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为了避免官府的注意,长士青在到北方去之前已经传言苏醒河把收的一般弟子全部打发走了,一些靠得住的自然是离开擂鼓山,分散到各地去,至于一些靠不住的,则干脆解散回家了事,擂鼓山又恢复了原来的默默无闻的状态。这样做的主要目的是他的最初的功能已经完成了。现在北边已经开始闹事了,一旦有了线索,官府也好,江湖上也罢,根据各种线索总会追查到他自己的踪迹,最后还是会牵涉到苏星河他们,所以需要先采取些措施,免得到时措手不及。
现在看来还是有点晚了。主要是人数太多,规模太大的缘故。长士青的线索也就罢了,关键是前一段擂鼓山搞得动静太大,终于引起了各方面的主意。其中既有官方的,也有江湖上的,搞得众说纷纭,最后也引来的一场不小的麻烦。
当然,对于擂鼓山来说。现在面临的最主要的一个问题就是星宿派的人要来踢场子来了。那个背叛无崖子的丁春秋在得到擂鼓山现在风生水起的消息后,一是因为惦记着师傅的秘籍,同时更为自己的那个镇派之宝,也就是阿紫偷去的那个木头玩意感到心慌意乱,所以也收拾一切赶来擂鼓山。他们这一帮人,走到路上都是大喊大叫的,自然不存在保密的问题。所以还在山陕呢,擂鼓山就已经得到了消息。虽然这时的苏星河自然不会担心,但是目前长士青不在这里,他还是没有把握。所以,一面到处送请帖,宣称召开什么以棋会友的聚会,邀请各道好友,既有拉赞助和助拳的意思,更有公开宣布要清理门户的意味,毕竟现在不存在为无崖子寻找传人的必要了,上述两种目的倒变成为了主要矛盾了。
也许大家没有弄明白,不就是开个棋会嘛!以棋会友也好,选择继承人也罢,何故竟然一下子来了那么多的人,有老有少,有僧有俗。按照原著的说法,好像少林寺的家伙也来了不少,而且主要目的是来找人治病的,也正是这个原因,才让那个丑和尚虚竹歪打正着,白白捡了个便宜。不知道现在的情况怎样了?苏醒河到底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不过无论如何,这段时间确实休息的不错。差不多有三个月与诸女在一起过太平日子可是比较少见的。只是有点让长士青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以往出发时带上三两个人,往往是中途就有收获。这次倒好,连续三个月不停的忙活,竟然毫无斩获。原本以为总有人能中招,这样的话也好减少一下随行的队伍。但事与愿违,一切都只是白白地付出了。
鉴于苏醒河传书中的日期逐渐靠近,长士青终于与众人商量出发日期了。好歹这次出发主要是应付丁春秋的麻烦,估计事情不多。所以长士青也不太反对大家跟着前去,再说原来就答应过的,不带也不行。好歹大肚子的不能去,林青萝因为孩子太小也不能考虑,剩下的人就无法拒绝了。只是小阿紫一定要跟着,考虑到她部分记忆已失,待在这里更是一幅担心的样子,长士青只能同意。结果木婉清、钟灵、林如兰、阿碧和阿紫,外加秦红棉、甘宝宝和阮星竹一共是八个人,大家一起前去那里凑个热闹。
借鉴上次的经验,长士青这次采取了一种更为谨慎的措施。按照他的想法,秦红棉、甘宝宝、阮星竹外加林如兰等四人改为女扮男装,而剩下的诸女则打扮成一般的少妇。这样她们八个人化装成了四对夫妻,结伴前行。而长士青则经过阿朱化妆易容,打扮成一个中年男人的摸样,悄悄的跟在后面保护她们。到住店的时候,长士青也是晚上悄悄地进去,很多时候长士青根本就不出面。这样秘密行动,看看谁还能够发现咱?如此偷偷摸摸,主要出于安全考虑,虽然少了许多乐趣,但也只能是这样了。
不说长士青这里的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奔赴擂鼓山而去。另外一股队伍也在紧锣密鼓的朝这一目标行进着。
擂鼓山,苏醒河摆的那个阵前。几个人在悠闲地下着围棋,颇显闲情雅致,更有潇洒优雅。要说高雅这东西,那是需要长久的沉淀,还真不是装出来的,像长士青就不行。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老一少在下棋。老的是苏醒河,少的不是大理段誉是谁?身后还站着四个家将。不知道这小子何故跑到这里来了?难道大理的事还不够他忙活的?又或者是情心泛滥,像他老子一样跑到这里找美女来了?不过这倒不是长士青要担心的事,这小子自有自己的道理,而且像小强一样,生命力超强,加上最近功夫见长,肯定已经自保有余了吧!
石桌两旁的一老一少你来我往,下的不亦乐乎。只是老者不知什么缘故,老是心不在焉的样子,一面应着招,一面不停地向山下张望,像在等什么人。因为他在这个残局上下了很多功夫,很多变招早已烂熟于心,所以并未耽误了他应对而已。
一切和原著记载的差不多,段誉很快败下阵来,很大度地站了起来认输了!
