拐弯抹角!”大皇子极不耐烦般开口。
“也没什么,只是想告诉大皇子,无论买什么茶,千万别喝大红袍!”乐璇的眼睛中带着满满的笑意,仿佛算准了大皇子会喜欢大红袍一般。
“为什么?”大皇子微微皱眉,满眼都是防备。
乐璇的笑意渐浓,却一脸的神秘:“天机不可泄露,大哥只需要记着就好。你只需要知道,我与珏都是一心想要与大哥交好的,定然不会害大哥便是。”
大皇子微微甩袖,冷冷一哼:“我凭什么要听你的!”话儿还没说完,便已经转身离去,仿佛这佛王身上带着病菌一般,片刻都不肯停留。
见大皇子走远,玄凌珏才略皱了眉望向乐璇:“为何不让大哥喝大红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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