“段公子的气力果然不凡!能下到这一地步也算是难能可贵了!只是还是棋差一筹,功亏一篑!”苏醒河在安慰失败者。
“聪辩先生过奖了!我是见局手痒,输赢倒并不太在意!献丑了!我来这里主要是想见见我的师傅大哥,打听些消息。下棋嘛!也就是顺便玩玩而已!”段誉倒是洒脱,看来是有事情来这里的,这倒与长士青想的不太一样。
“星宿老仙、法力无边!天下第一,一统武林!”随着叮叮咚咚的锣鼓声和一阵阵乱糟糟的高呼声,这个不速之客终于开始出现在中原大地了。
不错!就是原著中的那个人见人恨、人见人怕的丁春秋和他的那一伙喽啰。
而与他们同行的不仅包括少林寺的两个倒霉蛋玄难和玄痛,还有一大帮少林的弟子,当然也包括那个叫慧能的胖子。长士青想起来了,那条冰蚕应该是他的吧!只是大家恐怕不明白,冰蚕已经丢了,丁春秋还抓他干什么?后面还有慕容家的那几个家将,除了邓百川、公孙冶外,还有那两个欠扁的包不同和风波恶。他们当然都是被当成俘虏给押着来的,被俘的人群中还有八个打扮的古里古怪的家伙。不知是不是所谓的函谷八友?这些家伙,除了名字叫得有些名堂以外,其他的方面实在都是难蹬大雅之堂。唯一的一个薛慕华还是非不分,不只是先天脑残还是本身太痴迷医药了,对于人情世故根本就像白痴一样。
看到大家都在进行着下棋这样的高雅游戏,混账的诸如丁春秋这样的家伙也知道现在就动手不太合适,所以只是冷差热风地羞辱了苏醒河几句,就站在了一边,那意思是等着他们玩完了游戏再收拾他们。不论是慕容复还是另外一帮少林和尚听到苏醒河和丁春秋的对话后已经明白了,这么多人被俘,凭他们自己的力量很难对付得了星宿老怪,更不要说他的那令人谈之色变的化功了。所以也都暂时停止了鼓噪,希望苏醒河能够最后转败为胜,他们也可以在不丢面子的情况下救得自己人。函谷八友那几个不成器的徒弟,则站到了苏星河的背后,一声不吭。
局面开始热闹起来了。先是慕容复上来试图破局,接着是鸠摩智上来搅和,最后又是四大恶人之首的段延庆也试了一把。各方是你方战罢我登场,像走马灯一样,搞得大家眼花缭乱。
由于下棋的人太多了,加上丁春秋的突然出现令大家更是人心惶惶,特别是他竟然将两个少林高僧和慕容家的四大家将,甚至是赫赫有名的函谷八友都变成了他的阶下囚,再加上他们那种恬不知耻的虚张声势很有点后世的炒作一样,所以这帮人甫一出现,人们的注意力自然都从棋局转移到了他们身上,大家竟然没有发现在不远处又出现了个人。
等到先是慕容复输棋后由于承受不住压力,心灰意冷,举剑要自杀,大家除了有些人惊呼不要,而谁都来不及救援的时候,突然有一股指力传来,将慕容复手中的剑给击断,众人四处张望时,这才发现旁边站着的那几个人。
看那些人里有男有女,男的英俊潇洒,女的更是如出水芙蓉,除了一个中年老家人打扮的有点朴实,与整个人群有点不太合拍外,任谁都会想到他们也是些富家公子哥前来参加棋会的。虽然那个家人露得一手武功内力十足,但是大家也想当然地认为是他好整以暇,出手及时而已,对于其他也没有多大在意。
“这几位贵客什么时候到的?请原谅在下苏醒河来不及招待!请你们靠近一些,也来下上几盘如何?”
苏星河也真是有点后悔不跌。以自己的功力,竟然没有做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没有注意到这些人是什么时间到的确实有点感到丢脸,虽然由于受丁春秋那帮人的影响,但还是有点说不过去。这种场合,掌门师弟还没有到,丁春秋在旁边虎视眈眈,更不要说几个弟子还在他的手中,千万不能树敌。所以他很客气的站了起来,抱拳施礼,一副诚心道歉的样子。
“聪辩先生不必客气!你下你的棋!我们远远地看看热闹就行了!擂鼓山真是个好地方!你们门派的祖先一定会保佑你们平安无事,心想事成的!”长士青特意不让大家靠的太近,毕竟丁春秋那个家伙的毒药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沾上点,岂不麻烦大了!当然他也不想苏醒河过分担心,所以提醒了他一句。不知道这一语双关的话他听懂了没有。
“是阿碧姑娘?你怎么来这里的?阿朱和表姑娘呢?她们怎么样了?”说话的是包不同?这个包不同虽然嘴上可恶,但到底是性情中人,对于故人还是有点关心。至于慕容复还在沮丧中呢?
“包三哥!真的是你们哎?你们怎么和这些人搞在了一起?你们好吗?我自然是随着我家官人来这里看热闹的了!至于表姑娘和阿朱姐姐现在身子不方便,在家里休息呢!”阿碧那一口软绵绵的苏州官话,让人听了浑身都要起鸡皮疙瘩,亏得大家都习惯了!
“好!非也!非也!一点也不好!我们老哥几个现在可是倒霉透顶!倒霉透顶!脸都丢尽了!不说也罢,不说也罢!倒是我们的阿碧姑娘看来过得要好得多啊!都嫁人了也不告诉我们老哥哥几个一声!也让我们高兴高兴!”包不同还是那幅嘴脸,身处绝境,仍然不改那副臭嘴,这道需要相当的肚量和豁达。
“婉妹、灵妹你们也来了!阿碧妹子、阿紫妹妹也来了!你们都好吗?我师傅大哥呢?怎么他没有跟来?”段誉反应也不慢,看到自己的妹妹们在这边,那还管什么棋局和群豪,一溜烟地跑到了长士青他们跟前,开始无所顾忌地攀谈起来。对扮成老家人的长士青和男扮女装的秦红棉、甘宝宝、阮星竹和林如兰只是简单地打了个招呼,根本就没有认出来。
这边的人在那里旁若无人地捞起了家常,却没有注意到棋场上又发生了变故。因为这时段延庆又犯了毛病,也是棋败要自杀。也不知是何原因?这些过于执着的家伙竟然都是一个路子,连自杀也争前恐后。亏得又是那个男人点来一指救了他,才恢复了神智。
“谢谢阁下出手相救!阁下的指力好强,远远超过了我们段家的一阳指!而且好像与我们的一阳指又是同一路数!不知阁下是?”这个段延庆也是糊涂了,怎么能这样乱说。不过!这家伙看来功力要比慕容复高得太多,所以立即就恢复了正常,并出言道谢。
“段居士过奖了!你可不能寻短见,忘了我曾经在大理答应过你的事了?更不要忘了你的诺言和使命!”长士青可不敢乱说,更不敢承认。所以这样点了他一句,希望他立即明白了一切。
“没有想到慕容公子还是这么执着!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棋道如人道,凡事尽力而为就是,对于结果切不必过于计较!否则那能承受得了!难道忘记了曾经有人给你的忠告了?”长士青存心让他对自己心存感谢,所以再次好言相劝。
“多谢兄台刚才出手相救!慕容复受教了!刚才阿碧说阿朱和我表妹身体不便。不知是什么原因?希望兄台相告?”慕容复也反应了过来,一面道谢一面出言相问,是真的关心还是故意客气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让慕容公子挂念了!实际上也没有什么大事!阿朱姐姐和表姑娘是因为身子有喜,行动不便才没有来的!倒是公子你可要保重自己,犯不着为了一盘棋的输赢寻什么短见!”阿碧这一席话一下子给大家带来喜庆的消息。只是这个时候,大家都喜庆不起来罢了。至于慕容复的感受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不过,即使是真的高兴,现在也来不及了,因为逍遥派的人终于也把注意力放到这边来了,也自然发现了阿紫。
“阿紫,原来是你?找到靠山了,连师父也不要了是吗?赶快过来!把师付的东西还给师傅,我可以既往不咎?否则,你应该知道后果!”丁春秋也看到背叛自己的阿紫,自然先将注意力放到这里了。
“背叛师傅!天打五雷轰!阿紫赶快认罪伏法!师傅大人大量,会让你少受些折磨!”那帮抬轿子的家伙,一阵阵开始鼓噪,搞得像后世的拉拉队一样。
“对啊!我是阿紫!你们是叫我吗?这位大叔,你又是什么人?我怎么不认识你呀?还有这么些乱七八糟的小丑,瞎叫唤什么!我又没犯什么错,凭什么要认罪伏法!”阿紫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看着丁春秋和那一大帮像小丑一样的星宿派弟子说道。
不过看得出来,小丫头内心还是有一种莫名奇妙的恐惧,一面说着,一面向长士青背后躲去。
“阿紫你也太不够意思了!背叛师傅不说,连承认都不敢,这可不像你的作风啊!枉你忘了你是星宿派的弟子,忘记了师傅的手段!难道非要师傅动手吗?”丁春秋开始裸的威胁了。
“星宿派?星宿派?星宿派是什么门派呀!跟我有关系吗?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阿紫一幅非常痛苦又好像很认真的样子在反问道。不仅是星宿派诸人、连在场的人都感到非常奇怪。长士青自然也不点破,万一这能帮助阿紫恢复记忆,那还不是一件大喜事。当然,记得阿紫的眼睛在原著中是被这个丁春秋给弄瞎的,所以长士青一面全力戒备,一面阻止阿紫离他们太近。
“阿紫就不用再装了!你不是把你好几个师兄都给制服了吗?你不是自称是星宿派的大师姐吗?过来!把师付的东西还给师傅,再向师傅认个错,我就承认你当大师姐怎么样?”丁春秋好像也看出有点不正常了,开始软硬兼施。
“大师姐!星宿派!师傅!好像有这么回事?但是和我又有何关系呢?我真的记不起来了?再说即使真的,我也不在乎了?你们可知道,我阿紫可是已经嫁人的了!既不想当星宿派的什么大师姐,也不要什么师傅了!我大哥就是我最好的师傅?”阿紫终于记住在众人面前改了口了,一幅幸福的小鸟依人的样子躲在长士青的背后,任谁都不得不相信这是真的。
“荒唐透顶!荒唐透顶顶!你背叛师门,拿了师傅的东西不说!还乱七八糟说些什么?难道你真的认为师父就治不了你了?”丁春秋看到没有什么结果。突然手指一弹,三股磷火疾速地向阿紫飞来。
“啊!不要!”阿紫一声惊呼,凌波微步不由自主的赶快躲开。用手捂住了双眼,躲到了长士青的背后,浑身直打哆嗦。
长士青当然不敢怠慢。手中的纸扇一拍,那三点磷火呼地一声向来的地方返了回去。丁春秋虽然全神戒备,但仍然没有想到自己最拿手的攻击手段竟然这么快就向自己返了回来。危机之中只能狼狈地一躲,向旁边闪去。
他倒是闪过去了,他身后的三名弟子可就倒了霉了。瞬间就有三个家伙被烧得哇哇大叫,赶快向附近的水池方向跑去。还没有跑到池边,就被烧得体无完肤了。那种被活活烧死的恐怖,饶是旁边都是些江湖好汉,见惯了生死,仍是心有余悸。
丁春秋那边死了三个弟子那是罪有应得!然而,长士青的身后却传出来“哇!”的一声哭声!原来是阿紫发出来的,不知是被吓的还是什么原因。
“好恐怖啊!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大师兄、二师兄都是这样被烧死的!对了!你就是星宿派的掌门丁春秋?妈妈!姐夫!姐姐!还有一切!我都想起来!我都想起来!”阿紫在哪里高兴地大喊大叫,满眼泪流,不知是哭是笑,像个小姑娘一样,兴奋得不行。
这下轮到旁观的众人感到莫名奇妙了。真没有想到,丁春秋的这一出现和攻击了这一招,唤起了阿紫的全部记忆。看来小丫头在星宿派受的苦难还真是不少,那种整天在恐怖中生活的日子也在她幼小的心灵里留下了不灭的印象。刚才那最恐怖的一幕突然展现在面前,竟然阴差阳错,治好了阿紫的失忆症。好像因祸得福应该是这个时候的写照吧!长士青当然也感到由衷的高兴。
“阿紫恢复记忆了,真是太好了!咱们一会再高兴!先处理了这里的问题再说。”长士青一只手紧紧地握着阿紫的小手安慰着她,一面全神戒备,警惕着丁春秋再次进攻。
“我说丁春秋啊!你来这里恐怕不只是为了阿紫一个人吧!我看你不如先处理些别的事!我保证我们既不会参与别人的围攻,更不会趁人之危。我们就在旁边等着你,不仅绝不走开,而且还会等你养精蓄锐后再说咱们的事。我想你不会愚蠢到一人同时对付这么些高手的地步?”长士青突然有了另外一种想法。一是阿紫刚刚恢复记忆,需要巩固,所以不想立即和丁春秋动手,再说他也想看看丁春秋的手段,最好让他把这里所有的人都打个落花流水,然后自己再出面制服他,那样才能更有衬托作用。
丁春秋这家伙能够开宗立派,不光靠那些毒辣的什么手段,至少智力还是够用的。所以一听到长士青的这段话,立即停下手来,转而面对苏醒河及其他的群豪。毕竟周围不仅有慕容复在全神戒备准备对他全力一击,以解救自己的手下和报刚才丁春秋陷害之仇;段延庆也是怨恨地看着他,准备报仇的样子。再加上旁边还有那些少林弟子、甚至连鸠摩智也是幸灾乐祸的样子,随时准备痛打落水狗,以便除掉这个会使化功的家伙,解除自己将来可能的威胁。
“好!就这么办?我们自己门派的事稍后再解决!现在有哪一位想上来领教,不妨过来,老夫倒要看看中原武林的手段!”丁春秋一副鄙夷天下群雄的样子,狂妄至极,不可一世。
“好!那我就会会丁老怪的神技!”慕容复毕竟年轻气盛,看到自己的手下被俘,又加上刚才的那一出,差点毙命,所以早已忍耐不住,长剑一抖挽起几个剑花就向丁春秋攻了过来。
这一阵眼花缭乱的攻击果真是让大家开了眼界。看来慕容复被称为与乔峰齐名的江湖英雄也不完全是浪得虚名,只是因为后来行事偏激,再加上运气不好才给人留下了那个小里小气,心胸狭窄,盛名之下,其实难付的印象。只见他一上来就是家传的柳絮剑法,不仅刁钻凶狠,而且姿态优雅潇洒,果然名不虚传。饶是像丁春秋这样的高手,在慕容复的一阵快攻下,也只能是忙于应付,几十招内两人竟然是平分秋色。
慕容复看到久攻不见效,突然间剑招又变。一会是达摩剑,一回是追风剑,一会又是
游龙剑,每一套剑法尚未使完,丁春秋刚刚适应,他剑招马上又改变了,这一会的功夫,他已经使了15种剑法。慕容家的武功之博大让在场的群豪都不禁暗暗称奇。丁春秋靠着武学经验的丰富和内力深厚才在这一开始的对攻中没有落入下风。观看的群豪中,除了段延庆和鸠摩智有点不以为然外,其他的人都开始为南慕容叫起好了。
然而大家高兴的还是太早了。因为丁春秋显然很快就适应了慕容复的快攻,而且当然也还留有余力。毕竟他身旁还有许多强敌,所以他不仅没有尽全力,连他的化功和毒功都没有使出来,颇有点和慕容复在那里演示的意思。其实,慕容复自己心里也明白了,这老小子浑身是毒,而且只要肢体一接触,让他用上化功,就再没有希望了,所以根本就不敢与丁春秋直接接触,只是一味凭轻巧的身法与老家伙在游斗,看似暂时占着上风,实际上没有多少优势,能打到这个程度就算不错了。
看看时间过得差不多了,丁春秋也知道仅靠招式他胜不了慕容复,只有靠自己的内力或者是毒功,再就是化功了。所以他一改原来见招拆招的明打法,双袖鼓荡,内力灌注双臂,改而招招与慕容复以硬碰硬,拼命要接触到他,以施展自己的毒功和化功。这样一来,慕容复立即开始捉襟见肘,不仅原来的那些好看的招式根本再无法施展,连应付都应付不来了。
终于,丁春秋的腐尸功使了出来。慕容复也不含糊,关键时刻竟然躲到了丁春秋弟子的旁边,并通过自己的斗转星移,将丁春秋的攻击过来的腐尸带来的毒都转移到丁春秋弟子的身上。你还别说,这小子的应变能力和机巧还真不错,竟然能够想到这个阴险和断子绝孙的招数。结果星宿派的弟子在他们两个人的夹攻下,人剩的越来越少,腿快的赶快跑得远远的,也顾不上吆喝什么星宿老仙,法力无边了。
这两个家伙一个一个比一个毒,丁春秋属于那种冷血型的动物,自己弟子的概念,也就是些喽啰和仆人而已,而慕容复则更毫不在意。群豪都是见过毒辣和冷血的,有的本身就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诸如四大恶人之类,但是即使对于他们来说,过去的一切与今天见到的相比,都不过是小巫见大巫了。
这种行为把周围观战的人确实都给吓怕了,这种可怕比刚才观看到的三个家伙被活活地烧死还要恐怖。因为只要一碰上,任你多大得本事也无济于事。现在这些人才开始知道丁春秋的可怕之处了,从内心里讲,原来大家还对被丁春秋擒获的少林玄字辈的高手和慕容家的四大家将倍感鄙视。还高手呢?连丁春秋都对付不了!现在才明白了,不是少林高僧的功夫差,而是丁春秋太强了。当然了,他们心中也暗自庆幸自己没有插手,更对慕容复初生牛犊不怕虎感到钦佩,对他家传的斗转星移绝技也由衷地感到佩服。
不过,现在的慕容复可来不及感受这种成就感,因为他已经非常吃力了。特别是没有人可以转移毒了,又不敢直接解触到丁春秋的肢体,唯恐中了他的化功,所以只有把手中的宝剑舞的风雨不透,不求无功但求无过,只能寄希望有奇迹的出现了。
“丁春秋不得无礼,慕容公子乃我擂鼓山的客人!要想对付他得先过了老夫这一关。”声音未落,棋盘上的棋子像满天花雨一样向丁春秋的背后飞去。凄利的声响使这一行动当然构不成偷袭,何况在进攻的同时还出声示警了呢!众人耳中一震,这才发现原来是下棋的老人看到慕容复马上要败,来围魏救赵来了。
结局自然是他们两个师兄弟开始对阵。惊魂未定的慕容复死里逃生地躲过一劫,退到一边气喘吁吁地成为旁观者。等到两个老家伙真刀实枪地开始战斗了,旁观的人才又一次大开了眼界。因为从表面上看,聋哑老人苏醒河在江湖上名气并不显著,但等到他用深厚的内力驱动着姿态优美的一招一式与星宿老怪丁春秋相抗衡时,大家才明白了这次来擂鼓山是不虚此行了。
说实话,他们刚来到这里时,看到召集人是苏醒河这样一个貌不惊人的干瘦老头,大家多少有点失望。想当然地以为这次看来确实是见识一个老学究在研究围棋来了。虽然老一些的人知道他的名头,但是在座的众人很少知道这个老头到底是何许人也!这个谜等到他们两个师兄弟的一番对话后众人才开始有了点眉目。
“我说师兄!你自破誓言,终于开口说话了!那么咱们几十年的约定也到此为止!今天我就要得到我想要的一切!说吧!不然我今天就会跟你来个彻底清算!连你这些徒子徒孙我也会一个不留!”听到背后传来暗器的袭击声。丁春秋猛地向慕容复拍出一掌,接着身形一晃闪过背后的棋子,正面对着苏醒河,声音平静地说道。
“是该了结我们之间恩怨的时候了!我说师弟,你刚才教训自己徒弟的时候说得多么振振有词,正气凛然,你想没有想到,这都是你上梁不正下梁歪的结果!想当初你背叛师门,勾结师母,在先,打伤师傅,威逼同门,忤逆在后,你又有何资格谈什么尊师重道。当时你可曾想到,你也会有今天!东西被自己的弟子偷走!尝到了被人背叛的滋味。这就是报应。常言说得好,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今天也该是清理门户的时候了!”苏醒河趁机向在场的周围介绍了情况。
大家终于知道今天的重量级角色才出场。想想看,让武林谈之色变的星宿老怪丁春秋竟然是面前这位老人苏星河的师弟!丁春秋的实力他们都是见识过的,何况还有那几个俘虏在那里摆着呢!那他的师兄苏醒河功力和本事又能差到哪里去?
还有让人更惊讶的情况呢!不过这出现在丁春秋和苏醒河大打出手之后。
一开始,两人一招一式在对攻。丁春秋功力深沉,长袖飘飘,颇像一个得道高人,这与他的星宿老怪名称和以用毒著称确实有点不符,而苏醒河也不遑多让,特别是近几年潜心修炼,功力更加精湛,如果仅以内力而论,与丁春秋也几乎完全可以并肩齐驱。但见飞沙走石、拳风呼啸。掌风波及之处,靠近一点的人都感到脸上生疼,近百招内双方几是平分秋色。
“师兄还真是不错!这些年不再捣鼓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练功也够勤的,看来确实进步不小。但是要靠这点手段想抵挡住我还是欠点火候!今天我就送你去见那个老家伙去吧!”丁春秋一面说着,双手一错,手心泛蓝,呼得一掌向苏醒河推出,逼得苏醒河不得不与他对掌。偏偏他掌含剧毒,苏醒河自然是一招中毒,连退几步。一面调息对抗身上的毒素,一面凝聚掌力准备做最后的抵抗。
“师傅!不要伤害我们的师傅!”这一下原来站在苏醒河身后的那八个男女急了,不管功力如何,也不管本事如何,一起冲了上来,有的扶住苏醒河,有的则挡在他的前面。
这八个人可非同一般,他们的名气和声望要比他们的师傅苏星河还要大得多,他们可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函谷八友。其中论武功,处于首位的康广玲要比少林寺的玄字辈的高僧只高不低,这还不算他的音乐造诣,而最有名的大概就是人称阎王敌的薛神医了,当然后者的名气不是因为他的武功,而是因为他的医术。看来这个门派确实是藏龙卧虎,不可小视!原来他们的师傅就是那个貌不惊人的干瘦老头。这恐怕是今天让人惊讶的另外一件事了!
“怎么样师兄?说了吧!把师门的东西出来,我就饶了你们,不然我会将他们全部杀掉!”丁春秋一面说着,一面跃跃欲试,就要动手的样子。
“你们都给我闪开!用不着徒送性命。正好今天你们都来了!我也向你们宣布,从今天起你们就算是重回师门了!一会不管师傅如何?你们都不要帮忙,只需等掌门师叔到来,清理门户,除掉逆贼丁春秋!你们要一切听从掌门人的号令!”苏醒河先对着徒弟小声地说道。
“你啰嗦什么!交代后事吗?先不要急,先告诉我师门的秘密再死不迟!”随着丁春秋的这一句冷嘲热讽,那些被苏醒河喝退的徒弟们也闪到了一旁。
“我说师弟!实在抱歉,没有掌门师弟的号令我是不会告诉你任何东西的。反正他马上就会赶来,你不妨直接问他好了!”按照长士青原来的交代,苏醒河干脆把这个问题推到了第三者身上,意在拖延时间。
“胡说八道!哪来的什么师弟!老家伙就你我两个徒弟,怎么又来了个掌门!老家伙就是偏心,应该给我的东西,偏偏就是不给!非让我给你们点好看才行!既然你们不守诺言,我今天就要好好炮制你们一下!看看你们在我的毒功下能忍耐多久?”丁春秋一面说着,一面弹出两股磷火向苏醒河推去。
苏醒河一不含糊,勉强聚齐掌力,将磷火又推了过来。但是毕竟受伤在先,丁春秋突然加力,磷火迅速又向苏星河这边飘来。马上就要烧着老头了,再不出手,就要出人命。长士青终于不再忍耐,飘身走到苏醒河的背后,一手搭在他的后背上,助了他一臂之力。
长士青多强悍的内力,那两股磷火自然呼得一声反而向丁春秋飞去!老家伙做梦也没有想到半路里又杀出来个程咬金来。慌忙后撤,手中的扇子连扇几下,才把火扑灭。饶是如此,他那把作为招牌的鹅毛扇也被烧得只剩下个扇把了,脸上的胡子也受到了波及,可算是刹了不小的风头。
“看来还真是找了帮手了!你是什么人?敢跟老夫作对,不怕死吗!”丁春秋虽然稍微受了点挫,但毕竟没有与来者真正交手,所以他当然还不想倒架。
“阿紫啊!你既然想起来过去的一切了。那么你也上来吧,咱两人好好和丁春秋理论理论!”长士青打算让阿紫得意一会了!毕竟小丫头刚刚恢复了记忆,趁此机会,让她一逞口舌之快也算是一件治疗的措施吧!更重要的是,他根本就对丁春秋的问话不予答复,反正这个家伙除了可以当成反面教材之外,还没有想到他的另外的用处。
“好哇!好哇!”恢复了本性的阿紫当然最乐意干这些事了。只不过只敢躲在长士青后面兴高采烈而已!
“阿紫你也敢来凑热闹!正好老夫现在一并将你们处理了!赶快跟师傅认罪,我就饶了你!”丁春秋看到阿紫也有恃无恐的上来了,心里还在想着这肯定是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找死来了!所以还是那一副稳操胜券的样子,教训着自己的徒弟。
“丁春秋你算是什么东西,敢来教训我?你可知道我是谁?”阿紫闪出个头来大声地说道。
“阿紫见到师父还不下跪求饶!待会星宿老仙大发神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消静了一会的那些星宿派的喽啰们又开始鼓噪了,特别是看到昔日的小师妹这样跟自己害怕的像是小鬼见了阎王似的师傅在说话,他们终于又憋不住了。
“你们瞎嚷嚷什么?都给我住口!丁春秋我可告诉你!你虽然是逍遥派无崖子师傅的弃徒,背叛师门罪早该诛,但是你的功夫还是逍遥派传授的,而我阿紫现在可是堂堂的逍遥派掌门夫人,虽然论辈分咱们一样,但是见到掌门和掌门夫人,你还敢不跪下行礼?简直是岂有此理!看你诺大的年纪,胡子都一大把了,只要你态度好一点,我就大人不计小人过,放你一码!”
古怪刁钻,匪夷所思,阿紫竟然能想到这种说辞,这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旁观众人这时才知道,斗了半天,正主现在才出场。逍遥派和它的掌门,这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可是第一次听说。特别他的夫人又是这么一个小丫头。那掌门是谁?难道是哪个貌不惊人的仆人打扮的男人?又或者还是躲在暗处?
“阿紫你这个大胆逆徒,竟然欺师灭祖!简直是不自量力,胡吹大气!等会师傅一动手,想求饶也不成了!”又是那些星宿派的弟子在高呼。
“阿紫!你什么时候又成了掌门夫人了!难道就是这个庄家汉吗?亏的师傅对你那么疼爱,你现在竟然如此对待师傅!简直让师傅寒心!还是那句话,交出东西来,我饶过你,说话算话!”丁春秋不知何故,竟然对阿紫和颜悦色起来。
“哈哈!庄稼汉,你简直是笑死人了!我丈夫可是个英俊少年哎!说到尊师重道,你可就更没有资格了!想当年,你通过暗算将自己的师傅打落峡谷,生死未卜,你那时的尊师重道哪里去了?我奉逍遥派掌门之命,到你那里卧底,并将你的镇派之宝盗来,目的就是让你不能再练那种害人不利己的化功,为天下武林除害。何况作为掌门夫人,帮助掌门清理门户,那可是天经地义,名正言顺的啊!至于你那个星宿派,恐怕也过不了今天啦!还神气什么?”阿紫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要多得意有多得意。好像知道长士青要说什么似得,又一阵强词夺理。
“小丫头口出狂言,既然你如此不识好歹,我今天就送你上路吧!”丁春秋脸色已经开始气得通红,早没有原先的那种大家风度,呼地弹出一记之风,就向长士青这边攻来。看似攻击阿紫,实际上当然是试探长士青来的。
长士青不敢怠慢,可不能让阿紫再受伤!所以自然是纸扇一拍化解了这一攻势。
“丁老怪不要着急!动手之前咱们先把账算清楚,免得你到时反悔。你不是要追回自己的东西吗?阿紫啊!把那个破木头还给他吧!免得他老说你拿了他的东西。虽然为了让他不能继续练习化功,冒着生命危险为天下武林除害和作贡献,整个武林都应该为你的行动喝彩,更应该感谢你的英雄行为!但是现在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各位英雄要知道,丁老怪念念不忘的的东西叫神木王鼎,专门用来搜集毒虫的。丁春秋赖以成名的毒功、特别是化功的修炼,非此木鼎不行,所以它才被尊为星宿派的镇派法宝。我妻子为了替天下武林除害,冒险偷了这个东西,并躲避过了无数的追杀,才保存到今天。为了证明她绝不是自私和贪图这个物件,现在就当众交出来还给丁老怪!”长士青的两片嘴,这件事都能让他这样胡解释,也真够丁春秋受得。
“泄露我星宿派的最高机密!你就该死!”丁春秋像个愤怒的狮子一样,开始暴跳如雷。
“丁春秋!这个东西这就还给你,你可看好了,是不是它?”阿紫把那个木头玩意拿在手里,一个小木鼎嘛!古色古香的,丁春秋当然一眼就认了出来。
“就是!就是!赶快还给我!”这一说,倒是自己承认了。
“不能还给他!不能还给他!”旁观的很多人都吃够了化功的苦头,自然是一片反对声。
“你接好了!我现在就还给给你!咱们算是两清了!”阿紫一面说着,一面真得扔出了那个小木鼎,目标当然是丁春秋。
看着向自己飞来的木鼎,而且显然也没有灌注什么内力,丁春秋自然是大喜过望。不管怎么说,先拿到这个东西再说。只见他长袖一伸,就要将它卷入自己的衣袖中。
就在这一刹那,他快,长士青更快,只见他一指点去,那个万人瞩目的木头玩意,立即被击得粉碎,在空中化成了粉末。
“好!太好了,看你的化功还怎么练?看你星宿老怪还靠什么神气?”群豪这边兴奋地一阵乱喊。
“不杀你难解我心头之恨!”丁春秋气的高声大叫,声音未落,身形已经来到了长士青面前。
“咱们可说好了!你的东西阿紫还给你了,是你自己没有保住。所以这个帐今后就算在我的头上!我逍遥派是名门正派,岂能允许你练习这种邪门功夫祸害江湖!这是我今天清理门户要做的第一件事。”长士青一面见招拆招,一面朗声地说道,有意让旁边的群雄听到。
“黄口小儿,在这里胡吹大气!想当掌门,先胜过我再说!”丁春秋脸色铁青,双手泛滥,空气中一传来阵腥臭,呼啸着攻向长士青。
旁观众人均是一阵惊呼!尽管谁都不想看到丁春秋取胜,但谁也不敢上来帮忙,当然也不想上来,因为这种说不清的剧毒,人人躲都来不及,哪敢有别的想法,更何况这个丁老怪最拿手的化功还没有施展呢!
让人感到惊讶的是,长士青一开始只是用纸扇拆解着丁春秋的进攻,并有意掩饰自己的功夫,不想让面前的这些家伙见到。十几招过后,丁春秋终于有点不耐烦了,因为他注意到好像对面这个家伙根本就不怕他的毒掌,而且显然内力也不俗,考虑到他曾经帮助苏星河将磷火推了过来,用火攻显然不是办法。所以,他掌法一变,开始加上了自己的深厚内力,言外之意就是想与长士青直接对掌,施展自己的化功。
“师弟小心化功!”先是苏醒河这样提醒道。
“大侠小心!别上了老怪物的当!”是那两个受伤的少林和尚在惊叫。连慕容家的那四个家将也跟着高呼着。
尽管这些人对那个自称逍遥派掌门的人并不十分在意,只是看今天这阵势,如果他再失败了,所有这些在场的人都讨不了好去!所以,为自身安全计,为一舒受到的怨气计,他们自然不希望现在这个与丁春秋对阵的人失败。所以一时间,都自然而然地站到了长士青的一边,当然也只是心理和口头上而已。
听到这些叫声,丁春秋当然是十分得意,似乎胜券在握一样。然而再看对面的那个人,好像根本就不知这些人的人情似地竟然毫无反应,也或许他根本就没有别的应付办法,这时只能是以硬碰硬。所以他也是双掌平举,迎上了丁春秋的双掌。
丁春秋自然是大喜过望。“小样,看你还不上当?只要中了我的化功,任你有通天的功力,到最后还不丧生在我的手下!”老小子心里暗暗心思着。
“完了!完了!一切希望都化为泡影了。别说清理门户和为师父报仇了!今天恐怕整个擂鼓山都会彻底完蛋!”这是苏醒河还有他的那些徒子徒孙的想法。
“完了!看来果真完了!这个人还是经验太少,应变能力太差!不能给丁老怪直接对掌呀!我们这些人可都是这样中招的!”少林和尚、慕容家的家将乃至慕容复本人都是这一想法。
“不行!应该上前帮忙,他可是除恶勿尽!”段延庆还是比较讲义气的。
“让他们两败俱伤!我正好坐收渔人之利!”那个吐蕃和尚的想法最是邪恶。
当然,真正担心的是林如兰、阿碧她们,甚至连秦红棉、甘宝宝和阮星竹也都不自量力地想要冲上来帮忙,自然被那些知道长士青底细的木婉清、钟灵和阿紫、也包括段誉等人给拦住了。
就这一阵功夫,所有站在这里的家伙都在进行着思想斗争。本来已经偃旗息鼓的那些星宿派的喽啰突然像打了兴奋剂一样又开始大喊大叫起来,联锣鼓也开始敲了起来,震耳欲聋好不让人恶心。
然而他们高兴的没有多长时间,就慢慢地停了下来,因为他们没有看到他们师傅脸上应该显出来的满足的表情,而是越来越难看,甚至是有点惊慌失措,连全身都开始打颤了。因为这时最难过的是丁春秋了,他现在可是有苦说不出。想把掌撤下来,无奈对方的双掌好像是有粘合剂一样,自己使尽全力也挣脱不开。一开始当他发觉对方根本就不怕他的化功,也就是将剧毒通过内力灌输到对方经脉中,让对方用不出内力的办法时,他就开始有点后悔了,但又害怕如果自己一撤内力,对方内力趁机反攻过来,自己非得受内伤不可,然而等他想真的想撤掌的时候,已经晚了,自己的内力却像打开闸门一样,倾泻而出。
这家伙一生最自负的就是自己的化功了,没有想到的是,一辈子打猎,现在让老鹰给啄了眼,自己的内力竟然被对方正在化掉,可想而知他心里该是多么心惊胆颤。
其实,大家也不用过分担心。所谓化功并不是如长士青那样将对方的内力吸来,而是将自己的剧毒通过与对方对掌和内力接触时输入对方的经脉之中,对方由于中毒,经脉发生堵塞,内力无法流动和使用,就像中了十香软筋散的毒药一样感觉到好像是内力尽失。只是中毒的人根本就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想当然地认为自己的内力被对方花掉了,所以才惊慌失措,最后越传越玄乎,化功也就越来越吓人。
这种功法遇到了长士青算是真正的遇到了对手。一则以长士青的内力,丁春秋想将他的剧毒用内力灌入长士青的经脉那是多么不可能?真要对掌,长士青的一记排山倒海的掌力就能将他震得死上几回,那还有可能将毒素强行灌注到长士青身上?更不要说长士青已经身居天下最毒的两种毒王的剧毒,早就是百毒不侵了。所以长士青才有意将计就计,北冥神功趁机把他的内力吸过来就是了。丁春秋一旦发现上当,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连撤开掌力的能力都没有了,只能静待着长士青自己住手。
看到差不多了,长士青才收了手,接着一掌轻轻拍出,将丁春秋拍了个跟头,并点住了他的穴道。当然,他可没有做绝,一是需要对丁春秋进行一场审判,就像长士青喜欢做的那样,当众做个了断。最重要的是在快要胜利的时候,他突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想法,所以才没有将他的内力吸完,不仅给他留下了二十多年的功力,更没有废他的武功。否则以长士青的除恶务尽的风格,丁春秋早就已经完了。这些功力,加上他特有的毒攻,这小子以后在江湖上还是可以横着走的,特别是经过慢慢修炼,内力还会练回来不是?
诸位兄弟一定不要骂长士青心地过于复杂,实在是这就是江湖。你倒说说看,没有丁春秋这样的恶人,谁能把逍遥派的名声传得这样如日中天?尽管逍遥派大佬的武功一个比一个变态,但是到现在为止又有几个人知道他们是何方神圣?倒是丁春秋一个逍遥派的弃徒,反而搞得江湖人人谈之色变,避之不及。逍遥派三老也好,尤其是长士青,虽然光使好心做好事了,反而屡遭江湖和官府的报复和暗算,怕得人更没有几个,敬畏的就更少了。倒不如留着丁春秋继续为非作歹,当个反面教材,搞得天怒人怨,而制服他的只有自己和少数几个人,一正一邪,不仅赚取好名声,肯定还会有其他收获?这一点诸位一会就知道了,人都说养寇自重,直到现在,长士青才理解了此计的妙用。
只是长士青正在寻思用何种办法放了他,就这样直接了当地放了他肯定不行,得想个有效的、也是大家都接受的办法。
“怎么样?这次你是不是真的服了?看看这个掌门指环!你应该知道我这个掌门人可是真得了!你背叛师门,当然已经不算是逍遥派的门徒,所以我们要清理门户,废除你逍遥派的武功,为师父报仇!你倒说说看,你还想怎样狡辩?”长士青有意拖长时间,想个办法,所以才有这样的问话。
“成王败寇!既然老家伙将压箱底的绝技传给了你!我败在你手上心服口服。要杀要刮随你的便!我丁春秋技不如人,自然无话可说!只是你能否告诉我,你用的是否就是本派的至高无上的神功?你又是怎么能够对付我的化功的?”都这个时候了,丁春秋还在不耻下问,看来还真是敬业。
“你说的不错!本派只有掌门人才能练此功夫!所以你的化功对这种功夫根本就不起作用!只要我愿意,我可以随时破你的化功!同时我还想告诉你,逍遥派的武功心法技战招数博大精深,精妙招数我根本就没有使用,真得用出来,不用内力我就能轻易胜你,你根本就没有机会使出你的毒攻和化功!不过你现在知道已经晚了,我才不会像师傅那样上你的当,给你花言巧语的机会!”长士青一面说着,一面将他交给苏星河看管,自己则回到了那些女人的身旁。
“担心了吧!看来你们对自己的男人还是了解的太少。我是要清理门户的,而且又故意这样欲擒故纵,当然有足够的把握,不然我一上来就干掉他了,还让他这样威风半天!”长士青向诸女投去了一丝感谢和得意的眼光,毕竟她们担心了半天,也该有所表示才是。
“我说师兄,既然是我们商量定的事,我自然会按时赶来,你还用得着这样担心!师兄调息了半天了,内伤该没事了吧?要不要我帮忙?这是我的几位夫人,你派人好好安排一下,让她们先休息一阵!咱们再商量如何处理丁春秋这个叛徒!”转过身来,长士青又对苏醒河这样说道。
不过他可没有一一介绍,只是笼统这么一说,免得旁边的段誉万一认出来了,怪不好意思的。
“师弟不用担心我,倒是有几个客人来之前就中了丁春秋的化功,你看能不能帮帮忙!”苏醒河心地不错,首先想到了客人。
“大侠请发发慈悲!救救我们师叔祖和旁边的四位大侠!小僧虚竹这里给你行礼了!”
长士青还没有答应,一个方面大耳,长得实在让人不敢恭维的小和尚上前请求道。是虚竹?长士青不仅想笑!看了一眼叶二娘,他实在感到有点奇怪!不知这小子长得到底像谁?该不会不是叶二娘和玄慈老和尚的种吧!怎么与二人一点都不像呢!为了不打乱原来的剧情,他犹豫了一下,决定现在还是先不告诉她,再等等再说。
“既然大师请求,我当然可以试试!”长士青决定卖虚竹一个人情,毕竟自己算是断了人家不少好事,心里有点亏欠。所以赶快先给玄痛、玄难看了看。
既然自己知道化功的秘密,也自然知道他们是中了毒的缘故,只要解了毒,经脉畅通了,功力也自然会恢复了。当然了,解这种毒不能用解药,而是要用内力。同样,长士青也不想白费劲,再说了,他们反正已经认为自己内力尽失不是?
“几位被丁春秋花去了内力,而且中的毒也比较深,已经深入经脉。我可以用内力帮你们解掉,生命不成问题,只是内力恐怕就要大打折扣,特别是少林两位高僧中毒时间过长,恐怕要内力尽失。当然,我会尽力让你们保留修炼武功的可能?不知几位是否愿意接受医治?”既占便宜,又要让他们心存感激,所有成功人士都是这样炼成的!因为其中需要的最重要的一种化学元素就是恬不知耻。
“生命乃身外之物,何况武功和内力呢?掌门人请放心医治就是!”玄痛、玄难好豁达,竟然一口答应。是啊!和尚也不愿意白白地放弃生命啊!
“这一阵冷一阵热的,能治好就行?功力损了再练回来就是!请掌门人放心为我们医治!”包不同也是快人快语。
既然大家都无怨言,长士青也不客气。花了大约一个时辰的时间,将他们的内力都吸了个七七八八,其中少林寺的两个和尚基本都吸完了,慕容复的四个家将每人给他们留了十年,免得在江湖上受人欺负。众人的毒已经结了,一个个抱拳感谢,诚恳的不行。长士青却得了约200年的内力,自然也在心里偷笑,只是不敢表现出来罢了。
“不好!段公子小心!”长士青刚刚忙完站了起来,突然有人大叫。只见苏醒河和段延庆双双抢出,向那个穿着土黄色的僧衣的鸠摩智冲去。
然而还是晚了,鸠摩智偷袭一招得手后,连看都没有看即运起轻身功夫,飘下山去。苏、段两人各出的那一招,都落到了他的身后。还好他没有偷袭长士青,而众人也都在注意着长士青替别人疗伤,一个个心神戒备地为他护法。谁也没有想到,鸠摩智竟然向那帮女孩子人群中的段誉攻出一记火焰刀。段誉本可避过,但由于担心背后的那些女人防守不住,不敢退让,仓促之中一记一阳指点出。但由于功力相差得太多,没有抵挡得住,一招之后,身负重伤。
大家接着自然又忙着给段誉救治。都怪长士青光想着占便宜了,忘记了还有个反复无常的鸠摩智在场呢!这小子一看到丁春秋的威胁没有了,而长士青虽然在运功给别人治伤,但是有好几个高手显然在给他护法,所以突然想到给段誉一家伙,以报上次被辱之仇,也争取顺利脱身。
段誉虽然受伤较重,但是长士青立即在止住流血之后给他输了一点真气后,再加上有号称神医的薛慕华在旁边,生命自然无碍!众人七手八脚,安顿下来之后,自然又回到关于如何处理丁春秋的议题上了。长士青虽然有很多想法,但还是不能明目张胆地拗过大多数人将他杀之而后快的提法和愿望,果真如此,自己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不是!
看着丁春秋那双有些怨恨的眼神,长士青还真有点于心不忍了。毕竟这老小子也算是个奇才,所作所为也算事出有因,而且更多的是上了李秋水的当,与自己多少也有点同病相连的味道。所以他内心里也真的想找个理由放他一码。当然了,这也许是在为自己的别出心裁找个理由罢了!只是任何事情都不可能一厢情愿,看到这种形势,只能按照众人的意愿,除掉他算了。长士青唯一能做到的是,请求大家同意对那些星宿派的弟子和喽啰网开一面,教训他们一顿,要求他们以后不要再为非作歹后就此放过。
再见了,丁老怪!怪就怪你自己作恶太多,犯了众怒。长士青慢慢地举起手掌,向丁春秋的脑袋上拍去。
本来丁春秋的事到此就该结束了。这时,突然一阵阵哇啦哇啦的乱叫声音传了过来,把大家的注意力跟吸引了过去。众人抬头一看,原来是苏醒河的三两个聋哑徒弟突然跑了过来,连比划带咿呀地吵闹着,一拍惊慌失措的样子。虽然大家不是很明白,但看神情就知道,肯定有人来捣乱了。就说嘛!事情哪有这样顺利的?不出点麻烦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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